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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做夢解析怪談》第42章 這裡是唯1安全的地方
  “到站了——”

  404路公車搖搖晃晃地駛入圓柱形建築大門外的空地上,司機拖著死氣沉沉的長音提醒了一聲,將車掉了個頭,停靠在一棵歪脖子樹邊。

  車停穩後,謝淵抬眼,淡淡道:“下車。”

  司機麻溜地將車輛熄了火,前後門一開,一直籠罩在參與者們耳旁的引擎噪音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凜冽的寒氣和銳利如刀的風雨。

  宛如從寒冬裹挾而來的空氣迅速湧進車內,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謝淵還沒來得及動,就先打了個噴嚏。

  謝淵:“……”

  他默默把自己的厚口罩戴好了。

  溫錯穿得最單薄,又濕得最徹底,冷風一吹頓時臉色慘白,眼角和鼻頭迅速染上一層凍出來的紅,他把自己盡可能縮起來,依舊牙關打顫,輕聲道:“好冷……”

  “呼……的確,這也太冷了。”林與卿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攏在袖子裡,好像十分不滿意,“這壽衣好歹一層布呢,怎麽一點兒也不保暖,差評。”

  給死人用的東西,能暖和就怪了。

  “冷也要進去。”謝淵不知道殯儀館的室內會不會暖和一點,起碼不會有這麽大的風,在場所有人穿的都是春末的衣服,實在有點不好受。

  難怪這裡會叫做隆冬殯儀館,一來到這一站,就像瞬間從春天跳躍回了冬天一樣,氣溫比他們上車時起碼低了近20度,哪怕現在開始下雪都不會有任何違和感。

  他眯起眼睛朝外打量了一番,離殯儀館近了,才發現這棟建築比從遠處看起來更大,也更老舊,白牆黑瓦,門上棚頂采用的還是榫卯結構,樓的兩層分別向外延伸出屋簷,頗有點中西合並的意思。

  大門是開放式的,微弱的燈光從門內透出來,謝淵注意到,殯儀館二層屋簷下掛了一串和404路公交車車頭上這個一樣的銀色鈴鐺。

  又是簷下鈴,招鬼鈴……

  “看,爸爸消失了。”049突然道。

  謝淵一頓,轉過頭,果然發現車上已經沒有了“爸爸”的身影,只在其坐過的地方留下了一灘渾濁的水漬,以及一個潮濕的塑料袋。

  林與卿笑道:“了不起,鬼都凍跑了,看那隻鬼的潮濕程度,恐怕得比溫同學還難捱。”

  “他、他都是鬼了,怎麽可能比我還……還冷啊嗤!”溫錯有點不服氣,溫溫柔柔地反駁著,但他已經抖得跟篩子似的,一句話都沒說完,先用手捂住了鼻子。

  隨著他的呼吸,鏡片上的霧氣起起消消,十分阻礙視線。

  “走吧。”謝淵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也不想傻站在這兒吹風,便第一個跳下了車,沒忘記回頭對司機說,“你一起來。”

  四個參與者加一個受害者和一個司機很快從車內出來,失去了鐵皮的包圍,寒冷更加直觀地朝他們席卷而來,他們腳步匆匆地走向十幾米外的殯儀館大門,同時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視線內能看到的一切信息。

  “領隊,‘爸爸’應該是先進殯儀館裡面了,我們要小心。”049不知不學就走到了謝淵身旁,一邊打哆嗦一邊給他科普,“鬼經常會有來無影去無蹤的情況,哪怕一直盯著也沒辦法捕捉它們的行動軌跡,因為活人在它們面前太脆弱了,只要它們稍稍用點能力,就算大搖大擺從我們面前經過,我們的大腦也識別不到。”

  她穿著高跟鞋大約一米七,比謝淵矮大半個頭,這個身高差很不錯,

她不著痕跡地往謝淵胳膊上蹭了蹭,語氣倒是十分認真:“就像我們聽不到20赫茲以下和2萬赫茲以上的頻率一樣,是天生的劣勢。”  甜甜的嗓音消弭在風裡,林與卿走在後面,給溫錯擋了點風,似笑非笑地看著049的小動作,充滿了吃瓜看戲的意味。

  她那點小九九,說得直白一點兒,在這個生存為王的怪談遊戲世界裡,簡直是太常見了,死亡可以打破秩序,而秩序一旦被擾亂,人類的道德感總會給生存本能讓步。

  別說是經歷者為了講述者的偏心把皮囊作為籌碼,就算是經歷者和經歷者之間,也會存在這種交易,一方表示臣服,另一方提供庇護,遊戲結束便一拍兩散,林與卿已經看習慣了。

  他只是有點好奇,謝這種人究竟是全方位的冷淡,還是生理需求另說?不是有這種說法麽,看上去越禁欲的人,在床上越——

  “凝聚物可以做到麽?”謝淵清冷的聲音響起,瞬間打斷了林與卿腦子裡帶顏色的內容,他眉頭微挑,發現自己一聽到這種聲線,就真的六根清靜,遁入空門無欲無求了。

  林與卿歎氣:“哎……”

  溫錯警覺地看他一眼,然後溫聲道:“怎麽了嗎?”

  “這姓謝的真是行走的掃黃大隊。”

  溫錯:“你說……什麽?”

  “沒什麽。”林與卿捂了捂眼睛,為自己被扼殺在搖籃裡的好奇心默哀,“進去了,裡面暖和一點。”

  他們已經走進了隆冬殯儀館。

  館內沒有什麽裝潢,依舊是泛黃泛黑的白牆,入眼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辦事廳,牆殼有多處脫落,還有一些從上面延伸下來的小裂縫。

  進門後正對的方向是谘詢台,兩側有通向後方的走廊,辦事廳另一側擺放著破損的沙發茶幾,沙發布套成暗淡的紅色,蒙了一層灰,看起來髒髒的。

  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即使身後的風再冷,也沒有貿然往裡走,只有049仍在小聲回答謝淵的問題:“凝聚物本身就是怪談力量的結晶,只要凝聚物存在相應的規則,無論是想看到隱藏起來的鬼,還是聽到原本聽不見的聲音都可以,但使用怪談的力量會讓身體受損,所以基站也會給我們提高身體素質的途徑。”

  謝淵壓根沒有注意到049曖昧的小動作,或者說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反正他的忍耐力不至於低到這個程度,於他無礙。

  他更看重的是信息。

  提升身體素質的途徑……應該在他現在這個等級沒接觸到的基站設施裡,畢竟補給站裡隻賣凝聚物,連談資換錢的途徑都沒有。

  難怪他在仄林撞到林與卿的時候會直接被彈開,像撞到了一堵牆似的,而林與卿紋絲不動。

  以林與卿表現出來的底氣,所在等級能享受到的各類提升應該是很恐怖的吧。

  謝淵這麽想著,便偏頭看了一眼這裡等級最高但最會裝蒜的人,恰好看到林與卿生無可戀一樣捂著眼睛。

  這人在幹嘛?

  謝淵眼中浮起一個問號,視線掃過溫錯,溫錯也一臉不明所以。

  “那麽領隊,我們現在要做什麽?”049試探著問。

  她必須從領隊對她的態度上來判斷對方有沒有接收到她的暗示,又或者有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手機又一次震動,勉強拉回了謝淵的注意力,謝淵回了句“稍等”,掏出手機,然後看著新收到的流程提示,皺了皺眉。

  片刻後,他淡聲道:“接下來我會帶領你們參觀隆冬殯儀館的大部分地方,導遊詞是基站實時給的,我隻照著讀。”

  “新的任務是,在活著參觀完之後,寫出爸爸、媽媽和張小洋的死因推測報告,帶回車上,情報隨你們共不共享,任務是單人的,是生是死都看你們自己怎麽寫。”

  “嗚……”溫錯發出吸引注意的聲音。

  謝淵:“受害者不用,只要最後跟著回到車上,就能和活下來的人一起離開。”

  “我,我呢——”司機通紅著眼睛,剛剛那麽大的風沒有讓他的臉色產生一點變化,仿佛他已經感覺不到這種外物帶來的寒冷了,“我配合的話,是不是也能出去了?”

  謝淵平靜的目光掃過司機的臉,就像在看一件物品。

  他已經猜到,這個司機作為一個活人,恐怕一直被困在公車怪談裡無法離開,日複一日地重複著開車的工作,一開始一定崩潰過,但時間久了只剩下麻木。

  司機一定很想走,想到了執念的地步,支撐著他以這樣一副不知道還能不能稱之為“人”的狀態活到現在。

  是很可憐,但司機不能算是受害者,因為他不可能無辜。

  以謝淵對各類怪談和靈異事件的規則了解,既然司機被公車怪談困了這麽久還沒死,就意味著司機對公車怪談來說, 也是特殊的。

  殺不掉,或者不能殺。

  那麽,司機應該就是怪談的某種起源因素,比如說公車怪談的怨念源頭如果是媽媽或爸爸,那司機就有可能是撞死他們的那個凶手。

  具體關系謝淵還沒有足夠的線索去確定,但知道這一點的他,很難回答司機的問題。

  他也不知道司機到底能不能跟著出去,出去了又能不能正常的活著。

  於是謝淵只能說:“你也不用寫,參觀時跟緊我。”

  司機張開嘴巴,像是很想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但臉上的肌肉不聽使喚,失敗了,反而顯得有點猙獰:“我知道了,一定要帶我出去啊——”

  謝淵拿起手機,選擇結束跟司機的對話,轉而平淡地念起基站剛剛發給他的介紹詞:

  “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是隆冬殯儀館大廳,也是整個場館唯一一個安全的地方,希望你們記住,在其他區域遭受無法反抗的攻擊時,如果可以,往大廳跑。”

  謝淵念完,想了想,語氣略微不耐煩地補充:“之前基站發的短信裡說了,殯儀館裡極度危險,隨時可能被殺,推薦所有人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如果遇到單獨的攻擊,往這裡跑也行,但不要報希望於我會專門回來找你。”

  他現在就屬於,念著念著快把自己念急眼了的狀態——他甚至不知道基站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最煩說話和交際,還以這種方式讓他“帶隊參觀”。

  真煩,要不是講述者有談資拿,他才不當什麽領隊呢。

  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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