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庚,這裡是敵後,不是你拍馬屁的地方!如果不是即將暴露,上海區的人是不會用緊急方式通知我們撤離的。
難道因為詹團長不在,我們就放棄撤離,在這裡等死嗎?”
趙長庚被錢永貴的話,氣得臉色漲紅。他猛地站起來,厲聲喝道:“錢永貴,難道服從命令在你看來就是拍馬屁嗎?
我告訴你,詹老大早就說過,我們鐵血暗殺團隻受重慶的指揮,絕不能接受上海區的命令。
為什麽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就在詹老大離開的時候暴露了。
在我看來,這是所謂的緊急示警,就是上海區為了爭權奪利所為。
這個時候我們要是撤離,就失去了與詹老大的聯系,也就失去了與重慶的聯系,不得不聽他們上海區的指令,去給他們當炮灰。”
“哼,你自己想找死,我不攔著你。弟兄們,想活命的跟我走!”說完話後,錢永貴不等在場眾人的反應,率向朝棚戶區外走去。
在他身後的十幾名第三隊的士兵見狀,急忙緊隨其後跟了上去,第二隊的士兵則是圍繞在趙長庚身邊不為所動。
鐵血暗殺團五個隊的士兵分別來自不同的部隊,互相之間並不熟悉,只會聽從屬於他們原部隊的隊長的命令。
這樣的組織結構使得他們聯手架空詹森的可能大大降低,十分便於詹森直接接管。
但當詹森不在時,這種組織結構的弊端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由於沒有一個擁有足夠威望的副職,沒有人能在詹森不在的情況下,指揮部隊便宜行動,這對於一直處在敵後的隊伍來說,實在太過致命。
此時,許多在房屋內休息的士兵也已經走了出來,聽到了趙長庚與錢永貴對話的他們,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隊長。
第四隊隊長朱佳賀毫不猶豫的帶著自己的部下,跟上了第三隊的步伐。第五隊隊長劉仁傑咬了咬牙後,也帶著自己的部下跟了上去,只剩下第一隊和第二隊的士兵還站在原地。
見此情景,第一隊中的有些士兵也跟了上去,但大多還是留在了原地,等待劉繼祖的歸來。
……
馬不停蹄的來到法租界後,陳洪濤立刻帶人趕往了盛和賭坊。
見到數十名黑衣人逐漸向門口匯聚,在賭場門口站崗的兩名打手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轉身就要回去通風報信。卻被五名領了陳洪濤得命令,提前一步偽裝成賭客趕到盛和堵防,一直輪流在門口遊蕩的便衣按倒在地。
便衣們一邊死死地捂住打手的嘴巴,一邊掏出手槍,頂住了這兩名打手的腦袋。
不過片刻,陳洪濤就已經來到了賭坊的門口,他掏出一把尖刀,對兩名正在掙扎的打手說道:“聽著,我沒時間和你們廢話,你們只有十秒鍾的時間思考。
想談的,就給我安靜下來,不想談的,我現在就可以送他去投胎。”
兩名打手聞言,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
“這就對了嘛,賭場只是給你們發了守門的錢,又沒有給你們買命的錢,何必要為了他們賣命呢?”陳洪濤一邊說著,一邊示意便衣松開其中的一名打手。
“我聽說你們賭坊抓了一個人,他現在在哪?”
被松開的打手,有些驚恐地咽了咽唾沫,這才說道:“聶武爺抓了一個鬧事的,砍掉了他一條胳膊, 把他帶到了二樓,現在還沒出來。
我就知道這麽多,我都說了,您別和我這種小角色一般計較,饒我一條狗命,我這輩子一定記住您的恩德。”
“放心吧,不會要你命的,別說這些你自己都不信的廢話了。”
陳洪濤說完話後,示意手下的便衣將另一個打手也松開,又說道:“小子,你兄弟可是全撂了,你要是敢跟我說假的,可要想一想後果,如果被你兄弟揭穿了,你可就死定了!”
“大爺,我就是個跑腿的,跟聶老五和這家賭坊都沒什麽關系,我絕對實話實說!”
陳洪濤點頭道:“很好,我相信咱們的合作會非常愉快,現在請你告訴我,這間賭坊內還有多少打手,有多少把槍,有沒有其他可以出入賭坊的通道?”
被審問的打手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算上我們兩個和聶老五,賭坊內一共有三十八個打手,全都帶著短刀防身,但並不帶槍。
賭訪坊一共有六把手槍,但平時都會埋在地下,只有和其他勢力起衝突時才會挖出來。
另外,賭坊只有這一個門可供出入,但所有的窗戶都很大,遇到意外時跳窗逃生不是問題。”
看到這兩個打手,在被抓捕審問時,回答還能如此條理清晰,陳洪濤不由地稱讚道:“你們兩個倒也是人才,在槍口下回話,還能像你們這麽井井有條的,可不多見!”
剛剛被審問的那名打手聞言苦笑道:“不瞞您說,我們這可不是什麽天賦,只是被抓的次數多了,有了些回話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