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漆紅的古代建築,從巨大的牆壁上拱了出來。
像是古代的那種酒樓一樣,窗戶前還掛著兩盞燈籠,已經有些許破碎。黃色的瓦片整齊的鋪在探出的建築上,正門很大,能容一台汽車穿過。
整個建築要從山體了探出一米左右,整體有些破舊,但全貌還是保留了下來。
這唐二洞,當年唐朝的礦洞,竟是這麽個東西。
難道說這裡面真的藏著個銀行?古代的銀行?那守衛銀行的人是什麽人呢?
那夥人用手電照了照這突出的建築,然後那領隊就揭掉了門上的封條,打開門,其他人陸續走了進去。
等他們都進去後,我們三人才跟了進去,草包和指刀都有點緊張,看起來也是第一次進。
我最後一個進去的,我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封條,上面只有四個大字,此時卻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上面寫著:“生人勿近”
門後面是一個巨大的隧道,手電的燈光也照不到盡頭。而隧道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那股味道很像什麽東西腐壞的味道。
那隧道比我想象的要寬,我感覺比現代的礦洞要大一圈。牆壁接近圓形,上方和側方被一些木頭和鐵條加固,阻擋住山體裡的碎石塊。
而腳下似乎要比牆壁平整一些,但更像是被人為碾壓平的。
離著入口沒多遠就斜放著一個獨輪車,看起來年代久遠,估計是當時的礦車。
我走進看了看,那車頭面向入口,上面的車體鏽蝕的十分嚴重,而裡面只有一層很淺的土,這個車當時肯定裝滿了礦石,準備運出去,不知道當時運的是什麽東西。
而我一抬頭,眾人早已不再我身邊。我趕忙向前看,離我很遠的地方聚集了一堆人,大家圍在那裡,還有爭論的聲音。
我看了看身後那漆紅詭異的入口,趕緊小跑了幾步,來到人群的地方。
他們圍著的還是一個車,那個車是兩輪的,車子上有一個行李箱大小的木箱子,是蓋著的。地上有一個封條。
我本以為這應該也是裝礦石的車子,沒想到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最後竟完全沒了頭緒。
那車子是兩輪的,明顯要比門口那個廢棄的礦車更貴重些,很明顯運輸的是兩種東西,難道礦裡能產出兩種礦嗎?
車上的箱子是緊閉的,看起來就是普通的木箱子,上面的鎖似乎是被撬開的,地上沒有鎖。這箱子看起來沒有太大問題,不過奇怪的卻是地上那個封條。
上面寫著:“未至公廚而開啟者立斬”
聽他們說,公廚就是古代食堂的意思。整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運輸者在沒有運送到食堂就打開了箱子,那麽會被立刻斬首。
這就讓這個箱子,或者說箱子裡的東西變得十分奇怪。
這車頭是朝像洞的深處,而車子終點明顯是食堂。那就是說當時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把食堂建造在山的深處,要知道即使是現代的工程能力,這也是不可思議的。在洞外面建造食堂才是更合適的做法。
即使不考慮食堂為什麽建造在山體裡,我們就當是當時的領導的怪癖吧。那礦石是肯定要運送出去的,這往山體裡食堂運送的一定不是礦石。
但是,既然是運送到食堂的東西,那基本就是食物或者炊具什麽的。首先說那些東西能有什麽珍貴的呢?居然保密級別比礦石都高?甚至要立斬。有人猜測可能是什麽山珍海味,不過有人指出,
古代的食盒跟我們的蒸籠有點像,不是這種箱子。如果說是炊具什麽的,那畢竟不是消耗品,怎麽會多次運送呢,畢竟這洞運營了很久,怎麽會缺那些東西。 古人寫立斬那肯定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什麽東西如此貴重,但卻是給食堂用的,而到了食堂卻變的不重要了呢?
這時菜包提議要不要打開瞧瞧,菜包是個好奇心很大又膽子很小的人。眾人面面相覷,雖然也都想打開,但沒人去行動。
我本以為他們在等待領隊的指示,我就去尋找他們領隊,沒想到竟不太記得他的樣子,隻通過面具也很難看清。
看對面半天沒人行動,指刀走了過去,一把掀開蓋子。
一片灰塵撲了出來,眾人趕忙後退。
我剛忙捂住口鼻,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大家開始陸續傳出一些失望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去看那箱子裡面。只有很薄的一層,看起來就像一層一層的廢紙,全部都腐朽成灰了。我不能確定那是紙,但感覺就是一層一層的東西。
這時突然從隧道深處射來一道光,晃了晃我們這一群人。
其他人馬上面色緊張起來,全都轉身快步向光源處靠近。
這時我看向光源,是三個戴面具的,其中一個人用手電洞晃了晃我們。
那意思很明確,別他媽浪費時間。
我們走了一段時間便出現了一道鐵門,把隧道封鎖的很嚴實,門鎖也壞掉了。鐵門一側被挖開一個房間,房間裡放滿兵器,還有破舊的床等物品。看起來是一個哨崗。
照理說礦洞最重要的就是暢通,一方面是空氣的暢通,因為挖礦過程中會有大量有害粉塵,如果不排除,對人有很嚴重傷害。現代礦洞黑配備大量排氣設備和空氣測量裝置,古代最起碼要保證空間是暢通的。
另一方面,塌方是時常有的,那麽空間暢通就是保命非常必要的手段。
然而這種鐵門顯然是覺得封鎖要比暢通重要的多。裡面的秘密要比人命值錢太多。
我越來越疑惑這神秘的灰玉到底是何方神聖,而這所謂的食堂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東西。
鐵門是可以打開的,門後還是隧道,並非筆直,偶爾會有些岔路,不過看起來我們始終是往深處走的。
一路上我們看到好多廢棄的礦車,跟門口那輛差不多,不過礦車上始終沒發現東西。
而且那種兩輪貨車也發現不少,鎖都是被破壞掉的,箱子也都是封閉的。中間打開過幾個,也都是那種一層一層的不知道是何物。
那夥人時不時停下來,似乎是伸耳傾聽,臉色時而驚訝時而疑惑。
我也聽了聽,卻什麽也聽不到。草包也說沒聽到東西。
走了不知多久,我隻感覺那些遺棄的礦車越來越少,而貨車越來越多。
後來我們經過一個小上坡,進到一個之前沒見過的大洞穴。
剛一進去,手電一晃,我隱約看見洞穴中間有個大圓盤,很圓,很光滑的圓盤,比常見的八仙桌要大一圈,有馬桶那麽高。
而圓盤上,不是正中間的位置上似乎有東西,我正要跟著手電光去瞧。
沒想到領隊的直接手一揮,不知道射出去了一個什麽東西,空氣中響起一聲尖銳的哨聲,幾乎同時圓盤上那東西就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並散出一個火星。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忙的掏出家夥,指刀也才做好防禦姿勢。
那領隊擺了擺手道:“不是活物”
我心想這就是一頭活牛,也早被這暗器打死了。
我再遠遠看了一眼上面的東西,遠遠的,像是一顆人頭。
眾人圍了上去,這才看清那東西。
確實是一顆人頭,但這麽說也不太準確。
那是一個佛頭,有那種佛像獨特的發髻形狀,圓圓的。
石頭的,整體是白色的。而那佛頭上寫滿了黑色的文字,感覺不像一段話,就是單獨的字,那些字寫的很怪,我無法認出來。
佛頭的斷面,也就是脖子的切面,很粗糙,不像精心切割下來的,好像就是硬掰下來的。
佛頭的嘴上似乎撒了黑色的染料,像是噴射的人血一般。
他們推斷這裡可能是個什麽奇怪的祭壇,當年這裡可能是供著這個佛像。不知道為什麽後來的人隻盜走了佛身,最重要的佛頭確沒有取走。
而這個洞穴整體成圓形,最中央就是這個圓盤。四周牆壁有些粗糙的浮雕,他們說很多都是辟邪的含義。
在牆壁的一個角落也有一個廢棄的貨車,並沒有人在意。
除了我們進入的入口,四周還有其他三個入口,看來這裡的隧道相當複雜。
他們一夥在哪裡商量了半天,似乎有人提議情況不太對,先回去做好準備。
而領隊似乎說了一句,“沒時間了,必須找到公廚”
後來他們分了幾個方向,並頭去找。
我們三人就等在這個佛堂,畢竟佛堂給人一種安全感。
本想坐在圓盤上,但是那滿嘴黑漆的佛頭著實讓人心裡發慌,我和菜包一起靠在那貨車旁。
指刀站了一會,也去隧道那邊了。
時不時有他們的人又回到這裡,然後又去下一個通道,看起來好多地方是通的。
我覺得現在應該是半夜了,眼皮變的很重,剛想閉眼,菜包突然拍了我一下,本來他是坐在地上跟我靠在一起的,沒想到他拍我的時候卻是站著的,神色慌張。
“小隊長,這裡不能呆,快起來”
“你睡毛了?師父給你托夢了?”
“不是,你看那箱子”
我趕緊站了起來,可別鑽出什麽怪物,我一回頭,箱子是開著的。
“包哥,別大驚小怪啊,不知道誰打開了看看唄”
“不是現在打開的,是那時候人打開的。我的意思是,你看那鎖”
我疑惑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那鎖,鎖是完好的,別的沒什麽特殊的。
“什麽意思?鎖怎麽了”
“鎖!鎖是好的,之前都是壞的,是外力,是後人打開的。而這裡的是好的,是當時的人,用鑰匙打開的”
“用鑰匙打開的,所以呢?”
“不到公廚開啟,立斬。那這裡就是公廚啊”
我直勾勾盯著菜包,他接著說道:“那這圓盤就不是供桌,而是。。飯桌,那。。那顆佛頭是什麽東西。。”
我突然打了個冷戰,突然感覺這屋十分陰森。
還沒等我開口,菜包搶先道:“我去找他們的人,你等我回來”
瞬間菜包就跑掉了,我也不敢亂走,萬一沒找到大部隊,我豈不是一個人留在這了,回去的路有很多岔路,我當時也沒用心記。
我隻好找了個離那佛頭最遠的角落蹲了下來,手裡抱著手電,心裡默念阿彌陀佛。
感覺時間過了好久,菜包也沒回來,也沒人進到這裡。我心裡變的越來越恐慌。
開始不再默念,而是出聲念了出來,洞穴裡回蕩著我念經的聲音,那念經的回聲讓我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下。
不過奇怪的是,那念經聲中似乎參雜了些別的聲音。
我猛的停了下來,空氣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原來是心裡作用。
我又念了起來,這時雜音十分明顯,而且感覺是人聲。
我強壯淡定,然後突然停止聲音。
而空氣中只剩那人的聲音,語氣很怪的一聲一聲喊著:“餓。。餓。。我要吃。。”
我顫顫巍巍地小聲喊道:“師父。。師。。是你嗎?你別嚇我啊”
那聲音似乎變的語氣更加強烈,更加憤怒,“餓。。吃。。餓。。”
我一點一點順著聲音變強的方向找去,似乎就在洞穴裡的某處。
最後我找了半天終於確定那聲音,竟來自於那滿嘴黑漆的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