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人高的墨綠劍葉下,張銘臉色略顯陰沉,他一手背負在身後。
“你不知道我在跟貴客談話嗎?”他帶著怒氣問道。
那護衛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他只知道昨日家中來了個貴客,哪知道此時齊銘正與他談話。
而且門外那人氣宇軒昂,看著遍布一般,又一口叫出齊銘的姓名,若是誤了事,恐怕也會擔上責任。
此時護衛心中隻痛苦自己位低力弱。
正式有此緣由,這齊銘也不問究竟就斥責於他。
大人物可以隨性的對他發脾氣,他也只能受著。
“可是,大人,那人一口叫出了您的姓名,我也是怕耽誤了事兒,這才......”護衛雙手抱拳苦著臉解釋道。
齊銘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護衛鼻子罵道:
“還怕耽誤事兒,就因為你,事兒已經被你耽擱了。”
現在齊家全家的性命都依托在那人手中,說起來護衛稟告個事也不算什麽。
但齊銘年老成精,一輩子見過許多人物。
那偏偏就有許多大人物談話時就不準旁人打擾。
齊銘不敢賭,那人萬一心中生了不好的心思,到時候齊家恐怕就只能任憑屠戮了。
“你去把那人打發走,記住了,以後這個屋子,不準進來。
還有,去找個最漂亮的侍女過來,給她十兩黃金。”齊銘說道。
護衛離開,齊銘轉身準備回屋。
就在這時,一道輕巧的聲音響起。
“齊家主好大的面子啊......”唐宣背著手從一顆龍爪景觀樹後面繞了過來。
齊銘轉過頭來看向唐宣,心中剛剛生出疑惑。
這裡是齊家,這人是怎麽進來的。
然而話還未出口,他便瞧見唐宣手中亮出的黃木令牌,上面繚繞著精致的蓮花紋路。
上面兩個鐵畫銀鉤的大字讓人一觀便生出種種幻象。
仿佛有一朵盛大的蓮花正緩緩盛開。
地蓮!
齊銘臉色一下子有些漲紅,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
他連忙跪在地上,雙手抱拳,大聲喊道:“參見大人。”
唐宣看著跪在地上的齊銘,也有些意外,這牌子這麽大威力啊。
“大人恕罪。”
“行了,起來吧。
王執事應該到了吧。”唐宣摘下鬥笠,露出一副年輕的面容。
“到了,到了,就在裡邊。”齊銘好不容易起了身,擦拭了下汗珠後躬身說道。
他年紀大了,頭上白絲遍布,臉皮皺褶,雙目渾濁。
也是因為有治世之能才得了家主之位。
屋子裡邊,王安元喝著茶,見這齊銘許久不來,心中也是生了怨氣。
“老夫來相助你張家,也是宗門的意思,隻若事情解決了也就罷了,至於你張家死上幾個人可就與我無關咯。”
這張銘還不來事兒,王安元也是準備渾水摸魚,不打算出力了。
他身為地蓮宗外門執事,只要事情差不多完成,宗門那不過問就無所謂。
木門被推開,王安元靜靜的喝著茶,準備給這張銘一個冷臉瞧瞧。
然而率先走入這主堂中的卻是一背負雙手,雙眉橫斜,眸若幽深湖潭的青年人。
張銘在下位不敢有絲毫逾越。
王安元看著唐宣,心中也是生出許多疑惑。
他放下茶杯,緩緩問道:“敢問來者何人?”
“上座的可是地蓮宗外門執事王安元?”唐宣不答反問。
“正是在下。”王安元一聽此言,心中疑惑更盛。
他蘊靈圓滿修為,自然察覺到眼前此人修為並不高,但卻有一股迷蒙之氣護在周身。
這股氣息正是唐宣利用九州在藏書閣中查閱數千本功法秘術後得來的隱蔽自身氣息的東西。
而且這股迷蒙之氣與天鴉經,滄溟真功串聯。
這股迷蒙之氣若是細看,便會化作一道巨鯨虛影,若是再往其中看去,則會以魂魄中的八首吞天鴉靈性相助。
重新化作八首吞天鴉的靈性顯化。
以唐宣如今的修為仍不能操控魂魄中的八首吞天鴉靈性,但卻可以使其護體,不被旁人觀測。
若是修為不濟之人,恍一瞧見這八首吞天鴉靈性,說不得能吃一個大虧。
這也是九州研究許久,才真正能夠利用這道靈性的方法。
王安元感應到此人修為不如自身,但無論如何就是觀測不到切實修為。
唐宣拿出黃桃木令牌,笑著說道:“王執事,我正是為了此次張家的事而來。”
王安元一見令牌,頓時心中明晰。
他立刻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拱手道:“原來是宗中內門弟子,失敬失敬。”
地蓮宗外門與內門截然不同,外門幾乎都是處理世俗之事的人。
而內門卻是真正擁有天賦,有希望求仙問道之人。
一些內門弟子所收的隨從最後便有可能成為地蓮宗的外門弟子。
這也是許多人對成為隨從如此熱衷的緣故。
“此人我竟絲毫看不透,想必在內宗也是不俗之人,不能得罪。
而且若是誤了事兒,其人稟告回宗,免不得被問了罪。”
王安元一想到這裡,心中更是收起先前全部心思。
他雖是蘊靈九重,但地蓮宗實力深不可測,一個區區蘊靈九重更是隨手可滅。
王安元面上笑容更甚,見唐宣扔站著,他忙說道:
“請上座,請上座。”
張銘見連蘊靈圓滿的王安元都如此作態,自身也是愈發卑微起來。
唐宣悠然坐在上首,王安元與張銘坐在屋子兩側的紅楠木太師椅上。
“張家主,匯報一番這次的事情吧。”
話音剛落,門外便又響起敲門聲。
張銘一聽到這敲門聲,面色忽變。
這不用多想,外面肯定是個美貌女子,本來是張銘打算送給王安元的。
現在事情有變,又多出個地蓮宗內門弟子來。
“真倒霉。”張銘心中想道。
“進來。”唐宣說道。
木門沿兩邊分開,一個穿著白裙輕紗,露出兩條魚白長腿,上身淡薄,可見圓潤鎖骨乃至白花花......
“穿這麽清涼是打算幹什麽玩意。”唐宣心中暗想。
王安元更是看那女子一雙眼都給看直了,他作為外門執事,數年修為不進,沉迷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