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石澤秀還在消化‘我要回家了’這句話的時候，‘我母親要來’就顯得有些猝不及防。

　能夠靈活運轉奇思妙想以及不正經帶顏色內容的腦子就這樣卡殼了一下。

　所以是蘇我霧蓮要和母親交換位置，改由蘇我遊月住進白石家?

　“啥?”將這個離譜的想法驅散，白石澤秀問。

　如藝術家傑作的畫面動了起來，蘇我霧蓮走下樓梯，來到了白石澤秀身邊坐下。

　“母親她說外婆很想我，還是希望我在春節期間去看看她。”當好聞的香氣溫柔的包裹著白石澤秀，她開始解釋。

　雖然名義上，蘇我遊月是說陪朋友去過年了，但實際上還是回了自己的家中，這也正常。

　“因為一入她已經走了，所以我答應了。”蘇我霧蓮誠懇的說道。

　如果一入千代還在，她多半是不願意走的，得留下來盯著對方——畢竟小鳥遊幽子是不會做也不在乎這種事的，這點蘇我霧蓮很清楚。

　如果說站邊的話，小鳥遊幽子不能說站著自己，而是完完全全站在白石澤秀那一邊。

　“然後呢?”

　“母親說明天來接我，她自己也會來。然後還要拜訪我們家，感謝叔叔阿姨對我的照顧和款待。”

　說‘我們家’的時候，蘇我霧蓮神情專注，脫口而出，可愛到白石澤秀捏著她的瓊鼻輕輕的晃了一下。

　對於這個動作蘇我霧蓮略顯不滿的努了努鼻子，繼續說道:“然後她說因為車票時間關系，可以的話，想要在我們家吃一頓晚飯再走。”

　“當然沒有問題。”白石澤秀立馬答應，自己在東京也坐了好多次左葉亞紀子的車，也算承了很多蘇我家的照顧，“所以會長你是明天回去是嗎?”

　“嗯，應該是明天晚上吃完晚飯再回去。”

　“好，我知道了，我等會兒去跟我爸媽她們說一下。”理清楚後，白石澤秀點頭。

　“還有一件事。”客廳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點頭時起伏的下顎線、晃動的喉結，都讓蘇我霧蓮想要看一輩子。

　“什麽事?”

　“今晚我想要和澤秀一起睡覺！”蘇我霧蓮將重心往左邊靠，整個人近似於倒在白石澤秀的懷裡。

　白石澤秀調整姿勢讓她舒服點，但臉色有點古怪。

　關於一入千代離開時的威脅，就是關於這個。

　她居然真的猜到了，蘇我霧蓮一定會在她走後，立馬要求和自己睡在一起。

　關於小鳥遊幽子，她則隻字沒提。

　“會長，你的敵人，她是真的很恐怖......”

　--

　太陽還沒出來，草木還掛著露水，衣衫拂過，會被露氣濡濕，然後凍得霜硬。

　晨跑回來的白石澤秀小心翼翼的拉開被子，防止驚醒蘇我霧蓮。

　看了會兒那張清麗白皙的小臉，將幾縷不聽話的頭髮放回位置，感受著那淡淡的呼吸聲，白石澤秀愜意的閉上眼。

　會威脅的不止一入千代一個人，蘇我霧蓮昨天得知情況後果斷選擇了如此。

　好在自己雖然答應了一入千代，但是對方似乎故意給自己留下了余地，所以在兩個人的威脅中和下，昨晚什麽都沒做，連親都沒有，只是緊緊挨著睡覺。

　純友誼關系(bushi)。

　--

　“走吧，會長，去接你的母親吧。”午飯過後，和小鳥遊幽子一同從廚房中走出來，拿著毛巾擦乾雙手，白石澤秀說。

　蘇我遊月大概在今天下午兩點左右到，現在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好。”在沙發上等候的少女拿起桌上的圍巾，將天鵝頸掩藏起來，在圍繞的過程中，耳邊的銀色耳環被觸碰、搖晃，溫暖的燈光被反射後帶著點涼意。

　“記住我說的話。”白石澤秀扭頭，食指放在雙眼中心的位置，指著小鳥遊幽子。

　“我知道了。”小鳥遊幽子無奈又好笑又甜蜜的點頭。

　剛剛洗碗的時候問白石澤秀自己在蘇我遊月來的時候需不需要回避，可以出去呆一天不出現，等走了之後再回來。

　結果很顯然，又被白石澤秀無情的拒絕了，並叮囑道哪裡都不許去。

　雖然他知道她是為了減少自己的麻煩，而且小鳥遊幽子確實不在乎這個，但是沒有必要。

　這些都是遲早是要面對的，白石澤秀不打算自欺欺人，假如送一入千代禮物的那天，一入奈緒真的要過來了，他也不會拒絕而後去逃避。

　更何況現在問題都還沒有到那個程度，自己壓根還沒走到那一步。

　--

　“母親大人。”熟悉的車站門口，看見了蘇我遊月後，蘇我霧蓮上前說道。

　“霧蓮！”蘇我遊月走過來，親昵的挽住她的手臂，兩個人身高差不多，蘇我霧蓮還要高一點，但是從外貌和氣質上，很容易分出是母女關系。

　“蘇我阿姨，好久不見。”白石澤秀同樣上前，沒有行李要拿，但是有一個挺大的禮品袋，接過後，再領先半步走在母女前面帶路，偶爾回答或介紹幾句蘇我遊月好奇的景色。

　同樣是乘坐電車，從青森打車去蓬田，願意接這個單子的師傅並不多，還浪費時間。

　“抱歉啊，打擾到你們兩個了，但是霧蓮外婆一直念叨著想要見她，一副見不到她就不要我這個女兒的意思。”

　搖晃的電車窗戶影子下，光線透過玻璃變幻出好看的色彩，三個人坐成一排。

　“不會，怎麽能叫打擾，是我佔用了霧蓮太多時間。”白石澤秀帶著好看卻又恰當的笑容，撓撓頭說。

　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

　“那就好，不過沒關系，你們以後的時間還有很多，啊，對了，明年暑假我和霧蓮再去旅遊的時候叫上你如何?”

　蘇我遊月輕拍一下手掌，興致衝衝的說。

　“如果到時候我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輪到我打擾你們了。”白石澤秀笑著點點頭，但沒有完全答應。

　“青森的景色介於東京和北海道中間，看起來十分不錯呢。”看著窗外向後漂移的雪堆與不同顏色的農田，蘇我遊月評價。

　“春天的青森，雖然這裡的櫻花景色不如東京，但是我們花的種類和數量很多，到時候會更好看。”

　“有機會的話，想來看看。”

　“沒有問題，到時候需要導遊的話，就算我在東京也可以把我叫回來。”

　“哈~我可記住這句話了喔。”蘇我遊月的短發隨著她的笑容而微微顫抖，她說。

　“當然，霧蓮還在呢，我不騙她的。”

　坐在三人中間的蘇我霧蓮，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表情依舊不是很明顯。

　陽光追上高速移動的車窗，隻為灑在她的身上，她美的仿佛寥寥幾筆卻飽含意境的水墨畫，在展覽館的正中心，值得被萬人欣賞。

　兩邊都是最熟悉她的人，那絕美側臉裡，半眯的眼眸，抿著的嘴角，都是她很高興的表現。

　事實也確實如此，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左邊是白石澤秀，右邊是母親，而他們在融洽的交流著。

　是一家人。

　--

　“您好，是白石太太嗎，我是霧蓮的母親。”家門口，三個人走近的時候，白石香苗已經和小鳥遊幽子一起站在門口等候了。

　“您好您好，蘇我太太，是的我是澤秀的母親，我聽說過您，澤秀這孩子在東京承蒙了您好多次照顧，謝謝你了。”

　其實是昨天知道蘇我遊月要來之後，特地找白石澤秀問的。

　同時彎腰致意後，兩個人在門口客套寒暄一會兒，共同走進門內。

　“招待不周，還請多多包涵。”被爐桌子上，都更換了新的瓜果零食——從年輕人愛吃的包裝零食換成了散裝的。

　“不是不是，還是我和霧蓮多有打擾了，霧蓮這幾天在您這裡添麻煩了，這些是我帶來的一些見面禮，希望白石太太您能收下。”

　“來就來了，還帶什麽禮物......”

　.......

　一番習以為常的客套拉鋸戰，隨後白石香苗將禮物收下，交給白石澤秀讓他放好。

　家長見面，真是麻煩——放完東西，打算順便整理一下冰箱布局打發時間的白石澤秀感慨道。

　蘇我霧蓮和小鳥遊幽子也已經一起上樓了。

　--

　將冰箱裡的東西從頭到尾的整理完一番後，白石澤秀打算離開廚房。

　不過客廳裡，兩個人的對話似乎終於擺脫了之前的狀態。

　“白石太太，你覺得霧蓮怎麽樣?”蘇我遊月問。

　猶豫片刻，白石澤秀沒有選擇出來。

　“霧蓮麽?還用說，當然是十分好的一個孩子了，長的這麽水靈，還乖巧聽話......”說到這個，白石香苗的話頭就有些止不住，什麽好話都往蘇我霧蓮身上說。

　甚至連‘善於交流’都說上了，白石澤秀在廚房門口聽得有些好笑。

　“我替霧蓮收到這麽多誇獎謝謝白石太太了，”蘇我遊月笑著回應，隨後神情更認真了一點，“我覺得澤秀他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長得高，人又帥.......”

　什麽叫商業互誇?對方誇了多久，自己就得誇多久，不過白石澤秀聽的十分受用，畢竟這確實就是自己。

　至於對方誇自己品德優良、樂於助人這些，也是自己，很正常的，白石澤秀當仁不讓！

　不過得意之余，還是淡淡的歎了一口氣，他已經猜到接下來要聊的是什麽事情了。

　果不其然，誇完白石澤秀後，蘇我遊月稍微壓低了一點聲音，向白石香苗問:“白石太太，這幾天你應該也能看出，澤秀和霧蓮是互相喜歡的。”

　“是看得出來一點。”白石香苗臉上的笑容不變，點點頭回答。

　“那我們這些做母親的，推他們一把如何，或者說我們可以直接定下來，今天是來接霧蓮回家看外婆的嘛，如果太太您覺得可行，我想把澤秀也帶過去。”

　“......”沒想到比自己想的還要狠一點，想要直接把自己拐走。

　令蘇我遊月沒想到的是，白石香苗聽完便搖搖頭。

　“怎麽了，您覺得不合適嗎?”

　“不是的，霧蓮這麽好的孩子，誰會拒絕她成為兒媳。蘇我太太，而是這種事情，我並不想乾預，小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一切順其自然吧。”

　白石香苗的表情，有些古怪，而廚房的白石澤秀，此時同樣如此。

　幸虧自己早和母親說過，您親愛的兒子決定成為一個渣男這件事，不然白石香苗要是答應了，麻煩會更難解決一點。

　「雖然他很不道德，做的也是錯事，但他是自己的兒子，能怎麽辦呢?」

　“好的，我明白了。”蘇我遊月的表情不變，長時間的浸淫商業，讓她對於表情管理和分析都很熟練。

　也看出了白石香苗對於這件事確實不想多談。

　於是她改變話題:“剛剛和霧蓮一起上樓的女孩，是澤秀的妹妹或者姐姐嗎?”

　蘇我遊月或許是見過小鳥遊幽子幾面的，但也僅僅幾面而已，連對話都不曾有過，忘記了倒是很正常。

　“不是的，我們家就澤秀一個孩子，幽子是澤秀的同班同學，今年也跟他一起回來過年......”

　厚臉皮的白石澤秀，在廚房感受到一絲不好意思。

　楞了半秒，蘇我遊月才連忙點頭，“原來如此。”

　她好像意識到問題所在了，本以為自己想辦法讓霧蓮跟著他回來過年，也的確成功了，這件事就算穩了，但現在......

　白石澤秀不打算出去了，他直接開始在廚房準備晚飯。

　--

　“非常感謝你們的款待，這頓飯我吃的很開心。”晚飯結束，蘇我遊月雙手合十微拜，真誠的說。

　“沒事的，蘇我太太您如果喜歡，不嫌棄蓬田的偏僻的話，以後可以多來拜訪的。”

　“澤秀君，聽說你家有個果園，能帶我去嗎?我想摘幾個路上吃，順便散散步。”蘇我遊月帶著和煦的笑容，隨後說。

　“當然可以。”白石澤秀點點頭，從吃飯開始，就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在掃視著自己。

　--

　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白日裡下雪的雲朵匯聚在天上，阻擋著星月。

　白石澤秀在前，蘇我遊月在後，兩個人走向白石家的保溫大棚。

　對方不問，白石澤秀也不打算開口，只是介紹著自己家裡大棚的情況。

　“澤秀，阿姨可以問問你，對於戀愛方面，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嗎?”終於，蘇我遊月還是沒有忍住，在白石澤秀一段介紹結束後，問道。

　“可能就是阿姨您心裡所想的比較壞的那種情況。”沉默了片刻，白石澤秀回答。

　隨後便是兩邊的沉默，只有走在雪地道路上，傳來的沙沙聲。

　“你們這裡，有分吸煙區和非吸煙區的嗎?”

　“沒有，阿姨您現在就可以抽，但是煙頭不能隨地亂丟。”

　“謝謝。”蘇我遊月從兜裡抽出一包女士煙，點了起來，偏過頭，將白色的霧氣吐向後邊。

　“霧蓮她知道嗎?”

　“她知道。”

　“她知道?”這一次的聲音裡，帶著些許訝異。

　“嗯，她知道。”白石澤秀重複。

　又回歸安靜，在身後傳來了兩次的打火機啟動的聲音後，蘇我遊月再次開口。

　“霧蓮她不介意嗎?”

　“介意，但或許，也不算特別介意，我不能完全代表她。”白石澤秀放慢速度，讓自己重新和蘇我遊月走在一條線上，低聲說道。

　從自己的理解上來說，現在會長表明的是，並不介意小鳥遊幽子的存在。

　“這樣麽，真是令我沒有想到呀。”似乎是一切和想象的太不一樣，才吸了一口的女士煙，被蘇我遊月按在隨身攜帶的迷你煙灰缸上熄滅，隨後沒有再抽煙，揉了揉眉心。

　“澤秀君，原來我一直沒有把你看明白。”

　“抱歉，蘇我阿姨。這邊就是我家的大棚，您下來的時候慢點，最好跟著我的腳印，小心雪堆下面是空的。”兩個人走到了大棚邊上，白石澤秀一邊下了道路，一邊說。

　打開大棚，點開燈，白石澤秀帶著蘇我遊月走了進去，和蘇我霧蓮一起看螞蟻搬食物的地方，糖果早已不見。

　“您可以隨便摘，這裡都是無農藥添加，不洗都可以吃的，實在怕灰塵的話，等下拿回家隨便洗一洗再給您和霧蓮帶走。”

　白石澤秀將一個袋子遞給蘇我遊月。

　“好，謝謝。”蘇我遊月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沿著道理走進大棚，真的開始摘水果。

　白石澤秀沒有跟著進去，站在大棚的門口，看著螞蟻巢穴外，零散的幾隻螞蟻。

　--

　“霧蓮她離不開你。”蘇我遊月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提著滿滿一袋子的收獲，此時說。

　“嗯。”白石澤秀拍拍手，直起身，坦然面對著對方審視的視線，應道。

　“如果她是自願的，她能得到幸福的話，我對此不會有意見，會祝福你們。”這是她深思後，得出的結論。

　“謝謝您。”從家中出來開始，就一直被緊緊捏著的拳頭，此刻終於是松開了。

　雖然對蘇我霧蓮的喜歡不會因為任何別人的因素而影響，但是蘇我遊月如果不是這個態度，要帶著蘇我霧蓮消失或者怎麽樣的，雖然堅信會長同樣不會放棄自己，但終於會變得很麻煩。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唉。”蘇我遊月長歎一口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隻喜歡霧蓮一個人，如果可以，嘗試一下吧。”

　白石澤秀沒有說話，因為這已經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了。

　又是一聲歎息。

　“回去吧。”

　“好的阿姨。”

　--

　離開的時候白石澤秀表示可以送到列車站，但是被蘇我遊月以‘天色太晚，來回麻煩且危險’謝絕了。

　這次白石澤秀沒有堅持，畢竟這次三個人可能不會有來的時候那麽融洽，自己需要給蘇我遊月一個緩衝時間。

　不過這次提前一個小時預約，總算是打到了車。

　將蘇我霧蓮的行李整理好，放到車的後備箱後，白石澤秀在蘇我遊月的眼前牽起了蘇我霧蓮的手。

　蘇我霧蓮用力握住，略顯奇怪的看著他。

　“霧蓮，我很喜歡你。”聲音很大，包括司機在內的四個人都聽得見。

　蘇我霧蓮沒有回答，她只是踮起腳尖，讓四片唇瓣久別重逢。

　蘇我遊月愈加確定自己的女兒已經離不開眼前這個家夥。

　唉，女兒的眼光不算好，但總歸是會比自己強，至少不會淪落到和自己一個下場。

　--

　“家裡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呢。”飯桌上，白石香苗看著面前的小鳥遊幽子和白石澤秀，給兩個人一邊夾菜一邊說道，“幽子，多吃點。”

　“嗨~謝謝阿姨~”小鳥遊幽子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夾起一團米飯，連帶著一小塊菜一同放進嘴裡，小口小口的咀嚼著，滑嫩的臉頰隨之一鼓一鼓的。

　“很好吃呢。”

　好看的人連吃飯都是這麽動人。

　另一邊的‘呼嚕呼嚕’聲就顯得格格不入，一口掃了四分之一碗飯，白石澤秀抬頭問:“老爸呢?”

　“又出去打麻將了，遲早把這個房子輸光。”

　“老爸玩的底分10円，還都是附近的叔叔，就算輸一整天國士無雙都輸不了多少錢，倒不如說台費是最大的支出。”

　“十円十円的，那也是錢，都是省下來給你娶老婆的，何況你......”‘想娶的不止一個’雖然沒直說，但白石香苗的眼裡是這麽寫著的。

　被瞪且理虧，白石澤秀繼續低頭‘呼嚕呼嚕’扒飯，就不應該幫老爸說話。

　小鳥遊幽子眼角彎彎， 見白石澤秀米飯上面的菜吃完了，自己又給他夾了一點，然後自己慢慢咀嚼的同時就看著他狼吐虎咽。

　連白石香苗都能感受到少女那溢出身體的幸福。

　今天是一月三號，新年的第三天，飯桌上冷清也熱鬧。

　--

　浴室裡的吹風機的聲音停止，門被推開，伴隨著溫熱霧氣一起出來的，是白石澤秀。

　正在客廳戴著耳機觀看視頻的小鳥遊幽子，輕聲的問道:

　“白石，你洗頭是要出去嗎?”

　“對的。”

　“路上小心。”

　“一個人無聊，一起出去玩嗎?”

　走到她的面前，白石澤秀捏著小鳥遊幽子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