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公共租界的一條繁華街道上,兩輛黃包車正在急速前行,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棟豪華的別墅外。
兩輛黃包車緩緩停下,陳洪濤與魏有志和兩個江北幫成員相繼下車,來到了別墅的大門外。
別墅門前的兩個護衛見狀上前一步,問道:“老馬,你怎麽來了,這兩位是?”
光頭青年雙手抱拳,回答道:“這兩位老板想找徐老板拜碼頭,但因為初到上海灘,不知如何才能見到徐老板,因此讓我代為引薦。我此次來找豹爺,正是因為此事。”
護衛聞言,面露驚奇的看了看陳洪濤和魏有志,隨後對光頭青年說道:“我帶你去見豹爺,你自己和他說吧。”
光頭青年聞言對陳洪濤和魏有志說了一句:“二位老板稍等。”就轉身跟著一名護衛,走進了別墅內。
陳洪濤看了看仍舊守在門前的那名護衛,就轉身走到一處陽光充足之地開始等待。
魏有志緊跟在陳洪濤身後,在確定護衛所在的位置,不可能聽到二人低聲談話後,他低聲說道:“老板,這樣靠譜嗎?
我們讓一個最底層的混混引薦,江北幫的徐老板怎麽可能會重視?”
陳洪濤聞言低聲笑道:“你還真想見徐老板?見了之後,我們談些什麽?我們手裡的貨,就算全拋出去,能值多少錢?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和徐老板談生意的資格,只有江北幫的中層頭目,才會對我們的生意感興趣。”
魏有志聞言有些擔心地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小混混,真的把我們引薦給了徐老板,我們該如何應對。”
陳洪濤不以為意地說道:“不要說基本不可能有這種情況出現,就算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可以應對的辦法也有很多。
比如我們要先拋出一批貨試水,又比如我們因為得罪了國統區的官員,後續的物資暫時無法運到上海,這樣的理由太多了。
不要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也不要忘了那位徐老板的身份,對於兩個底子烏黑的商人來說,做生意時如何小心也不為過。
有志,我們會在敵後潛伏很長時間,隨機應變的情況,絕對不會少。你一定要改掉一遇到困難就想退縮的壞毛病,你要想辦法去解決困難,否則我怎麽放心讓你獨自帶隊行動!”
魏有志聞言,臉色有些脹紅。就在昨天,陳洪濤剛剛說過類似的話,但他在今天就讓陳洪濤不得不把這句話重新說了一遍。
“兩位老板,豹爺有請。”就在這時,之前帶著光頭青年進入別墅的護衛走了回來。
陳洪濤拍了拍魏有志的肩膀,說道:“好了,想要改掉自己的習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們先去見見這位豹爺。”
說完,陳洪濤率先轉身,向別墅內走去,魏有志見狀,急忙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在被收走了身上的槍械和刀具後,陳洪濤跟隨著引路的護衛走進別墅的院落內,一位坐在靠椅上的中年男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院落內和煦的陽光無法化開這位中年男子陰鬱的表情,兩道幾乎對稱的刀疤使得這位中年男子的面容分外猙獰。
看著走來的陳洪濤,中年男子靠在椅子上,沉聲說道:“我聽馬奎說,你想找徐老板拜碼頭,你是想在徐老板的地盤做生意?”
陳洪濤走到距離中年男子五米外站定,點頭道:“即是想在徐老板的地盤做生意,也是想和徐老板談一談合作。”
聽到陳洪濤的話,
中年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說道:“在如今的上海灘,想見徐老板的人多如牛毛,徐老板不可能和他們所有人都見一面,所以你得證明你有讓徐老板見你的價值!” 陳洪濤的右手貌似無意的摸了摸戒指的戒面,沉聲說道:“豹爺, 在下是從雲南來到上海灘的,之前一直都在做,從雲南到緬川的貿易。
這次是因為家父沒有滿足新上任的國府高官的胃口,以至於在雲南的生意大受打擊,才會想到來上海灘謀一條出路。
眼下上海灘被日本人佔領,貿易不用再經過國民政府,只要徐老板願意,我們可以直接用船將翡翠從緬川運到上海,交給徐老板來代為銷售。”
聽到陳洪濤的話,中年男子緩緩坐直了身體,他對一旁的護衛說道:“真是個沒眼力的東西,沒看到兩位老板還在站著嗎,還不快去取兩把椅子過來!”
護衛聞言,立刻走向了別墅的房間內,中年男子沒有再去管護衛,而是鄭重地問道:“口說無憑,我憑什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呢?如果你是在騙我,想要借機見到徐老板,並圖謀不軌,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陳洪濤毫不遲疑地回答道:“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第一,我可以先把此次帶來的黃金,藥品和翡翠交給徐老板代為銷售,這樣可以充分證明我們的實力,我也可以借此看一看,徐老板到底有沒有能力吃下我們的貨,
第二,我並不是一定要見到徐老板,如果豹爺你能證明你有能力吃下我的貨,我可以直接和豹爺你交易,這樣也就不存在我謀害徐老板的可能性。”
中年男子聞言,呼吸變得沉重了許多,陳洪濤見狀,並沒有打擾對方,他坐到護衛遞過來的椅子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等待著中年男子做出決定。
良久之後,中年男子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