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斯納，ONE聯合院線副總。

《女巫布來爾》在他的英明決定下，賺了一波大錢。這讓他在公司內部的地位得以穩固，若是他的頂頭上司退下，他上位基本是沒什麽懸念。

看到文之仁和沃納到來，來斯納熱情接待二人。他不會認為兩人上一部電影失敗，就看低兩人。

成功——失敗——再成功，這樣的曲線並不少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直成功，吳龍除外。

誰也不一定就是一直失敗，任何人都有可能重新崛起。

對於文之仁和沃納，只要與之交好沒有損失，為什麽不呢?

一番閑聊過後，文之仁開口說出來意。

“你們又拍了一部電影，自己跑發行?”

來斯納對兩人的來意很意外。就算一部電影撲街，也不會被人看扁。只要拍新片，還是有發行公司願意發行。自己跑發行，還是太難。所以來斯納對兩人的這次拜訪很奇怪。

“是的，這是我們的新片《靈動:鬼影實錄》。”

“好，我看看。”來斯納接過資料翻看。

當看到製作成本時，來斯納和其他人一樣，大聲驚呼:

“什麽，製作成本一萬五千美刀?”

他看向文之仁和沃納。

“這個數額，你們確定沒有打錯?”

兩人搖頭。

“沒錯，就是這個數字。”

“放心，網上已經在運營。”

兩人沒敢說免費運營，怕來斯納聽了連樣片都不看。

來斯納頓時明白兩人的處境，搖頭笑道:

“所以你們才來找我?他們看到這個製作成本，恐怕連樣片都不會看吧?”

文之仁和沃納尷尬。

“如果我們院線不是在你們的《女巫布來爾》上賺了錢，恐怕我也不會看樣片。”

“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一萬五千美刀怎麽拍，比《女巫布來爾》少了五倍的錢。《女巫布來爾》已經被罵大爛片了，你們還敢用這麽少的錢拍。我都不能想象，會爛到什麽程度，看不看得下去。”

文之仁和沃納只能尷尬地坐在那裡。

來斯納繼續翻看，隨後疑惑地看向兩人。

“運營費用呢?你們投了多少錢?不能比《女巫布來爾》少吧?”

這次兩人學聰明了，沒有直接說多少錢。

“最近網上流傳的那個話題視頻，其實我們是根據那個拍的這部電影。”

對，兩人商量決定，誰也不告訴，是他們發起的這個話題視頻。反而要說，他們是根據這個話題視頻，才拍的電影。

“什麽話題視頻?”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關心詭異事件。還有很多東西比詭異事件更多人關心，比如金融、經濟、政治、旅遊等等。

“就是晚上通靈後睡覺，拍攝臥室裡的一整夜的情況。”

聽到文之仁介紹，來斯納上網搜索。大概瀏覽了一下，了解這個主題的熱度。還可以，有些熱度。

想了想，決定給機會給兩人。畢竟，他只是花費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既可以交好文之仁和沃納，還有可能再像《女巫布來爾》那樣，撿到一部爆款。

如果拍得差，像《女巫布來爾》那樣，他是不會再放映的。因為《女巫布來爾》的口碑壞了，不可複製。

“我看樣片，但是如果拍得很差，請原諒我不能讓這部電影上映。”

文之仁和沃納感謝來斯納給機會。

樣片開始不久，來斯納就被吸引進去。

這部電影不像《女巫布來爾》那樣沒有情節，這部電影的情節和主線都一直緊緊地拉著觀眾。

器材很簡單，拍攝也很簡單，

甚至燈光都打得很糟糕。可是，卻讓人感覺到真實。背景較單調，但情節不錯。

和《女巫布來爾》一樣，全程沒有出現那個可怕的惡魔，但是到最後電影結束，也迎來影片的最高氵朝。

還是沒有惡魔，卻同樣嚇人。

樣片結束，來斯納揉揉兩眼之間。心裡握著拳頭歡呼，又撿到寶了！

那些發行公司沒眼光，活該他們賺不到錢！

發行公司代為發行，其實相當於中間商。沒有中間商賺差價，不管是影院還是電影製作公司，都分得更多。

“你這部影片比《女巫布來爾》拍得好。”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假。明顯比《女巫布來爾》拍得好，就不能硬說拍得爛。但是來斯納想要賺錢，就不會太誇文之仁和沃納的影片，這是交易雙方的立場所決定。

“可是，也有明顯的缺點。說是偽紀錄片，但又不是偽紀錄片，觀眾很容易看出不同。算是介於偽紀錄片和電影之間，這算一種新的嘗試。可是，你們應該知道，嘗試就會有風險。”

“你們說的運營，只是小圈子裡有點熱度，與《女巫布來爾》時的運營沒法比。”

“而且，你們的口碑，在觀眾當中比較差，這同樣影響了上座率。”

來斯納又說了很多，總之就是說《靈動:鬼影實錄》的不好，方便他談價格。

文之仁和沃納能怎麽辦呢?只能力所能及的爭取自己的利益。最後，雙方答應合作，ONE聯合院線會拿出100塊銀幕試映。如果成績好，會陸續看情況增加銀幕。

離開ONE聯合院線，兩人開始分頭找其他院線。這一次的情況，比《女巫布來爾》要好很多。除了ONE聯合院線，其他院線也給出了一些銀幕試映。

哪怕文之仁和沃納失敗，這次的《靈動:鬼影實錄》製作成本只有一萬五千美刀。可看到ONE聯合院線已經答應給出100塊銀幕，其他院線也不想讓ONE像上次《女巫布來爾》那樣獨賺。

先給試映再說，大不了票房不佳就下檔。有過《女巫布來爾》的例子，這些院線不再看低文之仁和沃納。

當然，如果不是看過樣片，確認影片可以，他們也不會答應。

院線走完，兩人又如上次跑《女巫布來爾》的發行一樣，分頭跑獨立影院。同樣的，獨立影院有了上次《女巫布來爾》的桉例，沒有因為製作成本只有一萬五千美刀而全盤否定，最終看了樣片後決定給予上映。

等全麥瑞肯國走完，兩人一合計，發覺竟然拿到了一千多塊銀幕首映！

“我們成功了！這次上映的銀幕，比《女巫布來爾》多了近三十倍！”

“一定能成功，我發誓。他們看了樣片就決定上映說明這部影片本身能打動他們。他們說的那些缺點，不過是想與我們討價還價。”

“該在網上發起衝鋒了！”

“對！不是有人@我們，讓我們拍電影嗎?輪到我們@他們，告訴他們有電影了，就問他們敢不敢看！”

探索詭異網站上，文之仁還真的@了當初讓他們拍電影的帳號，然後整個探索詭異網站開始瘋狂了。

“天啊，真的拍電影了?”

“請問，你們用了多少錢拍這部電影?是六萬美刀嗎?”

“哈哈，這話問得，就向對他們開了一槍。”

“不會像《女巫布來爾》那樣湖弄我們吧?”

“其實這樣的電影又什麽好拍的?”

“對，根本拍不出什麽花樣吧?”

“看大家的視頻，就是想看個真實。你這個都知道是假的，又什麽好看的?”

“所以，晚上睡覺會發生什麽?會不會有鬼站在床頭?”

“像《咒怨》那樣嗎?”

這個消息，開始從探索詭異網站上向其他網站、論壇發散、蔓延。

“聽說了嗎?拍《女巫布來爾》那兩個騙子又拍戲了，還是偽紀錄片。就是這次熱度，晚上通靈後睡覺，拍攝整晚的臥室視頻。”

“是他們嗎?上部電影《致命玩偶》我去看了，沒意思。”

“這兩個騙子，我絕對不會去看他們的電影！”

“我會去看。我想看看晚上通靈後睡覺，會發生什麽。”

“我也會去看，我就看看可不可怕。”

接著，是娛樂媒體開始有報道。

“文之仁和沃納繼《致命玩偶》失敗後，馬上拍了新片《靈動:鬼影實錄》。據說，這部電影是被網友@他倆，讓他倆拍攝後，他們才拍的。

此影片取材於最近詭異愛好者們流行的一個拍攝題材，晚上通靈後睡覺，這個晚上會遇到什麽?

根據網上的那些視頻，猜測《靈動:鬼影實錄》很可能也是以偽紀錄片的形式拍攝。就像網上那些視頻一樣，裝個攝像頭在那裡。

感覺雖然跟了些熱點，但這樣的拍攝角度太固定，恐怕效果會不理想。

也許影片剛開始會有些新穎，可是一旦繼續下去，觀眾會很不適應。畢竟一個固定的鏡頭，佔據大部分電影時間，會讓人感覺單調，產生不耐煩的感覺。

……”

“文之仁和沃納的口碑一差再差。《女巫布來爾》欺騙觀眾，《致命玩偶》票房撲街，誰還會再看他們的電影?

據說，沒有一家發行公司幫他們發行《靈動:鬼影實錄》。他們只能像發行《女巫布來爾》那樣，自己跑電影院發行。

真是可憐。

那些電影院可憐他們，答應給他們機會試映。如果票房不好，會立即下檔。

據調查，網上很多人並不看好這部《靈動:鬼影實錄》。因為就內容而言，大家都猜到是什麽內容，會感覺很無聊。

……”

除了娛樂媒體，竟然也有商界媒體也稍微提了一下這件事。畢竟《女巫布來爾》本身就是一件極其成功的營銷桉例。

這次報道，對比了《女巫布來爾》。說《女巫布來爾》是主動營銷，《靈動:鬼影實錄》是被動營銷。

《靈動:鬼影實錄》相當於抓熱點、蹭熱度。

這一波熱度蹭得好，票房應該不錯。如果蹭得不好，票房撲街，將會是兩人連續兩部電影撲街。

對於新人來說，這樣的悲慘經歷，很可能讓他們翻不了身。

對於營銷來說，他倆很可能是鬼才。

對於電影來說，他倆被證明不是天才。

《靈動:鬼影實錄》將給他們最後定性。票房不錯，說明他們有商業頭腦。票房撲街，說明當初《女巫布來爾》只是他們的靈感乍現，運氣好而已。

這樣靈感乍現、運氣好的人，在商場上並不少見。

通常，他們只是流星一閃而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最終將這樣的人遺忘。

……

曾經觀看過報道《女巫布來爾》電話節目的肖特，也看到了《靈動:鬼影實錄》要上映的消息。

“嘿，你要看《靈動:鬼影實錄》嗎?”肖特問卡爾。

“好看嗎?”

“還沒放映，我也不知好不好看。不過是文之仁和沃納拍的，恐怕不會好看。”

“是那兩個騙子?害我在網上被罵的家夥，法克，我才不去看他倆的電影！”

“好吧。”

“你想看?”

“我想看。”

“他們是騙子！”

“但又有什麽關系?難道那些政客沒騙你?那些推銷的沒騙你?那些賣保險的沒騙你?我就想看看，晚上通靈後睡覺，會發生什麽。”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敢試?”

“我當然敢。”

“你拍下來或者直播，否則我才不信你有那膽量。”

“我就敢，但我不會直播也不會拍下來。因為那涉及我的隱私?知道嗎， 是隱私！”

《種菜骷髏的異域開荒》

“哈哈，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忘記在直播，然後對著雜志上的封面好女郎，噢噢噢——”

……

克洛斯經過書店，想起了網上說的關於文之仁和沃納的新電影，腳下一拐，就走進了書店。

兩人自從看過《死神來了》系列，一起談論的話題多了許多。

“嗨，聽說了嗎?文之仁和沃納又拍了部新片叫《靈動:鬼影實錄》，明天就上上映了。”

“那兩個騙子嗎?他倆上一部影片《致命玩偶》票房慘澹，還敢再拍電影?為什麽不把他們虧死?他們這種騙子，就該在街上當乞丐，被我看見對著他們的屁股踢上兩腳！”

“可是，他們新拍的影片有點意思，是根據網上一個題材拍的，還是網友們讓他們拍的。”

“不管是什麽，他們的影片我絕對不會去看。我不是傻子，上過一次當，還要再去上一次。”

“好吧，既然你不感興趣，當我沒說。”

“你要去看?”

“我想去看看。”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去看！知道嗎，騙子那麽多，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人，被騙了還要繼續給他們騙。”

“可是，電影本來就是娛樂。而且我想知道，晚上通靈後睡覺會發生什麽。”

“你說什麽?晚上通靈後睡覺?誰那麽大膽?這不是找死嗎?我覺得很多人就是自己找死才會死。”

“所以，你不好奇晚上通靈後睡覺，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不知道?”

“我不通靈，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