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宿舍,兩人再次相遇,臉色均很難看。
原因無他,白祈的宿舍是地字十二號,而白傷疏則是地字十四號。
兩人的宿舍都在白纖羽宿舍旁邊。
這也太有緣了吧!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打量著相看兩厭的兩人,家老臉色漸漸變得古怪,心中暗道:“這兩個小家夥,怎麽如此有緣,莫不是什麽歡喜冤家不成。”
他並不知道兩個宿舍中間夾著的是白纖羽的宿舍,因此有這種想法。
好在他不是女性。
不然腦海中怕是要腦補一出霸道惡少遭遇極惡凶女慘被調教的故事。
兩人當事人並不知道圍觀吃瓜群眾的想法,他們對視一眼,都清楚對方的目的。
“這個家夥,他(她)住進學堂的目的絕對是因為白纖羽。”
情敵,拔刀吧!
一瞬間,兩人目光交織在了一起。
可謂針尖對麥芒。
一切都明白了,白傷疏目光凶狠的看著白祈,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針對我的理由,如此,倒也說得過去了!”
白祈合上扇子拍了拍,隨意道:“知道又怎樣!”
白祈針對白傷疏,只是因為看他不順眼。不過,白祈無謂解釋。反正都是欺負他,自然隨他怎樣想嘍。
“很好!”白傷疏冷聲道:“咱們走著瞧!”
說罷,白傷疏直接進屋,懶得和白祈爭辯。
“這瘋丫頭勢大,我先暫避鋒芒,等東西搬完仆人走光,我要她好看!”
得知白祈針對自己的理由,白傷疏內心其實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族長是想抓他爺爺把柄,故意讓這瘋丫頭針對自己呢。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這個原因,他就放心多了。
他心中暗道:“白祈這麽不可愛,狠狠朝她臉上打一拳,她應該會哭很久吧!”
至於打了白祈後被責難。
呵呵,只要不涉及政治,就算打的是族長之女又如何,不過小孩子打架而已。
白傷疏還真不怕。
看著白傷疏又當縮頭烏龜,白祈很是不爽:“這家夥,不怎麽好對付啊。”
“忍功如此了得,看來是沒機會利用家老欺負他了。”
“算了,就用我自己的實力吧。”
“估計那家夥也在等家老離開呢。”
“如果讓他知道了我的手段,也不知他會不會徹底喪失鬥志。”
白祈玩味的笑著。
她搬出一張凳子,安靜就坐在柳樹旁。
取出一袋栗子,悠哉悠哉的看著仆人搬運東西,等待白傷疏發難。
白祈和白傷疏帶來的仆人都蠻多。
東西雖然不少,但依舊很快就搬乾淨了。
家老來到白祈身邊,道:“少主,東西我幫好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白纖羽癱在椅子上,隨意的揮手打發道:“走吧,走吧!”
家老微微苦笑,搖了搖頭,直接離開。
地字十四號宿舍裡,白傷疏清楚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待家老走遠,白傷疏冷笑的站起身子,向著柳樹緩緩走去。
白祈眼角余光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悠哉悠哉的搖著輪椅,似乎對一切一無所知。
50米,40米,30米,20米。
白祈默默數著距離,卻在這時,只聽一道憨厚的男聲道:“這位學員,能否可以把椅子搬遠一點,我要檢查一下柳樹。
” 突然出現的男子真是張鐵牛。
此刻,他的內心頗為忐忑。
他話一出口,就讓出了躺在柳樹下的人了。
這不是極惡凶女啊!
張鐵牛隻覺得我命苦也。
不過,張鐵牛不敢表現出來,一臉憨厚的樣子,似乎並不認識白祈一樣。
看到張鐵牛,白傷疏停下了動作,默默的站在院子上。
白祈被張鐵牛怪事,心中惱火,道:“你沒事爬樹幹什麽?”
張鐵牛一臉憨憨表情,無害的摸了摸腦袋,道:“那個,樹上有顆啼血鳥的鳥卵,白纖羽同學拜托我每天去看一下。”
“啼血鳥鳥卵,那是什麽東西?”
白祈不學無術,隻精欺男霸女,作惡一方,確實不知道鳩佔鵲巢的典故。
白傷疏也是一樣。
他同樣一臉悶逼的看著張鐵牛。
不就是一顆鳥蛋嗎?
他早就不掏鳥窩了。
沒想到白纖羽竟然喜歡,或許可以送白纖羽鳥蛋緩解兩人目前的冷淡關系。
一念及此,白纖羽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讓他停下了動作。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
他看著張鐵牛,想將全部事情經過聽完,尤其是弄懂啼血鳥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什麽白纖羽要他每天都去照看一下。
張鐵牛見狀,松了口氣,就怕兩個煞星沒有好奇心。
他暗自提煉語言,在肚子裡潤色一番後,就將鳩佔鵲巢的典故娓娓道來。
聽到啼血鳥原來是這麽壞的鳥。
竟然比自己都要壞一百倍,一千倍。
一時間,白祈和白傷疏都是怒火直冒,異口同聲道:“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鳥!”
話音一落,兩人對視一眼,冷哼一聲,繼續相看兩厭。
張鐵牛暗暗吐槽,在可惡也沒你兩可惡,不過,張鐵牛卻不敢說出來,而是一臉憨憨的說著白纖羽拜托他的事。
白纖羽拜托他每天爬樹上檢查一下,發現啼血鳥孵化了就把雛崽取下來,白纖羽自己養。這樣即可以保護這一窩彩雀鸚鵡的安全,又能養活這難得一見的啼血鳥。
張鐵牛雖然長相憨厚,但智慧頗深,否則也不會給白石公的老爹舔惡瘡了,因此說起故事生動感人。
說到最後,張鐵牛更是自己感動了自己,淚目道:“纖羽小姐說了。大自然千奇百怪,每種生物都有它獨特的生活方式,啼血鳥有這種性情也不能怪它。加上啼血鳥本就罕見,殺之於心何忍,為了避免這一窩彩雀鸚鵡被啼血鳥幼崽禍害,纖羽小姐決定親自養大這隻雛鳥。”
“現在已經過了十一天了,想來還有幾天就要孵化了吧!”
白祈小丫頭聽完,眼睛紅紅的。
心裡大為感動,母愛之心泛濫成災,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白祈隻覺得自己對白纖羽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一次,白纖羽不再是臭哥哥的未婚妻,也不再是氣質清麗脫俗的俏佳人。她就是白纖羽,獨一無二的白纖羽,充滿人性魅力的白纖羽。
一旁,白傷疏很是沉默。
他心神有些恍惚。
驚覺自己這麽長時間竟然第一次認識這樣的白纖羽。
回想起以前曾聽說過的白纖羽用酒樓的剩飯剩菜接濟窮人的事。
他不由暗自驚歎,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麽溫柔的女孩。
這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俏佳人嘛!
如果說美貌是一個女孩最大的資本,那麽溫柔就是女孩最厲害的武器。
溫柔雖然不是刀,但卻遠遠勝過刀。
這個世界,不乏有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的豪傑。但面對那一絲能夠觸及心底柔軟處的溫柔,卻鮮少有人能夠抵抗的了。
一時間,白傷疏忽的有些後悔。
他後悔自己那天不該對白纖羽用強。
“白纖羽連比我壞一百倍,一千倍的啼血鳥都能接納,未必就不能接納我。如果我那天沒有用強,而是慢慢追求,那麽她現在對我的態度是否就不會這麽冷淡了呢!”
一時間,初識情滋味的少年悵然若失。
看著兩人大為感動的模樣,張鐵牛松了口氣,憨憨道:“那個,我可以去檢查一下鳥卵了嗎?”
“去吧,去吧!”
白祈隨意揮手。
今天暫時沒了爭鬥的興致。
倒是對這隻罕見的啼血鳥起了興趣。她打算等沒人了,自己爬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