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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不死人》第四章 她
  “你好,是清明嗎?”

  手機中,傳來了清脆而美妙聲音。

  這個聲音,曾那般熟悉。

  甚至,這一兩年來,無數出現在我的夢裡。

  我心中一陣苦笑,這不是廢話嗎?你知道我的手機號碼,撥打的也是我的手機號碼。

  不是我,又能是誰?

  “對!我是清明!”

  “我不知道你還在用這個號碼沒有?也不知道你有不有女朋友?萬一是她接的電話...”

  她再電話中解釋著,或許,她的重點,反而是那句“也不知道你有不有女朋友?”。

  我說:“沒有。”

  “你還住在江城嗎?”

  她的聲音之中,明顯透著幾分欣喜。

  “我還在江城!”我一向穩定的情緒,在刹那間,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

  我拿著手機的右手,也不自覺地顫抖了幾下。

  “嗯,我到江城了!”

  我從她的聲音之中,聽出了惶惶不安,也聽出了渴望。

  我明白她的心意,她想和我見面,卻又害怕我拒絕。

  所以,她隻說自己到了江城。

  至於見不見面,這個難題,就算是扔給我了。

  “哦!”

  我有些猶豫不決,見或不見一個人,此刻竟是那般艱難。

  於是,我僅僅“哦”了一聲,敷衍了事。

  “我們能見一面嗎?”

  她的語氣,竟瞬間堅定了起來。

  是的,她是一個勇敢的姑娘,至少,比我勇敢。

  我的情緒,漸漸佔了上風,勝了理智,我說:一小時後,青藍咖啡見面…”

  似我這類人,始終不喜歡商業化太重的咖啡館,反而像老人一般,喜歡喝茶。

  但是,我知道,她喜歡咖啡。

  從還沒掛掉電話的那一顆起,我知道,我還沒有忘記她。

  就像,我始終沒有忘掉那些人一樣。

  這青藍咖啡,雖在喧囂吵鬧的城中心,可進入其中,卻能立即感受到寧靜和溫馨,或許是因為這裡柔和的田園裝飾,或許是因為這裡放著舒緩的音樂。

  我也喜歡流行歌曲,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秦腔。

  無論苦音、歡音,都很喜歡。

  我不太敢去聽秦腔,因為聽到後,我總會想到我的家鄉。

  因為,那裡有太多的記憶,值得我留戀,也有無數的悲痛逼迫我遺忘。

  一進青藍咖啡,我一眼就瞧見了她。

  她選了一處靠窗的位置,身前的精致小桌上,放著一杯薄荷檸檬。

  我知道,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這會兒的她,正呆呆的瞧著窗外的城市景色,怔怔出神,仿佛回到了三、四年前。

  三年未見,她還是那樣明麗動人。

  和三年前一樣,她蓄著一頭飄散的長發,睫毛彎彎、眼如星眸、膚白似羊脂玉,小巧而又挺立的鼻梁上,是一幅彩色墨鏡,柔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一雙鏡片上,折射出絢麗多彩的光亮。

  她今天穿的是妮子大衣和黑絲,說不出的好看。

  咖啡店內的中少年男子,在喝咖啡的同時,不時忍不住朝她偷偷瞟去。

  似乎,她總是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這也難怪,天使一般的臉龐,魔鬼的身材,又怎會不吸引人?

  我曾有幸,窺過全景…

  在我快要走到她身前時,她余光終於看到了我。

  她優雅地站了起來,右手取下墨鏡,置放桌上。

  我從她的眼神之中,瞧出了欣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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