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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渡禪師竟然死了。”
“那可是天榜第八,怎麽可能一招都擋不住,被一道雷給打成灰了。”
“快,快逃。”
“誰說的平王殿下只是武藝高強,動手就有雷霆相隨,顯然並非凡人,乃天人下凡,神仙中人……”
“走走,遲恐不及。”
不親眼見著這一幕的人,永遠無法想像其驚恐。
明明各種許諾,商量著四方呼應,一同起事。
這還沒徹底把聲勢給掀起來,就被一道雷打沒了心氣。
四面八方,心懷鬼胎之人,此時全都感覺到心中發寒,哪裡還顧得上什麽計劃,什麽攻擊陣勢。
只見天門關中各處,數十條身影不約而同的直直竄起,衝向四面八方。
有藏身青樓酒館的,也有隱藏在城衛大軍之中的。
更多的還是散布於各處民居之中,與眾百性一同鼓噪不休的。
此時見著陳平虛立天門關城上空,身上紫雷纏繞,金焰騰騰,有如神人一般。
更挾裹著一雷劈死天榜第八的廣渡和尚的威勢,更是讓人不敢多瞧一眼。
隻恨不得從來沒有過其他想法。
‘過得好好的,為何要聽信他人之言,一定要與平王殿下作對呢?太不靠譜了,那些信誓旦旦,說了會有人攔住平王的高手,卻根本沒見著影子。’
隨著七八十道身影同時向著四面城牆衝擊離開,天門關內,就響起無數聲喊叫。
“早知平王如此暴虐嗜殺,我等哪會前來南面投靠,去休,去休,倒還不如再歸北面,好歹也能多殺幾位胡人。”
“天下烏鴉一般黑,本來想著南面抗胡,平王殿下也是大英雄大豪傑。
今日一見,卻是見面不如聞名,端是沽名釣譽之輩,淨土宗何辜,我等窮苦百姓何辜,如此殺戮,怎為人主?”
“良禽擇木而棲,此處難留我,大家各自散去吧。”
這些人一個個並不交戰,只是張嘴呼喝,唬得眾百姓軍士面色如土,完全不知道怎麽行事了。
一方面,震驚於陳平的修為實力,簡直就如神仙中人,心中懼怕。
一方面,也覺得那些逃走之人,說得其實也不算有錯。
這麽多人跑到南面來,投奔這位平王殿下,就是聽說了他的仁義之名。
卻沒料到。
這段日子,光聽說平王如何暴虐,麾下如何髒汙了。
以至於人心動蕩……
眾口爍金之下,許許多多沒有什麽主見的百姓,就會覺得,這位剛開始時,傳出來的好名聲,怕不是故意作秀,真實本性,很可能是殘民以虐。
這還沒登基為帝呢,就已經露出了獠牙來。
日後歸於他治下,豈非是苦不堪言?
“流言猛於虎也。”
陳平落在地上,把精神散開,四處感應著,發現竟然沒有任何異狀,忍不住歎息一聲。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逃跑的人,除了極少部分別有用心者……
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真的聽聞了自己的好名聲,而前來投靠,想要乾出一番大事的好漢。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並不是一腔熱血,就能做好事情,做對事情。
越是心懷百姓,良知未泯者,越是情緒衝動,很容易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
就如眼前,四面狂逃的江湖中人。
大多數被陳平強勢斬殺淨土宗廣渡禪師的鐵血手段嚇著了。
此時哪裡還敢靜下來,仔細判斷此事到底誰是誰非?
只能說,淨土宗平日裡的名聲經營,實在太好。
而明鏡主持悲天憫人的形象,也太過深入人心。
以至於,明明陳平已然基本鎖定,這位主持肯定是有著諸般古怪。
卻也沒辦法向所有人解釋。
也解釋不清。
靈明寺的僧眾衝擊,也只是衝了一陣,自羅漢堂廣渡禪師身死之後,就失了銳氣,被天心閣眾人殺個乾淨,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事實上,有許多和尚,全是被裹挾,完全分不清真相。
此時見著平王軍勢大,逃生無路,慌忙放下兵器投降。
倒也沒有誰會趕盡殺絕。
陳平心下歎息,心中隱隱感悟到,人心這東西,實在是世界上最難理解的玩意兒。
一念可成佛,一念可成魔。
相相與假象之間,本來就是一線之隔。
看懂了這一點,就看懂了這方世界的無邊氣運,也看懂了星空之下的無邊福緣。
靈魂深處,達到第七層弧光境的靈魂修為,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七彩弧光猛然輕震,光輝更顯璀璨。
‘人世間,果然是一個大熔爐,難怪有些清修之士,在修為陷入瓶頸之後,往往會不約而同的進入紅塵之中,進行歷練。’
感悟到靈魂境界突如其來的進步。
陳平頭腦愈發清明的同時,也忍不住啞然失笑。
沒想到,被罵了幾句,竟然還罵出好處來了。
‘不過,如果這些人隻想著鼓動人心,攪渾一潭水,就能輕輕松松的離開,那也未免小看了平王軍,小看了韓大小姐。’
果然,極目望去。
封鎖城池的一萬混元鐵騎忽然動了。
四處一片金光白焰。
蹄聲轟鳴中。
那些衝出關城,還沒等他們松下一口氣,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箭雨,緊接著,刀槍劍戟如同狂風怒浪吧撲擊而來。
韓小茹一張粉面恍若琉璃,身上金紅血焰升騰三尺有余,三尖兩刃刀下沒有一合之敵,縱橫衝擊之下,只剩一片狼籍。
上了戰場的韓大妞與平時完全是兩個狀態。
沒上戰場的二師姐,就是傻乎乎的一個大姑娘,怎麽取笑,怎麽逗弄都行。
不但脾氣好,很扛揍,而且,你欺負她了,往往也反應不過來,很好玩就是了。
但是,一旦上了戰場。
血玉羅刹之名,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柄三尖兩刃刀揮舞起來,陰陽反覆,兩儀輪轉,就如絞肉機一般。
她練的本來就是天下最強橫,最堅固的煉體功法,最適合戰場這種無需太多招式變化的場面。
不但力大無窮,出手招招凶險,有進無退,打起來的時候,就算是同一境界,也在她的手上支持不了兩三招。
就算是高她幾個小境界的強手,她也能扛著對方的攻擊,浴血攻擊,打得對手心虛膽寒。
尤其是,這家夥修練的時候,不挑食。
陳平教她什麽,她就學什麽。
也不管是不是適合自己。
神霄禦雷真解,她學得並不精深,目前隻學到氣血化生雷霆,電光附在兵器之上,可就算如此,這門神武境界傳承功法,仍然給她的攻擊增添了至少五成的威風。
“回去吧,此路不通。”
韓小茹一刀輪轉,胯下夾著馬匹,劃出一道優美弧線,把一位凶猛光頭僧人斬於刀下。
氣血催運,胯下紅馬身上泛起道道雷光,猛然向前疾衝,到了林邊,三尖兩刃刀反撩而起,掀起狂潮般的勁氣,逆斬草帽乾瘦人影。
那人影輕功似乎很好,從千軍之中東竄西竄,竟然沒有出過一招,就已經穿過眾混元鐵騎,超過那些胡亂奔逃的江湖人士,眼看就要竄入林中,消失不見。
卻沒料到,韓小茹就如背後長了眼睛一般,明明身側還有著三位高手突進,她偏偏不去理會,而是直接攔截草帽人。
一般來說,大塊頭往往頭腦不太好使。
又有人說,胸大一般往往無腦。
但是,這兩樣,在韓小茹看來,全都是不正確的。
她不喜歡動腦,只是因為,有人替她動腦子了。
單純的生活,往往會過得很開心,沒那麽多的煩心事。
事實上,韓小茹會覺得自己很聰明,很聰明。
就如眼前,她就感覺得到,眼前這位草帽人,很不對勁。
明明看著沒什麽奇怪之處,她一眼見到,就覺得,這是一條大魚。
大到什麽地步呢?
甚至,自己布下的天羅地網,很可能攔截不住。
在出刀的同時,韓小茹撮唇輕嘯,如鳳唳九天。
聲音剛剛傳出。
陳平劍眉微挑,身上就炸起重重雷光,有狂風卷起。
[小風雷遁法]
達到熟練級別的小風雷遁法,雖然算不得深通其中三味,但也足夠他使用了。
念動神動,天地同時響應。
身形已經化為一道電光,越過數十上百丈距離,快得讓人的神識都有些感應不到。
他相信韓小茹的直覺。
就如韓小茹也全無保留的相信他。
果然。
草帽人被韓小茹一招逆勢陰陽斬反撩,不但不退,反而身形加快十倍。
一隻手掌,猛然從寬袍大袖中升出,如同白色寶玉一般,輕輕按落。
喀嚓……
手印未曾按實。
韓小茹舞動的寒鐵打造的,重達七十二斤的三尖兩刃刀,已然如同琉璃碎片一般片片碎裂。
與三尖兩刃刀同時碎裂的,還有韓小茹那條白嫩細膩偏又肌肉虯結的手臂。
金光如同波紋一般,向上傳遞,眼見著,氣勁衝擊之下,血液橫飛,骨肉離散,就要震動到她的肩膀,直至她的整個身軀……
這位來回衝陣,刀下沒有一合之敵的女將,整個人也要跟著炸成無數塊。
一隻手就已經不知何時,悄悄然按在了韓小茹右肩之上。
啵……
輕響之中,綠光如霧般散開,一股柔力向後緩緩推送。
韓小茹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飛而起,飛出數十丈才站穩。
再定睛望去,就見到自己所騎乘的那匹神駿紅馬,已然變成一攤血泥,而那草帽人此時草帽已經不見了,露出一張光頭長眉,眼眸慈和的老臉。
“明鏡禪師?”
韓小茹此時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剛剛攔截的到底是誰?
事實上,先前搜索天門關中疑似幕後黑手者,就有這個老和尚。
那時候,看到畫像之時,她還覺得這位慈眉善目的,並不像是壞人。
此時再想來,只能說自己的想像力不夠強,眼光也不見得很好。
越是看起來不像壞人的,越是危險性極強。
想到剛剛那一掌按落。
韓小茹就忍不住一陣膽寒。
若非師弟出手,剛剛自己就沒了。
此時去了偽裝的老和尚,也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身手?
雙拳結印,如鶴嘴似蘭花,望空錘落,仿佛變成了無數隻手影。
韓小茹眼前一花。
仔細望去,就發現,那老和尚出手之間,再不是拳頭,而是無數顆星辰,結成了密密麻麻,只是一看,就頭暈目眩的大陣。
“星羅棋布,不知要稱你一聲明鏡禪師,還是叫你一聲司徒家主?”
面對身前像是一方天空傾覆,萬千星辰壓落的拳鋒,陳平一點也不意外,劍演混元七星,以快打快,以陣對陣。
劈哩啪啦之聲,爆裂開來。
四面數十丈泥土草木全都化為粉末,四面虛空震蕩,時不時的就有無數細小雷電罡風出現,離著七八十丈遠的韓小茹,隻覺得呼吸都不太通暢,如同陷身於百丈深的海底,站都站不穩。
她知道,這戰場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插手的,眼神微微一按,捂著自己的斷手傷處,向後飛退。
事實上,那些混元鐵騎,以及逃亡的江湖好手,此時根本就沒有了鬥志。
全都停了下來。
只是看著離地十丈高處,一灰一白兩道身影幻出無數光影來。
連他們的出手都看不到。
只看到迷迷蒙蒙的影子。
一圈圈氣浪轟鳴向著四面狂卷。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麽又有什麽區別呢?平王殿下你著相了,今日此局,你又何必逼出老夫,自尋死路?”
灰衣老僧越是出手,面上皺紋越是舒展,身形也越來越是變得修長壯健。
漸漸的,哪裡還是一個身形瘦小,老態龍鍾的老和尚。
早就變成了一個面如寶玉,修眉長眸的清矍中年。
這人面色冷肅,出手之時,眼中似有星辰閃耀,隨手落子,盡是妙招。
陳平漸漸就感覺到,自己仿佛身處虛空之中,四周孤寂一片,遠近無數星輝閃爍著,時不時還有巨大星球境擊過來,像是要把自己整個碾成碎沫。
更厲害的是,明明看著是宏大陣圖,星陣攻擊,卻偏偏在最細微骨血之中,有細細異種雜氣生成,讓氣血不暢,真元僵固。
這種宏大與細微,真實與虛幻的攻擊,讓人一時之間失去了距離遠近感知,也看不清對方到底出了幾招,攻向何處。
其實,這一招,陳平以前是見過的。
也領教過其中真意。
當初他修為還淺的時候,甚至連先天都沒有突破,在幽山一側,濰河之畔,與司徒家司徒林交手過一回。
事後雖然斬殺那位老者。
卻也不得不承認,同等級別之下,那家夥的攻擊,的確是給自己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算盡蒼生,也算盡人心。
對方出手,把自己的氣血力量以及龍元法身,全都算了進去,借力打力,借勢布陣。
從神意,到領域,再到真元法相方面,化為星辰大陣,困人殺人,盡在一掌之間。
而且,他發現,對面這位不知道該叫做明鏡禪師,還是該叫司徒允的,一身修為竟然還在玉霄尊者之上。
無論是出手真元的厚重,還是堅凝度上面,至少比玉霄尊者,還要高出兩個層次。
以至於,自己的龍元玄罡,號稱最擅攻堅的神武勁力,也是觸之即散,落在了下風。
這是真元品級的差距,是至少差了三個小境界,才會出現的狀況。
這麽想來,對方修為當在神武六重,處於神武中期巔峰,已然為神武後期做好了突破準備。
為什麽這樣猜。
這是陳平從自身得出來的判斷。
神武四重,是一個大的躍躚,是從神武初境到中期的變化。
他的蟄龍經,也會從蟄龍境,向真龍境變化。
攻擊、防禦、反應力全都增加,也就是說,出手威力至少增加三倍有多。
而達到真龍境之後,從四重到六重,那就是量的積累,修為變化沒有那麽巨大,但是,每升一重修為,基礎素質翻個一倍也不是難事。
自己修練的是血脈練體神武功法,一般來說,在力量和戰力方面,打一打神武四重,甚至,拚一下神武五重,都不算難事。
但是,要打神武六重,至少差了一倍的基礎攻擊力和防禦力。
這是很沒辦法的一件事情。
也是陳平遲遲不想反攻玉京的原因。
在高層戰力上,佔不到便宜,就算是有著百萬大軍,戰將如雲,謀士如雨,上下同心,又有什麽用處。
真遇到敵人用出斬首戰術,拿什麽來抵擋?
他沒想到,還沒有真正做好準備,面對姬棠,這裡就已經面對一個,修為能夠壓製自己的對手。
“既是如此,那就不能隱藏實力了,幸好,南方這片大地,應該也沒有更強的對手出現,就拿你試試招。”
陳平一念及此。
潛伏在血脈最深處的一股雄渾爆裂力量,猛然轟鳴炸開。
這是,真龍血。
“已經很久沒有利用這股力量了,我都差點忘記,自己的體魄天賦呢。”
陳平冷然笑道。
他感覺,對方星羅棋布的困陣,困殺侵襲之力越來越強,如春風化雨一般,就要把自己的骨肉血液徹底融化一般。
心知此時不能再留手了。
暴露不暴露的,也就那麽回事。
世人都知道,蟄龍經修練出來的龍形法身,往往能夠越級而戰,戰力強橫。
卻不知道,陳平比起一般的蟄龍法身,一身力量還要強橫至少三倍。
每破一個大境界,就比同樣功法的法身境,還要強上三倍,這是什麽概念。
陳平身軀一抖,四面罡風轟鳴炸裂,劍舉齊眉,也不玩弄什麽花勢,只是揮劍豎斬。
一劍起風雲。
一劍斬乾坤。
平平常常的一式混元劍,劍分陰陽,真空寂滅。
眼前布成重重大陣的星羅棋子,在無匹巨力之中,如同漫天煙花般炸開。
同時炸開的,還有司徒允時而如鳥啄,時而如鷹爪的雙手拳頭。
“啊……”
劇痛入心。
就算是以司徒允神武六重的修為,也忍不住痛叫出聲。
他完全不明白。
眼前被自己困在下風,漸漸就要困殺的對手,為何突然就如火山爆發一般,湧現出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
這股力量,如真龍神象,威不可當。
別說散出來的棋子了,自己雙手一震,就已炸裂虎口,皮骨飛濺。
同時,胸口發悶,真元不暢。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後手,留你不得了。”
司徒允聲音冷得像冰。
好像誰沒有一兩招殺手鐧似的。
他眼神一陣遲疑,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受傷的右手從腰間一個全不起眼的小小布袋上面抹過,華光初綻。
所有人都看到,天空出現一輪朗月。
蒙蒙光輝之中,再也看不清司徒允的身形。
只看到,那人出手之時,已經變了模樣。
招招妙到毫巔。
手中出現的一柄霜雪般長劍,盡演天機。
不但招招搶先,更是借力打力,單憑技巧,就已經壓製住陳平的強橫狂猛劍招。
陳平一劍出手,如明月當空,清風無影。
卻不料司徒允同樣一式清風明月劍,更是搶先一步攔截,攻到身前。
陳平不得不變招,劍勢一轉,化為大海無量。
對面,卻是劍勢化為流光,已然刺到眉間,正是禦劍術。
“我會的,他都會,而且,似乎還能知道我用什麽招?”
陳平看著對面司徒允手中的鏡子,感受到上面那隱晦宏大的能量波動,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這應該就是司徒允[算盡天下]的底牌了。鏡子這種法器,一般來說,總是與窺見陰私,看破隱秘相關,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與空間有關。
但眼前這面鏡子,應該不可能是空間寶貝, 沒這個外顯,那就是窺秘相關了,在他的眼前並沒有絲毫隱秘,更加持所有在此方世界出現生成的技能,卻是難纏得很了。”
陳平此時力量勝過司徒允不少。
他卻發現,在自己最擅長的技巧上面,竟然還落在了下風。
這就有些搞笑了。
“至少是靈器,就算我用出靈器攻擊,無論是滄龍印,還是日月環,甚至玉霄劍的禦劍術,估計他都能憑借著這無所不知的鏡子,找到應對方法。”
“要麽不出手,要麽就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機會。”
陳平眼神微冷。
他知道有一種方法,從沒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也沒有對敵過,就算司徒允能拿著這面鏡子,算盡天下。
也算不出自己的這項本事。
想到這裡,陳平再不遲疑。
一式禦劍流光,被那鏡光定住格擋的同時,眉間猛然一亮,幻出七彩神光。
如霧如煙般的一縷鋒銳尖錐,只是出現,就如虛影一般,透過鏡光,射入司徒允的腦海。
勢如破竹。
噗……
司徒允眼中還帶著絲絲嘲諷。
猛然神情呆住。
身體如同木頭一般,從半空跌落。
看他眼神呆滯,瞳孔無光,身體軟垂,顯然已經失去神志。
“去。”
陳平心念一轉,手中玉霄劍畫出一道完美弧線,繞空一轉,就把司徒允頭顱割下。
劍氣侵襲,炸裂同時,一道虛幻魂魄剛剛出現,就被攪散。
天空之中,猛然一震,七彩虹光映照十裡,元氣如雨。
……
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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