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父親大人,早上好。”因為在外面,而且是下屬員工面前,一入千代對於兩個人的對待沒有絲毫差別,甚至對一入悠見更加恭敬。
一入悠見也只是微微點頭,但是白石澤秀總覺得對方的表情是在暗爽一般。
“你們來這是?”
“剛在上面開完會,順道過來看下你學習的怎麽樣了。”一入奈緒沒有說話,‘一家之主’一入悠見先用手勢示意其他人坐下後,走過來說道。
“放心吧父親大人,學習的還是很認真的,您要檢查嗎。”
一入奈緒拿起一入千代面前的講義,看了一會兒後,遞給了一入悠見說:“真的誒,老公,你看千代的筆記這麽多,一看就認真聽了。”
“嗯,不錯。”滿臉威嚴的一入悠見點點頭,沒有接過講義,反而是拿起了白石澤秀身前的,隨後看向他,“白石君,你呢,學的怎麽樣了?結成老師講的你能理解嗎?他可是這個領域本國有名的能人,請他來上課挺不容易的。”
“老師講的大都能理解,基礎的東西算是掌握了。”白石澤秀起身,稍稍彎腰以示尊重,語氣不卑不亢的回道。
“好!我來考考你。”對對方的動作很滿意,點點頭後,一入悠見拿起桌子上的筆。
一入千代給母親眼神示意,讓她阻止父親,對方卻笑著朝她搖搖頭,隨後同樣饒有興致的看著白石澤秀。
房間裡的其他人,雖然坐下,但依舊大氣不出的秉持沉默是金原則,此刻,對於這個和自家社長女兒一同前來的人,更加感興趣。
“好的。”
“企業選拔人才的要素是哪幾個?”
“是硬性技能、性格......”
“傳統企業和互聯網+的新型企業的SWOT分析有什麽異同?”
“在優勢上,傳統企業.......”
.......
在最後問了一個根本今天目前為止還沒有講過相關內容的‘金融的本質是什麽’問題,白石澤秀也就講了一點自己的感受,問答總算停止。
“不錯,最後一個問題回答的雖然很膚淺,但對於初學者來說是可以的。”一入悠見語氣讚許的點點頭,不過白石澤秀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眼裡的遺憾。
......很顯然,對方是很希望自己答錯的。果然,男人都是一肚子壞水。
“好了,我們該走了,悠見。”一入奈緒滿意的笑了,向一入千代眨巴眨巴眼睛,“千代和澤秀都學得很認真,他們課還沒上完呢,我們就別打擾了。”
一入千代悄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嘴角稍有勾起,神情無奈,又好像有一點點驕傲。
“嗯,結成先生您辛苦了,你們好好聽課。”平靜的說完這幾句話後,兩個人從會議室離開。
房間氣氛相對於剛才,瞬間輕松了很多。
“看來,寶寶狗學習不止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自己呢,你要是答錯,父親他一定會狠狠的罵你出氣,為了他的面子,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
一入千代此時正伸展著懶腰,姣好的曲線被繃住,製服的紐扣總感覺會在下一秒爆開,令人浮想聯翩。
但是直到動作結束,‘爆開’這件事也沒有發生。
不過倘若真的爆開了,白石澤秀想必會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擋著,絕對沒有功夫去欣賞。
“原來老師以前說的‘學習是為了自己’是真的。”白石澤秀認同,他是有自製力的,所以他在一入千代懶腰伸展完畢,滿臉‘看過了嗎’的凝視著自己許久之後收回了視線。
“長得好看好處還是挺多的,我剛剛居然沒有覺得你猥瑣。”一入千代評價。
“喂,要是我偷偷得看,那才叫猥瑣吧,我剛剛只能說是耍流氓。”
“一想到世界上有你這樣的存在,我就為廣大的女性同胞的出行安全感到擔憂。”
“她們我才不看,我只會這樣光明正大的看著你...們。”白石澤秀的語氣逐漸變弱。
“自我感覺良好的流氓最可怕了,繼續上課吧。”兩個人翻開講義,繼續聽老人說課,見白石澤秀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入千代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白石澤秀搖搖頭。
翻開的講義,在最新的地方,有人狂野奔放的寫了幾個字。
有一說一,字寫的真不怎麽樣,身居高位,身為好幾家公司的社長,有必要練字,以後得想辦法勸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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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課上完,一入千代將她不懂的點告訴白石澤秀,然後由他上台詢問老人,解決之後,兩人前往大廈的員工食堂吃飯。
“根據小說劇情,應該有懷才不遇的基層員工和你這樣的大小姐邂逅了。”食堂一角,坐在一入千代面前,白石澤秀調侃道。
“你懷才不遇嗎?”
“懷啊,懷了九個半月了,再不遇到貴人就沒了。”
“我不喜歡別人的孩子,那我們一個月後再邂逅吧。”
“那一個月不夠,我懷的是哪吒,三年才生,要兩年多。”
“那算了,太久了。”有些荒誕,一入千代小口的夾著米飯,嘴角含笑。
“我也覺得太久了,雖然岩井俊二在《情書》裡說‘有一個可以想念的人就是幸福。’,我不認同,只有真正的擁有到了才是幸福。
十天見不到我都會想你,覺得好久,兩年多,我會在月光下想你,會在四下無人的夜偷偷想你,會在黎明破曉時想你,我會變成鍾表面前的一塊石頭。”
“鍾表面前的一塊石頭?”
“望夫石的典故聽過嗎?我就是望妻石。”
“為什麽在四下無人的夜偷偷想我,是擔心光明正大的想,小鳥遊和蘇我會生氣嗎?”一入千代笑盈盈的問。
“咳...咳...!”米飯差點嗆進了鼻孔,白石澤秀一邊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口,一邊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想,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想,不對!誰要想了,我要在四下無人的夜裡大膽抱你!我要擁有!”一邊咳嗽,白石澤秀一邊費力的說話。
幾粒米飯從嘴中飛出,跳到了一入千代餐盤的前面。
“抱歉。”白石澤秀訕訕的將它撿回自己的垃圾盤上,因為防止再次發生這樣的情況,他刻意盡全力閉嘴,聲音有些沉悶。
但這樣的後果是看起來十分滑稽,一入千代忍不住笑意,捂著嘴肩膀開始顫抖。
“你不捂著嘴,你的米飯也一定會笑噴出來。”將嘴裡的食物全部咀嚼完畢下咽,白石澤秀滿臉不服氣的叉著雙手說道。
笑聲緩緩停止,一入千代對著餐盤慢慢咀嚼,許久才抬頭,笑意猶存,“我不捂著嘴說話了,也沒有噴飯誒。”
“真笨,飯是不噴了,粘臉上這件事是一點都不知道。”伸出手,在一入千代粉嫩的嘴唇上戳了一下,隨後將她唇邊的一粒米飯撿了過來,放進了自己嘴裡。
一入千代全程沒有阻攔,等到白石澤秀在自己面前故意作出很誇張的咀嚼和吞咽動作後,才問道:“好吃嗎?”
“很香。”
白石澤秀點點頭,隨後從自己身前的餐盤捏起一粒米飯,當著一入千代的面,粘在了自己臉上。
“你有病啊?”一入千代笑罵。
“怎麽了?”白石澤秀瞪大眼睛,一臉無辜的問道。
“沒事。”憋著笑,一入千代搖搖頭。
“喔喔。”白石澤秀低頭像沒事人一樣吃著飯。
“你嘴邊有粒米飯。”因為笑意重新上湧,一入千代沒敢繼續吃飯,她說。
“這樣嗎?我看看在哪裡。”
於是白石澤秀用雙手摸了臉頰、鼻子、下巴、額頭甚至頭頂——至於粘米飯的那個區域,他是絲毫沒有觸碰。
“沒有啊?”
“唉——”因為笑意,歎氣聲有些顫抖,一入千代伸出手,從白石澤秀笑著湊過來的臉上,摘下了飯粒。
隨後在白石澤秀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放到了垃圾盤上。
“你浪費糧食!”他很憤怒。
“嗯啊,怎麽了,我是一入家大小姐,我樂意。”她很高興。
白石澤秀搖搖頭,不再說話,他決定用行動抗議這種不合理的行為——他重新捏起一粒米飯粘在了臉上。
“那你就頂著這粒米飯過完這一天吧。”
“沒有問題,請相信我。”白石澤秀向她比了個‘OK’手勢。
“我這才意識到,這種幼稚的事情,我居然真的可以相信你做得出來.......”一入千代無奈掩面。
“沒關系,我不怕丟臉。”
“我怕!”少女敗了,她輸的心服口服,這一次,被她摘下來的米飯,總算是走進了它原本主人一直渴望的唇瓣之中。
“好吃嗎?”
“很香,滿意了嗎?”一入千代揉了揉自己因為這頓午飯期間一直在笑,而感到有些酸的臉頰。
“心滿意足,人生圓滿,要我幫你揉嗎。”白石澤秀樂於助人的問道。
“人太多,就算了。”
“好的,明白,那你人少的時候欠我一次揉臉的機會。”
“你不做生意可惜了。”一入千代不可置否的喝了口湯。
“不可惜的未來社長夫人,因為我今天就是來學習做生意的。”
“好的未來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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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持桑?下午這課你沒上過麽?”跟著一入千代走進下午要上課的地方,倉持櫻憐赫然坐在裡面,白石澤秀打招呼道。
“白石君?你也在這裡?”倉持櫻憐略顯呆滯了幾秒,隨後了然,面露驚喜,“到時候你也會來嗎?會幫我和千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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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有白石澤秀在,肩頭的任務會輕很多。
“是的,廉價勞動力白石澤秀一號準備就緒。”白石澤秀食指和中指並攏,先按在額頭,隨後往倉持櫻憐的方向一揮,輕飄飄的陽光徜徉在他的四周,被指頭勾起的頭髮向前躍動,一切十分搭配且帥氣。
“太好了~那到時候可以偷懶了。”被勾引多了,倉持櫻憐倒是免疫了這個能讓人犯花癡的場景,將沒有度數的眼鏡摘下後,身體好像加了水的海綿,柔軟的癟了下去。
“櫻憐,”一入千代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說不定你不可以偷懶的,到時候我略施美人計,白石可能就隻幫我不幫你了。
這樣就是你做一半的工作,我和白石各做四分之一的工作,簡直完美,既輕松又能看到你辛苦的樣子!”
一入千代顯得有些興奮的拍擊自己的手掌。
“壞女人就你會施美人計啊!我......”倉持櫻憐不服氣的叉腰,本該自然接出去的話卻卡了一瞬,腦中閃爍著路燈的電流聲,支支吾吾片刻後,說:
“我叫幽子也施美人計,哼,幽子可是一個比你完美的女孩子,她美人計的威力也比你大。”
“啊,你搬出幽子的話,我確實沒有辦法了,我還以為你會說你自己的。”一入千代苦惱的搖了搖頭。
“我才不對白石君施美人計。”倉持櫻憐撇過頭,看向窗外,隨後又緩緩轉過來,“這個將胸部視作很大評判點的家夥,簡直無可救藥。”
坐在旁邊的白石澤秀撓撓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倒是不討厭他這一點。”一入千代笑盈盈的挺直了自己的身姿。
“無聊。”癟著嘴,倉持櫻憐趴在了桌子上,頭再次靠向窗外。
“生氣了?”一入千代湊了上去,拍拍她的後背,“對不起嘛,再說了,你最近的變化不是還挺大的嘛。”
一入千代的手不老實的靠了過去。
白石澤秀深知非禮勿視的道理,可惜他是小人,但是側過身子,擋住了房間裡其他人可能看到的所有方向。
“壞女人你發瘋了!”倉持櫻憐如受驚的小兔一般縮緊身子,雙手死死的按著胸前,“白石君你頭給我轉過去!”
“喔。”小人轉過了頭,留下一個後腦杓。
“變化很大喔,像我就沒什麽變化。”
“上課上課,好好聽,你到時候別拖我後腿。”倉持櫻憐連忙推開她,略顯倉促的說道。
“沒生氣吧?”
“哎呀,沒有。”
她和一入千代的關系十分奇妙,雖然和她對比自己一直處於下風,鬥嘴也基本沒贏過,但是倉持櫻憐卻也從中獲得了樂趣。
並且一入千代心中也有個度,覺得自己過火了都會來認真道歉,並且在以後從不會再提到。
是一位討厭但更喜歡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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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白石君,你明天也要和笨女人一起來上課嗎?”這節關於各種公司制度利弊的課上完之後,收拾講義的過程中,倉持櫻憐隨口問道。
“他?忙得很。”一入千代笑得意有所指。
“明天我不來了,講義我叫狐狸幫我準備一份,到時候我自學,有問題再問你們好了。”忽略了一入千代的眼神,白石澤秀笑著說道。
“哦哦,這樣。”倉持櫻憐點點頭。
明天想以‘複習’借口來一整天的心思一下子就消散了。
但是他說會‘問你們’,真的會問自己嗎?
看了眼一入千代,倉持櫻憐癟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