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和這個馬三炮關系不怎麽近,屬於遠房表親。
但是董平一到東平府,這大表哥就來拜訪了,給董平送了五千兩銀子。明面上還送了二十頭豬勞軍。
董平自然是對這個表哥要照顧了,這幾天正忙著練兵,沒想到程萬裡動作如此之快,從抓到砍,就三天時間。董平知道的時候人已經在菜市口砍了。
要說程萬裡為什麽這麽快,那是因為他這個知府,剛剛上任,非常的艱難,辦事諸多不順,下面小吏陽奉陰違,很難展開工作。
聞師爺就提議砍一個人立威,這個人胡作非為,身上有人命,還得有巨大的影響力。
程萬裡踅摸半月了,剛好送上門來了,這三炮在東平城裡算得知名人士,身上四條人命,逼迫死的十幾個,壞透了,那不就哢哢砍了啊。
所以這程萬裡就給菜市口送走了,立威的效果很明顯,下面小吏頓時消停了。
程萬裡的意思也很明顯,你們哪個再過分,這三炮就是你們的下場。
哪個也經不起調查,差不多得了,程萬裡要的是大環境的安定。
接下來幾天,又抄了兩家青樓。
大宋青樓經營是合理合法的,但是唯獨有一樣,你不能逼良為娼,不能毆打甚至殺害青樓女子。
抄家的這兩座青樓是通過購買的十五六歲的女孩,培育三五年就安排接待客人,但凡有不服管教的,輕了就是挨打,重了就給打死了,血債累累。
府衙把罪行公諸於眾,首惡菜市口砍了,打手、脅從也不往外發配了,留在本地官辦的磚廠燒磚,因為東平城的城牆該修葺了,燒磚的人手不夠。
程萬裡書房,糧槽劉大人坐在旁邊給程萬裡匯報數目。
這幾天入帳了是十八萬貫零三百六十文,無主房產十五套,無主良田一千七百畝。但是為此開支不過七百多貫,是獎勵都頭和捕快的工錢。
程萬裡笑呵呵的:“不錯,不錯。府庫一下充盈了,加上陳大人留下的十幾萬貫,差不多三十萬貫了。安排修繕司著手安排修繕城牆,預算壓低些,發動流民中的壯丁勞作,以工代賑。”
聞師爺一一記錄,安排下去。
糧槽劉大人有些擔憂:“程大人,下官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程萬裡笑道:“本官又不是大蟲,也不搞一言堂,你有何想法盡管說就是了。”
“是這樣的,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理,咱們東平的治安雖然好了很多,府庫也充盈了。但是這些開青樓、耍寶的一個個無心經營,長此下去稅費收入將會大大減少。”
“這個劉大人請放心,本官心裡有數。整頓到此結束,倡導已經發下去了,各類商鋪合規經營,斷不可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若有人告到衙門,那肯定還會嚴判的。”
“好,好,我明白了。”
糧槽主管糧草、金銀的,見程萬裡答應了他的提議,就下去了。
緊跟著司農衙門的李大人來了,這是個管理農、林的衙門。
“現在已經是深秋,深秋最適合種樹,不知道李大人有什麽安排?”
“但凡農民種樹,講究用處。桑樹能養蠶,大棗、柿子等水果能果腹。泡桐、榆樹、楊樹、柳樹能建造房屋、做家具。不過一連數萬都沒給司農衙門撥付樹苗款項了,春天時候晁團練的絲綢商行為百姓發放了一百萬棵桑樹,成活不足三成。其他都是各縣農民自行種植的楊柳榆樹等。”
程萬裡思索片刻,種樹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種樹的地多半是荒山野嶺,土壤保水差,沒有太強的保水能力。種十棵活兩顆已經算是高成功率了,不過以桑樹為例證,回報率極高,一棵兩文錢的桑苗經過三年的生長,每年能創造上百文的回報,這可是穩賺不賠的投資。
“今年要大修城牆、維修河道、救濟流民。府庫糧餉難以調撥到種樹上來,本府再找商行,讓他們繼續推廣桑樹。李大人也辛苦一下,安排各縣宣傳,讓農戶在房前屋後田邊地頭種些果樹、梧桐、榆樹、楊樹、柳樹。”
“好的大人,榆樹到處都有野生的樹苗,楊樹、柳樹插條即可,唯獨果樹需要移花接木之術,下官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制定出合理可行的辦法來。”
農林司的李大人也回去了,推廣種樹對官府也是有很大好處的,如果一戶人家伐木十棵,那就要上繳一棵作為農稅,如果申報,那就要治罪的。
官府開工、做各種事情都需要木料。山上的樹木雖然多,一來不容易砍伐,二來官家也不許隨便砍伐。
晁家莊,公孫勝閉關三日,閉門謝客,出關之後立刻讓人把晁蓋請了回來。
“道長,你這是什麽事情,火急火燎的。”
“貧道感悟天道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機,來自於金。濟州也好,東平也罷都屬水,水生木,木生火,火克金。咱們只需要擺一個百花齊放萬木繁茂的萬花陣就行了,一來能以旺木生火克制邪金, 而來能催旺哥哥之氣運。”
晁蓋聽的有點迷糊:“我說老道別講天書,直接說。”
公孫勝點點頭:“直接說就是種樹,桑樹、果樹、各種喬木等等,春天時候百花齊放,崔旺氣運。”
“那得種多少棵?少了也不管用吧。”
“這是自然,怎麽也得數百萬上千萬棵的,越多了效果越好。”
這老道神神秘秘的,有時候算的賊準。
“大規模種樹成本倒是好說,咱們商行收購蠶繭,和江南王家合作的項目,他們那桑木苗多了去。楊樹、柳樹育苗也容易。但是大范圍的推廣離不開官府的支持,還得張府尹、程知府推廣才好。”
公孫勝笑道:“這事應該不難,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程知府需要政績,繁榮經濟最簡單的莫過於絲綢,多種桑樹是很好的選擇。只是樹種不能太過單一了,要多些花樹才好。”
“花樹?什麽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