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沙發上,剛剛悄悄地回到了冬木市的雁夜神色糾結起來,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老蟲子已經死了,小櫻被救出,但就這樣灰溜溜的退出舞台,他甘心嗎?
雷恩翹著二郎腿,循循善誘:“雁夜,你不想報復時臣了?”
“這……”間桐雁夜有些猶豫不決。
他回家主動要求參加聖杯之戰,不忍小櫻受到迫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小櫻的母親遠阪葵。
青梅竹馬總是令他朝思暮想,他越想就越後悔當初把葵拱手讓給時臣。
間桐雁夜嫉妒人生贏家時臣,因為後者輕易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一切,類似於一無所有的屌絲嫉妒抱得美人歸的高富帥。
“雁夜,這次他救出小櫻確實讓人另眼相看,但是對於時臣那樣的魔術師來說,抵達根源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這件事面前,妻子、女兒、甚至他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到一邊,他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卻不怎麽珍惜!”
雷恩咧嘴一笑,開始忽悠,這也不算給時臣潑髒水,時臣就是這樣的人,他把抵達根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我想再考慮……考慮!”
間桐雁夜現在非常清楚聖杯之戰有多危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可一想到遠阪時臣人生贏家的無恥嘴臉,他就忍耐不住心中的妒火,他心底仍希望通過聖杯之戰完成復仇。
對搶走青梅竹馬的遠阪時臣進行報復!
雷恩臉上突然露出一縷無比邪惡的笑容,聲音仿佛從人內心深處最陰暗的角落裡響起,帶著致命的蠱惑:
“雁夜啊,沒什麽好考慮的!你想一想,假如遠阪時臣死在了聖杯戰爭中,遠阪葵可就成了未亡人,一個寡婦帶孩子有多麽不容易,你懂嗎?”
未…亡…人!
間桐雁夜不禁眼神一亮,呼吸略顯急促,情不自禁展開了想象,如果遠阪時臣死了,他不就可以趁虛而……
不行!
趕緊甩了甩腦袋,從幻想中清醒過來,間桐雁夜強壓下心中的陰暗念頭。
“我……不能這樣做,這不道德,這是在破壞葵的家庭。”冷靜下來後,雁夜居然拒絕了。
雷恩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擰開瓶蓋,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怎麽不道德了?葵原本是你的青梅竹馬,是時臣先橫刀奪愛,綠了你,你不過是在奪回屬於自己的摯愛!
曾經你主動放棄了,但老蟲子已死,你就不想借著聖杯戰爭這個舞台,和時臣公平競爭一次?誰贏了誰抱得美人歸!”
“這個……我,如果我殺掉了時臣,葵不會原諒我的!”雁夜內心很矛盾,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這倒是令雷恩有點意外,原本雁夜可沒考慮過殺了時臣後遠阪葵會不會恨他。
只能說老蟲子死了,櫻被救出,自身也不再遭受那些蟲子的折磨,雁夜的精神意志沒那麽癲狂和極端了,他考慮問題的方式變得更全面。
想到這,雷恩大師立刻轉變了方向,繼續說道:
“那麽,我們就不殺時臣好了,不過,你就不想擊敗他一次嗎?他可把抵達根源看得比妻子和女兒都重要得多。
雁夜,為什麽不堂堂正正擊敗他?再狠狠的羞辱他!當著他的面把聖杯奪走,讓他感受一下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走的滋味!讓他的一切算計都成空!”
這──
雁夜心動了,
嫉妒、怨恨、以及復仇的火焰開始在心中熊熊燃燒,他不殺時臣,不代表不能報復他! 他不是一心追求根源嗎?他不是把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看得比葵和小櫻她們還重要嗎?他不是一向看不起他嗎?
奪走聖杯,擊潰他畢生的信念!羞辱他作為魔術師的尊嚴!讓他知道,我間桐雁夜不是一個小醜!
想到這,雁夜的目光變得凶狠起來:
“遠阪──時臣!我想讓你好好感受一下,視若生命的東西被奪走的感覺!
我也很想知道,當你看著一心想獲得的聖杯被我拿走時,會是一種多麽絕望的表情!”
“雁夜,恭喜你,重拾了男人的鬥志。”雷恩晃著紅酒杯,抿了一小口。
雁夜的目光卻忽然一黯,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沒用了,我已經沒有令咒了,就算你想換一個禦主,我也沒有辦法。”
他已經知道了無銘的禦主是個變態殺人犯,對於雨生龍之介那種虐殺了30多個人的家夥,他沒有半點同情,也不奇怪無銘想要更換禦主。
雷恩嘿嘿一笑,從沙發上站起身,拿起另一個酒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了雁夜。
他猶如古老森林裡潭水一樣深邃的眸子凝視著雁夜,語氣飄忽的說:
“令咒的事等會再說,雁夜,我們不殺時臣,但是,如果時臣是被別人殺掉了呢?”
間桐雁夜接過酒杯,對上雷恩的目光,毫不客氣的說:
“他活該!我放棄主動殺他已經是極限了,難不成,他被別人乾掉我還要去救他嗎?!”
他只是間桐雁夜,不是救世聖母!時臣被別人乾掉只能說他自己活該!
雷恩身上的氣息突然邪惡了起來,他用一種十分詭異的目光看著雁夜:
“如果是這樣,葵就是未亡人了,櫻和凜也會沒了父親,這種情況下,你應該不介意去替她們遮風擋雨吧?”
“這……這個……我……”
雁夜聞言瞠目結舌,內心卻火熱起來,那些陰暗的念頭瘋狂滋生,和上次不一樣,這次不管他怎麽克制都壓不下去!
因為前提條件變了──又不是他殺了時臣!
雷恩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蠱惑人心的聲音從雁夜內心最黑暗的地方響起:
“遠阪葵還年輕,未亡人獨守空房,夜晚應該很寂寞吧,櫻和凜還年幼,沒有父親照顧應該會很傷心吧。
假如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好男人,為她們遮風擋雨,百般呵護,精心照顧,說不定就能走進她們的心扉呢!”
這──
雁夜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內心深處湧出無數陰暗的念頭,甚至希望時臣現在就被別人乾掉,他就有機會了。
“啊!”
他突然痛呼一聲,右手手背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仿佛被硫酸腐蝕了一樣。
三枚刺青圖案緩緩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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