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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趙括,人在長平》第318章 國難之際思良臣
帛書終於被秦王拿在了手裡。

輕輕捏碎火漆,展開帛書,上書:

“臣司馬錯,敬稟我王:我軍耗時二十余日,日前已蕩平周王畿,損兵萬余。然隨即,魏國為首之聯軍, 十余萬大軍尾隨而至。

趁黃昏,將軍嬴摎率未參與攻城之精銳騎軍突襲而破其精銳先鋒,全殲先鋒兩萬余人,先鋒之將僅以身免!”

看到此處,秦王都有些懵了!這不是妥妥的大勝嗎?

周王畿蕩平了,隻損失萬余士卒,聯軍的精銳先鋒也破了, 剩下的十來萬聯軍, 那還不是自家大軍的一盤菜嗎!

難道此信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樣!

乃是捷報?

秦王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繼續讀了起來。

“當日夜深十分,所剩十萬聯軍幾乎傾巢而出,欲趁我軍大戰之後,士卒困頓、戰力危殆之際,與我軍決戰於周王畿外。

將軍嬴摎率軍迎戰,大戰將近兩個時辰,待聯軍底牌盡出後,將軍遂命孟琥將軍親率預備隊加入戰鬥,不過一刻鍾,終破之!十萬聯軍頃刻奔潰,潰不成軍,見此大勝,嬴摎將軍隨即率軍追亡逐北,欲一舉而殲滅之。

聯軍相互踐踏,為我軍所斬殺者數不甚數, 我軍隨即放肆殺戮。然又過一時辰,天方亮也!而我軍為追擊聯軍潰敗之軍,竟無意間已分散與周王畿之東十余裡地間。

忽, 東面山間,三柱狼煙升起,而隨之鼓聲陣陣,蹄聲隆隆。趙之精騎、魏之武卒自東北而向西南殺來,南面更以數萬魏軍駐守切斷我軍退路。而狼煙所在,恐將軍嬴摎已戰死敵手。

至此,我軍方知:聯軍竟以十余萬將士為餌,釣我軍上鉤。然此時,大軍已然鋪開,更經一夜奔波,已無力反擊,末將無奈隻得暫替主將之位,掛招搖旗,得兵卒四萬余人,而敵軍人數應不下十萬之巨。

是時也,南面魏軍兵多,且山川無阻;東面正迎敵軍強勢攻擊;西面又是敵國絕境;為免全軍覆沒,末將隻得率軍北上突圍。

而為牽製趙國騎兵,並阻敵追擊,不得已, 末將隻得令孟琥率剩余三千騎兵殿後,恐已遭毒手。

罪將率軍突圍入林後,即行清點,共計突圍而出之兵卒兩萬五千余人,目前正向河內轉進。

罪將預計,聯軍得勝後,短則五六日,多則十余日,必全軍西向而扣函谷。是以,特令親衛兼程將此帛書面呈我王,以使我王早有準備。

罪將司馬錯再拜頓首。”

一氣兒讀完司馬錯的戰報,秦王心中再無半點僥幸,帛書被秦王死死攥在手中,彷佛生怕他人見到一般。

一旁的宦者令看著秦王逐漸變黑的臉色,顯然已經猜到了信中內容恐怕就如自己方才猜想的那般——是大敗的消息。

“完了,全完了!”這是秦王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去歲損兵三十萬,今年又沒了十多萬,就算再厚實的家底兒也經不起這般地折騰啊!

更何況還搭上了嬴摎和孟琥兩員大將,要知道,即便是長平之敗,也沒有損傷國之大將啊!這對於一隻軍隊來講,簡直是要命的打擊。

更加要命的是,十余萬聯軍即將乘著大勝之勢,西扣函谷關。而函谷關內的部隊,因為聯軍組建的緣故,大都在河內戰後,增援嬴摎前去攻打周王畿了,如今的關內只剩下了一萬多的老弱之軍。

一旦函谷被破,關中震動,同時趙王括兵出河西,即便最終大秦將聯軍趕出了關中,卻也再難以收復河西之地矣。

如此,大秦百年東出之計,皆毀於自己之手也!

秦王顯然不能接受如此的事實!目光隨即陰冷了起來,

坐了數十年的王,他明白此時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找到破局的點。“一定還有機會!一定還有辦法!一定!”秦王給自己鼓氣道,隨即又展開帛書,企圖從中找到破局的方法。

但很可惜,越是焦急越是想不到辦法,越是想不到辦法,心中越是焦躁,漸漸的王者的氣度慢慢消散,只剩下一個如同賭輸了一切的賭徒一般的人物在瘋狂地蹂躪著司馬錯的帛書戰報。

一旁的宦者令眼見著秦王的怒氣逐漸升騰,卻好似一直沒有找到好的辦法,宦者令隻好硬著頭皮提醒道:“稟我王:是否請相國與武安君入宮商議?”

秦王聞言一個激靈!

是極!自己這是魔障了,怎的如此急躁不堪,如此軍國大事,便是自己有了主意也需要與柱國大臣們商議一番才是,更何況自己毫無思路。

但相國嘛......若非相國一力促成攻周之舉,恐怕也不至於有此敗也!豈不聞:“內事不決問范睢,外事不決問白起。”

自己真不該顛倒乾坤。

隨即,秦王放下手中帛書,對宦者令點了點頭,說道:“傳武安君入宮吧!”

宦者令聞言一愣,這麽重要的事情不傳相國嗎?這天又要變了嗎?但,面對著秦王,宦者令什麽也沒有多說,只是恭敬地應諾了一聲,隨即就要安排手下的宦者前去傳令。

“慢!”不待宦者令走出大殿,秦王便叫住了宦者令。

微微皺眉的秦王顯然想起了自己在不久前才將白起從前線調回的尷尬,若是此時將白起傳來,即便白起心胸似海,一心為秦,卻也難免有些齟齬。

而值此危亡之時,秦王決計不允許為自己獻策之人心存齟齬,萬一有一點點的小心思,秦軍所要付出的可能就是數以萬計的代價!

“來人,更衣!”想通了的秦王隨即疊好帛書,對宦者令吩咐道:“吾當親往武安君府上謝罪也!”

“我王!”宦者令深深一拜,眼中含淚,剛想勸說一番,卻又被秦王略一揮手給無情阻止了。

無奈何,宦者令隻得為秦王更換上便捷的衣物。

不多時,一輛簡單的車馬緩緩駛出已經關閉的宮門,朝著武安君的府上緩緩前行著。

月夜下,宦者令輕輕敲打著武安君白起的府門。

“誰啊!”門內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隨即,側門緩緩探出了一個腦袋,上下打量著敲門的宦者令,顯然門房並未認出這位“內相”。

“有勞了!”宦者令和聲細語地說道;“我家主人求見武安君。”

顯然宦者令明白如今的處境,大王定然不希望大張旗鼓弄得滿城風雨,這才沒有報上名號。

門房見來人頗為有禮,也是不卑不亢地回應道:“君上已經睡下了,若有事,還請明日再來!”

宦者令也不慌張,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放到了門房的手中。

門房以為來人是要賄賂自己,剛想呵斥,卻見著手中乃是令牌一枚,仔細端詳一番,竟然是王宮之物,隨即大驚失色,雙腿就要跪下。

宦者令一把將其撫住,說道:“不要聲張,打開大門,讓我見主人入內,速速通報武安君,勿要驚擾他人!家上不欲他人知曉今日之行,汝可明白?”

“明,明白。小民這就開門!”說著便縮回門內,吩咐身旁兩人將外面之人帶到正廳,而自己則飛奔著往武安君的小院奔去。

不多時,白起一邊系著衣帶,一邊著急忙慌地趕到了正廳之中。

卻見正式大王微服至此,正要上前大禮參拜,卻被秦王一把攔住。秦王一個眼色,宦者令便帶著人出得正廳而去。

“愛卿不必多禮!”秦王隨即說道:“如今大秦風雨飄搖,本王也不便多待。其他權且放在一邊,愛卿先看看這個吧!”

說著秦王將手中已經捂熱的帛書遞給了白起。

白起雙手接過,尚未打開,心中便已然有所準備。

大王深夜微服造訪,來了二話不說,先來個“風雨飄搖”,顯然是大秦遇到難事兒了。

河西遲遲沒有傳來消息,即便趙王括再行奇計,在自己所獻的“城城相守、層層抗擊”的計策下,也不可能一夜席卷河西,更不可能讓王上如此失態。

那麽就只有攻打周王畿的大軍了。

可是,十余萬精銳大軍,能出什麽事兒呢?攻擊不順?

不對啊,前些日子的軍報裡還說已經掃蕩外圍,不日就可攻下周王畿啊!

聯軍阻擾?更不應該啊,就那群烏合之眾?再多一倍或許能夠跟自己那十萬大軍掰掰手腕。

又或許?

白起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隨即打開了帛書,仔仔細細地看完帛書上的每一個字,身子不自覺地就倒退了幾步,不顧秦王在側,頹然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則秦軍敗得實在太慘了,十多萬大軍,只剩下個尾數不說,最重要的是戰力強悍的騎軍幾乎全軍覆沒,搶救出來的兩萬五千余人,加上士氣低落的影響,恐怕連之前十分之一的戰力都達不到,可謂慘也;

而更令白起痛心的卻是孟琥之死!

白起將孟琥從一線校尉提拔起來,一直是按照將帥的要求來培養,而孟琥除了偶爾的不冷靜,總體來講表現得十分優秀。

既有武將的勇,又不缺主將的智,對於秦國更是愛得深沉。

可以說,孟琥已經是日後上將軍之位的有利爭奪者,也是自己選定的衣缽繼承者。

可如今,讓自己再去哪裡找這樣的一個猛將來繼承自己的衣缽?

這無疑是在白起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瞥了瞥自己鬢角的白發,白起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離去之後,趙王括站在秦國的宮殿之中,肆意地嘲笑著秦國無將!心中不免泛起一陣陣的恐慌與無助。

秦王看著有些許沮喪的白起,心中也是一驚,連武安君都無計可施了嗎?!

“武安君?”秦王的喉嚨有些發乾。

白起很快被秦王的呼喚所驚醒,抬頭看了看一臉憂慮的秦王,趕緊起身說道:“我王贖罪,末將一時心緒不寧,以至......”

不待白起繼續請罪,秦王立即打斷道:“武安君無需自責,寡人隻問!我大秦可還能自救,如何自救!”

武安君聞言,重新振作精神,將一切的困難拋諸腦後,細細思索當今的情形了起來。

弱者之所以是弱者,只因為在絕望時,他們只會哀嚎,試圖喚起他人的憐憫,企圖救世主的降臨。可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哪裡有什麽救世主!

而強者之所以成為強者,就在於他們從不奢望他人的救贖, 他們會在絕望中尋找希望,並朝著希望的方向不懈地努力!

顯然,白起就是這樣的強者,未來可能的困難並沒有將他擊倒,反而激發起了他無窮的鬥志!趙王括將秦軍的未來給斷送,那麽我就要將你這趙國的希望給湮滅!白起在心中暗暗想到。

圍繞著這樣的目的,白起苦思冥想,終於完成了他的布局,隨即白起站起身子,對著秦王深深一禮,語氣從未如此堅定地說道:“只要我王信任微臣,微臣願領軍與那趙王括再較量一番。”

白起稍稍定住,隨即補充道:“不成功,則成仁!”

“趙王括?”秦王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趙括之危雖在,卻仍有河西阻隔,短時間恐怕不會危及社稷,當務之急乃是即將抵達函谷關外的四國聯軍!其主將乃是魏國之信陵君,魏無忌是也!”

“我王容稟!”武安君手托著帛書說道:“自趙軍攻下河東之後,上萬大軍並趙括其人,如同消失一般,吾等百般打探卻一無所獲。甚至河雖然趙朝廷中的信息傳來,趙括仍率軍在河東駐守,但河東幾乎每座城池都發回了信息,言說並無此人此軍。但當時微臣就在想,或許趙括本就已經不在河東。”

“如今,此戰報也,正吻合微臣所想也!”武安君白起很是肯定地回復道。

“哦?”秦王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畢竟輸給魏國和輸給趙國那可是有著根本的差別的。前者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後者只是防備不足的失誤,雖然從結果看相差不多,但對於民心士氣的打擊,尤其是對自己的自責,卻能減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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