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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德的大學時光》三.四
  在比賽期間,小德時常會回憶起與何曼相處的時光,他想起了柏丞說的話,決定好好地表示一次,於是寫下了人生中第一封寫給女生的信,是寫給何曼的,表達了對何曼的愛慕之情,也說明了自己不想與何曼吵架,依然想好好相處的願望。

  小德並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的心意會被辜負。

  11月29日,小德回到G市,與老師和師姐共進晚餐後就騎著自行車去港貨店了。

  他依然記得,何曼很喜歡哥哥買給她的黃金奧利奧,這款奧利奧小德在香港買到過,也是小德小時候最喜歡的零食。小德相信在港貨店能夠買到。

  小德心想,會不會何曼收下這個就會開心一些,然後就不會生我的氣,願意收下我的第一封信呢。

  這裡的想法多少有點天真,如同張媽所說,少年情懷真是不好理解啊。

  市中心的優點就在於店鋪比較集中,港貨店也隻與學校相差3公裡,小德一路騎著自行車過去,一直到一條小巷裡,他成功地找到了港貨店,也找到了何曼最喜歡的黃金奧利奧。

  回到學校裡,小德飛奔到何曼的宿舍前,敲開了門,開門的是吳紫涵。

  小德把奧利奧拿給吳紫涵,隻說了一句“幫我拿給何曼”就走了。

  沒走幾步,小德就被匆匆走出來的何曼叫住了。

  “我們聊聊吧。”何曼看著小德,少有的用了認真的表情。

  “好啊,這裡不太方便,去樓下的亭子怎麽樣。”小德還是覺得留在女生宿舍不方便。

  “等我一下,我換一身衣服。”說完,何曼就進宿舍把睡衣換掉了。

  不久後,何曼換好衣服出來了,何曼穿的是厚款白色衛衣,是小德以前親自幫她挑選的。

  兩人走到小亭子裡,小德拿出了自己寫的信,交到何曼面前,說道:

  “這是比賽那幾天寫的,裡面有很多想對你說的話,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

  “其實我沒生你的氣。”

  “那你為什麽不理我呢?”

  “我今天來,就是想好好對你說這件事的。”

  何曼鮮少地用了認真的語氣,對小德說:

  “謝謝你寫信給我,可是我不能收下,這對我來說分量太大,我承受不住。”

  “怎麽會承受不住呢,只是一封信而已。”

  看來小德還沒明白,何曼說的分量指的是什麽。

  “跟你相處我很開心,但是以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為什麽呢?是因為在摩天輪上的事嗎?我當時的確有點誤會,不過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了。”

  “不是這樣的,你之前不是問我,有沒有談過戀愛嗎?我的確沒有談過,不過有過這麽一段故事,今天想好好告訴你:以前有一個男生和我玩得很好,我對他也有好感,那時我和他相處的時間甚至比現在的我們還要多,他也很照顧我,不論是牽起我的手,還是擁抱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我本以為自己會接受他,可是當他有一天想給我一個吻時,我卻拒絕了,本來我還很任性,怪他太著急,直到我和你坐摩天輪那天,我想明白了,原來是我的問題,我從來沒想過要進入一段戀情,能和我玩在一塊兒的男生不多,你是少數的幾個,我們是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我不像你那般優秀,那麽有個人魅力,做什麽事都有底氣,還能代表學校參賽,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配不上你。”

  小德總以為自己很普通,

原來在何曼眼裡,他一點也不普通,甚至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優點被何曼察覺到了。也就是說,小德其實不用自卑,因為真正自卑的是何曼。  “怎麽會呢,你不要這樣想。”小德試著安慰何曼。

  “你很優秀的,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你想表達什麽我能感覺到,但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何曼,我喜歡你。”小德還是說出口了。

  何曼突然間很驚訝,喘不過氣來,她轉過身,用右手扶住胸前,過了一會兒緩過來了,又回過身來接著說道:

  “你會這樣說,是因為你習慣了我的存在,其實你的心裡早就住進了一個人,只是你自己沒有察覺,或者說沒有正視罷了。”

  “別這樣說,我喜歡的是你啊。”小德愈發著急,何曼此刻卻冷靜得出乎意料,依然不慌不忙地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你想想,在你生日那天,你會選擇咖啡主題的書簽,在公交車上,你會問我喜不喜歡喝咖啡,你手上戴著的手鏈,和你下意識保護的人,不都說明情況了嗎?”何曼低下了頭。

  小德走向前,給了何曼一個擁抱,和約定好的一樣,何曼沒有推開。

  也沒有回抱。

  “欠你的一次擁抱,現在還給你了。”何曼說道。

  “這封信,你不應該寫給我,應該寫給她,和我相比,她才是你應該珍惜的人。”

  “何曼,我真的很喜歡你。”到了這時,小德流下了眼淚。

  “已經足夠了,你說你喜歡我,是因為你心裡有執念,把追求我視為一種目標,這讓你忘記了自己真正的心意。不過我不後悔認識你,從明天開始,我們還是好朋友,還像以前一樣相處, 只要你不追求我,我們一切如常,好嗎?”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何曼也流下了眼淚。

  “怎麽可能會好,我接受不了。”小德傷心地說道。

  “相信我,女生的第六感很準的,就算你騙得了自己,也騙不了我的,她一直在等你,去找她,告訴她你也喜歡她,好嗎?”

  在小德的心裡,的確埋藏著一個秘密,沒有告訴過別人。

  小德和韓露相處時,的確會感到很愉快,可是小德也會有自卑的一面,會覺得韓露特別優秀,自己配不上韓露,所以始終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心。

  與何曼相處時,小德更能放開自我,時常會與何曼開一些小玩笑,還會明目張膽地逗何曼開心,這大概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吧。

  但在這個過程中,小德似乎會錯了意,有好感和喜歡,其實還是有區別的。

  韓露不僅僅是一個女孩的名字,它也在無形之中,成為了小德的一種積極生活的方式,早在很久以前,就住進了小德的心裡,也讓小德在生活中偶爾表現出對方的影子。

  就算表面裝作很平常,當小德忘記了何曼的生日卻忘不了韓露的生日時,當小德給韓露送禮全身發抖時,當小德去咖啡店會不自覺地點焦糖瑪奇朵時,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於何曼的說法,小德此時此刻是無法接受的。

  “不,我真的接受不了。”小德松開了雙手,離開了小亭子。

  何曼站在原地,淚水再也忍不住,不斷地從眼裡流了下來。

  何曼又何嘗不是在騙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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