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凱文一行人趕到之時,南域軍團的人馬已經將在場的影宗門人殺了十之七八,只可惜炎鸞商會的商隊似乎無一幸免,毒素侵入體內太久,已是一堆屍體橫陳於物資旁,手指掐住脈搏、感受鼻息都已無反應,此情此景無不令人頭皮發麻,隻道是影宗心狠手辣,斬草除根,不曾想南域軍團的人未曾與商隊同行,感到不對勁時便齊齊出手將影宗門人擊潰。
因汪洋隻身離開追殺影宗四人,喬邦在身邊不好抽身,於凱文便與南域軍團負責保護喬邦的一行人攀談,幾番交談得知是逐風營的弟兄,為首之人名叫溫隅,是溫浩的堂弟,在逐風營攻堅連做百夫長。由於其兄溫浩的關系,溫隅在南域軍團混的還算不錯,雖然能力不及溫浩,但察言觀色、斷人喜惡卻是一流,平日裡擅長溜須拍馬,但不是那種拍馬屁拍到馬蹄的那種奉承,卻是恰到好處的那種度,所以在逐風營裡人緣極好,平時也願意花些小錢籠絡一下周圍的人,周遭的環境被他打理的十分妥帖。
於凱文與溫隅相聊甚歡,喬邦在旁恢復靈力的同時回顧先前所面臨的凶險,若是遇不上於凱文和汪洋,自己這條小命就徹底交代在這了,現在想想依然一陣後怕,若非學會了踏雲步,還有獸吸法傍身,想要逃出生天簡直是天方夜譚。
回憶起那甜甜的氣味,喬邦便心生防范,趁於凱文與溫隅停頓的時機提出疑問,詢問這影宗釋放的毒素是何種靈植製成。
“此事倒也不難,並非什麽稀罕毒霧,只是將絕子烏為引做的毒粉,這絕子烏無色無味,尋常時候難起大用,偏偏和信守菇放在一起便能產生效果,將絕子烏的根莖和花蕊磨成粉末,再將信守菇去根保留菇盞,將絕子烏的粉末倒在信守菇表面後再磨成粉,裝進粉包便可做一道毒藥。這種毒粉並非影宗專長,我溫家數百年積累,雖不及丹宗、唐門、影宗毒術精湛,但尋常藥理、毒經還是自幼便被家中長輩強行要求通讀朗誦的,所以並未受到這毒素的影響。”
“溫兄過謙,靈武界誰人不知溫家延綿千載,毒術自成一脈,害人、救人皆在一念之間,於某今後還得多多仰仗溫兄,若有個頭疼腦熱的,到時候還請溫兄不吝施藥。”
“於連長哪裡的話,您軍職比我高,雖不在一個營但我也算是您的下屬,若於連長有需要下屬的地方隻管開口,卑職定當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
見於凱文、溫隅二人並未關心自己,喬邦識趣不再打斷二人交談,將絕子烏與信守菇記下,心中越發正視靈植的效用。今後自己不可能時時刻刻被軍團的士兵庇護,若無靠山便得靠自己,溫隅所說倒是點醒了喬邦,學院石塔內有非常多的靈植記載,自己一直關心於靈獸和兵靈,但是沒有關注靈植,此次返校定要熟讀靈植,多備一些解藥以防不測。
“果如喬紅興所料,這影宗愛做偷雞摸狗的勾當,在南域以西潛伏,我等在此巡守還算有所收獲,倒也不枉這一路徹夜奔走。”
“於連長辛苦,待會你我就要暫別,還須將喬邦少爺送到挽風城,待此戰過後你我再敘,還望於連長給些薄面,記得卑職的面容。”
“溫隅你這就折煞我了,就算不看你的面子我也得看你哥哥溫浩的面子不是?我與你哥雖鮮少來往,但你哥務實肯乾,乃軍中表率,實乃我欽佩之人,你有這樣的哥哥是家族之幸事,吾等敬服。”
溫隅聽於凱文當面稱讚其兄溫浩,表面上點頭哈腰表示認同,
其實心中生出諸多不快。自打進入南域軍團之後,雖受兄長袒護得到諸多方便,如今也做上了百夫長的位置,但仍處處落兄長一等,逢人辦事都提及兄長,偏偏兄長不愛交流,踏實做事的風格令軍中上下都沒辦法挑出毛病,而自己卻是喜於交際,愛與大家打成一片,習慣靠人際關系來為自己服務,不必親力親為。此刻聽到於凱文說起溫浩,表面上歡喜的不行,實則心裡已經暗自記恨,決定今後不與這於凱文多來往。 二人所談無味,眼看便要尷尬收場,湊巧汪洋趕來,單手提著兩顆頭顱,頭顱已被冰晶包裹,斷頸處還有血跡殘留,令這兩坨冰塊看起來頗為血腥。喬邦湊上前細細觀察,斷定這二人為謝玉明和謝玉衝,擅長速度對自己投擲暗器的謝玉燕似乎逃出生天,那個留有光頭的肖玉衡也未曾見到。
上下打量汪洋,隻覺有些時日不見,汪洋的氣場已然大變,比起從前那開朗老爽的性子而言,當下給喬邦一種陰鬱寡歡的感覺,很難接近。
“終歸是實力不濟,那四人我隻擊殺了其中二人,為首的光頭我將其重傷,而另一個女人我卻沒辦法追上,速度太快讓她給跑了。”汪洋語氣冰冷,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令喬邦十分不解這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怎會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不錯了,以一敵四將二人擊殺,汪洋你的實力進步當真是快,令我好生羨慕啊。”
“你若被情緒所累,修為自然難有寸進。”汪洋追凶不成,聽到於凱文發自肺腑的感慨卻是毫不領情,聽到耳中便覺十分刺耳,還以為於凱文話中有話,意有所指,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令汪洋十分不悅。
話不投機半句多,夜色已深,幾人有一話沒一話的聊著,最終分道揚鑣,於凱文安排十人將炎鸞商會的貨物送回南域由楊總管發落,自己則與汪洋繼續在山間巡守排查敵情,溫隅攜喬邦側身上馬,喬邦瞥眼瞧見了田野及阮高鳴,二人似乎並不在隊列之中,看起來是單獨行動的,隱沒於樹林之中。
被溫隅卡在身前,喬邦隻覺不適,相比起之前幾次的經歷,喬邦都有被長輩照顧到,溫隅似乎有心事,未曾關注喬邦。換做是喬紅興、喬景、喬敏等人早就開啟風暴之心將喬邦護住,眼下喬邦是自己開啟的風暴之心,好在幾人閑談時體內靈脈早已充盈,不然又要在外人面前暴露底牌。
一路顛簸前行終於看到挽風城的城牆輪廓,遠遠看去不見燈火輝煌的景象,以往挽風城都可算作是不夜城,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走街串巷的吆喝聲,如今卻是黑壓壓一片,也沒有任何聲響。
“喬邦少爺,待會由我喬裝成樵夫砍柴歸來,需要把你故意扮醜,還請少爺見諒,這都是為了把你護送到學院必須要做的偽裝。”
“全憑溫叔叔做主,我自當配合。不知這挽風城為何不似以往熱鬧,看起來格外冷清。”
“喬邦少爺你有所不知,前陣子皇庭率軍壓境,馮沐陽不願屈從,正面反抗皇庭下達的諸多旨意,致使挽風城被圍。南域軍團雖及時趕到,但挽風城北城門已破,皇庭率軍直入,馮沐陽及家人生死不知,挽風營也被皇庭控制,劉少勇營長也不見蹤影,此刻挽風城已被皇庭控制。馮沐陽式微,門閥貴胄臨陣倒戈向皇庭靠攏,以田惠宇為首的親皇派腆著臉巴結神威軍和上天門,田惠宇暫代挽風城城主之職。城門被破百姓人人自危,收拾細軟、行囊逃離挽風城,如今這挽風城內十室九空,皇庭若一日不撤軍,這挽風城便名存實亡,難有昔日之輝煌了。”
“原來如此,多謝溫叔叔告知。”喬邦不知為何有點抵觸溫隅,或許並非是一類人,又或者發自內心的不願與之親近,感覺三觀不能契合,話說多了也毫無營養,簡單應承幾句便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溫隅倒是頗為受用,他也沒想過八歲的孩子竟然如此順從,不哭不鬧不惹禍,原本以為這一路會頗為棘手,最煩應付孩子的他已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卻依然不喜與孩子打交道,與喬邦交談幾句卻發現他頗有條理,不似孩童。
在眾位士兵的幫助下,溫隅與喬邦已偽裝完畢,溫隅此刻已是背負乾柴的中年男人模樣,而喬邦卻是頭綁繩帶的小兒模樣,全身裸露的肌膚都被塗上土渣,還有一些木屑附著在關節處,確保扮相符合身份。
二人互相打量對方的穿著,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南域軍團的士兵不僅僅是軍人,更是農夫、樵夫、漁夫,這一身打扮根本就不像是刻意為之,本就黝黑的皮膚配上這樵夫裝扮,簡直就是個樵夫了。
“兄弟們在樹林待命,明早我再從這城門出來與大家匯合,在外莫要橫生枝節,萬事小心為上。”
溫隅交代一句得到眾士兵回應後便帶喬邦進入挽風城,神威軍對深夜還有人進城並不訝異,顯然這段日子已經有太多人進出了。永曜都有宵禁的規矩,可挽風城卻沒有,前幾日神威軍還逐一巡查搜身,當下已經疲了,簡單潦草問話便放二人進城,沒有一絲一毫懷疑的意思。
街巷空無一人,零星燈火點燃照亮了一片又一片石板路,溫隅不敢大意緩步前進,自己可是南域軍團的士兵,進入挽風城便是羊入虎口,必須事事小心才能無虞。喬邦則一路觀察著街巷兩側,科爾特系統的提示下讓他清楚的看到其實是有人在裡面居住的,這些大門緊閉的商鋪裡仍然有人在活動,此刻已是深夜,依然有人夜不能寐來回踱步,穿過了四條街區都是如此,顯然城中百姓也有各自的煩惱和焦慮。
如今兩軍膠著,神威軍以勢壓人不得良果,南域軍團借助民眾和地勢圍點打援,以點打面突破合圍之勢,將神威軍的諸多計劃一一破解,致使皇庭遲遲不能得逞,而南域也陷入兩難境地。
雙方交戰的時機處於夏末秋初,此時正是秋收的前期,皇庭可以不顧耕作肆意踐踏農田,可南域軍團卻不能任由皇庭那方肆意破壞,不少士兵一邊掩護一邊割穗填土,再過幾日便錯過了最佳收割作物的時間,怎能不讓南域軍團這邊心急?
雙方誰也不知此番膠著何時是個盡頭,南域在拚命延長生命線,補給、領地、防線、兵力都在不遺余力的往上填,而皇庭這邊也很焦急,此戰拖的時間越長,皇庭若無補給很容易發生嘩變,且前期站在道德和信仰的高度一直控訴南域軍團有擁兵自重、割地封侯的勢頭,企圖用輿論壓力來迫使逃亡至南域的流民先自亂陣腳,若南域軍團內部亂成一鍋粥,從外攻破便無須費力,再將水源及重要關口布置重兵嚴防,截斷水源便可斷南域生路,算盤可謂是打的極響。
如今南域軍團非但沒有內亂,反倒是萬眾一心,讓神威軍及上天門感覺棘手,偏偏影宗與武宣門貌合神離,而此戰的總督軍便是武宣門的人,此次南伐四股勢力各懷鬼胎,諸多計劃無法實行,竟是無法啃下南域這塊骨頭。
武宣門及上天門的督軍總有一種感覺,南域這邊料敵如神,每每有所行動便被南域提前防范,此等未卜先知的手段在永曜都也有一人,那便是佔星神相吳天謀,傳聞之中吳天謀看破天機,能從星空之中判斷帝國命數,接連幾次匪患吳神相都於七日前便算出,就連帝國南方出現隱患也是由吳神相計算得來,當真是神人。這南域應對如此及時,怎能不讓武宣門、上天門心疑?
接連受挫令皇庭勢力胡思亂想,而南域軍團則士氣高漲,認定皇庭是紙老虎,難有作為。
如今回過頭來看挽風城,曾經多麽繁華,現在卻是多麽寂寥,半年前同樣的夜晚大街小巷依然有人在街頭把酒言歡,如今卻是空曠的街道,再無行人爛醉倒在地上。從前過這條繁華街道喬邦還需要來回躲閃避讓,如今卻可以同時讓四輛馬車穿行於此。
溫隅故作疲憊神態,腳步拖遝帶著喬邦穿街走巷,用極低的聲音告訴喬邦身後至少有三人在暗中盯視,喬邦心領神會,也表現出疲態,借助牆體頻繁掩藏身形,撇眼側過臉頰看到了後方的面板信息,三個陌生的名字,其中一個還不是靈武者,隻顯露了姓名,另外兩個都是靈師境修為,距離太遠來不及看到面容,只能大致粗略的確認信息。
隨溫隅再次繞進一條巷弄,喬邦確認這三人應該不是軍方背景,很有可能是挽風城內的市井混混,平日裡人來人往隨便來一套妙手空空便能快活一陣子,如今人去樓空,再無方便下手的環境,看到上山砍柴的樵夫都覺得眉清目秀想要摸出些錢財,平日裡專挑富商豪紳下手,眼下肚皮貼骨頭餓的不行,倒是饑不擇食了。
果然,在第三次轉向後便被三人接觸上,深夜裡空無一人的街巷突然出現三位看似醉醺醺卻迎面並排而來的嗜酒之人屬實奇怪,溫隅也第一時間看清對方來意,單手摟住喬邦全身裹上靈力外衣,健步上牆飛躍後雙足吸附承重柱,見三人錯愕後立刻變換身形翻上屋脊朝學院方向跨步前進。
“嘿!這倒是個練家子!”身後其中一位尖耳猴腮模樣的潑皮開口,瘦小身影並不影響他的行動,如猿猴一般輕松竄上屋頂,見樵夫身手敏捷,難以追尋,在屋頂上暗罵晦氣,直接抬步跳過屋頂,跟在樵夫身後。
溫隅自知不可繼續在屋頂上行動,容易打草驚蛇,引來神威軍到時候少不了一頓問話,若是押送牢中事情可就麻煩了,自身修為不俗,神威軍定不會把自己當做是尋常砍柴的,身後這三個潑皮無賴修為平庸,但不能確定是否為神威軍的線子,還須小心行事。當即勾住喬邦翻身跳下屋棚,靈力包裹雙足落地時並未引出大動靜,側耳傾聽三人的跑動聲響,轉過身鑽進一處暗巷,蜷縮身體隱沒於視線死角,同時輕輕按住喬邦的頭抓了抓他的頭髮,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響。
十幾秒鍾的功夫過去,便見到一人身手矯健,如一條遊魚穿梭於屋頂及石板路上,靈活無比。隨後便跟來兩人,其中一人聲音粗獷,另一人佝僂著背,行動似乎多有不便。
“跑哪去了?這山野村夫跑的還挺快。”
“你以為他真是個樵夫?沒準是殺人不眨眼的俠盜,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該不會是遇到了同行吧?”
“呸呸呸,真他奶奶的晦氣,連續幾天不開張了,這鬼日子何時是個頭?”
“算了吧,那人身手不凡,即便追上我們也未必討得了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去砂石場碰碰運氣吧。”
“小妹所言甚是,那我們不追了吧。”
三人聲音極為怪異,不似尋常人能發出的音調,口無遮攔的那道聲音好似捏著嗓子怪笑發出,而那說自己及溫隅是同行的那道聲音則特別粗重,說話有著很重的鼻音,很是奇怪,而勸人收手的那道女聲偏偏有種回聲的感覺,好似說完一遍再來一遍的重複,聲音有著強烈的顆粒感。
聲音越發的小了,腳步聲也越發的輕,溫隅卻不敢大意,這些人聲音說的這麽大定有貓膩,引蛇出洞的伎倆太過俗套,對於久經沙場的溫隅而言,此等聲東擊西的手段已是末流。
見溫隅沒有動靜,喬邦也不做任何反應,這一路擔驚受怕、小心謹慎,此刻算是難得的休憩時光,倒也算得上是休息了。
果然,未過一刻鍾,遠方傳來細密的腳步聲,三人再次晃過街頭,折返於此,環顧四周,未曾發現任何人影。
“奇了怪了,莫非這二人會遁地不成?”
“幾番搜尋無果,怕是真有一番本事,回去吧,明天再出來碰碰運氣。”
“眼看就要到手的肥羊就這麽跑了,真不甘心!”
“小妹你主意雖多,但我們能力不夠,諸多算計也不及修為傍身,撤吧。”
三人聲音越發的小了,腳步聲也越來越遠,溫隅卻是毫不遲疑抱起喬邦幾次踹牆翻越牆頭,落地時再次裹滿靈力於雙足上,盡可能減少聲響。
落地不過片刻功夫,隔牆便聽到了極為清脆的聲響,隨後戛然而止,再無動靜。
至此,溫隅才真正放下心來,心中暗道這三人並不簡單,看起來修為不高,偏偏那沒有修為的人操著一口奇怪嗓音,卻會一套聽聲辨位的能力,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那人的耳朵。
將手掌貼合地面,確認三人是真的離去了,溫隅這才直起腰板,顧不得拍打褲上的灰塵,抓起喬邦的手便要從另一面牆翻過,喬邦卻微微用力拽了一拽,示意溫隅不必再走,溫隅不解回望,喬邦心中無奈,隻好單手催動靈力激活了溫隅前方五米左右的靈陣。
靈力催動之下,這宅院內的靈陣直接激活,無數道幻靈陣和攻擊靈陣悉數激活,院中共計十六道聚靈陣也顯露出來,讓溫隅直接震驚不已。
“這……怎麽回事?”溫隅驚訝,卻也知道夜深不可發出太大的聲響,心中疑問喊出口卻是氣聲。
“溫叔叔,這裡是南域軍團在挽風城置辦的宅邸,住在這裡的也都是南域軍團的同袍。”
“原來如此……”溫隅大為震撼,但還是沒明白為何喬邦知曉靈陣的位置,剛剛這一手足以看出喬邦有著強大的靈陣天賦。
喬邦其實也並不想如此,可惜若再不出手溫隅便要撞到攻擊靈陣的區域了,雖說這低級攻擊靈陣不會給溫隅帶來多大的創傷,但直接引來騷動是顯而易見的。為了不讓溫隅惹出動靜,喬邦隻好暴露宅院是南域的情報。
不知這溫隅是敵是友,能否信任,總之這套宅院不能繼續作為聯絡情報的地方了。
靈陣激活將宅院內的人給引動,迎面而來的正是聞浩和張雨夢,樓上也有些動靜不過還未及時下樓,隔著老遠聞浩來不及細看卻是立刻擺出應戰的姿勢,聲音十分淒冷。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私闖民宅?”
“是我, 聞大哥,我是喬邦,這位是南域軍團溫隅叔叔。”
“如何證明?”聞浩不為所動,直接要求二人證明身份。
溫隅聽聞對方姓聞,當即來了興致,小聲問道。
“不知你是聞毅還是聞浩?”
聞浩聞言為之一愣,不再弓步起身應道:“在下聞浩,敢問你是何人?”
“鄙人溫隅,哥哥乃是逐風營攻堅連排長溫浩,兄長與您同名不同姓,不知您可有印象?”
“原來是溫隅兄弟,失敬,多有冒犯還望見諒,特殊時期我必須確保同袍的安全。”
“哪裡,這倒是應該的,其實是我唐突了,我還不知這裡有南域軍團的兄弟,剛剛躲幾個煩人的地痞,無意間翻牆闖進宅院,若不是喬邦少爺相告,我都不知這裡的情況。”
二人雖有一話沒一話的聊著,但喬邦清楚聞浩的性格,這番寒暄是不能打消他的謹慎的,當即從龜殼之中取出一枚陣盤拋到腳邊,隨後俯身在地上徒手畫出一套聚靈陣,將陣盤激活後站起身。
看完喬邦的一套操作張雨夢才打消念頭,樓上的趙近、陳子雄也趕到庭院,目睹了喬邦的一系列操作,眾人十分激動,上前就將喬邦摟住,張雨夢最是熱切,抱著喬邦在庭院內來回轉悠,竟不覺喬邦很重。
眾士兵也確認了彼此身份,上前交談一二,關系也就此熱絡了起來。
烏雲蓋天,殘月無光,陰差陽錯下,喬邦再次回到了挽風城宅院。
是真的,陰差陽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