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參拜去了,等會兒人會很多,到時候一直排隊就得不償失了。”在最後一聲鍾聲的余音中,白石澤秀帶著她們向拜殿走去。
初詣是島國人民的新年習俗,都想要在新的一年裡得到祝福。
不過覺得越早越好的人還是很多的,有些人甚至在去年——也就是幾分鍾前,就在這裡等著了,所以依舊還是需要排隊。
“現在這個時候,才是回復手機訊息的恰當時機。”走到隊伍末尾之後,白石澤秀拿出手機。
四個人同時拿出手機,開始逐條回復信息。
給白石澤秀發新年祝福的人不算很多,大多是班級同學的群發,也就後排三人和學生會相熟的幾個人私發了。
一一回復之後,再向例如上野婆婆之類的長輩發送新年祝福,白石澤秀放下了手機。
蘇我霧蓮和小鳥遊幽子還在回復,一入千代則在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去,行我說錯了,是今天.......”不耐煩的語氣與神色,電話的那頭一定是一入悠見。
看著忙碌的大家,自己卻已經沒有人回復消息了,原來我才是最不受歡迎的那一個!?
唉,我的朋友真的很少,白石澤秀不禁感慨。
“喂,櫻憐麽?”這邊,小鳥遊幽子接了一個電話,對著耳邊的手機說。
一入千代收起手機,問道:“小鳥遊,不麻煩的話,可以開免提麽,我也想和櫻憐說話?”
在征得倉持櫻憐的同意後,小鳥遊幽子開啟了免提。
“倉持桑,新年快樂啊,剛剛在line上說過了,但是還是當面說來得合適。”白石澤秀馬上開口。
“果然你這個家夥在幽子旁邊,幽子都沒有第一時間回我都是你害的!”
“我錯了,下次還敢。”
“喂?壞女人呢?壞女人在嗎?”
“親愛的冬瓜醬,我在這裡喔,沒有我在,跨年宴會過得如何?”
“你還好意思說,過去了也不跟我說一下,倒是把我一起帶走啊!”那頭的倉持櫻憐聲音格外惱怒,顯然今晚過得並不愉快。
“下次一定。”
“你好日子也要到頭了,母親大人和姐姐大人在商量拉出一個項目單獨給我們試試水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拒絕接手家族事務的嗎,現在松口了?”
“......算是吧。”伴隨著一聲長歎,白石澤秀感受到了她滿懷怨氣的目光。
世界的盡頭——背鍋人就是自己。
“真的太無聊了,明年,壞女人你.....算了,到時候以幽子娘家人的身份過去就行,不用留在這裡,壞女人你沒機會了。”
“嘁。”
“幽子幽子,新年禮物準備好了,過幾天給你個新年驚嚇.......”
又變成了倉持櫻憐和小鳥遊幽子之間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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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緩緩前進,因為來得早,沒多久就輪到了四個人。
沒有蒲團,為了減少的排隊的時間,今天隻提供簡單的參拜,從口袋裡掏出四張特地準備的一千円紙幣,白石澤秀分給四個人,作為香火錢。
願望該許什麽好呢?第一拜的時候,白石澤秀看著乾淨的地面,砂礫的紋路清晰可見,想了許久,居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麽所求。
一定是的話,那希望我的渣男之路走得順暢。
初詣任務完成,四人原路返回正法院門口,隨後去了廁所——因為海邊沒有廁所。
白石澤秀因為個人構造不同,從廁所出來的時間比較早,女生那邊隊伍已經排到了廁所外邊。
無所事事的靠在牆上,白石澤秀打量著四周,懸掛的紅色燈籠為寺廟鋪了一層紅色的光暈,夜風小心翼翼的吹拂,燈影綽綽。
簽文架旁,幾位女子將簽文系在上面,再虔誠的拜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好簽還是壞簽。
突然有點關心自己的末小吉,白石澤秀大步走上前。
當他站定開始尋找自己剛剛系上的簽的時候,他聽見身邊少女心碎的聲音——或許是以為自己是找她們要聯系方式的。
【中正方成道,奸邪恐惹愆。壺中盛妙藥,非久去煩煎。】這是簽詩,沒有‘貴人’和‘春’關鍵詞,白石澤秀解讀不來。
【願望:雖然困難,但是能夠實現吧。】
【盼望的人:雖然困難,但是能夠在一起的吧。】
【疾病:......】
.......
這不是自己的真實寫照?其他疾病、搬家、遺失物等等預兆都是壞的,但是有什麽關系呢?白石澤秀不在乎,他有系統還會怕這個?
什麽末小吉!光是‘實現’和‘在一起’這兩個關鍵詞,就絕對是大吉!
我白石澤秀一直都是堅定的佛教信仰者!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三位少女出來的時候,正看見白石澤秀將口袋裡的錢全部掏出來投向功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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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早可以待在篝火前的好位置。”
海邊,此刻的人並不多,綿軟的沙地上覆蓋了一層更為綿軟的雪衣,腳踩下去,會發出解壓的沙沙聲,留下一個腳印。
月光下,海風吹來,波瀾的海面泛著清冷的幽光,一切都帶著絲絲涼意。
一艘似乎為了慶祝跨年的小型遊艇行駛在廣大無垠的海面,船尾的浪花猶如白色長裙,頗為高雅。
領了一條町內會免費提供的毛毯後,白石澤秀將它鋪在了篝火邊的一個位置上。
篝火映照著四個人的輪廓,溫暖的感覺隨著劈裡啪啦的響聲慢慢誕生,令人不禁將手伸到篝火前。
“有點冷,為什麽不先在家裡呆著,然後等到點了再來看日出。”一入千代問。
“為了儀式感,而且等會人多起來之後,就不會這麽冷了。”白石澤秀隨手找了四個石塊壓在毯子四角,防止它被風吹得飛動。
“走吧,先去路邊的小攤買點熱乎的,暖暖胃。”不遠處的關東煮小攤上,熱氣穿過燈光,如亮粉一般向四周飄散。
“真辛苦,跨年的晚上還要出來工作。”購買完之後,端著熱氣騰騰的關東煮坐在墊子上,一入千代說。
白石澤秀租借了幾個擋風板,正從攤販那邊拿過來,擺放在四周擋風。
“為了生活嘛。”將板牢牢的立在雪地裡,又壓上幾塊石頭,白石澤秀滿意的坐在三位少女身邊,這樣確實暖多了。
“今天工作一天能賺到的錢頂之前好多天,沒看今天這裡賣的關東煮是平時羅森的兩倍。”
“沒有注意過,上次去羅森已經要半年前的事情了。”一入千代無辜的擺擺手。
從小鳥遊幽子手裡接過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關東煮,白石澤秀先喝了一口熱湯,隨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堆東西。
“這是我說的煙花、小夜燈、小枕頭......都是我以前過年的時候想買但是沒錢買的,現在終於可以享受到了。”
“你很有錢了?剛剛投功德箱錢的時候投那麽多。”不知道系統存在的一入千代,疑惑的問,“還是你準備用那1.6億了?”
“你們都有錢,我多花點怎麽了,有你們在我反正在東京餓不死。”‘軟飯男’的話說的莫名還帶一股囂張,讓一入千代不知道怎麽回。
“還有這個,”白石澤秀從口袋中取出兩個小盒,放在手心裡,展示給小鳥遊幽子和蘇我霧蓮看。
“是新年禮物。”
“這是什麽?”蘇我霧蓮問。
一入千代看出她眼裡的緊張,想嗤笑一聲,但又想起來自己昨天也是這樣的,有了一絲羞意,別扭的轉過頭,看著淺藍色的擋風板。
已經坐在地上了,也沒有必要再讓兩位少女站著,然後自己單膝下跪。
他抓過蘇我霧蓮發涼的小手,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會長,你應該過來的時候把那個暖手寶也帶過來的。”
“隨便帶著,我怕丟。”蘇我霧蓮的眼裡,只有那個緩緩靠近自己手指的戒指。
“沒關系的,以後就算丟了我也會重新給你送的。”
“你看,小鳥遊的手就很暖,怎麽還有點燙?”白石澤秀抬頭,因為過於害羞,少女的臉龐,比夏至正午的太陽還要耀眼、豔麗。
注意到他的目光後,更是將頭埋在自己的胸部裡,但用余光一直盯著他手上把玩著的銀戒,直到它和自己的無名指完美貼合。
“除了戒指,還有別的東西,這是會長你的耳環,這是小鳥遊的手鏈。這些全部都是我親手做的,而且有你們的名在上面。”
白石澤秀兩隻手各托著一隻少女的手,抬到肩膀的位置欣賞。
月色下,戒指蒙蒙發亮,美不勝收。
抑或者說,美不勝收的是她們,與戒指無關。
“一個太燙,一個太涼,你們兩個需要互相中和一下。”白石澤秀將兩隻手放在一起,似乎是為了合他的意,手的主人還真的牽了起來。
心中莫名的舒暢。
見白石澤秀開始擺弄煙花,蘇我霧蓮和小鳥遊幽子同時看向對面的一入千代。
對方側著臉,額頭高過擋風板,此時正看著遠處交替光芒閃爍的燈塔,看不出喜怒。
莫名有點可憐。
猶豫片刻,感受自己牽著的手同時稍微用力的捏了捏,蘇我霧蓮還是問向白石澤秀:“一入她沒有嗎?”
“她,我昨天以為她要回去了,提前給她了。”白石澤秀抬頭,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聽到自己名字的少女轉過頭,不想看見的戴戒指環節終於結束了。
她用右手拖住關東煮的碗,將左手向蘇我霧蓮揚了揚,臉上表情帶著得意與挑釁。
可憐個什麽,這女人壞的很。
蘇我霧蓮扭過頭,略顯惱怒的看向白石澤秀——他背鍋。
“製作這個的店鋪在哪裡?我也想要給白石做一個,當新年禮物,因為這樣又只有白石沒有新年禮物了。”
身邊的另一位少女,小鳥遊幽子見她們沒問,說道。
聲音有些低落,對於自己沒有準備禮物這件事並不高興。
蘇我霧蓮和一入千代沒有發表意見,但是微微豎起的白皙耳朵,表明了她們對於這個的關注。
“我給你們送花的時候送給了自己花瓶,這次當然也給自己送了。”
白石澤秀挑了挑額頭的劉海,做作的表情讓路人想要揍他——可惜在情人的眼裡一切動作都是有趣的。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項鏈——姑且被稱之為項鏈的東西。
銀色質感的鏈條下,懸掛著一個大了億點的銀餅——有白石澤秀的半個手掌大小,還很厚實,上面似乎有三個環狀花紋。
因為體格,反射的月光,都要亮了不少。
“這是?”三位少女的目光帶著好奇,直直的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看不出來麽,我給自己做的項鏈。”
“我很難接受我手上的戒指出自於你這種審美的人,我想要摘掉了。”
“那摘掉吧,我可以幫你保管。”蘇我霧蓮立馬說。
一入千代伸出自己纖細好看的左手,掌心朝著蘇我霧蓮,隨後緊緊握拳,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表明自己的態度。
“新年別吵架。”白石澤秀用銀餅擋在兩個人中間。
少女們這才近距離的看到,那不是環狀花紋,而是三個環狀的槽位,呈三角形分布,大小接近但似乎並不一樣,似乎是放什麽東西的。
她們看向手中的戒指。
“你這個項鏈,不會起著收納盒的作用吧?”
“bingo!就是太重了,我平時估計不會戴著,可惜了。”
想吐槽的點太多,但看著少年神采飛揚的得意臉龐,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某種程度上,是做到了和三個人的情侶禮物。
為了防止出現誰的在中間的情況,才選了三角形的方式,不然三角形的中間,還能再打一個戒指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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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擾民是一項相對嚴重的罪行,因此,沒有燃放煙花過年習慣的日本人,在跨年售賣的煙火,也基本上是小型的,或者沒有什麽聲音的。
白石澤秀今晚買的其中一種,甚至不能稱之為煙火,更像是獨立的引線,一根大概可以燒一兩分鍾。
“玩的時候小心點,別燒到衣服了。”
但顯然白石澤秀多慮了,因為三位少女一個都沒有動。
正在用這個融化周邊積雪的白石澤秀詫異的轉頭,問道:“你們為什麽都不玩,這樣顯得我很幼稚誒。”
“這個玩了會有味道。”一入千代的前半句話得到了其他兩位少女的認可,“其次你幼稚這件事,不需要顯得,因為本就是如此。”
雖然後半句的時候,兩位少女偏過頭,但從表情上來看,顯然也是認可的。
“唉,買了這麽多根,我可以玩一個晚上。”
將手頭上的這根玩完,白石澤秀直起上半身,看向海面,一片黢黑,如被打翻了的墨水,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分不清。
剛剛的遊艇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開到了哪裡。
遠處海面與天空交織,雲層與海水的分界線並不明顯,現在才凌晨一點鍾。
但海岸這裡,卻並不孤寂,相反,已經十分的熱鬧,周圍不知不覺已經來了很多人,將象征領地的毯子散落在篝火四處,所有人坐著,與身邊的朋友們交談,享受著這一刻。
“這就是你說的表演嗎?質量似乎不太行呀。”
旁邊的高台上,終於有人上去了,現在正在表演皮影戲。
“是這樣的,真人表演一個小時左右,就會改成放映電影,本來就是拿來打發時間用的,要求別這麽高。”
“沒意思,不如玩手機。”一入千代放棄了抬頭,蜷縮一般的躺在墊子上。
“小時候沒有手機的時候覺得還挺好玩的,不過那時候我就沒有通宵成功過,要麽早上被周圍的叔叔阿姨叫醒。要麽直接回家了。
那邊有租借充電寶的,放心玩,等會兒我去租一個。”
白石澤秀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邊玩一邊和少女們聊著天。
......
電影的台詞聲、眾人的竊竊私語和哈欠聲、海浪奔湧又回歸的起伏聲,夾雜在一起縈繞耳邊。
沒有熬夜習慣的人,第一次通宵是很難堅持的。
白石澤秀的手機正面朝下扣在腿上,但他沒有去動它的意思。
左邊的肩頭靠著蘇我霧蓮,右邊的一入千代抓著自己的手,小鳥遊幽子似乎是將自己的腿當做了枕頭。
白石澤秀也有點困意,但是他沉浸在這樣的幸福之中,不願哪怕睡去一秒鍾。
只是呼吸,看著她們的睡顏,就能感受到無邊的幸福。
這樣的環境下,連空氣都變換了色彩,她們的臉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裡有一種舒適感,是炎熱夏天打開冰箱門的刹那。
周圍似乎有人帶著樂器,薩克斯風的聲音,輕緩地流淌在四周。時間跟著樂器聲,一起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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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十三分。
周圍變得吵雜,海天之間,一抹淺淺的紅光露出了它的蹤跡。
身前的篝火早已熄滅,其中的黑色余燼,還在展露著最後的溫暖。
“起床了。”唯一熬了一個通宵的白石澤秀依次搖晃著三人——一入千代更是在五點半的時候就開始嘗試性的叫她。
“錯過了的話,這個夜就白熬咯。”
少女們睜開迷蒙的雙眼,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只有在看見他的時候,才能立馬安心下來。
“幾點了?”
“六點多,馬上要日出了。”
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層粉紅,而在粉紅色下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無數道金光。
她們總算是醒了。
紅輪露出那圓圓的一角,周圍,霞光盡染無余。那輕舒漫卷的雲朵,好似身著紅裝的舞蹈演員,在十六七歲的最美好年紀,此刻翩翩起舞。
一直等待著的、早起從家中過來的居民,一同站在這裡,拿著手機記錄著這一刻,相機的聲音不絕如縷。
三位少女沒有去動手機。
她們的一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個人偷走,此刻,小偷用他的兩隻手貪婪的握著。
金光閃爍,千裡熔金。
或許是還沒完全清醒,又或者是他按的太緊,被握在中間的三隻手沒有掙脫。
“新年快樂。”白石澤秀輕聲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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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落身上還帶著星月余光的雪花,被溫暖空氣重新包裹的白石澤秀長舒一口氣,愜意的搓了搓手。
“千代她安全送到了麽,是看著她上飛機的吧?”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兒子,白石香苗問道。
“您兒子辦事就放心吧。”既然到了室內,厚重的外套就沒有了用武之地,白石澤秀脫下來掛在玄關的衣架,換上自己的拖鞋。
現在是一月一日晚上八點半,蓬田村的區域,下著可以忽略的小雪。
早上看完日出後,白石澤秀帶著三位少女回家補覺,睡到了下午接近兩點鍾,他才醒。
去叫醒其他少女吃午飯的過程中,在一入千代的房間裡,她的手機震動,屏幕亮起,正好來了個電話。
來電顯示是父親,白石澤秀沒有作死,等到撥通失敗後,他看到通訊記錄上,一入悠見已經一個人提供了二十多個未接來電,時間從上午十一點斷斷續續到現在。
對方想說的內容不用想也知道——希望自己的女兒再在別人家裡多待那麽一分一秒種。
也得虧是震動模式,外加是一入千代,換別人早給吵醒了。
隨後白石澤秀將她叫醒,並讓她回了個電話,在離開房間去叫其他女孩子的時候,白石澤秀可以清晰的聽到,電話裡面的一入悠見在為他之前和一入千代吵架的事情道歉。
明明是一入千代自己沒事找的由頭,看來一入悠見為了讓女兒回家,已經不在乎父親的威嚴了。
雖說本來就沒什麽威嚴。
自己以後絕對不能這樣,要引以為戒。
最後一入千代還是答應了今天回家,時間在吃完晚飯之後,白石澤秀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拎著行李去機場——這次是乘坐私人飛機,不是新乾線,送到了現在。
想起一入千代上飛機時對自己的叮囑,或者說威脅,白石澤秀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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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了樓梯被踩動時的‘嘎吱’聲,僅聽腳步,白石澤秀居然發現自己可以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蘇我霧蓮。
似乎是印證他的猜想一般,一樓和二樓的樓梯口處,兩隻初生樹苗一般纖細卻富有活力的雙腿出現,隨後停住。
先是垂落的長發出現,輕微的搖晃著,隨後才是那張冷冰冰卻讓白石澤秀覺得可愛動人的俏臉。
“澤秀。”她說。
經過大掃除卻難掩歲月痕跡的樓梯和天花板,構成的7字型中間,如此嶄新璀璨的少女突然的出現,像童話故事一般,有著別樣的魅力。
“怎麽了?”好一會兒,白石澤秀才從這欣賞藝術的心緒中脫離,看著有著一點奇怪表情的少女問道。
“我也要回去了。”
“母親她明天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