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納殼城的兩種勢力分別佔據城牆內的東、西兩側,雲霧神信徒聚集的繁華地段和瘟神信徒聚集的貧民窟,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個保持中立的鎮長,他主要負責管理一些城內的小事以及調和兩派勢力的矛盾。
納殼鎮鎮長,福柏斯先生,他是城內唯一被承認的雙信仰者。
神明不在的時代祂們是人類純粹的精神寄托,而現在祂們與人類住在一起,信仰的也跟著改變了意義,變得和黨派一樣。
醫院裡,受傷的女子還處於昏迷,護士剛剛為她換上了病號服,鎮長坐在一邊,還是一副憂愁的樣子。
這位鎮長是名義上的納殼城最高長官,其實並沒有什麽實權。平時只能根據當地的法律,靠大家對他的尊敬處理各種突發事件,憑著慈善機構每年征集的“鎮長大人救助金”過活。
就在昨天下午,他正和私人醫生一起坐在馬車上商量這個月工資結算的問題,結果就突然發現了這位此刻依舊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她倒在路邊,血從腹部流出將裙子染紅了一大片,安靜的躺在地上。
他們趕緊把她送到了醫院,私人醫生領了工資就自己回去了,鎮長先生作為鎮長,他吩咐好了醫院的人之後回到發現她的地方做了一番調查,結果直到他現在回來也找到任何線索。
那麽現在,就有三個主要的問題擺在面前:
一,受害者還在昏迷,根據醫生的說法這傷並不尋常,也許三四十天都醒不來了,那麽直接詢問她本人估計是不可能了。
二,這人在城內被不知名的動物咬傷,而這東西是什麽、在哪裡、還會再幹什麽都是未知數,說不定還會繼續傷人。
三,去問過看門人,一個月之內只有一位自稱偵探的小孩子登記過,那麽她又是怎麽進來的呢?
還有四天,納殼城就將迎來一年一度的祭典,這是為了紀念納殼城建立舉辦的活動,這一天所有人都可以湊在一起熱鬧,無論什麽樣的年齡、性別甚至是信仰不同的人都可以參加。鎮長要負責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到時候街道一亂就更不好調查……
“哎…難辦啊…”鎮長低著頭自言自語:“神明們請指引我吧…你們愚昧無知的信徒遇到麻煩了。”
“瘟神為你賜福,要是迷茫就去傾聽雲霧的聲音吧,鎮長福柏斯先生。”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鎮長一抬頭,看見正一個目光呆滯的短發小女孩正站在門內。
“我想,這裡有一個案子。”
鎮長先生想起了曾經聽過的傳說,一位這樣打扮的偵探到處溜達著找案子辦,解決了很多複雜的案子;而人們對她形象的形容就和現在他面前這位的打扮一樣。
“你是…傳說中的偵探?”
“一下就認出來了,實際上我很有名嗎?”
我們的偵探呆呆的站在那裡,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了下天花板,左手還拿著一個微縮的小木桶,是一個棋子。
“那麽,你一定需要我的幫助,對嘛?”
“你可以來幫我嘛?”
“我就是來幫你的,請告訴我經過。”
鎮長對她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偵探爽快的答應,決定幫助調查這件案子。
“為這種事請你這樣一位名偵探辦我們這種地方的小案子有點屈才,不過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至於報酬…其實我工資不多……”鎮長尷尬的笑著說;
“報酬的話事成之後再給,
我不會要很多的。” “真的嗎。”
“嗯,真的,不過這幾天的夥食要管。”
“啊…這個一定。”
那女子仍在昏迷,他們在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去發現傷者的地方。偵探讓鎮長先生先出去等著,自己悄悄的檢查了一下那女子的傷口,隨後也出去,跟著他上了馬車。
納殼城的天空此刻烏雲密布,明明是上午卻仿佛臨近黑夜一般;霧氣充斥著街道的每一處角落,能見度很低,每天只有正午時分雲層能夠散開一會。
馬車停在了一個貧民窟裡的一條小路,他們下了車,車夫留在車上看著行李。
“就是這裡了,我就是在這邊窗戶這裡發現那個人的。”鎮長指著街邊破房子的一個破碎窗戶說;
“那麽,具體位置呢?”偵探看了看四周,疑惑的問道。
“就在……在……”鎮長尋找著血跡,但是卻什麽也沒找到,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那蒼白的霧氣薄薄的飄著。
“找不到了,怪事…”鎮長先生說:“明明類似的街道只有這麽一條,我不會記錯的。”
“可是這裡什麽也沒有。”偵探說:“說不定被打掃掉了吧,比如你們這裡的地面清潔工。”
鎮長先生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抱怨說:“我倒是也想這裡有個清潔工,這樣就不需要我一個人打掃了。”
“這樣啊”偵探四處觀察著,從小路的這頭走到那頭,彎下腰摸摸地上的土,又抬頭看看周圍的破房子。
地上各種各樣的痕跡,車轍、人和小動物的腳印,除此之外附近的牆上還有許多塗鴉和劃痕,不過沒有多少是新的,上面粘著蒸發了一次又一次的露珠的痕跡。
偵探仔細的四處踱著步子,停在了一處低一些的平方前,她輕盈的一躍抓住了邊緣,然後努力爬了上去;她在上面觀望了一會,隨後又跳下,走到鎮長先生身邊。
“這四周你也都看過了吧,甚至包括房頂?”
“是的,都找過一遍。”鎮長說;
“嗯,的確,甚至還踩裂了三片瓦、踢下去一塊磚頭、險些弄翻了一個鳥窩,以後別這麽幹了。”
“啊……抱歉…”
“所以說,那些一查幾個月的案子根本不能怪我……”偵探小聲的抱怨了一聲。
偵探發現了一個下水井的口,井蓋周圍似乎有打開過的痕跡。
“你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裙子上有很多的泥水嘛?”
“嗯,對,畢竟她穿的不是我們這裡的服裝。”
“這我倒是不知道,有什麽講究嘛?”
“因為我們這裡沒什麽陽光,長硬殼納爾樹都只有灌木那麽高。”鎮長一臉驕傲的說:“那種只有我們這裡生長的小樹會生出一種只有我們這裡生產的樹膠,我們的工廠把它們按照比例混合在棉線和布匹的原材料裡,做出來只有我們這裡生產的防水服裝。”
“哦,長見識了。”偵探一邊觀察井蓋附近的痕跡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
“畢竟這個傳統是並不怎麽外傳的,不過你的衣服似乎不怕雨呢?”
“我這個不太一樣,是專用的工作服。”
偵探摸了一會井蓋,然後站了起來,繞過井蓋走到鎮長先生的身邊。
“現在你該向後撤兩步,因為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啊!真的嘛?你知道那怪物在哪裡了?”鎮長先生感到十分驚訝,露出一副“真不愧是大偵探”的奇怪表情。
“雖然還不確定是不是它們”偵探嚴肅的說著,繞過鎮長走到了他他的身後:“不過我知道現在不能耽擱,我們馬上要見到它們了。”
“它們?你指的它們是…?”
“動物朋友們,看樣子似乎有一大群。”
“原來不只有一隻…這麽多咬人的家夥竟然沒有被發現…”鎮長大人轉過身來問道:“你已經知道它們現在藏在哪裡了嗎?”
“當然知道。”偵探也回過頭來;
“現在它就在…”
“咕嚕咕嚕咕嚕,崩!”隨著幾聲顫動的氣泡聲和之後的一聲巨響,井蓋被掀開,井裡冒出一隻張著幾十張血盆大口的龐然大物,它身形扭曲,由裸露肌肉組成的身體顫抖而跳動著,沒有眼睛,似乎是一些褐色、黑色、紅色和肉白色的各種動物的器官和組織粘合在一起構築了它的身體…
“看,它在那裡。”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