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沒有崇高偉大的信念,但他一定會有陰暗齷蹉的想法。
因為人可以沒有人性,但一定會有獸性。
雷恩很清楚一件事,自從聖杯被“此世之惡”──安哥拉曼紐汙染後,它就非常鍾愛那些偏執、癲瘋、扭曲、陰暗的人,以及那些執念很深的英靈。
而聖杯對禦三家的人多少有點優待,只要不發生意外必然會給一個禦主的名額。
因此當雁夜重拾戰鬥的信念,又雷恩被激發出強烈的陰暗情緒時,他就是聖杯最愛的那一類人,大概率能再次獲得令咒!
結果不出所料。
就像麻婆神父一樣,被金閃閃蠱惑,加入偷稅教派對聖杯再次產生渴望後,聖杯很快就再次給予了他令咒。
聖杯的節操早已經掉地上了。
所以當還差一個名額時,它自動選擇的禦主就是雨生龍之介那樣的殺人犯,召喚的從者也是法國元帥那樣的死變態。
當然,這次元帥被雷恩擠掉了,不過雷恩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英雄王,還有言峰綺禮,可不只有你們會偷稅,你們兩個可別讓我失望啊。’
雷恩心情十分愉悅的想著這件事,注視著雁夜手背上的令咒,不由得嘿嘿一笑。
時臣聯合聖堂教會算計他,他自然要還以顏色,但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對方這次會不會挨背刺他也不確定。
不過,要是時臣活到了最終決戰,他不介意讓間桐雁夜去惡心他一下。
喝了一口紅酒,雷恩仔細品味著嘴裡那甘甜的滋味,笑容滿面的說:
“雁夜,看吧!連聖杯都討厭時臣呢,所以賜予你機會,希望你給他一個教訓!”
這當然是在睜眼說瞎話,正目瞪口呆的間桐雁夜聞言一激靈,回過神來,心中多少有點相信了雷恩的話。
如果不是這樣──聖杯為什麽突然給他令咒?
雷恩:因為你對人妻不死心,還希望櫻和凜叫你爸爸,真是太邪惡了……然而聖杯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那現在怎麽辦?”雁夜平複了一下情緒,輕聲詢問道。
他決定要參戰了,哪怕時臣沒被別人殺死,他也想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當然,死了最好……
雷恩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咧嘴一笑:
“你現在就待在這吧,我去處理一下私事,聯合討伐我不過是個開始。
那些家夥的手段都髒的很啊,我要是不立刻‘死去’,不知道要被他們針對多少次,估計要背上無數的黑鍋。”
話音剛落,他就化作白色光雨消失。
…………
凱悅酒店,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舞彌,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三十二樓到最後都沒有任何動靜,可以確定,目標沒有逃到大樓外。”
衛宮切嗣淡淡的瞥了一眼冬木凱悅飯店歸於塵土後的殘骸,可憐肯尼斯應該成為那堆瓦礫山的一部分了吧。
很快,另一棟大樓內的久宇舞彌便回來了,不過她的臉色卻有些難看。
“舞彌,怎麽了?”衛宮切嗣有點納悶的問道。
久宇舞彌把一張紙條遞給了他,語氣嚴肅的說道:
“剛剛我準備離開時,有一隻蝙蝠使魔突然飛了過來,我開槍擊毀了它,並發現了這張紙。”
只是普通的紙條,沒有陷阱,
但上面有一行字,以及一個十字架圖案。 衛宮切嗣──我等你!
盡管沒有任何聲音和影像,但字裡行間那種饑渴難耐的感覺躍然紙上!
凝視著上面規整的文字,衛宮切嗣的表情突然陰沉了下來,他不搞……啊呸──“言峰綺禮”這個名字如一道驚雷劃過他的腦海。
他的計劃被看破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切嗣老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最不希望面對的敵人,就是言峰綺禮!
麻婆神父這次沒有親自來找久宇舞彌或衛宮切嗣,這還是雷恩無意的助攻。
哈桑提前暴露,導致言峰綺禮現在不是獨自待在教堂內,而是住在遠阪宅。
就在時臣的眼皮底下,麻婆神父沒有借口不好出來單獨行動,因此他在凱悅酒店對面未完工的大樓裡放了一隻使魔,算是和切嗣打了個招呼。
言峰綺禮的內心極度空虛,他認為衛宮切嗣和他是同樣的人,因此他很好奇,對方為什麽要追求聖杯。
他對衛宮切嗣非常執著,十分渴望和切嗣老爹碰面,希望能從他身上獲得一些“答案”。
事實上麻婆純粹想多了。
人家切嗣老爹可是在正宮和小三共處一室的情況下,還能讓她們和諧相處的男人,豈是他能比的。
………
第二天早晨,凱悅酒店不遠處,一個廢棄的工廠內,爆發了一場爭吵。
爭吵雙方是一對未婚夫妻。
男方是檸檬頭髮型的肯尼斯·埃爾梅羅爵士,黃毛中的恥辱,被人綠出專屬色的男人。
女方是索拉·娜澤萊,魔術協會總部歷任降靈學科部長的索非亞莉家族之女。
“索拉,再忍耐一下吧,現在聖堂教會還沒查清爆破凱悅酒店的凶手是誰,我們暫時還是待在這裡比較好。”
頭上綠油油的肯尼斯一臉悻悻之色,對著自己的未婚妻耐心解釋著,心中恨透了昨晚炸毀酒店的家夥。
對方這一炸,他在頂樓上精心布置的各種陷阱都毀於一旦,身上的魔術禮裝也只剩下了──“月靈髓液”。
更可惡的是,這讓他的面子往哪擱啊!
所有的布置沒有派上任何用場就報廢了,現在出於安全考慮,還要待在一個破爛的廢棄工廠裡過日子。
索拉長著好似燃燒的烈火一樣的紅發,而給人的感覺卻是異常凜冽的美人。
這個感性而又高貴的千金大小姐冷哼一聲,十分蠻不講理的抱怨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受夠了!一點也不想住在這個簡陋的地方,我需要住……”
肯主任一直是驕傲的,但對未婚妻索拉是個例外,他充分發揮舔狗的本色,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自己的未婚妻。
但是,沒卵用。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索拉根本不買帳,甚至開始嘲諷肯主任,說他膽小如鼠,畏畏縮縮,沒有一點男子氣概。
“索拉女士,請到此為止。”一個凜然而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索拉的話。
迪盧木多聽不下去了,忠心耿耿的騎士立刻訓斥了索拉幾句,警告她不許侮辱自己的主君。
“不,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抱歉,是我錯了,說得太過分了。”
索拉立刻態度大變,誠懇認錯,女王一般高傲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
她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姑娘一樣,害羞的低下了頭,臉色潮紅,目光都不敢去看刷子哥。
肯主任:“………”
此刻主任的心理陰影面積很大。
這個承包了整個冬木市全部綠化帶的男人壓抑著心中的鬱悶和怒火,對於替他解圍的迪盧木多並沒有一絲感激。
相反,看著“眉來眼去”的迪盧木多和索拉,嫉妒和怨恨的情緒啃噬著肯主任的心。
特別是聯想到刷子哥曾經就綠了他的大哥芬恩,肯尼斯心中更是猜忌起來。
不久後,聖堂教會對昨晚凱悅酒店被人炸毀一事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愛麗絲菲爾:不是我乾的,我和Saber在逛街,還買了幾套衣服,有監控,不信還可以去問商店的老板。
遠阪時臣:不是我乾的,以遠阪家的名譽起誓,昨晚我沒有出門,就待在家和弟子下國際象棋。
麻婆神父:不是我乾的,我在和老師下棋。
韋伯:主任,不是我乾的,你知道我沒有炸毀大樓的本事,我昨晚在圖書館看書。
以上四人均未說謊。
這便是聖堂教會的調查結果,休戰了,大家都比較閑,也沒人去過凱悅酒店附近。
那是誰乾的?鬼嗎?
得知了調查結果的肯主任氣得險些七竅生煙,他不是沒猜想過愛因茲貝倫家為了破除Saber手腕的詛咒動的手。
然而,愛麗絲菲爾和Saber的不在場證據太充足了。
兩個美女一起逛服裝店,很多有心的色狼們都能證明她們當時離凱悅酒店真的很遠。
肯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