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個個都驚呆了,不知道這是幹啥,平常這些鄉兵那都是乖寶寶,沒想到這麽凶悍。
刀壓脖子上,誰敢亂動。晁蓋走過去,拿過桌子上的色子來,用手輕輕一捏,色子碎裂,露出了裡面的鉛來。
“看到沒,裡面都是做了手腳的,你們這些人一個個不思進取,整日裡想著耍錢,真應該打斷手。”
客人們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總是輸錢呢,原來這裡面都有貓膩,怪不得天天輸、月月輸錢。
馬三炮帶著十幾個打手提著大刀喝道:“晁蓋,誰的閑事你也敢管?”
晁蓋劈手奪過長刀,一腳踢飛出去有兩丈多。
三炮趴地上,渾身無力,被鄉兵架住胳膊,沒收了武器。
“不長腦子是最可怕的,你就是那個不長腦子的。”
這個時候新來的都頭程一斧帶著幾十名捕快進來了。
這程一斧生的虎背熊腰,一身都頭的製服穿著很是得體。
“官府辦案,敢有拒捕的當場格殺。”
金銀珠寶地契房契等等,統統查封。
晁蓋把李春家的房契、地契拿了出來。
拍了拍程都頭的肩膀:“你立大功了,仔細查查,絕對不是簡單的出老千,幾條人命跑不了。”
程一斧那是程萬裡老家帶來的心腹,本領不錯,但是要說查案他是不行的。
“那這大案我可查不了,立刻上報知府大人吧。”
無關的客人都給趕走了,把馬三炮、荷官、十幾個打手統統抓了起來。
鄉兵頂多算是維持治安,查案那還得捕快。
晁蓋帶人撤走了,楊林等人回鄉兵營。
程一斧飛報程萬裡,程萬裡也是冷不丁嚇一跳,正練習書法呢,忽然說有大案,麻溜的帶人過來了。
這個時候程一斧從三炮寶局的後院柴房裡,搜出來三個外地客商,被打的遍體鱗傷。
一打開門三人嚇的蜷縮在一起,不敢抬頭看。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家有錢,我家有錢。”
“不要怕,你們得救了。”
捕快安排這三人去洗浴、換衣服,這味道太衝了,能把人熏死。
程知府、聞師爺來的很快,一進來就看見現場已經被完全控制了。
“大人。”程一斧過來施禮。
“什麽情況,搞這麽大動作。”
“這裡出老千,欺詐客人錢財。我們過來調查,發現問題極大,牽扯十幾萬貫的錢財。關押的有外地客商,還可能有謀害的人命,具體還得大人來調查。”
程知府狐疑的看著程一斧,這個心腹武藝還湊合,忠心耿耿,但是辦案能力有限。
“這真的是你辦的案子?”
“不是,這是晁團練家的一個掌櫃,被這裡坑了房產、土地,剛剛晁團練來討要。這三炮不僅不給,還要動手行凶,晁團練派人報到了我這裡。”
程萬裡點點頭:“那怪不得。”
府裡那是有內行人,一查發現問題大了,這裡所有的器具,幾乎都是做了手腳的,這些都是證據,都給封存。
關押的三個人竟然長達半年之久,精神都不正常了,需要慢慢恢復。
打手分開審訊,
這一下不得了,光是人命就有四條,逼死的人那就更多了保守估計十幾個。
“膽大包天,無法無天。物證、財物統統帶回衙門存檔封存。馬三炮名下所有財產土地一律封存,嚴格看守。”
“是。”
府衙有捕快四百多人,一時間都行動起來。
城中張貼告示,要求受害者到官府報案,官府會一一查證。
晁蓋回到鏢局的時候,李春剛跟晁熊簽完契約。
晁蓋笑呵呵的走了進來。
“李春,但凡來咱們這掌櫃都有一份安家費,你的就不給你發了。你的地契、房契都還給你,拿回去收好了,切莫再讓孩子耍錢了。”
李春一看,這不正是自家的嘛,喜極而泣,眼淚嘩嘩的下來了,沒經歷過絕望的人體會不到失而復得的喜悅,當即拜道:“多謝大人大恩,明天一早我就啟辰趕奔密州,有十幾個工匠願意一起去。”
“好,回去準備準備吧。明天乘坐大馬車過去,多帶點衣服,天涼了。”
“多謝大人。”
房子、
土地失而復得,李春高興高興的回造船坊。
走到半路就見媳婦風風火火的跑過來。
“當家的,快,快,快去衙門。三炮寶局讓官府給抄家了,衙門張貼告示讓受害者去衙門報案。”
李春驚訝的嘴巴合不攏嘴,這是什麽實力,這是什麽速度,不可一世的三炮寶局,不過幾個時辰就覆滅了。
“不用去了,晁大人已經把地契、土地都發還了,至於那些浮財就算了吧。”
媳婦高興壞了,瞬間年輕了二十歲。
“那土地回來了,房子也回來了,你就別去密州了,大老遠的。”
李春一瞪眼:“婦人之見,你以為晁大人為什麽替我出頭,那是因為我是他手下的掌櫃,做人要懂得感恩,更何況給別人乾也沒什麽不好,不用操心,省心省力。”
“也是,老了,也別折騰了,安安心心乾活得了。”
三天后,經過緊密的偵察,案件水落石出了。
普通受害者不算,光算被坑了房子土地的,是三十五人。外地客商九人,其中四人被折磨死了。
繳獲金銀銅錢共計十三萬貫,土地三千六百畝,房舍二十多套。
程知府問聞師爺:“師爺認為應該怎麽處理?”
“土地、房產能查證的,有據可查的,一律發還受害人或者家屬。錢財金銀,無證可查的,充公,歸府庫,剛好用來救助百姓。”
程萬裡大喜:“這個辦法好,大善。為了震懾宵小,首惡判個斬立決,十幾個脅從發配孟州道。”
固定好證據,程萬裡辦事根本不給人留有余地,第二天正午,菜市口當時就給砍了。
整個東平府的風氣立刻煥然一新,放印子錢的、耍錢的、偷雞摸狗的、爬灰的都收斂了很多,最起碼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
城西廂軍大營,董平重重的把一個酒杯摔在地上。
“老匹夫欺人太甚,明知道是本將表哥,還給當街砍了,這是打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