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熟睡的少女依舊能夠使人感到憐憫和愛惜,但在扭曲的屍體上又能感覺到什麽呢…?
你看到了它,它一動不動,你朝著它招手,它一動不動,只是呆呆的躺著…躺著…
你的胃會開始難受,然後全身開始發抖,恐怖、惡心、眩暈感從內髒湧向喉嚨,即使把午飯全都吐出來也還不足夠……
她死了,原來線索也斷了,本該馬上收場的案子如今又有了新的展開。
鎮長先生拿出馬車上的工具封鎖了醫院,偵探一個人回去調查了現場,半個小時後,她出來,和鎮長一起上了馬車。
“走吧。”她說:“我們還要去救醫生和護士。”
“到底是誰幹了這麽恐怖的事呢…”
“他們也留下了不少線索,我們會離真相更進一步的。”
鎮長先生看著這位神情鎮定的大偵探,感覺心中充滿了敬畏。
那可怕的場景使他不寒而栗,一回憶起來胃裡就開始反酸,雖說自己算不上勇敢,但好歹也是個成年人,論此刻的冷靜卻還不及面前的這位小朋友的萬分之一。
哦,對,她是大偵探。
這麽說來,她一定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了,她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各種離奇而又可怕的案子對她來說或許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吧…
“真不容易呢,偵探…”無意中鎮長說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並下意識的拍了拍偵探的肩膀。
她在發抖,幼小的身體止不住的打顫,低著頭,一副難受的表情。
“偵探?你怎麽了…?”
“嗚…”
“…嗚?”
“呼,沒什麽。”
她幾乎要哭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控制住了情緒。
果然真的很不容易呢,偵探。
“好了。”她說:“不知道你們平時的作息習慣,不過按我的標準來說,今天恐怕是不能早睡了。”
“如果是要熬夜的話。”鎮長說:“那估計沒什麽人比得上瘟神的子民。”
“那麽好得很,我也沒有問題。”
偵探認真的說著,從包裡掏出一瓶棕色的液體喝了兩口。
“咖啡,認識嘛?”
“聽說過,不過我們這裡不產。”
“那麽你今天這算是長見識了,有這個我就有充足的時間調查了,讓我們來分配一下工作吧。”
“分配?要怎麽辦?”
“你往這邊一點。”
鎮長湊了過去,偵探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堆棋子擺在馬車座位上。
“這些棋子,你認識吧?”
“波輪棋”鎮長略微有些驚訝的說:“其實外地人也玩這個嘛?”
“當然不是,這就是在你們這裡弄到的。”偵探數著棋子說:“被你這馬車給壓壞了不少,現在只剩下這麽多。”
“啊……”
“我們就用這些來分配一下工作,你拿這個,我拿這個。”偵探拿了兩個小木匠,並把其中的一個給了鎮長。
“這次的事件我多少有些頭緒,兩個小時前左右有四個人闖進了這家醫院;其中三人綁了醫生和護士,用麻袋套起來裝在醫院倉庫裡拉水泥用的小車上運走了,剩下的是個15歲的少年,似乎是個外地人,他留下來用一根實心的粗鐵棍把那位小姐殺死,並碾碎了她的頭部,拿來在牆上寫字。”
“所以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個原因就多了去了,或許是報仇,
或許是別的原因,目前我也不能輕易地下結論。” 偵探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8:30,街道徹底暗了下來,周圍的破舊居民樓裡亮起了昏暗的燈光,氣霧慢慢的散去,下起了小雨。
“那麽很簡單,你有兩個任務。”偵探拿出兩個波輪棋的小酒桶,邊說著邊塞到了鎮長的手心裡;“第一,去問問醫院附近住的人,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第二,去找那群酒館門口遇到的孩子問問他們是誰散布我在那裡的消息。”
“難道不是店長嘛?”鎮長先生問。
“不是。”偵探搖了搖頭,“店長是在我快要吃完的時候才被他們叫出去的,而那時候他們已經湊了一大群人了;而且也不太可能是在酒館門口被他們看到的,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甚至被一群孩子邀請去下棋,他們反應了半天才發現我的打扮像是故事裡的偵探,而且也只是說像而已。”
“那麽就是說…有人告訴了他們,為了把我們拖在哪裡?”
“沒錯,而且他們走的時候應該也沒有什麽太複雜的偽裝,他們似乎一直以來都在引導我們去什麽地方,或許他們的目標是你也說不定呢。”
“目標是我?為什麽?”
“這個的話,就要去問那個外地人了。”偵探說:“這兩個任務你步行就能完成,所以用不上馬車,車夫也來幫我們吧?”
“嗯?嗯?我?”車夫感到驚訝,我們也會感到驚訝,因為這個馬車上竟然一直都有一個不起眼的車夫。
“沒錯,就是你,你拿著這個。”
偵探拿出一個“大木匠”和一個“酒桶”的棋子遞給車夫, 那棋子的造型就像是一輛長著人身體的馬車。
“你拿著這個,你的任務是去找一位長的和鎮長很像的人,回來會多付給你小費的。”
“長的和我很像的人?”鎮長插話到:“我不能讓別人替著我受傷,要是有什麽危險的話還是算了吧。”
“放心,我有我的計劃。”偵探說:“我也有我的任務,等著我們們都忙完了就在鎮子最中心的集合,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上,最晚到明天正午。”
商議過後,三人分頭行動,趁著夜色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瘟神的信徒喜歡熬夜,因此鎮長可以挨家挨戶的串門詢問。繞來繞去,聽到了各種回答,最後終於總結出了:“有三位工人推著小車上的麻袋從醫院那條路走到了雲霧神信徒聚集的繁華地帶”和“有人看到了一位扛著金屬棍的陌生男人”情報。
調查到第二天上午,他去問了那些孩子,他們先是為他放走了偵探責怪了他一番,隨後告訴他是一位叫不上名字的雲神信徒叔叔告訴他們偵探的事的。
所有的情報,都指向那雲霧繚繞的地方…
上午10點左右,鎮長來到鍾樓前,等待著另外兩位調查員的到來。
另一邊,車夫把馬車開入了一處通往繁華地帶的巷子,巷子的盡頭是一面奇怪的木門,他下車湊到門前,輕輕的敲了兩下,門內傳出了一聲問話:
“是誰?”
“是我。”馬車夫說:
“快讓我進去,我要見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