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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明帝國》第444章 回看歷史(1)
  “原來如此,那麽我明白了。”克裡茲點了點頭,“對了維多維爾陛下,我想問一下,我看到了一些……”

  “那麽,現在就開始行動吧,我們動身。”克裡茲的話還沒說出一半便被維多維爾打斷,而這個封閉的口袋時空也隨之迅速解體。黑暗被驅散,輻射著超凡力量的星光再一次照亮了這裡。

  “……維多維爾陛下?奇怪,這裡感覺變得很模糊……”

  ……

  “各單位匯報全局統計結果!”

  “確認所有虛空巡天雷達陣列組運轉狀況良好!”

  “通訊網絡結構無錯誤,當前通訊狀態良好!”

  “跨象限信息格式調製設備運轉狀況正常,設備工作帶寬及冗余帶寬均滿足規范需求!”

  “所有目標工作狀態正常,目標組自身穩定性良好,目標周圍環境穩定,環境純淨度符合規范要求,可以接受高強度敘事探查並維持穩定。”

  “所有替補設備組與目標組均正常!”

  “歷史學部下轄緊急快速反應部隊已分散於測試全境並處於臨戰預備狀態。”

  “已經發出對涉及試驗區的虛空航道管制令。所有非試驗所需信息體必須在強製淨空時間到來之前離開相關區域。試驗進行時,任何進入警戒范圍的信息體都將被摧毀,本次試驗將不再給出任何預先警告。”

  “所有防衛設備與機動作戰力量已經部署到位!”

  無以數計的命令在帝國的網絡中穿梭,它們在節點間跳躍著,將要求與命令送抵它們應該被執行的地方。

  部署在帝國全境各處的虛空巡天雷達們此時此刻連成一體。它們的故事焦點依附於不同的目標,這些目標的本質形式多樣——功勳戰艦、傷痕累累的老人、世界線存儲庫、古老的世界、早已死亡證明文明遺骸、實驗室中保管的古老碎片、記錄下了模糊不堪的夢囈的時空結構、被腐蝕的千瘡百孔的異樣材料、虛空中漸漸蒸發的殘跡乃至星明帝國天區皇帝……這些存在們被召集到一起,這些存在將會共同拚接成一個目標——一個可以代表帝國的目標。

  艦隊和要塞們嚴陣以待,他們需要拚盡全力保護接受照射的目標免遭汙染。強勁的信息流跨過世界之間的距離,跨過脈絡間的深谷,跨過枝乾間的天塹,跨過象限間的隔絕,如同自全身向心臟回流的血脈一般匯聚於帝國的中心——虛空烈陽。

  “這可真是……浩大的工程量。”當那跨越虛空的複雜血脈管網展現在克裡茲面前時,他不由得讚歎道。“數量如此眾多的信息源將信息發出後,它們跨越如此遙遠的距離也仍然清晰無誤,這真的很美……”

  “這就是虛空烈陽,帝國的核心嗎?不過……從帝國各處輸送過來的信息並不是直接匯聚在烈陽上,而是匯聚在……”克裡茲的目光接觸到了烈陽秩序場的外側屏障。他感覺到自己的目光並沒能直接滲透過去。他靜靜地等了一會,在短暫地接觸識別之後,烈陽秩序場解除了對他的目光的鎖定,允許故事的發展線繼續深入其中。

  對於這一點,克裡茲並沒有感到意外。他的目光順著無數條從帝國各處延伸過來的信息鏈路指引並最終落到了一個看起來應該是終端機的設備上,從虛空各處延伸過來的信息流經過中繼設備的淨化和增強之後直接轟在了這座巨大的終端設備上,沒有經過任何修飾——這本身沒有什麽問題,經歷過灌頂帶來的無盡知識洗禮之後,

克裡茲已經熟知帝國“高端設備只需要最簡單的組合方式與使用方式”的基本理念。只要組合之後的設備組能夠滿足要求就行,至於說有沒有華麗的外殼或者是美觀的外形,對於這種用於執行特別的任務而組裝的一次性造物來說並不重要。他所在意的,是這台終端機那無與倫比的巨大體積以及它那複雜扭結到令人看一眼都有可能感到嚴重不適的造型,還有糾纏在它身上的、厚重且充滿哀傷的故事。  “維多維爾陛下,這個是……”

  “它的名字叫做“怪物”。名副其實,對不對?”克裡茲旁邊的身影回答道。“這樣東西一開始是作為臨時通訊陣列而建造的,它被建造於遠征紀年初期的一次抵抗斷裂帶的戰役中。”

  “……在那場規模宏大的反擊戰戰況稍有起色時我們建造了它,我們希望正在前線戰鬥的人們能夠使用這件東西安全地同留存在未被戰火波及的“後方”的親人朋友們取得聯系。這有助於減輕帝國的壓力並緩和不斷堆疊的負面情緒。我們把它造的十分堅固,但是因為意外,原本已經趨於穩定的戰場發生了斷裂帶的二次爆發,大量的生命隕落其中。斷裂帶二次爆發導致的慘劇,則在異狀到來、設備因訪問量激增而失去控制時將這場慘劇廣播給了整個帝國。”

  “這……”

  “這件東西一直沒有損壞過。由於這件因為特殊條件而出現的造物擁有足夠強大的性能,所以我們一直在對它進行修複和改進。它也在後續的歷史中多次發揮作用,但是你應該能想到——需要用到在極端的環境下誕生的極端設備的環境能好到哪裡去呢?

  “在此之前,每一次被使用、被修繕時,它都浸泡在悲劇與鮮血中。值得高興的是,這一次……事情並非如此。”維多維爾拍了拍仍然還有些發愣的克裡茲的肩膀:“來吧,考慮到你對這一切還不是很熟悉,最後一步選擇具體“怎麽看”需要由你自己來決定。”

  “陛下,我想問一下這些情況……”克裡茲看到那座如同滿面虯須毛發怒張的巨大頭顱的巨型設施似乎纏繞著一些頗為怪異的信息流,但是仍然是沒能等到發問,自己視線所指的方向便驟然發生了改變——維多維爾再一次打斷了自己的詢問。

  “……哇。”沒來得及對自己一再被打斷而表達疑惑,克裡茲便被周圍那自己此前從未見過的景象所震撼:自己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正在沸騰的白色大地,不計其數的熾白色“火柱”從大地上升起,它們之中有一些會重新落入大地的懷抱,有一些則會不斷延伸或者是在彎折成巨大的日珥後崩斷。每當這樣的場景出現,克裡茲就能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風”吹過。這些似有似無的“風”全部指向秩序場的邊界。它們穿越這裡溫暖厚重但卻海不揚波的時空結構,穿越黑暗天頂邊界整齊到網格一般的群星,穿越虛空與秩序的邊界進入黑暗無盡的天淵……

  “等等,群星?”

  克裡茲定睛一看,結果卻發現有無數雙眼睛正在同自己對視——這哪裡是什麽群星,這樣的場景自己早就在觀覽世界枝乾天頂座時見過,只是這裡的一切是那時自己所見的終極加強版:這是虛空烈陽的近衛艦隊!

  “嘶——咳咳咳!”發現自己正處於眾目睽睽之下的克裡茲倒吸了一口太陽風,這使得他猛烈嗆咳起來。

  “咳咳……嗯?維多維爾陛下您有什麽事……”克裡茲忽然感覺到有東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從感覺上來說應該是維多維爾陛下,可是當他細看時,他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面黑色的“高牆”。而觸碰自己肩膀的,就是這面高牆的最邊緣處。

  “克裡茲,你之前問過有關於這麽快就給你分配任務,怎麽確保雙方都信任彼此以及是否安全的問題。這裡的一切就是我們的回答的一部分。在你開始工作以後,部署在這裡的艦隊和我們會對你進行監督並維護安全——我們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維護安全’嗎……我知道了。”隻一眼,克裡茲就看出這段信息背後還隱藏著不少別的東西,自己目前無法直接看到它們。如果這樣的話……它們應該是被施加了某種屏蔽管制措施。

  “話外音……”克裡茲逐漸發現,這重“話外音”似乎跟之前自己被兩度打斷的詢問也有關聯……不,不止,詢問被打斷是明面上最直觀的表現,在這些台面上的東西背後,還有一些若隱若現的內容,這些內容具體如何並不確定,但是可以肯定它們有兩個特點——雜亂無章與數量眾多。

  這樣看來……維多維爾陛下可能是在避免談到某些最好連一個字都不要提及的內容?

  ……

  “近看已經根本看不出來這是什麽東西了,它比大地還要龐大得多。維多維爾陛下,它比世界枝乾天頂座還要龐大吧?”克裡茲望向飄在自己身後的那對飛翼並“大聲地”詢問道。站在“怪物”的表面上之後,“怪物”的龐大已經不必再去形容。它的表面原本充斥著無數扭曲的管道和脈絡,盤根錯節的它們扭結糾纏在一起,遠看時這件造物的外表似乎根本無處下腳,然而站在它的上面時,即使是再小的一處扭結的腫瘤,此時也已經變成了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光滑大地。

  “沒錯,事實確實如此。”熟悉的話語在克裡茲心中響起。“畢竟這不是量產造物,“怪物”是在極端條件下鑄就的特殊產物。億萬年來,許多極端的環境都孕育過這種極其特殊的極端造物。”

  “鏈路已經接通。不過克裡茲,你需要自己完成這最後一步的轉化過程——這個前身是臨時通訊陣列的“怪物”本身並不是為了個人使用而設計建造的,因此,它無法直接作為個人設備用。你需要自己決定采用什麽方式來讓陣列中的信息能為你所用。”

  “嗯……”克裡茲起身圍繞著這個擁有無數面大地的龐然大物飛了幾圈。他的雙手逐漸轉化為凝實的白光,在牽拉造物所需的“原料”時,他正在腦海中尋找適合自己的“目鏡”。

  “目鏡……啊,有了。維多維爾陛下,這樣就可以了嗎?”

  “可以,只要你喜歡就好。”懸浮在“怪物”旁邊的維多維爾看到白光從巨型通訊陣列的一側點亮並迅速向外延伸,這些白光很快便在那顆滿面虯須的大頭顱上凝聚形成了一個“漏鬥”——準確來說是架形似漏鬥的望遠鏡。這架望遠鏡的物鏡直接扣在了長軸超過數千萬光年的通訊陣列上,而目鏡端則同普通的手持式雙筒望遠鏡一樣大。

  “解讀者已經就位。所有虛空巡天雷達站信息捕捉記錄同步開啟!”克裡茲就位的同時,維多維爾的命令也隨之傳向整張敘事網。明面上,再度回顧歷史、分析過去的謎團的人只有克裡茲一個,但是事實並非如此。在克裡茲之外,在無數座虛空巡天雷達的基座中,還有更多的人們在默默地記錄著雷達捕捉到的每一絲波動。

  克裡茲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束白光。這束白光照進目鏡和物鏡,經過“怪物”那龐然可怖的軀體近乎瘋狂的加強之後廣播至所有虛空巡天雷達。

  這些白光經過稀釋之後,在雷達的發射天線上流動時已經微弱到幾乎不可見。但是對於克裡茲來說,當這些微弱的白光聚焦到目標上時,自己的目光已經足夠看穿它們的表象以下那厚重的歷史。

  “陛下,初步展現出來的內容裡最多的好像是與日常生活相關的事情,它們需要被解析嗎?”

  當自己的視線聚焦到那個可以被稱作是“帝國”的、由無以數計的物品共同組成的龐大目標時,目標因為被白光激活而釋放出的滾滾信息雲團中包裹的絕大部分故事並不是那些波瀾壯闊的大戰役和被賦予了各種意義的特殊年份,而是帝國億萬年來無數生命那平靜而又瑣碎的生活。

  無數形式各異的生命從混沌中蘇醒並來到現實,他們接觸世界、認識世界,隨著腳步的不斷拓展,他們的視野從自己的家園開始逐漸向外擴散重疊。

  這其中的絕大部分接觸並沒有導致任何事情的發生。生命與存在們彼此擦肩而過,他們之間曾經的共同經歷大部分都沉睡在了歷史長河的深處。

  但是也有一些生命與存在彼此之間走得足夠近,他們記住了彼此,開始了形式千變萬化的共同生活。在這些信息的忽然衝擊下,克裡茲忽然意識到,自己曾經看過的、聽過的密密麻麻接連不斷的“大事件”……對於帝國的無數生命來說,其實離得很遠很遠……

  “不,這些故事太過瑣碎龐雜。克裡茲,我需要你帶著問題,從歷史的最起點開始解析。”維多維爾的回答製止了克裡茲的聯想,“目前,我們希望憑借你的力量重新追溯部分歷史懸案以及分析一些依靠我們自己無法確定的細節。你需要的,是注意帝國的歷史主乾。”

  “是,明白了。”

  克裡茲調整了自己的注意力,當他微調自己的能力時,無數的虛空巡天雷達都根據他的動作做出了相應的調整。銳利的目光從他的雙眼中放出,這些目光經過增幅與擴散後覆蓋了所有的虛空巡天雷達。它們開始向“目標”的深處滲透,跨越億萬年來無數的事件在“帝國”的身上留下的無數層歷史痕跡,向著最久遠、最基礎的本底方向前進著。

  “檢測到模糊防護……申請訪問,提交權限證明級任務證明……訪問環境與訪問者狀態校準完成,當前現實穩定程度與訪問格式校準完成,自我防護系統穩定性校準完成,進行微型破壞性檢測——確認校準系統工作狀況正常。開始接收原始信息副本……”

  “副本?”克裡茲忽然注意到了這個有些奇怪的焦點:即使是如此大動乾戈的分析行動,交給自己分析的資料仍然有相當一部分是副本,而不是被壓在“地層”深處的原始信息。

  如果再考慮到自己的目光深入“地層”時觸碰解鎖的無數厚重防護層,這些結構慢慢在敘事奇點的心裡凝聚形成了一句相對清晰的話語:

  “這些防禦不能保證帝國的過往歷史根基絕對堅不可摧,但是它們可以保證任何敵人想要以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危害帝國的話,它們都將付出同帝國正面開戰一樣的代價。”

  “啊......”

  隨著目光的不斷深入,最紛亂龐雜的畫面已經被翻越。伴隨著一道刺眼的白光的反向吸收,黑雲開始退回虛空,帝國的疆域迅速蜷縮起來,畫面上不要說連世界枝乾,就連世界脈絡這樣的結構都不見了蹤影。

  克裡茲繼續望向更加古老的時代,虛空中被紫色和金色標記出的區域就像是在被外界的黑暗蠶食一般不斷縮小。畫面經歷了長久的黑暗與孤寂後猛地扭曲了一下,最終,克裡茲的視線停留在一片看似十分普通的星空之中——看來,這裡就是“起點”了。

  “陛下,已經回溯至預定位置,請問當前需要詳細查詢的疑點是?”

  “分析聯邦時代最後的五十億年中,文明的自主性與環境的自主性。”

  “五十億年間文明的自主性與環境的自主性?”克裡茲暗暗地皺了皺眉,雖然自己能讀出來自己身後的星明皇帝們想要問什麽,但是這第一個問題未免也太過寬泛......不,不對。

  克裡茲很快就知道維多維爾為什麽要這麽問,以及為什麽之前自己對這片星空的印象是“看起來十分普通”了:他在群星中看到了絲線,無以數計的、若隱若現的絲線。這樣的絲線存在於自己遊歷過的任何一個帝國世界中:它們是世界回路始終座正在控制世界時在信息層面的表現。只是,這些絲線並不是紫色或金色的,而是黑色的!

  順著這些黑色的絲線望去,克裡茲在世界的最深處找到了它們的源頭——一顆看起來好像是強行將數顆熔岩星球擠壓拚接起來的黑色天體,這顆天體擁有一道巨大的血紅色“Σ”徽記。徽記之外,整顆天體都由一種看起來十分光滑、如同黑曜石玻璃一般的材料構成。這顆黑色的天體如同世界的心臟,而那些黑色的絲線便是心臟與名為世界的身體溝通的血脈管網。黑色的天體每一次跳動,都會將海量的信息泵入整個世界,從晦澀高深的底層協議層一直蔓延到觸手可及的實際應用層。世界內的萬事萬物,無論是浩瀚的群星還是依附於群星的文明或文明遺跡,一切的一切都只不過是這顆黑暗心臟手中的提線木偶而已。

  克裡茲輕輕搖了搖頭,盡管這已經是億萬年前就已經消失殆盡的場景,但是克裡茲仍然感覺到了厭惡之情。幸好,這股厭惡的感覺並不會影響自己的理智。他說服自己繼續“盯”住那座黑色的要塞,那座要塞跟自己的想象似乎並不一樣——據自己所知的內容來看,Σ造物因為一場可怖的死潮大爆發而被盡數汙染,所有的它們都因為被汙染而釋放出在所有的意義上都令人作嘔的味道,就像之前自己聞到的味道一樣。但是現在,映入自己眼眸之中的那座“暗星”並沒有散發出這種味道。甚至細看下去,這座要塞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莊嚴與厚重感。

  但是這樣的感覺並不能扭轉克裡茲對它的態度,敘事奇點的眼睛再一次注意到了異樣:自己之前認為環境中的一切都是那座暗星要塞的提線木偶, 但是實際上,那座要塞本身......同樣空洞而木訥。隨著視線的跳躍,那可以被隨意拖拽的進度條在克裡茲眼中儼然轉化為高速流逝的時間。那座要塞的空洞與木訥已經無以複加,它或許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空洞軀殼,對世界的操作只是在憑借某種......本能來行事罷了。

  “目前看起來,這裡使用的年同目前宏觀意義上的主軸演化年不一樣.....如果是那個時候,這應該是用世界內的某些活動來定義的刻度年......”克裡茲自言自語道。由於能夠以很快的速度刷新這些變化,原本隱藏在時間中難以被從內部察覺到的變化趨勢也被克裡茲的能力從本底故事中拉了出來——那座操控世界的暗星要塞不僅是智慧與靈魂,它自身的力量似乎都在被不斷地抽離。這種變化不會傷及暗星要塞本身,但是伴隨著暗星要塞對世界的干涉能力與自我應變的能力不斷下降,世界內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固定化、模式化。

  停滯開始逼迫那些“畫中人”們不斷地想辦法,他們窮盡自己的智慧甚至想象希望能夠在發展的道路上“另辟蹊徑”。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無法得到新的成果,暗星要塞雖然衰弱並失去了創新能力,但是它仍然掌控著世界,它使用底層協議中寫就的方法拉起籠罩星空的天網並阻止自己所負責的內容物失控。盡管時間飛逝,但是不朽的它並不在意這些。一切都只需要被動的面對就可以,直到——

  世界屏障第一次出現了破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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