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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世間唯一仙》七十二.下面是狩獵時間
西寧城,百家糧鋪。

 地下室。

 仇冷擺脫杜放歌後,就來到了這裡,一處他背後組織的聯絡點。

 他進入這裡,安定下來,不再用真氣壓製傷勢,頓時,氣血翻湧,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蒼白,吐出一大口淤血。

 “之前,‘精身秘法’的反噬,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仇冷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喃喃自語著,打開了身前的一個盒子。

 白色霧氣氤氳而出。

 盒子中,是一朵奇異的花。

 它的花瓣,是如雪一般的顏色,晶瑩剔透;而紋理脈絡,卻泛著淡淡的紫意,瑰麗神秘;通體更是散發著朦朧的白氣,繚繞不絕,經久不散。

 這是‘紫紋雪曇花’,是仇冷從組織中兌換,治療自己精神反噬的天材地寶。

 “哢嚓!哢嚓!”

 仇冷將此花,直接嚼巴嚼巴,給生吃了。

 旋即。

 他默默打坐運功,恢復傷勢。

 ……

 直到天色黃昏。

 仇冷才悠悠醒轉,感覺到,自己精神上的損傷,已然恢復了七八成,剩下的不過水磨工夫罷了。

 哢!

 他拉動了身旁的一根引線。

 ……

 叮鈴鈴!

 外面糧鋪,風鈴聲響起。

 “小才,你招呼著,我進去一下。”

 一個面容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站起身,進入了裡間。

 他是這處聯絡點的負責人,其貌不揚,平平無奇,放在人群裡,屬於一眼就認不出的那種。

 對於暗探一類,這倒是平常——至於帥絕人寰的,那不是潛伏,而是送人頭。

 言歸正傳。

 這中年人來到裡間,轉動了一個花瓶,暗室門隨之打開。

 “你傷好了?”

 “沒。”仇冷搖頭。

 “恢復了多少戰力?”

 “六成。”

 仇冷言簡意賅,但卻下意識保留了三分。

 ——這不是生性多疑,而是他除了自己,誰都不信。

 “六成嗎?”

 這中年人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道:“上面的增援到了,你可以去尋杜放歌,拿回《純陽神功》。”

 “這麽快?”

 仇冷眉頭一皺。

 按理說,即使組織派人,也絕不至於如此之快。

 事出蹊蹺,若非有別的隱情,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所謂的增援,不過是應付式的草包之流。

 他擔心的,正是後者。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中年男人,仿佛知道仇冷在擔心什麽,笑了一笑,解釋道:“告訴你也沒什麽。前些日子,這裡有神鳥現身,那時,消息傳回,組織安排的人就動身了。”

 “至於,昨晚君望天的墓穴,只是一個意外……不過,先讓那人,幫你處理了這事也好。”

 “來人是誰?”仇冷追問。

 “司馬虓。”

 “誰?”

 仇冷一向波瀾不驚的臉色,此時,竟然隱隱動容:“那個‘大力魔手’司馬虓?”

 他腦海中,回憶起這人的信息:‘大力魔手’司馬虓,天生蠻力,力大無窮,可以肉身之力,生撕豺狼虎豹,搏鬥野豬狗熊。

 不過,這人最耀眼的戰績,卻是:一年前,獨鬥宗師獨孤傲,戰而勝之,並將其活活生撕!

 ——縱使那獨孤傲,已有七十多歲,將近耄耋,氣血衰敗,但這依舊恐怖。

 “不錯,你的增援,正是他。”

 這中年人頷首確認。

 他沒說的是:不僅是司馬虓,就連最上面的首領,因為君望天墓穴一事,這次,都有極大可能到來。

 “好。”

 仇冷確認了,增援不是濫竽充數之輩,這才放下心:“杜放歌的位置呢?”

 “不知。”

 這中年人搖頭:“那家夥滑不溜秋,藏得嚴密,城中的暗線也找不到。”

 “不過,你可以去問司馬虓。他生長於叢林,具有敏銳的野獸直覺,再加上修練的特殊功法,可在十裡之內,鎖定人的氣息。”

 說著。

 他遞過一個紙片:“你可以去這個地址,找尋司馬虓,之前杜放歌居住的客棧,位置也在上面,可取其氣息。”

 “那個喜歡多管閑事的家夥,曾多次壞事,給組織造成了不小麻煩,這次,就讓他永遠閉嘴吧!”

 聞言。

 仇冷沉默了一下,才道:“好。”

 ……

 不多時。

 仇冷在一個‘地下搏殺場’,找到了司馬虓。

 擂台。

 那個身高二米五的大漢,正是司馬虓。

 他縱然戴著面具,也遮掩不住一雙猶如銅鈴大小的眼睛,讓人望之生寒;赤裸著上身,胸膛肌肉虯勁,仿佛老樹盤根錯節;一雙大腿,更是宛若一對柱子,粗壯非常。

 此刻,在他對面,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劍客,雖然也不矮,但對比司馬虓,就仿佛侏儒一般。

 唰唰唰!

 黑衣劍客,施展輕功一掠上前,劈出數道尺長劍氣。

 ——隻憑這一手,他就比那晚的‘紅娘娘’屈如意等人,強出一截。

 但。

 只見:

 司馬虓手中,包裹著赤金色的真氣,一拍之下,就將這些劍氣,盡數粉碎。

 旋即。

 踏!踏!踏!

 他猙笑著,一步步逼近。

 ……

 下方看台上,一眾看客、賭客,呼聲如潮。

 “撕了他!”

 “蠻牛,給我撕了他!”

 “黑劍客,給我反擊他啊!”

 “用力,使勁兒,沒吃飯嘛?”

 ……

 這昏暗的光線下,氣氛熾烈至極。

 此刻。

 那些看客,哪怕是權貴、書生,也完全沒了大庭廣眾之下的形象,一個個面紅耳赤地,如同瘋魔了一般,拚命呼喊,嗓子啞了都不顧。

 若是蘇木在這裡,必然會驚訝地發現:此地的情緒波動,極其劇烈,比之他說書時都不遑多讓,甚至猶有勝之。

 只不過,他不一定會喜歡這樣的地方就是。

 ……

 仇冷抱著手中的刀,只是沉默看著。

 他有些理解,為什麽,這搏殺場,要修建在地下了。

 一是,此處不太能見光,方便隔音等;

 二是,場館封閉,光線昏暗,便於營造氛圍,激發看眾的情緒。

 ——就連這裡的照明,使用的都不是普通燈籠、火把,而是熒石,一種注入真氣,就能儲存發亮的特殊石頭。為此,還有修煉速成功法,供能真氣的‘燈奴’。

 這時。

 “結束了。”

 仇冷面無表情地道了一句,驀然轉身。

 下一刻。

 擂台上,司馬虓抓住了黑衣劍客,提著他雙腿吊起,一分為二。

 嘶啦!

 鮮血飆射,腸子心肝撒了一地,血腥至極。

 而伴隨著的,還有下方看台上,一眾看客瘋狂的叫聲。

 ……

 擂台結束。

 仇冷在後台,見到了司馬虓,此刻,他身上,還有大片刺目的猩紅。

 “你找我?”

 司馬虓甕聲開口,打量了過來。

 那目光,充滿了侵略性,仿佛在看一頭獵物,該將他從何處撕碎。

 “是。”

 仇冷厭惡地皺了皺眉,身上的‘血煞之氣’,針鋒相對散發而出。

 他雖然也殺人不眨眼,但自認為,殺人是一種藝術,對這種依靠蠻力的,頗為不屑。

 “你很不錯,可以作為我的對手。”

 司馬虓猙笑著,身上的氣勢煊赫而出,他揉著手腕,似乎下一刻,就會在這裡暴起出手。

 呼!

 仇冷深吸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完好狀態下,都未必是此人的對手,此時受了傷,實力十存七八,更奈何不了對方。

 “組織,任務。”

 仇冷又不是鐵憨憨,認識到‘形勢不及人’,還是退了一步,主動說出了來意。

 說著。

 他取出塊令牌,注入真氣,上面血紅色的‘仇’字一閃而逝。

 ——這令牌材質特殊,且為各人量身打造,只有對應之人注入真氣,才能激發效果,作為鑒別身份之用。

 “哦,原來組織的人啊?可惜了。”

 司馬虓舔了舔嘴唇,收斂氣勢,不再是那種狩獵般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可惜’,是‘可惜仇冷進了組織、入了這條不歸路’,還是‘可惜仇冷入了組織,算是自己人,不能獵殺。’

 “什麽任務?”

 “狩獵杜放歌,這是任務信息。”

 仇冷說著,揮手之間,將記載信息的紙片扔出。

 “哦?”

 司馬虓抬手接住,細細瀏覽了一遍,粗狂而略顯猙獰的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什麽時候動手?”

 “我隨意,看你。”

 “那就現在。”

 司馬虓去換了衣服,取了自己的武器‘開山鎏金錘’,與仇冷一道出了這‘地下搏殺場‘。

 ……

 一刻鍾後。

 杜放歌昨日居住的客棧。

 “怎麽樣,能鎖定氣息嗎?”

 仇冷抱著刀,面無表情問道。

 “噓!”

 司馬虓豎了根手指,放在嘴邊。

 旋即。

 他環顧了下房間,猛地探手一拍,勁風呼嘯,裹挾金黃色的真氣,在屋內盤旋了一周。

 呼啦啦!

 等那裹挾金黃真氣的勁風返回, 竟然帶上了一縷濃鬱不化的白色。

 呼!

 司馬虓猛地吸氣,好似拉風箱的聲音中,那宛如小蛇一般的氣息被吸入腹中,讓他眉宇間青筋暴跳,眼眶唰地一下變得通紅。

 “找到你了,真是大膽啊,竟然還在西寧城……下面,是狩獵時間!”

 “吸溜!”

 司馬虓舔了下嘴唇,眼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

 轟!

 他右腳驟然一踏,腳下木板寸寸龜裂,而整個人,則是如炮彈般躥出,一掠就是二三丈。

 “司馬虓這種狀態,更加狂暴與嗜血,但理智,似乎有所下降,功法與精神秘法的結合嗎?”

 仇冷心中暗忖著,施展輕功,如影子般跟隨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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