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院聯賽在喬邦大展神威的那一刻便結束了,現場范志強後背灼痛、左肩受創,周昕控制著鎮山鼎將范志強撞了個七葷八素,哪裡還有反抗之力;封文清雖仍與聶小龍打得有來有回,但靈力也已經所剩無多,難以為繼;楊軍剛與吳翰勢均力敵,楊軍剛勝在熟練的武藝技巧及臨場應對能力,吳翰則勝在對靈獸天賦的理解,戰鬥節奏並未停滯;朱翰坤則一直被牽著鼻子走,打到最後也沒發揮出全部實力;至於倪皓洋……
被擅長治療靈法的瀾武營士兵先行治療一番,再扶上擔架給抬走了,全程都沒有再醒過來,雙目圓睜,眼白都看得十分清楚。
肉體上的創傷或許還可通過各種後續的治療將其恢復,畢竟是瀾武營內擅長治療的兵種,在施救上自然是比尋常靈武者要更加有效率。
但傷痛不僅僅只會是肉體上的,心靈上的疼痛更是深入骨髓。
破魂槍捅進了倪皓洋、范志強的身體裡,更是刺痛了在場所有學生的內心,那道睥睨眾生的姿態,那蔑視群倫的持槍人,已然印刻在了在場所有學生的心中。
冰冷的寒意刺激著封文清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好一會兒她的臉色才略微好看了幾分,只是面上已無血色,戰鬥結束後全身氣力頃刻便卸去了大半,隻好無奈品嘗著失敗的滋味。
楊軍剛目送范志強被瀾武營士兵抬下場,略微呆滯了一會兒,迅速轉身,看到甩槍跳下鬥獸場的喬邦,雙眼微眯,似是要將這道身影牢牢記在心中,怪異的目光一閃而過。
這人……今後定不會是碌碌之輩……
力挽狂瀾的,從始至終都只有這麽一個人,那個持槍衝殺,令人聞風膽寒的……
“哎……”千般滋味化成一句短歎,楊軍剛自問與喬邦一對一較量,撐不過十回合。
“走吧,結束了。”身後傳來朱翰坤的聲音,微笑的面龐出現在楊軍剛的視線范圍內,那副笑容可以讀出很多情緒,比如苦澀。
“是啊……結束了……”略微晃了晃神,楊軍剛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回應一聲,抬足向前跨步,卻發現右腳腳跟酸脹感襲來,小腿肚也有些酸痛,竟是沒站穩,差點摔倒,被朱翰坤及時扶住。
“沒事吧?要不要緊?”朱翰坤小聲詢問,錯過身體看向楊軍剛的下盤處,手上的力道並未放松。
“團體戰,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獲勝!”工作人員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說出了最終的定論,但鬥獸場上已無人關心工作人員說著什麽,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甩槍離去的身影。
那孤獨又驕傲的身影,卻能將那柄長槍耍得十分流暢。
丁琳的內心極不平靜。
她已經無數次見證了喬邦面對敵人從不心慈手軟的模樣,那副狠厲的姿態,她只在自家護院斬殺入侵宅院的賊徒時看到過,那時候她剛剛記事,那恐怖猙獰的表情被丁琳記在了心裡,也是自從那日起,每每瞧見護院那畢恭畢敬的模樣,丁琳都無法忘卻那晚斬殺賊徒將頭顱踢走的畫面。
但喬邦不同,丁琳隱隱覺得,喬邦有自己奉行的信條,為人處世都有自己的一套衡量標準,她相信喬邦比賽前認錯是真誠的,比賽結束前的接連呵斥也是真摯的,不摻雜喜惡的批判。
心裡這麽想著,但你要讓八歲的丁琳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想必也是極難說個清楚,但丁琳就是篤定的相信,喬邦本質上仍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
或許是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吧。 回想起喬邦在種植園與靈蟲嬉鬧的場景,或許喬邦是換位思考了吧。
丁琳不知道的是,喬邦的怒發衝冠之舉,竟是在她幼小的心靈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一顆名為“眾生平等”的種子。
“我們一起走吧。”丁琳走到喬邦身邊,輕輕拽了拽喬邦的衣袖,上面全是汗漬,但丁琳絲毫不嫌棄,試探性的詢問喬邦,觀察著他此刻的心情。
“嗯,好。”喬邦側頭看去,那讚歎、欣賞、小心翼翼的目光令喬邦感覺有些不適應,深深地舒了口氣,調整著心情,用和緩的語氣回應著丁琳的呢喃細語。
二人並肩緩步走出鬥獸場,胡裴雯已早早站立在門口,等候著他們離場。
“乾得不錯!”胡裴雯上前幾步輕輕拍了拍喬邦的肩膀,又彎曲手指刮了刮丁琳的鼻梁。
“正常發揮。”喬邦規規矩矩開口,聲音已經溫柔了許多。
“感覺如何?”胡裴雯蹙眉輕笑,歪頭詢問。
“他們挺弱的,我還沒盡興。”遲疑片刻,喬邦斟酌措辭,盡量不帶攻擊情緒,說出自己的判斷。
看著喬邦一本正經回答的模樣,胡裴雯眼中也帶著一絲笑意:“今後你會遇到更多實力出眾的同齡人,不可驕縱高傲,沉下心繼續打磨技藝,不可松懈。”
“謹遵老師教誨。”喬邦面色凝重,習慣性舉起雙手交錯敬禮,卻發覺手上還抓著破魂槍,尷尬擺手,動作做了一半又放了回去,沒在堅持。
不知為何,喬邦在胡裴雯的笑容上,讀出了一種慈愛和藹的情緒。
就好像是母親看著孩子一般,令喬邦有些無所適從。
感受著體內小肉包和鴉鴉激動的情緒,喬邦心裡寬慰了不少。身後也跟來了周昕、聶小龍和吳翰,四人皆有輕傷,也並不指望身處異地還能得到照拂,喬邦直接在四人的後背拍了拍,隨後使出輝光之鏈,熟悉的呻吟聲再次響起,惹得身旁的胡裴雯臉色漲紅,這聲音,實在是有些不可描述。
眾人在輝光之鏈的治療下恢復了不少,治療效果十分顯著,當然,頭腦也感覺暈乎乎的,這似乎是輝光之鏈的副作用,不過喬邦對自己使用的時候已經不再感覺到頭腦昏沉,估計是使用的頻率以及身體已經習慣了,所以沒有表現的那麽不堪。丁琳隻覺雙腿發軟,在一旁女同學的攙扶下穩住身形,上身前傾,臉蛋埋在了矯雨桐的背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令人討笑,這一場戰鬥確實有些疲累,大家也確實辛苦了。
眾人在靈武鬥戰場門口等候,終是遇到了胡松濤、吳銅鎖、田野三人以及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一眾師生,學院老師還能保持著和氣引導著學生離去,而尾隨其後的一眾學生則又驚又怖看向喬邦,而吳翰卻是沒來由的擋在了喬邦身前,聶小龍和周昕也護在身側,遮擋住這群學生的視線。
雖然學生們一時激動衝上前來攻擊喬邦的可能性比較小,但團體戰已然結束,避免不必要的爭鬥還是很有必要的。
吳翰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挺身上前,換作以前是不可能做到此等程度的,也許是團體戰上喬邦所表現的強悍氣勢令他心中折服了吧。
眼看朱翰坤攙扶著楊軍剛離去,朱翰坤目光停留在喬邦、周昕、聶小龍三人身上,並未吭聲,逃也似的回避了迎來的目光,喬邦三人也並未多說一句,只因其身後跟來的朱博銘及周龍二人,喬邦也不願引人注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朱大城主切記這句話,你在瀾武城西坊巧設名目斂財無度,我希望下個月我再來這裡時,西坊市已重歸平靜,之前收的各項保護費,以及你的那些無賴流氓,就此遣散了。不然,你知道的……”此話說的極大聲,令身後出來的巡察使潘旺也聽了個真切。
“周大俠您放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朱博銘謹記周大俠的話,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也希望周大俠能賞臉拜訪新宅,我定設宴款待,好酒好菜絕不老少!”
朱博銘老奸巨猾,並未順著話頭說下去,避重就輕回答一通,末了還邀請周龍拜府作客,這相當於給了周龍一個態度,讓他不再抖露自己的那點子破事,當真是為官作派,深諳此道。
周龍深深地看了朱博銘一眼,至此並未展開細數罪名,尋思著日後打上新宅便能奏效,拳頭比說話好使。委婉謝絕了朱博銘的邀約,在抬起手臂召喚出銅鏡的一刹那,朱博銘跑的比誰都快,就此打發走了這群人。
朱博銘跑走時,巡察使潘旺也在馬車上卷起布簾,掃視了周龍及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一行人,目光停留在周昕及喬邦身上,將布簾合上,朝車廂外遞聲。
“回府,調查一下那個周龍以及他的兒子周昕,還有那個叫做肖邦的孩子。”
“是。”
……
吳銅鎖與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老師們禮貌道別,即便是謝問君甩臉色拂袖而去也仍笑臉相迎,將一眾老師給打發走了才輕舒口氣,閉目養了會神扭頭轉身與師生碰面,也瞧見了站在周昕身旁正攤開大手揉著周昕頭髮的周龍,恭敬上前,微微鞠躬握拳,以表尊敬。
“周昕的父親您好,我是周昕的班主任,名叫吳銅鎖。”
“幸會,聽孩子說起過你,年紀雖輕,但教的東西卻很扎實,孩子在你手裡學習,我很放心。”
“多謝前輩誇讚,敢問前輩可是萬法門的周龍周大俠?”
“大俠愧不敢當,鄙人正是周龍。”雖然周龍有些不修邊幅,胡茬掛在下顎上參差不齊,眉毛也甚是粗糙,看起來平日不曾打理,但談吐卻是極為斯文,倒像是位學者。
就此二人便展開話題,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十分火熱,旁人都插不上話,就修煉一途聊得十分起勁。吳銅鎖所學皆為跌跌撞撞摸索得來,而周龍則自幼便在山門修習,二人境遇並不相同,總歸是吳銅鎖要更加羨慕周龍的。而周龍則感覺新鮮,很多想法出乎他的意料,細細思索發現或許是行之有效的,雖然手法略顯粗糙,但效果卻是殊途同歸的。
眾人齊步前行,來到一處名叫素芳齋的店家,此地由周龍推薦,地處偏僻,店面破舊,周遭環境也並不是很好,看起來極為惡劣。過往行人衣著樸素,街道也並不整潔,七拐八拐繞了好一段路才來到這裡,眾人也是沒有想到像瀾武城這麽奢靡雄偉的城邦還會有如此窮破的區域。
周龍熟門熟路推開木門,屈身抬腿跨進店門,這竟是一家下沉式的店鋪,簡單裝修,相比較街道來說要整潔太多,看得出來店家老板花了點心思。
“杜大哥,先上老三樣,其他菜點完再上!”周龍大手一揮,先聲奪人引店老板走出後廚,隨後一屁股坐在大堂圓桌的邊緣處,招手引其他人進來落座。
“喲,是你啊!小杜準備老三樣,手腳麻利點。”
“好嘞!”後廚傳來回應聲,杜大哥也毫不遲疑,掏出一排竹簡攤開供大家酌選,動作十分老練,額頭上還系著一長條方巾,裹成了麻花藤狀,明明快要入冬的時節,杜大哥的額頭上還是沁滿了汗珠。
吳銅鎖示意胡松濤點餐,胡松濤則笑著回絕了,任由吳銅鎖與周龍二人斟酌,他卻一言不發走進後廚,先行墊付了菜資,回桌時稱自己如廁方便,落座時靜靜觀察其他人的動靜。
原來這素芳齋原先開在瀾武城東坊市繁華地段,生意興隆,一道醉魚名滿省城,為此招來了不少名望,但也招來了同行的敵意。素芳齋在瀾武城沒有根基,生意火爆一時也被本地豪紳貴族盯上,想要將杜大廚收為己用留作自家後院烹飪被杜大廚謝絕,惱羞成怒之下明裡暗裡使盡手段將素芳齋搞得是烏煙瘴氣,最終無人問津也交不起租金,被迫退場來到這西坊經營。
前期身無分文靠著推木車擺攤為生,薄利多銷賺得口碑,引來無數食客光顧。只可惜西坊不如東坊,這片地域鮮少有貴族富商光顧,熟客也都是些家境並不富足的普通人,杜大廚使勁渾身解數,三年摸索終於攢夠資金盤下一間門面,以此為家就此扎根下來。這些年積攢了不少人氣,使得杜大廚終於站穩腳跟,不懼地痞流氓侵擾,也算是混出了些名堂。
聽周龍說著諸多經歷,杜大廚端上三盤熱氣騰騰的菜肴,輕巧置於餐桌中央,笑著打趣道。
“承蒙你關照,城主府那邊隔三差五派人來關心我經營狀況,使了不少好處,幫了我不少忙。剛剛你們這位前輩付了菜金,這可壞了我的規矩,菜金是賤內收的,我也不好退回,後續的菜肴我加量,正好前幾日釣來幾頭上好的魚、蝦和蟹,後面加的菜可就不要再給我菜金了,也讓我表達一下謝意,周老弟還望多包涵。”
“胡前輩您去付菜金了?這可如何使得?”周龍拂袖起身,故作嗔怒.
“你是學生家長,我代表學院付下這筆錢是理所應當的,再說了這一大幫子孩子那還不是學院的學生嘛,剛打了場勝仗,做長輩的理當請客慶祝一番才是。”
見胡松濤說話滴水不漏,不給周龍找補的機會,吳銅鎖有心插嘴又覺不合時宜,多少有些馬後炮的嫌疑。
眾人謝過杜大廚的一番美意,待杜大廚小跑回後廚後看著桌上的菜肴,不禁唇齒生津,食欲大開。
聽周龍介紹這剛剛端上來的三盤菜分別是雞樅菌炒山菜、滄瀾醉魚和照燒爐雞,還沒等周龍逐一介紹便又陸續端上來十幾道菜,聽杜大廚快嘴說了一通,喬邦也只聽清楚了糖醋蟹、油虎腰片、潤肺雪梨羹、蒜蓉灼蝦、青瓜燉雪燕、酒釀燒雞以及南湖牛肉羹,其余還有幾道菜的名字卻是怎麽也聽不清了。周龍起身將摻了酒作為佐料的菜肴一並抬起湊到成年人的面前,將其余菜逐一錯落擺放,重新規整了一下菜品陳列,確認無誤後才坐回座位,成年人紛紛恭賀學生聯賽獲勝,歡聲笑語自此回蕩整個素芳齋,感染了後廚忙活的備菜員,也讓鄰座的食客豎起了耳朵,想聽個熱鬧。
“呼嚕……呼嚕……嘶嚕……”喬邦確實是有些餓了,嗦了一口油虎腰片,直接把嘴皮子燙了一下,不斷呼吸著,試圖將嘴皮子上的熱氣給呼出去。
“慢點吃,不夠再添菜,不急不急。”胡裴雯在旁笑著開口,一改前幾日的愁眉不展,臉上綻放出笑容,將兩塊清涼的雪梨夾起來塞到喬邦的碗裡,輕輕拍了拍喬邦的後背。
喬邦趕忙放下咬了一半的油虎腰片,夾起雪梨盞放進嘴裡,清涼的觸感伴隨著甜甜的香氣進入喉間,竟是一口就吞了下去,一天下來的疲累似乎一掃而空,竟是覺得人生值得了。
這雪梨也太好吃了吧!
“吃東西要細嚼慢咽,吃慢點。”一旁胡裴雯再次提醒催促,但喬邦卻不覺得煩躁,這樣的關心令人心裡暖暖的,根本就生不出半點反感。
燙的是嘴,暖的是心。
這滿桌的菜肴通通可口入味,賣相極為好看,香氣四溢,眾人都吃的十分開心。美食當前,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口腹上的誘惑。
“孩子們,你們能夠獲勝實屬不易,今後你們還會遇到更多的挑戰和困難,我希望你們牢記一個道理,真正需要克服和打敗的是自己,你們今後會有無數次想要放棄的瞬間,咬牙堅持下去,結果將大不相同。”
胡松濤朗聲開口,毫不避諱周圍還有其他食客,用簡潔的話語說了最樸實的道理。
“堅持就是勝利。”吳銅鎖附和一句,但看得出來,他有些心不在焉。
喬邦默默聆聽著,雙手用力扒開糖醋蟹的蟹殼,只見那金黃色澤的蟹黃好似流心蛋黃一般緩慢流出,喬邦趁蟹黃還未流到手指上趕緊湊到嘴邊嗦了一口,那爽滑的口感別提有多幸福了。
這糖醋蟹的原材料似乎並非靈獸,只是尋常河蟹,但經過杜大廚的一番烹飪,吃進嘴裡竟絲毫不覺得甜膩,反倒中和了河蟹的寒性,吃起來越發的舒坦。喬邦將蟹黃吸進了口中,美滋滋的咂了咂嘴,節奏不自覺地加快,直至肚皮脹了些許,肚臍眼有些刺痛,喬邦才結束了大快朵頤,雙手撐住椅面,仰頭看向天花板,呆呆出神。
其余同學有早早敗下陣來在店裡及門口轉悠的,也有乖巧坐在老師旁邊認真聽他們胡侃的,當然還有像喬邦這樣發著呆的,比如吃飽了撐著的吳翰。
“乾得不錯,多虧你牽製住了楊軍剛,不然還真是贏不了,感謝你全力以赴啊!”喬邦隨口說著,轉過頭看向暗自愣神的吳翰,說實話,吳翰愣住了的表情煞是可愛。
“也不能光你一個人奮勇上前,我在後面偷懶吧,再說了,也並不是完全牽製住那個人,他奶奶的居然會飛。”吳翰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說完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這簡單啊,趕緊突破然後契約一頭飛行靈獸,掌握了靈化雙翼的技巧以後,你不就可以上天了?”喬邦笑著打趣道,挑眉聳肩,說話沒個正形。
“今後就拜托你多指教了,我覺得你的技藝比我要強很多。”吳翰心中歎了口氣,柔聲開口,似是請求,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自信點,把我覺得去掉,你現在肯定是打不過我的,你得努力拚搏,不然容易被我甩下來很遠。”喬邦坐直了身子,拍了拍吳翰的肩膀,笑容愈發濃鬱了。
“呵,你又不會一直比我厲害,我總有一天會超越你的。”吳翰不以為然,揚了揚拳頭,回應著喬邦的調侃。
“那我等你超越我的那一天,與我並肩作戰一起抗敵的那一天。”喬邦捏了捏吳翰的肩膀,雙眼注視著吳翰的眼睛,似是傳達出很多不可名狀的情緒。
“我也期待!”吳翰也抬起手臂,手指捏揉著喬邦的肩膀,憨態可掬。
……
吳銅鎖將胡裴雯喊出素芳齋,小聲交代著些什麽, 胡裴雯聽完感到詫異。
“現在去上天門討月貢?你不是最反感上天門的嗎?似乎有很久沒去領月貢了吧?”
“哎,捉襟見肘啊,我想今夜租三輛馬車,明天一早出發前往挽風城,到當地再退回商會。你現在是非常時期,可不能讓你顛簸了。”
“我還有些余錢,上天門那裡你要是不願意去就算了,你做班主任也沒攢下許多錢,不少錢都貼補到學生身上了,這些我都是知道的,也沒必要亂花錢的。”
“沒事沒事,租三輛馬車也沒多少錢,又不是買下來。何況我也有好些年沒去取伽羅幣了,之前身份特殊不好拋頭露面,眼下貫海莊沒啥動靜,索性我去一次性取出來,除去趕路的花銷我們還能籌措些錢財為以後孩子出生做些準備嘛。”
“你哦,我們要是缺錢爺爺也會給我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何必介意許多。”胡裴雯似是有些不滿,喃喃道。
“你也清楚戰爭頻發,說不定哪天這戰火就燒到了挽風城,多領些伽羅幣總沒錯,也不能麻煩爺爺,他做校長的需要承擔更多壓力,那些余錢都是救急用的,不能隻想著我們的花銷嘛。就這麽定了,我去去就來,你和胡館長還有田野說聲,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幫我照看著孩子啊~”
言罷,吳銅鎖也不打算再反覆強調,小跑隨後轉個彎離開了路口,消失在了視線中。
胡裴雯看著遠去的背影,回過神來將矯雨桐和林馨蕊拽了回來,心中思緒駁雜,調整了會心情,邁進素芳齋,收斂了愁容,展露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