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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趙括,人在長平》第323章 關中入寇秦王苦
見秦王遲遲不語,范睢知道,不能在耽擱了,便是犯顏也要直諫!

 隨即范睢狠了狠心,拜倒在地,哭喪著說道:“如今鹹陽空虛,兵力尚不足五千,若是趙軍下雍城而犯鹹陽,則我社稷危矣!還請我王速速決斷,調集勤王之兵!”

 “寡人已令關中蜀地之軍回轉關中!”秦王點點頭,范睢一系列的分析以及對於局勢的判斷,顯然已經再度獲得秦王的信任,秦王這才將調兵之事告與范睢。

 范睢聞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半:自己算是再次過關安全了,但是秦國還是處於危險的境地。

 值此危難時刻,范睢也顧不得許多,急急地說道:“我王容稟:蜀地路遠,傳令、集結、再行回師鹹陽,少說也要月余,而趙軍已經近在咫尺,若是等待蜀地之軍,恐怕鹹陽危矣!”

 秦王看了看焦急的范睢說道:“卿之意,寡人明白!寡人已令鹹陽城中再度征兵,並關中各城之守軍回援鹹陽,攻伐或許不足,鹹陽城高壑深,守住卻不是什麽問題!”

 “我王!”范睢一聽更急了,隨即問道:“一月之前,河東之失,我王如此之快,便已或忘哉?況抽調關中之兵勤王,鹹陽雖不失,關中卻也不保也!”

 秦王聞言,心中一驚,是呀,河東不就是因為自己重點防禦的決策而被趙軍給各個擊破的嗎?若是趙軍再在關中搞這麽一套……

 “快!”秦王急道:“宦者令,速速召回勤王之令!令各城嚴守城防,無令不得輕出!”

 “諾!”一旁的宦者令見狀趕忙應諾,隨即小跑著便出得宮門,好在詔命並沒有送出去多久,若是快馬相追,應該很快能夠追回。

 而殿中的秦王則有些頹然地坐在了地上,喃喃說道:“吾老矣!竟犯了如此低級之錯誤。”

 范睢趕忙上前,緩緩蹲下,隨著秦王一禮道:“我王切莫如此言說!只是近日國事繁重,趙軍又來得蹊蹺而突然,我王一時不察,有些慌亂也是人之常情,我王切不可因此而自我懷疑也!”

 “還好有相國在旁!”秦王拍了拍范睢的肩膀,示意他也坐下,隨即問道:“只是,如今鹹陽征兵不過數千之數,恐不足以應付趙軍之攻城也!相國可另有他法焉?”

 范睢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身旁已經兩鬢斑白的秦王,兩人仿佛又回到了若乾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個秉燭長談,抵足而眠的夜晚。

 那時的秦王,青絲縷縷,所思所想只有兩字——東出!

 那是的自己,智計頻頻,似有無數的想法助長秦王強盛!

 君臣相宜,一道將秦國推向了一個又一個的巔峰,眼見著就要看到秦國一步步地吞噬六國,成就亙古的大業,卻又在這一年之間,跌落到了谷底。

 數十年努力得來的河內、河東之地一戰便又還了回去,如今甚至祖輩浴血得來的河西之地也岌岌可危。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祖輩的原點——六國寇函谷,而義渠反鹹陽。

 但,好在,秦國還有巴蜀,還有巴蜀外掠奪的故楚之地,只要扛過去這次危急,秦國就還有機會!

 想及此處,范睢心中已經有了計算。

 “稟我王!”范睢小聲地說道:“常言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除了速速調軍回援,微臣實在想不出還有何等方法能夠安全渡過此難也!”

 “卿豈不聞‘圍魏救趙’之故事焉?此恐怕又是趙王括之陰謀也!”秦王搖著頭,輕歎了口氣說道。

 “非陰謀者!”范睢回應道,不待秦王問詢,范睢繼續說道:“此乃陽謀也!若是當年魏將龐涓不回兵,則齊兵必攻安邑,趙之邯鄲破與不破尚不可知,然魏國精銳盡出,安邑卻是必不可守也!故此,龐將軍必須回軍!”

 “回軍,若無馬陵之敗,不過是失去了攻趙的機會,可若是不回,魏國都城被破,大軍孤懸在外,恐有軍失國亡之禍也!”范睢繼續言辭懇切地說道。

 聞言,秦王再度陷入了沉默。

 秦王明白,擺在眼前就只有兩條路,要麽令函谷關大軍回援,要麽自己帶著公室和百官,臨幸櫟陽,甚至暫避巴蜀,等函谷大捷,再行收復關中之地。

 可是,范睢的話,無疑是明白無誤地告訴自己,除了調軍回援再無其他辦法。

 他知道,范睢雖然說的是“圍魏救趙”的故事,實際上卻是在說如今秦國的局勢!回軍,或許在戰略上陷入被動,但卻能保住關中不失,關中不失秦國就不會亡;可是如果不回軍,就鹹陽現有的這幾千人馬,恐怕是真受不住。

 自己和公室百官當然可以避禍而去,可一旦鹹陽淪陷,關中必亂,關中一亂,前線失去補給,若是戰事速決還好,若是戰事遷延,前線斷糧,則必然是個全軍覆沒的結局。

 若如此,先失關中之地、再去關中,秦國數百年的國運也就到此了!

 按照如今的情形,似乎只有令函谷大軍回援這一條路了!但秦王知道,白起安排良久,如今恐怕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若是能夠挺過去,大秦就能全殲關外之敵,進而將河內、周地全部納入版圖。

 此時抽調函谷兵力回援,白起的精心安排必將被打破,無奈之下,函谷便只能再取守勢,而一旦放棄此次機會,聯軍恐怕再難給自己第二次的機會了,無論聯軍是撤軍還是增兵,大秦都將告別函谷關外包括河西、河東和河內在內的大片土地。

 如此一來,自己與白起精心策劃半年的戰策將毀於一旦,而秦國損兵折將,丟土失地,甚至要倒回到孝公時代。

 幾代人的心血可就白費了!秦王怎麽忍心如此事情發生!?

 “若是發動全民守城,能否拖延一二?”秦王不甘心地問道。

 范睢似乎已經看出了秦王的心有不甘,但事實擺在眼前,性命攸關,范睢也不敢胡言亂語,只能小心翼翼地賠罪道:“微臣不通具體之戰事,如此之事,微臣恐給不了王上具體的建議。”

 說著,范睢又小心地說道:“可微臣聽聞,當年商君奉命建城,欲使鹹陽成天下之中心也,故鹹陽佔地之廣也,在諸都城之上,僅一面之城牆者,雖千人通行,伸手不可觸其背也!”

 秦王聞言,明白這是范睢在小心地反駁著自己的提問。是耶!偌大的鹹陽城,一面城牆便需要足足上千人防禦,四面就是四千人,自己手裡這點兵力,甚至沒有預備隊與輪換之人,而對手從奏章來看少說也是上萬人,還是精銳中的精銳,如何能守?

 范睢見秦王臉上不決之色仍具,隻得再度勸道:“我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秦之根基在關中,關中根基在鹹陽,鹹陽根基在王上!只要我王安全,鹹陽不失,關中穩固,則我秦國依然能夠雄霸六國,反之,若是三者任何一者有失,則我大秦必陷於動亂,如此才是毀了我大秦之基也。”范睢雙手抱拳,以頭觸地,對著秦王勸諫道。

 秦王看著匍匐在地的范睢,心中也終於是有了決定。

 隨即秦王問道:“若是上將軍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執意不退,該如何?”

 “我王放心,上將軍者,老誠謀國之臣也,若是得知鹹陽有失,定會知曉其中利害,必定立即率軍回轉!”范睢一臉肯定地說道。

 秦王滿意地點點頭,當即就站起身子下令。

 范睢隨即也站起身子,卻將剛要下令的秦王打斷,說道:“稟我王:我王還需對義渠方面下道旨意:一則告知其趙軍乃是經由義渠郡而入關,可令其自查,行敲打之效;二則令其出兵封鎖義渠之出口,勿使趙軍在我大軍回轉之後,再經由義渠逃脫。”

 秦王聞言,再度點頭,總該讓那該死的趙國付出代價才是!

 正此時,宦者令剛好歸來,卻帶來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是:詔命已經成功追回;壞消息是:黑冰台匯報——昨夜雍城已然淪陷,而雍城通往鹹陽的大道之上,煙塵彌漫,顯然趙軍恐已殺向鹹陽!

 秦王聞言驚出一身的冷汗,不待范睢再勸,他已是明白,絕不能再猶豫了,否則悔之晚矣。隨即又喚過宦者令,便要下達最新的王命。卻不知秦王所恐懼、擔心的趙軍騎兵,早在昨夜,便已經分兵!

 而分兵的決議甚至在數日之前便已做出。

 數日前的夜裡,趙軍中軍大帳中,關中輿圖前,趙括與李牧兩人並排而立。

 李牧有些不解地問道:“我王,如今關中空虛,我軍幾乎毫不費力已佔數城,何不一鼓作氣,蕩平關中耶?”

 “蕩平關中?”趙括嗤笑道:“幾日所下之城,皆是與義渠雜居之城也,城中百姓不多,故此反抗不為強烈也。若是關中大城,發動百姓守城,吾等不知要耗費多少兵力方可克之也!況汝可知關中有多少城池?即便抵抗不大,吾等需要多少時日?”

 李牧聞言,也是明白,自己所率畢竟是騎兵居多,平原對戰敵軍再多也不懼,可是若是要攻城,反抗不甚激烈或是以奇計襲之尚可,若是攻堅,卻非大軍所長,徒耗兵力而已。

 但即便如此,李牧還是頗有些可惜地說道:“秦國之根在於關中,若能一舉而亂關中,日後之秦國則再不足為懼矣!”

 不再理會李牧的可惜,趙括繼續訴說著自己的戰略:“如今,我大軍糧秣已然充足,而行蹤也已經暴露,秦庭或已知曉我軍來襲。故本王之意,繼續攻擊前進,造成我軍欲直下雍城,進逼鹹陽的假象,迫使秦王調函谷之兵回援!”

 “我王!”李牧忍不住打斷道:“即便不能徹底攪亂關中,我軍何不趁機攻下鹹陽!如此一來,即便不能捕獲秦王等人,也必定令秦國朝野震動!甚至引發秦國內亂也是有可能的!”

 不待趙括回應,李牧又補充道:“如今我軍行藏雖漏,但鹹陽想要知曉,然後調兵,尚需時日也,我軍又是騎兵快馬,若是一鼓作氣,末將有七成把握拿下鹹陽!”

 趙括見狀連連搖頭,說道:“其一,不要低估秦國,尤其是不要低估鹹陽百姓,需知秦國之民隻曉耕戰二事,鹹陽雖暫無兵,然秦王一聲令下,滿城百姓盡皆是兵,我軍又無攻城之器械,難以攻下!”

 見李牧還想解釋,趙括大手一揮,指著鹹陽說道:“更為關鍵的是,即便我軍攻下鹹陽,然後呢?甚至與我軍抓獲秦王!然後呢?”

 “然後?”李牧有些不明所以:“自然是秦國震動啊!”

 “是耶!秦國震動!然後呢?”趙括繼續問道。

 李牧越發地迷茫了!

 “然後,我軍之萬騎,將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秦軍的圍追堵截, 函谷關的秦兵會棄關而回,徹底封鎖住我軍的去路。”趙括一邊說著,一邊在輿圖上比劃著:

 “義渠人會迅速加入秦人的陣營,一隻不下數萬人的騎兵會出現在我軍來時的路上,接著,蜀地的秦軍、關中的秦民會一起向我軍攻來,遭受四面圍堵的我軍除了全軍覆沒,再無別的出路。”

 “如此,秦國自然是天翻地覆,我軍卻也損兵萬余,還搭上了一個王兩名將,而得利的只有魏國人而已!”趙括總結道。

 李牧聞言,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光想著眼前利益卻忘記自身的危險境地,這可是將軍的大忌諱,隨即相趙括請罪道:“末將愚魯!還請我王恕罪!”

 趙括揮揮手,卻也能夠理解。畢竟不像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士兵;而不像滅國的將軍,也不是好將軍。敵國,還是最強的敵國,它的都城如同裸衣女子一般,不設防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任誰看到,都會被它衝昏頭腦的。

 要是沒有戰場模擬,趙括也是這麽乾的!

 其結果嘛,死得太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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