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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故事》第36回 守愚樸新人成正果 抓機遇俅榮登龍門
  且說怡華見大家不同意自己單獨留下,無奈之下隻得說出實情:雲台庵裡供有一尊肉身佛,她不敢去。樂為道:“難怪我聽人唱過一首兒歌:雲台崖上雲台坡,雲台坡上善人多;東水新人東水婆,東水婆婆肉身佛。原來真有這事。”

  幾個人都是第一次聽說肉身佛,雖然也有點懼怯,到底好奇心佔了上風;再想既是佛身,必為善相,不至於駭人;加之今日驕陽豔豔,又壯了一分膽氣;所以仍決定上去,只是不再堅持怡華一起去了。

  一行人穿過塅面,過了河,半小時也就到了。

  雲台庵坐落在石佛山半山坳,前方鳥瞰下坪,背後緊靠雲台崖,雲台崖上面就是雲台坡。雲台庵主體建築只有一座大殿,邊上另有幾間生活用房。大殿門楣刻有一尺見方“雲台庵”三個字,兩邊一副對聯:本心慈悲不念彌陀亦成正果;自性覺悟放下屠刀即為真佛。

  一個老師傅聽見動靜從殿內迎了出來,單掌貼胸,頷首問訊:“幾位少見,是路過歇腳還是專程求福?”他們回說是外鄉人,來下坪做客,聽說雲台庵神佛靈驗,專來求福。老師傅點頭,將他們帶入大殿。大家見神座上果然不是常見的如來、文殊、彌勒、觀音,而是一個背著獵槍站立的獵人,腳下有一隻獵犬;師傅特意提醒,獵犬下面還有一條毛蟲。

  阿蓮懂得規矩,進寺廟即結佛緣,投了五塊香火錢到功德箱中,然後在神案上數了十二支香,每人分三支。大家就案頭蠟燭上點著,拜了三拜,插入香爐。

  玉磊認真端詳這尊法像,看不出與泥塑木雕佛像有什麽不同。他禁不住好奇,問師傅真是肉身法像麽。果然,師傅說不是,真身法像在內殿。玉磊問能不能帶他們進去瞻拜。師傅遂將他們往大殿後引。阿蓮見後面昏暗,不禁心怯,只是有玉磊哥在旁邊,才大著膽子跟進去。

  所謂內殿其實就是個半間屋大小的岩洞,洞中有座兩尺見寬的神龕,神龕上端坐一尊金佛。“這就是東水新人的真身法像。”老師傅說著雙手合十,躬身下拜。大家也合掌行禮。禮畢看時,果見除一身金裝以外,造像與當地普通老婦無異,只是慈悲安祥之色卻非世所能見。

  法像前一個帶發師傅正在打坐,見有香客來,起身向他們問訊。這一照面,幾個倒吸了一口冷氣,阿蓮更是嚇得連退兩步。這師傅臉上有一道褐色肉疤像條爬蟲從眼角延伸到下頜,在洞內黯淡光線和如豆燈影下,愈顯得猙獰可畏。樂為禁不住說出聲:“幸虧怡華姐沒來。”

  留發師傅一怔,退到外面去了。大家這才緩過來一些。玉磊道:“師傅,您剛才稱法像東水新人?”“你們還是稱‘東水婆婆’合適些。東水新人是她的俗家稱謂——實際上她也沒有法號,甚至沒有正式受皈依。”“哦,那她是怎樣修成正果的呢?”

  老師傅聞言多看了他們一眼,方道:“幾位施主誠心,老納就講給你們聽聽。

  “很久以前,下坪有個黃危氏,大家叫她東水新人。下坪風俗,村裡娶回的媳婦不直呼名字,以丈夫名字加輩分相稱。比丈夫輩小的長她們某某婆、某某嬸、某某嫂;輩大的則一律叫她們某某新人。黃危氏的丈夫東水輩分很小,所以大家都叫她東水新人。

  “東水新人從小沒了父母,由寡嬸養大,十八歲嫁到下坪,又中年守寡。說來可歎,這黃危氏不但命薄,還天生魯鈍。下坪婦女一般三十五歲開始念彌陀,東水新人三十五歲這年也拜了廟門,

請了師傅,無奈總記不住一段完整的咒文,參加村裡佛事時只能打雜。鄰裡以她愚昧,又嫌她命苦,多有輕慢之意。她也不覺察,自過自的日子。  “黃危氏雖然愚樸,然而天性慈孝,每年正月都要回娘家看望寡嬸一次。她娘家是危家坪,在石佛山後面。東水新人六十八歲那年回娘家時,在雲台坡上不小心踩死了一隻松毛蟲。她以為毛蟲雖然不能說話,也懂得惜命;自己是念佛的人,罪孽又比別人深重。想到這些,她流淚不止,久久不忍離去。這時有個獵人路過,見她哭得這樣傷心,問明緣故後,如焦雷轟頂。老婆婆無意踩死一條毛毛蟲竟然這樣難過,自己半輩子殺生無數,罪孽之大已無可救贖,只有以命抵命了。想畢,縱身跳下了雲台崖。獵狗見主人跳下山崖,也隨之躍下。東水新人更痛,以為是自己說話不當,害了獵人和獵狗性命。她費力爬下山崖,想找到屍體,叫人來安葬。到了崖底,屍體沒找到,卻見雲台坡上頭一片紅光,獵人正站在雲端朝她微笑,身邊還有那條義犬和松毛蟲。東水新人頓悟,他們是成了正果。

  “那時起,她開始吃長齋,並下決心要在雲台崖下——也就是這裡建一座廟宇,一為供奉他們,二則用這件事勸人行善,教人覺悟。她開始四處化緣,給人講獵人義犬舍身成佛的故事。歷經萬難,東水新人八十八歲那年,雲台庵終於建成,選定農歷十二月二十二日開光。因此時獵人義犬舍身成佛和東水新人勸人為善的事已經廣為人知,善男信女來者甚眾。三天法事結束,人們準備向東水新人辭行,老人家卻已經圓寂在床上。

  “凡城清修庵靜虛師太是凡縣佛界領袖,當時也在場,她知道東水新人已經修成正果,決定接下去為她舉行荼毗法會。沒想到七日後啟開化身窯,東水新人身容未變,納衣無損,仍端坐其中。靜虛師太道,既然婆婆不願羽化,可以供奉真身。此語一出,聽大殿後面一聲響,竟是石崖自行脫落一塊,大小剛好可以修一間龕室。到這時誰都明白,一切都是東水新人在點化。於是大家重新捐資,由靜虛師太親自主持,將東水新人肉身塑成金佛,供人朝拜。事後,靜虛師太決定留在雲台庵修行,清修庵交給弟子住持。那以後,凡縣佛界有一條不成文規定:清修庵的住持永遠比雲台庵低一輩。所以有‘廿年長齋,茅塞能開;清修一世,不及雲台’的話。這規矩還是解放後清修庵住持被任命為凡縣佛教協會主席後才被打破。”

  聽完故事,阿蓮產生一個疑問,道:“師傅,……”

  “施主有話請講。”

  “這裡有人成佛,倒不叫成佛嶺成佛庵。我們垓地溪背山沒有這樣的傳說,山上的嶺和庵卻反叫成佛嶺和成佛庵。而且,溪背山中常年雲遮霧罩,正合叫雲台嶺、雲台庵。我因揣想,是不是故事地點混淆了,或者兩處的地名出現訛誤?”

  師傅微笑道:“昔日孔子夢見倉頡,說千裡當為‘出’,二山當為‘重’,奈何反之。倉頡回道,世間事多有陰差陽錯,夫子若要求全,恐苦了自己。”

  大家都說師傅見教的是,又拜了三拜出來。留發師傅在大殿閉目念經。玉磊聽得是“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知道他念的是《心經》。

  從雲台庵告辭回來,晚上大家都沒喝酒,亦不甚謔笑。至第二天,大家分手,阿蓮直接從下坪回了垓地。

  正像寶玉悟禪機一樣,不過是年輕人一時感觸;加之他們接受唯物主義教育多年,事後便也忘了。按下不提。

  如今且說善俅榮剛回到上坪,就聽得曾校長要召開緊急會議。原來剛接到村裡通知,鄉黨委善書記在上坪檢查計劃生育工作,可能會順道來學校調研,要學校做好準備。

  散會後,楊主任跟善俅榮一道出來,調笑道:“善老師,你跟書記都姓善,這麽小的姓能對上,不會是一家人吧。”這句玩笑話卻讓善俅榮心念一閃:“或許他就是點化自己的那條毛毛蟲呢?無論如何:宿命只是懦夫的借口;強者應該將命運韁繩掌握在自己手中。”

  俅榮迅速行動起來,首先把曾校長安排的任務完成妥當;然後回房間打理了一番:洗頭、刮胡須、擦皮鞋,換了一套乾淨的外套。小夥子本來就清秀俊逸,拾掇一下更是玉樹臨風。

  俅榮知道,僅僅有形象遠遠不夠,還要在領導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華。他擅長的是書法和國畫,可不能無緣無故在領導面前揮毫撥墨啊。一陣冥思苦想,覺得辦公室後面的黑板上可以做點文章。他找到曾校長提了個建議:“黨高官來調研,這是個進一步提升我校名聲的機遇,我們應該營造出更濃烈一些的歡迎氛圍。”曾校長非常讚許:“可是氣氛要怎麽營造呢?”善俅榮道:“其它手段沒時間了,我估計他來了一定會到辦公室座談,在後面黑板上寫條歡迎標語還是可以的。”曾校長道:“我看行。這事還得煩勞你。你的字我看過了,沒問題。”俅榮道:“曾校長信得過,小善義不容辭。寫什麽內容呢?”曾校長想了想:“就寫‘歡迎善書記蒞臨我校指導工作’吧。”俅榮道:“要不要在前面加上‘熱烈’?”曾校長道:“好,就這樣吧。”

  善俅榮讀師范是選修美術。書畫同源,除了國畫,善俅榮的字也是頂呱呱;尤其美術字,更是號稱學校美術掌門人吳挺老師的八大門生之一。“字是老師的門面”就是吳老師的口頭禪。“老師的字好比京劇演員的亮相,一手好字一亮,不用開口,學生甚至同事就先服了。”俅榮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吳老師這句語重心長的話,“吳老師,征服同事學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得到領導賞識。”

  字數有點多,俅榮決定采用長三寬二比例的宋體字,但將點、撇、捺變化成黑體筆畫,一來字體更穩重,二來也節省時間。方案確定,俅榮立即動手。先把黑板擦得乾乾淨淨,不留一個斑點,然後輕輕畫好底格。不愧是八大高手,幾乎是落筆不移,收筆成字,而且結構舒展,筆畫乾淨。不到一節課,一幅沉穩又略帶活潑的歡迎標語就呈現在黑板上。俅榮把底框擦去,見還有時間,又用紅色粉筆在筆畫中均勻地畫上斜線,讓字顯得更有動感。

  曾校長看了非常滿意,塞了一包蝴蝶泉給俅榮,還親自幫他點上一支:“衛生做好了,茶水泡好了,標語也寫好了,算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小善,你代表我們學校的形象,待會領導來了,你負責倒茶水;不過領導有一出沒一出的,也不知善書記會不會來。”楊主任道:“準備工作做得這麽完備,不來心裡還有點失落呢。”

  善書記沒讓他們失落。第三節課,十幾個人簇擁著一個精瘦的男子往學校走來。曾校長和楊主任認得是善書記,三步並兩步衝到學校門口把這行人迎進來。楊主任將早開好封的香煙分給大家。陪同的楊委員立即幫善書記點上。善書記深吸了一口,雙手叉腰站在操場中央昂首環視了一圈。兩個班的學生在上體育課,看見有陌生人進來,課也沒心思上了,紛紛駐足看熱鬧。楊委員示意曾校長帶他們到辦公室。

  善俅榮正伏案備課,見人進來,立即起身給客人倒茶。不用介紹,善俅榮第一杯準確地找到了善書記,他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鎮靜些,大方而不失敬重:“善書記好,請用茶!”善書記接過茶杯只看了一眼就放在桌子上,根本沒在意這個裝容整飭的年輕人,倒是注意到了那幅標語。“楊委員,你看這幾個字寫得怎麽樣?”楊委員於美術字並沒有研究,書記問了,便裝模作樣看了看:“不賴。”“噢,說說,不賴在哪裡?”善書記興致頗高。楊委員說不出什麽道道,但他知道善書記在部隊是宣傳幹部,美術字肯定是他的強項,何不順勢搭個梯子給他爬,既掩飾自己的尷尬,又能讓領導賣弄一番。思索已定,故作為難道:“領導又考我了,我們當下屬的哪能個個成為像您一樣的通才,還是您親自給我們講解講解吧,也讓大家長點知識。”

  善書記果然很開心,道:“這幅標語用的是變體美術字。大家先看單字,結構勻稱,行筆流暢;筆畫多的不顯臃腫,筆畫少的不覺單薄。再看整體效果,莊重而不呆板,活潑而不輕佻。尤其難得的是,字數這麽多,不擁擠、不雜亂。”善書記評起字來還真頭頭是道。楊委員逗趣道:“您說來說去,還是‘不賴’的意思哩。”大家知道這時可以有笑聲。俅榮忙謙虛地道:“兩位領導過獎了。我只是初學,善書記才是真正的行家,還請領導多多指教。”“是你寫的?”善書記看了一眼善俅榮,“小夥子功底不錯。不過標語不是海報,當以穩重為主,筆畫中間的斜錢是為蛇足。”善俅榮心悅誠服地道:“寫完我總感覺還有問題,原來問題在這裡。謝謝善書記教導!”

  善書記沒有再理會俅榮,突然問楊委員:“你分管教育,上坪小學有幾個老師?”開學初學區雖然有將統計數字上報,楊委員瞧也沒瞧過一眼,臨行又不曉得書記會到學校調研,沒做功課,饒是他機敏過人也只能乾瞪眼。羅書記焦急地示意曾校長解圍。曾校長雖然機敏過人,但因為太想表現自己了,竟然緊張地把書記說成委員的姓:“楊書記,我們學校共有十二名老師。”羅書記乾瞪眼也沒用。

  誰也不懂善書記有沒發現曾校長的口誤,問道:“這位是?”楊委員忙道:“他是上坪小學的曾校長。”“哦,不是假校長就好。曾校長,”善書記道,“學校今年有多少學生?”這個數字曾校長本來是有印象的,可是剛才的錯誤讓他腦袋中一片混沌,臉脹得醬紫,結結巴巴回道:“大概兩百……”楊主任是做統計的,補充道:“兩百三十五。”

  “這個校長也夠實誠,隨便說一個數字我又怎麽會去落實呢!”善書記心裡暗笑,面上還不動聲色,又問,“辦學條件、老師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嗎?”曾校長哪裡還敢多說半個字:“謝謝善書記關心,沒有困難,都很好。”“那就好。有困難找政府,黨委政府對教育的支持是無條件的。”大家鼓掌。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國家要發展,社會要進步,教育須先行嘛。有個偉人說過;一個不重視教育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我們國家歷來有尊師重教的傳統,我們的黨更是如此;你們要不辜負黨和人民的期望,培養出最優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大家鼓掌,調研結束。

  善書記起身,沒想到哪個沒眼力見的沒有將自己的坐椅回位,擋住了善書記的路。善俅榮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把椅子挪開。

  楊委員稱讚道:“善書記,這小夥子是棵好苗子,放在這裡可惜了。”善書記回頭看了一眼:“是不錯,看鄉裡哪個部門需要,調上去試用一下。”楊委員道:“書記慧眼識人,放文技校怎麽樣?文啟一直在申請病退。”“你說了算。”善書記說完一徑走出了辦公室。楊委員見善俅榮還在發愣,好意提醒道:“小夥子,還不謝謝善書記。”

  人生軌跡一秒鍾內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善俅榮喜得只差沒有像范進中舉一樣得失心瘋了,聽到楊委員的話才略微清醒了一些,快步追上善書記,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善書記知遇大恩!”善書記略點點頭:“跟楊委好好乾。”“一定不辜負領導的厚愛。”善俅榮又對楊委員鞠了一躬,“謝謝楊委員提攜。”楊委員笑道:“對了,叫什麽名字?”“我叫善俅榮。”楊委員愣了愣:“哪個善?”善俅榮道:“善良的善。”“哦,明天去我辦公室報到。”又轉向曾校長道:“曾校長,善書記的指示聽見了?”“聽見了,聽見了!”曾校長賠笑答道。

  經歷了上次學生罰站事件,善俅榮越發知道人性見不得別人尤其是與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人行大運,自己忽然間喜從天降,萬不可得意忘形,決定晚上請全校老師吃一頓,讓他們心理平衡一下。大家聽說善俅榮要請客,這才想起應該恭喜。

  午飯後,善俅榮買來兩隻鴨子,特意叮囑劉老師要取一個大鴨腿給曾霖吃。又到代銷店買了一斤花生米,幾條鹹帶魚, 兩個紅燒肉罐頭,兩箱啤酒,兩瓶白酒。老師們知道有錢臨時也沒處買去,又各自炒了一兩盤菜,桌上還蠻豐盛。

  今天的主角自然是善俅榮,他先找到鴨腿夾給曾霖,然後端起酒:“謝謝大家尤其感謝曾校長一家對我的關心照顧,讓我這個外鄉人一落腳就有到家的感覺。十年修得同船渡,半年同事更不知幾世才修得。請大家接受小善的謝意,幹了這一杯。”這番誠懇的開場白頗具感染力,空氣中彌漫著友好且略帶傷感的氛圍。大家公推曾校長致答謝辭。曾校長說,這是在他家,自己算半個主人,還是楊主任來。既如此,楊主任也當仁不讓:“首先再次恭喜善老師高升。作為教導主任,我的情感要複雜一些,既為善老師有了更大的人生舞台而高興,又為學校損失了一位難得的教學人才而遺憾。當然,人往高處走,水住低處流,這是萬古不變的哲理。我們祝福俅榮老弟鵬程萬裡!”大家熱烈鼓掌。吳老師道:“我補充一句,歡迎善老師常回家看看。”大家都附和:“對,上坪小學就是你的第二故鄉。”

  酒是最好的人情潤滑劑。幾碗酒落肚,仿佛此去的不是一個才認識半年,平素尚存齟齬的同事,而是一個親密無間的故交好友。善俅榮又單獨多敬了劉老師一杯。劉老師拉著俅榮的手不放,眼圈都紅了。

  第二天,學校幫善俅榮雇了一輛拖拉機,大家圍著拖拉機跟他道別。灑醒了感情自然再不似那麽熱烈,對自己昨晚酒後的誇張表現還頗感尷尬。這也正常,不再閑敘。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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