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無非就是淪為她的禁臠,供她修行采補之術。”
任平生聳了聳肩,一臉風輕雲淡地道。
“……”
墨淺眼角抽動,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半晌才道:“你認真的?”
“不然呢?”
任平生攤了攤手,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說道:“反正這種事,本世子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以前給別人做過禁臠?
墨淺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任平生一眼,表情變得有點兒奇怪。
任平生見狀,立刻明白她的想法,嘴角抽動,卻也懶得解釋。
墨淺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任平生指的是上次他問自己借龍血,自己讓他做鼎爐的事。
“既然你連給別人做禁臠都不介意,不如多給本座做幾日鼎爐?”
墨淺看著任平生,眉梢微微上挑,半開玩笑地道。
任平生用同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你為何覺得自己比合歡宗的宗主更有吸引力?”
“……”
聽到這話,墨淺眼皮子跳了一下,說道:“最起碼做本座的鼎爐,不會喪失修為,更沒有性命之憂。”
“那又如何?”
“你是不是成心氣本座?”
墨淺後知後覺。
他是因為之前被自己戲弄,懷恨在心,才故意這麽說。
任平生聽了,卻是發出一聲嗤笑,說道:“本世子只是覺得你有話不直說的樣子很無趣,不就是想會一會那合歡宗宗主,何必兜兜轉轉,引導本世子求你幫忙?”
被點出心事的墨淺一時間無力反駁,只能冷哼一聲,說道:“看你這麽自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四品武夫。”
“墨姑娘說的對,是本世子狂妄自大。”
任平生不在意的道。
墨淺見狀,惱羞成怒,沒好氣地道:“你別以為比試中勝過本座就有多了不起,半年之內,本座一定超你!”
“嗯。”
任平生似乎一點兒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微微頷首,漫不經心地問道:“墨姑娘還有別的事嗎?若是沒有,還請離開,本世子要修煉了。”
墨淺沒好氣地道:“你剛把本座從街上強擄過來,什麽都不做就開始修煉,也不怕被人察覺,打草驚蛇?”
任平生看向墨淺,眉梢微微上挑:“墨姑娘的意思是?”
墨淺道:“最起碼得發出點兒聲音,弄點兒動靜出來吧?”
任平生眉目間露出笑意,開口調侃:“看來墨姑娘很懂啊。”
“你們人族有句話叫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在任府的那段時間,本座可是天天看……”
話說到一半,後知後覺,自己都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臉微微發燙,聲音戛然而止。
“?”
聽到這話,任平生則是一臉問號。
感情那段時間,這家夥一直在外面偷聽?
轉念一想,她倒是不得不聽。
畢竟被鐵鏈鎖著呢。
不過。
那個時候也還沒確定她是妖族,更不知道她是墨淺,所以沒想那麽多,直接給她拴在了門口。
如今想來,似乎,大概,也許……好像是有點兒變態。
兩人沉默了片刻,默契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既然墨姑娘見過豬跑,那就不用本世子親手教學了。”
任平生看著墨淺,眉梢微微上挑,笑著道:“墨姑娘……請。”
別看墨淺平日裡一副嫵媚的樣子,但實際上壓根沒有相關的經驗。
面對著任平生,怎麽可能摹仿的出來。
白皙的臉龐微微發紅,故作鎮定地道:“這種事情難道只靠本座一人?”
任平生道:“墨姑娘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在下便先打個樣。”
說完,開始低喘起來,發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
“……”
墨淺臉龐瞬間漲得通紅,銀牙緊咬。
想要拒絕,卻又不想被任平生看了笑話,說她在青丘山待了這麽久,卻連這些都不懂。
猶豫了幾秒。
她紅唇輕啟,發出聲音。
不知因為緊張,還是羞恥,原先嫵媚且富有磁性的聲音,聽起來竟然十分沙啞。
“噗——”
任平生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
墨淺本就覺得羞恥,見他嘲笑自己,再也無法容忍,咬牙切齒地道:“本座懶得再陪你玩這些遊戲,若是合歡宗宗主察覺異常,與本座無關。”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這個時候。
任平生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笑著道:“墨姑娘的意思是……假戲真做?”
墨淺身子微微一僵,卻還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轉過頭看向任平生,眉梢上挑,笑著道:“本座現在沒心情,等回到青丘山,本座有大把的時間……玩你。”
特意停頓了一下,才把後兩個字說出來,並且加重了讀音。
任平生一眼就看出她的色厲內荏,卻也沒再揭穿,笑著解釋道:“蘭香閣中合歡宗的人,已經去通風報信,一時間回不來,假戲,真戲,墨姑娘暫且都不必做。”
墨淺微微一怔:“你知道蘭香閣中誰是合歡宗的人?”
任平生道:“她們那些把戲騙騙別人還行,想要騙過鎮魔司的指揮使,還差了一些。”
“鎮魔司的指揮使是誰?”
墨淺一臉疑惑地問道。
“……”
任平生沉默了幾秒,方才回答:“在下。”
“……”
墨淺同樣沉默了幾秒,“哦”了一聲。
緊跟著問道:“接下來做什麽?”
任平生道:“修煉,然後靜候名冊。”
“在這?”
墨淺問道。
任平生微微頷首:“接下來,合歡宗宗主露面之前,都得委屈墨姑娘住在蘭香閣了。”
墨淺道:“之前你可沒讓本座留下來陪你。”
“只是住在蘭香閣,沒讓你陪。”
“那也不行。”
墨淺一副態度堅決的模樣,見任平生沒有什麽反應,又補充道:“得加錢!”
任平生問:“加多少?”
墨淺道:“多做本座一個月的鼎爐。”
“……”
任平生沉默了一秒,答應道:“成交。”
見他妥協。
墨淺眉梢上挑,表情仿佛在說,饒了這麽多圈,最後還不是得答應本座。
任平生沒想到墨淺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墨淺注意到他的表情,立刻收斂了許多,又擺出一副嫵媚的模樣,往床上一坐,笑著道:“本座在這歇息一會,任大世子可不要偷看本座……”
“嗯。”
任平生無視她的加戲,微微頷首,坐到太師椅上,閉眼修煉。
“……”
墨淺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
又覺得自己要是先開口,有點兒落於下風,於是沒有說話,只是躺在床榻上,閉上了雙眼。
不知為何。
墨淺總覺得任平生這張床有一股特別的氣味,讓人異乎尋常的安心。
躺在枕頭上沒一會,她就感覺困意來襲,漸漸進入夢鄉。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再次睜開雙眼。
已是翌日的清晨。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頭。
墨淺睫毛顫動,看到四周的環境有些陌生,心頭頓時一跳,整個人立刻警覺起來。
幾秒後。
昨日的記憶湧了上來。
她這才放松警惕,轉頭看向身旁。
不遠處。
任平生仍舊坐在太師椅上,安靜地修煉,就連姿勢都沒什麽變化。
“這家夥竟然真的連看都沒看本座!”
墨淺撅了撅嘴,心裡說不出的別扭,同時莫名有點氣惱,想要給任平生一拳。
就在這時。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緊跟著是一聲輕喚。
“白公子可醒了?”
聲音傳來。
任平生睜開雙眼,看向門口,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說。”
“公子,衙門裡的夏捕頭來了,說是來給您送些東西,是您之前要的。”
說話的是蘭香閣的老鴇。
任平生道:“知道了,讓她上來。”
“好嘞,公子,您稍候……”
老鴇應了一聲,邁步離開。
床榻上。
墨淺愣了幾秒後,忽然反應過來,問道:“你打算讓她進來?”
任平生反問道:“不然呢?”
墨淺道:“那本座怎麽辦?”
任平生轉頭看向她,笑著道:“墨姑娘不是見過豬跑,該怎麽做,還要在下教嗎?”
“……”
聽到這話,墨淺忽然後悔之前用那句人族的俗語了。
雖是如此,她仍舊擺出一副經驗老道的模樣,微微昂首:“本座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不用你教。”
緊跟著。
褪去了長裙,隻留一件內襯,將自己蜷縮在了被褥中,隻留下白皙的香肩,以及纖瘦的鎖骨。
別說,還真像那麽回事。
任平生看了她一眼,正打算點評一下。
還未來得及開口,腳步聲再次響起。
然後就是夏捕頭的聲音:“卑職求見大人!”
一如既往,不卑不亢。
“進來吧。”
話音落下。
門被人推開。
夏捕頭走進屋子,用余光瞥了一眼床榻。
見昨日被當街擄走的貌美女子,正蜷縮在被褥中,眼角淚痕清晰可見,神色恍惚。
嘴角似乎是被自己咬破,沁出鮮血。
見到這一幕。
她不再懷疑,在心裡歎了口氣,收回目光,看向任平生,雙手呈上一本冊子,不冷不熱地道:“大人,這裡面便是衙門這幾日統計的人名。”
“嗯,放在這吧。”
任平生說著,站起身,走到夏捕頭的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臉嚴肅地道:“以你的實力,窩在這座小城做捕頭實在是委屈了些。”
夏捕頭默默地後退一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正色道:“回大人的話,卑職不覺得委屈。”
“真不覺得?”
任平生眉梢上挑,開口問道。
夏捕頭正色道:“守護一方平安,造福百姓,卑職覺得沒什麽不好,更不覺得委屈”
任平生微微頷首,說道:“好,很好,非常好……京師鎮魔司就缺少你這樣的人才。”
說到這,頓了頓,方才繼續道:“京師鎮魔司的指揮使,與本公子乃是至交好友,讓你加入京師鎮魔司,對本公子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鎮魔司……
夏捕頭似乎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微微一怔。
雖然在此之前,她沒怎麽聽說過這個衙門。
但是僅僅只是從名字上,也能聽得出來,這個鎮魔司的地位,一定比地方衙門要強得多。
甚至極有可能和錦衣衛相提並論。
否則眼前這位小公爺也不可能特意提起。
一時間。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究竟要不要拒絕。
畢竟。
她心裡很清楚。
宗主大人一直想要擴展合歡宗的影響。
若是自己能夠加入鎮魔司,對合歡宗而言,毫無疑問是一件好事。
另一邊。
任平生見她神色略顯掙扎,嘴角勾起笑容,說道:“本公子的意思,你應當明白。
你是六品武夫,有些事情,本公子強求不得,你且回去好好想一想,有了答案以後再給本公子答覆。”
這番話幾乎是明著告訴她。
多陪本公子幾晚。
本公子高興了,自然能保舉你進入鎮魔司。
夏捕頭自然讀懂了這言外之意,沉默幾秒後,拱了拱手,說道:“卑職明白。”
“好,下去吧。”
任平生見狀,不再多說,擺了擺手。
“卑職告退!”
夏捕頭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余光又是瞥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
見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呆愣,抿了抿唇,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片刻後。
確認夏捕頭走遠。
任平生轉頭看向床榻上的墨淺,由衷地讚歎道:“墨姑娘不愧出身於青丘山,演戲的功夫當真是惟妙惟肖。”
墨淺對他的誇讚十分受用,微微昂首,說道:“本座還未用出一成的實力。”
說完又糾正道:“還有,青丘山擅長的是幻術,並非優伶之道。”
“嗯,厲害厲害,實在厲害。”
任平生又恭維了幾句,拿起桌上的那本冊子,翻開到了第一頁。
大致地掃了一眼,一個名字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芸娘……”
就在這時。
墨淺走下床榻,赤足走到他的身後,好奇地問道:“這麽多的人名,你能看出誰是合歡宗的人?”
“看不出, 只能靠猜。”
“那你猜是誰?”
墨淺好奇地問道。
任平生伸手指向一個人名,說道:“她。”
墨淺順勢望去,喃喃道:“芸娘……”
頓了頓,又問:“為何是她?”
任平生道:“其余的名字,要麽太過拗口,要麽太過常見,唯獨芸娘這兩個字朗朗上口,看一眼便能記住。”
墨淺一怔,又掃視一遍,發現還真是如此。
哪怕看了兩遍。
她能記住的名字,也就只有這一個芸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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