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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域:交錯的軌跡》第32章 故事與公主(2)
  伊登的故事為這段枯燥的行程增添了許多色彩。平日裡看不出來,伊登還是個講故事的好手兒,他在講述的過程裡會著重精講重要的內容,對一些不關鍵的細節描述就直接略過。或許和他曾在王城學院兼職過教師有關,他用精簡凝練的語言風格配合一本正經的打趣,迅速抓住兩位聽眾的注意力。

  尤菲在過程中不常插話,倒是塗月在一旁時不時插上幾句玩笑一樣的評論,著實讓尤菲體驗到一次不同尋常的乘車經歷。

  伊登精簡了故事中過於贅述的橋段,迅速跨過了無關緊要的幾天。灰公主和好友紫來到了安德斯城,進城時受到了獵將軍的熱烈歡迎。然而,在她們表明來意,希望可以從中調停,和平解決此次爭端時,獵將軍竟然直接下令將兩人扣押了起來。

  不明就裡的兩人稀裡糊塗就成了階下囚,這樣下去,兩國之間的戰爭勢必難以避免。就在百般焦急時,玖公主來到地牢救出了灰和紫。

  這段劇情在故事中佔有很長的篇幅,主要是為了體現並無實權的玖在一系列機智的操作後,騙過了獄卒的過程。故事裡把三個普普通通的獄卒描寫的心思靈活、能言善辯還有些小惡人的笨拙,玖公主自然更勝一籌,她膽大心細,機智地把握住了獄卒的小心思,並順利騙走了他們。這種情節很適合講給小孩子,但尤菲和塗月對這種不合邏輯的情節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共鳴,而且故事中的一些辭令或許在當年顯得很機智,放到現在就比較普通了,也確實感受不到公主差點被小獄卒戲弄有什麽值得大書特書的。所以伊登乾脆三言兩語就帶過了。

  原來,玖在無意中得知,她母親的病並非無藥可救,如果不是獵將軍的干涉,母親很可能不會死。甚至就連那病症本身,似乎都和獵將軍的暗中操作有關系。而現在,獵將軍希望用與伊斯特王國的戰事將民眾的情緒導向無能的王室。之後再有他這個將軍用扣押人質的方式擊退外敵,保住家國,整個一套謀權篡位的戲碼。為了切實保證戰勝伊斯特王國的目的,他甚至許諾將安德斯西面將近五分之一的領土割讓給沃斯特王國,以便得到沃斯特國王的援助。

  獵的算盤就是讓伊斯特失敗退兵,自己篡奪安德斯王位,而沃斯特可以得到領土。至於這場戰爭中會死去多少民眾他並不關心。按照他的計劃甚至是越多越好,畢竟死傷的民眾越多,證明舊國王無能就越有力,他在篡權時就有可能得到更多支持。

  但這顯然是玖公主絕對不想看到的結果,因此她希望得到灰公主的幫助,找出獵謀權篡位不惜賣國的罪證公之於眾,重新將王國的權利奪回來。

  三個女孩一拍即合。玖公主足智多謀,似乎沒花什麽力氣就把獵將軍耍得團團轉,並趁機回到王宮,請病榻上的父親老國王寫下誅殺叛賊獵的詔書。在第二天晚上的集會上,灰和紫幫助玖成功拿下了獵。

  平心而論,這段情節顯得頗為魔幻,灰和紫兩個女孩的戰鬥力非同尋常,尤其是灰公主,基本就是一個打十個的存在,獵將軍身邊的近衛一擁而上都不是她的對手。不禁讓人懷疑之前她為什麽要束手就擒。

  然而,就在事情即將結束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神秘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戰力很強,差點殺掉了灰,關鍵時刻是好友紫替她擋下了致命的攻擊。灰趁機砍斷了黑衣人一條手臂,逼退了敵人。

  盡管失去了好友,但黑衣人留下的手臂成了製裁獵的關鍵證據。

手臂上有沃斯特王國的標記,足以說明獵的確存在通敵行為。最終,戰鬥告一段落,玖如願處死了獵。而前一天還在病榻上掙扎的老國王,聽到平逆成功的消息,立馬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出來重新接手了一度旁落的大權。  至於伊斯特國王想要的金礦,則協議商定由雙方共同開采,最後的收獲四六分成。讓伊斯特佔大頭,也算是還了灰公主的情。

  見事無可為,陳兵西方的沃斯特軍與玖公主親臨的安德斯軍象征性地打了一場便退去了。講到這裡,伊登打趣說,這個作者一定沒有經歷的真正的戰爭,他把兩軍交戰寫得很像是大規模械鬥,完全就是毫無章法地亂打一通,也沒有多大傷亡就確定了玖公主的勝利。

  不過故事裡的世界沒有外敵,沒有不殺死對方就會被對方殺死的異族壓力,或許人類之間的交戰可能就應該是這樣禮貌友好的吧。此時的伊登秉承著這樣的想法。

  與此同時,回到伊斯特的灰看到了來自諾爾斯的戰爭請援。不久前,諾爾斯王國的景力排眾議拒絕了沃斯特的聯姻要求,並在對方的武力威脅面前親自率軍趕赴了前線。然而,沃斯特王國對這場侵略預謀已久,軍隊實力比諾爾斯強出許多。一南一北兩處戰事同時展開,結果卻大不相同。安德斯王國的北部戰局連戰連勝,大概景確實不是帶兵打仗的材料吧。

  聽聞前線節節敗退,諾爾斯的老國王直接撒手人寰,而與景一同出征的將士中,一位備受國民關注的年輕統領英勇就義的消息讓風雨飄搖的諾爾斯王國雪上加霜。那年輕統領是晴公主青梅竹馬的玩伴,是公認的整個諾爾斯最有才能的年青一代。象征著安定祥和的老國王和代表了希望和未來的新星同時隕落,繼續這樣下去,還沒能敵人來到諾爾斯城下,民眾的士氣就要扛不住了。

  父親氣急攻心而死,青梅竹馬的友人在戰場上馬革裹屍,視為依靠的大哥景受困於前線。看著王宮之外焦躁不安的民眾,整個國家的重擔仿佛一瞬間全部壓在了晴公主脆弱的肩上。於是,她決定親自到伊斯特王國求援。

  此時,灰正為被來自沃斯特的神秘人殺死的好友紫痛苦,晴公主的求援直接導致北、東、南三座城邦準備聯起手來共同對抗西方的沃斯特。

  就在全部人都聚集到諾爾斯境內的戰場上時,更加夢幻的場景出現了,一個全身穿著冰藍色鎧甲的男人從天而降落到了戰場中央,隨著他的舉手投足,大片大片的冰霜結成牆壁阻止了戰爭的繼續。

  隨後,那個男人對在場四個城邦的人同時宣布:“我是彌賽城的冰霜神將,來這裡是要告訴各位,彌賽的國王於今晨去世,按照傳統,現在我們要從你們四座城邦中挑選一人繼任彌賽國王,三十日之內,請讓你們選定的候選者前往彌賽城,被選中的四人將經過三輪選拔,最終確定新國王的人選。”

  故事講到這裡,塗月大呼莫名其妙。前一刻還是劍拔弩張的激鬥氛圍,突然就換了個風格。再說,為什麽你們家的國王要從別人家裡選啊?

  尤菲卻覺得這個突兀的轉折很有趣,她的確期待可以有“神將”降臨戰場阻止戰爭,如果這種事可以出現在現實裡就好了。抱著這樣的期許,尤菲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後面的故事。

  至於塗月提出的疑問,故事裡自然是避而不談的。好好的伏筆如果這麽快就揭曉,豈不是少了故事的樂趣。伊登詼諧地訴說著自己的觀點。

  理論上來講,此刻受到侵略的諾爾斯王國剛剛得到了東南兩國的支持,安德斯王國的軍隊長途跋涉遠道而來,伊斯特王國更是這次聯合行動實質上的組織者。就連看似處於劣勢的沃斯特王國也是處心積慮才營造出當前的局面。可以說無論對四國中的哪一個,此刻接受冰霜神將的安排都不是最好的選擇。總之,一場聲勢浩大的四國戰爭就這麽停止了。

  三十天后來到彌賽城的四個人就是灰、晴、玖和坦,全部都是王室後代。或許四國都想借助這次機會,使自己的實力一舉超越其他三國。畢竟彌賽城擁有神秘的製造寶物的能力。至於諾爾斯王國為什麽不讓更有閱歷的景來,反而讓年輕的晴來,故事裡沒有提及。

  與冰霜神將相對的,彌賽城裡還有烈焰神將和暴風神將。三位神將就是所謂的三輪選拔的主考官。至於這三輪選拔的情節,其實隻進行了一半就被意外打斷了,而且這裡著重記述的烈焰神將給出的第一輪選拔的考核內容竟然是提問搶答。

  關於這位烈焰神將,唯一的描述就是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如同烈焰一般的鎧甲。順帶一提,最後的暴風神將連穿什麽樣的鎧甲都沒提,一點排面都沒有。

  故事講到這裡時,伊登自己都在一邊講一邊吐槽。

  烈焰神將大概是個歷史迷,提出的問題一多半都是和各城邦的歷史有關,這類問題幾乎都被玖一個人搶去回答了。其他問題涉及的內容稍微多些,不過大多很無聊。伊登表示自己也沒記住那麽多細節。總之第一輪選拔的結果首名是玖,其次是晴,之後是以微弱優勢勝過了坦的灰。

  緊跟著就是冰霜神將的第二輪選拔,選拔的內容是辨識寶物。考核方式是直接在公開場合把彌賽城中珍藏的寶物——大多數都是武器——陳列出來讓四個人挑選。看誰能選中最有價值的寶物。而挑選的順序就是第一輪選拔的排名。

  講到這,尤菲馬上反應過來:“終於要到那些火焰之劍什麽的出場了對嗎?”

  伊登笑著給予肯定的答覆。

  第一個選擇的玖在一眾寶物中選擇了一杆一人多高的大旗,旗幟上的圖案是整個彌賽城的輪廓。

  塗月適時評論說:“我還以為這個玖是有學識有智慧但沒有戰鬥力的樣子呢,怎麽一下子就能揮舞起一人多高的大旗了?那玩意怕不是比個人都沉吧?”

  總之,那是一杆展開就是旗幟,卷起則是長矛的武器。

  第二個選擇的晴在一眾寶物中選擇了一把雙手劍,這把劍就是全力揮舞時可以燃起火焰。只不過在此之前並沒有介紹說晴擅長劍技,不知道她為什麽會一眼就看中劍。

  聽到那火焰之劍是把雙手劍時,塗月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那劍是不是就和她用的一樣?伊登回答說:如果你能讓你的劍上燃起火來應該就是一樣的了。

  第三個選擇的灰猶豫了許久,最終選擇了一根亮色的投槍。那是一把投擲出去後可以自動回到使用者手裡的神奇武器。

  聽到對這投槍的描述,尤菲和塗月心裡同時冒出另外一個人。尤菲想到了康德,她知道康德的銀矛就有類似的功能。而塗月想到的自然是父親雷洛。不過兩人都沒有說出來。

  就在坦即將選擇的時候,身為考官的冰霜神將上前說道:“這輪考核已經結束了,前三位選出了最有價值的三件寶物,第四名無論怎麽選都還是第四名,所以就不用選了。”

  就在這時,考核現場突然動亂起來,之前在旁邊圍觀的人紛紛衝上前來搶奪那些陳列出來的寶物。三位神將當然要出面阻止,但魔幻的一幕出現了。之前威風八面的神將這時卻突然不堪一擊了起來。

  出來鬧事的人是坦的父親封安排進來的,封親自出手,用一把鏨金長棍硬生生將暴風神將砸死。其他人一邊護著坦及一眾寶物撤離,一邊還順手把烈焰神將打死了。冰霜神將用盡全力趕走了敵人後,力竭而亡。

  “更糟糕的是,就在他們參加選拔期間。封率領著沃斯特的軍隊在正面戰場上擊敗了另外三個城邦的聯軍。此刻沃斯特王國的大部隊已經穿過諾爾斯王國來到了彌賽與外界連通的大橋附近。封是打算武力強奪彌賽城了。到這差不多是整個故事的前一半。”伊登講到這時,剛好就是一行人傍晚在驛站吃晚餐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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