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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年代》第19章 放牛捉魚
  有一次,蘇小蘭跟著梁文達、洪飛他們下河捉了好多魚蝦,撈上來的除了魚蝦之外,還有黃鱔、泥鰍與螃蟹之類的。

  黃鱔和泥鰍倒進竹篩裡,滑溜溜的如同蛇一般,拚命愛往地上逃跑,想鑽入草叢中。

  螃蟹也喜歡到處亂爬,有時還伸出兩個大鉗子,張牙舞爪地在向人示威。

  蘇小蘭膽小不敢抓黃鱔和螃蟹,看見它們要逃跑,她大聲地叫著說:“阿飛哥,快抓!快抓呀!”

  洪飛自從救了蘇小蘭後,在一起玩時,總愛招惹蘇小蘭。

  有時在一起去放牛,把牛趕下河後,用撈仔(一種撈魚蝦的工具)到河灣處的水藻叢中撈魚蝦。

  一般是梁文達和洪飛下河去撈,撈出水來拖上岸後倒在竹篩裡,梁文達的妹妹梁文英和蘇小蘭負責把魚蝦抓進笆簍。

  蘇小蘭喜歡跟他打鬧。

  洪飛見她害怕,趁她在專心捉魚蝦時,抓住一條黃鱔在她眼前搖晃著說:“蛇,蛇呀……”

  嚇得蘇小蘭“呱呱”直叫喚。

  過後,蘇小蘭冷不防地捉住一條小鯽魚塞進他的背心裡。

  魚在洪飛胸前活蹦亂跳,他抓住一隻螃蟹說:“你敢惹我呀!我把它塞進你的衣領裡去,咬你一口!”

  蘇小蘭被嚇得往草坪上跑,洪飛在後面緊追著不放松。

  眼看著追趕上了。

  蘇小蘭趁勢蹲在草叢中,縮著脖子,嬌滴滴地叫喚道:“阿飛哥,你饒了我吧。”

  洪飛把螃蟹拿在蘇小蘭眼前搖晃著說:“不行,你給我投降!”

  蘇小蘭隻好乖乖地舉起雙手來。

  梁文達和梁文英看見二人打鬧得高興,都咧著嘴巴大。

  洪飛正在得勝似的呵呵大笑,這時,忽然看見河灘下遊狗仔肩上挑著糞筐,丁一廣手裡拿著撈魚的網兜,正向這邊走過來。

  洪飛、梁文達、梁文英、蘇小蘭他們有時也和狗仔、丁一廣一起玩,每當高興起來時,愛稱狗仔為呆子,丁一廣叫大隻廣。

  梁文達見狗仔他們朝這邊走過來,就和洪飛游水到河中去趕牛。

  他們騎在牛背上逆著河水往沙灘上趕。

  梁文達負責看管的那頭公牛,一上了岸後就朝蘇小蘭放的那頭母牛的背上爬。狗仔看見了,就對蘇小蘭說:“蘭妹子,達哥仔爬你背上了!”

  蘇小蘭的臉色瞬間紅如花瓣,急忙用竹篩遮住眼,不好意思看她的牛。

  狗仔馬上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口,不好意思地改口說:“不,不是……我說的是牛。”

  “爬你個傻狗仔!”蘇小蘭露出半邊臉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氣惱地罵著。

  “蘭妹子,你臉紅起來像個新娘子,太好看了!”丁一廣嬉皮笑臉地說著。

  “大隻廣,胡說什麽呢?煩死你了!”蘇小蘭彎腰去抓起一把河沙,想撒向大隻廣。

  丁一廣拚命往前跑開了。

  這時,丁一廣忽然看見下遊有幾個人,其中一個手裡拿著幾截炸藥,另外兩個拿著撈魚的網兜,正蹲在河灘下遊河灣那裡。

  丁一廣見狀喊道:“那邊有人來炸魚!”

  洪飛和梁文達急忙把撈綱拖上岸來說:“阿蘭妹、阿英妹,你們看牛,我們撿魚去。”完說後像箭一般的朝著河灣那邊跑去。

  蘇小蘭從小喜歡照鏡子,早上起床後,總愛把鏡屏端在院裡的那株荔枝樹下的石台上放好,將一把桃木梳子和一小瓶茶油放在鏡旁,坐在屏前一邊用桃木梳慢慢梳理著秀發,

再滴幾滴茶油放在手心,用手掌輕輕將油抹熱,抹均勻了,擦在頭上搓揉一番再梳;一邊端詳鏡裡的臉兒傻想著。鏡上的花枝將她面容映襯得越加秀麗。  有一次,她梳好頭髮,正端詳鏡裡的臉兒傻想著,這時,沒想到她家那隻大公雞走來,東瞧瞧西看看,忽然發現鏡裡也有一隻跟它長得一模一樣的公雞。它試探著用嘴去啄一啄,鏡裡的公雞也將嘴伸來。

  公雞勃然大怒,豎起脖子上的五色錦毛,飛起來猛地一腿打將過去,只聽見“哐當”一聲響,鏡屏掉在地上碎了。

  過後,蘇小蘭只能面對小圓鏡來梳理頭髮,而小圓鏡只能照出她的臉,遺憾的卻不能將她的秀發全部攝入鏡裡。

  蘇小蘭呆呆地坐在草坪上,想著家裡的那面鏡屏被公雞打碎了的情景……

  耳邊猛聽到梁文英在大聲呼叫:“小蘭快看,那幾個人要點炸彈炸魚了!”

  蘇小蘭順著梁文英所指的方向,只見有三個人都穿著褲衩,光著上身在淺灘上準備點燃安裝在炸彈上的導火索……

  又見洪飛急不可待地向深水處邁進兩步,想作好搶先鳧水的準備。

  這時,傳來了梁文達的叫喊聲:“阿飛,不要命了?等會要炸死你!”

  洪飛畏懼似的後退幾步,然後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當場河水中濺起幾米高的水花。未等水花落下,所有的人就如箭一般撲入水裡,迅速遊到河中去。狗仔和丁一廣也一頭扎入河灣深水裡去撿魚。

  下河撿魚除了需要擅長潛水而外,還得講究運氣。

  洪飛潛入水底尋找了一圈,頭次就撿到一條有幾斤重的大魚,然後再潛遊多次上岸來,蘇小蘭和梁文英將撿來的魚堆在一處,估計足有十幾斤。

  這次洪飛的運氣好,撿到的魚最多,梁文達也撿到有八、九斤,丁一廣隻撿到二、三斤,狗仔僅撿到了一條小魚。

  他們上岸去掐了一兩根藤條,把撿到的魚穿成串。

  狗仔看著梁文達和洪飛倆人手上提著這麽多的魚,打主意說:“我們把魚全部拿到油廠去炸著吃,好不好?”

  洪飛正在猶豫,梁文達搶先說:“阿飛,別信他的話,上次他一個人撿得最多,我喊他把魚拿到油廠去炸著吃,他就不肯。”

  “達哥仔,那一次去油廠炸魚,不是你吃得最多呢?”

  梁文達想著有這麽多魚要是拿回家去,全家人可以美食一頓。他心裡不情願但又不好意思拒絕,就征求丁一廣的意見:“你說怎麽辦?”

  丁一廣慫恿著說:“油炸的魚太好吃了,香噴噴的!”他當然是站在狗仔那一邊的,況且今天他撿到的魚也不多。

  狗仔也只因肚裡缺少油水,經不住油炸魚香的誘惑與刺激,立即打了一個酸飽嗝。酸水湧上喉嚨來他感到燒心,熱辣辣的不舒服。

  洪飛盡管看出狗仔是在耍猾頭,貪嘴貪吃想佔便宜,但他想到這年月那家的生活每餐都是幾條紅薯一點米,炒菜隻用小油掃在鍋底輕輕抹過一圈,舍不得用油,差不多都是用乾鍋子來炒菜,腸肚裡沒有半點油腥似乎早就生了鏽。

  狗仔禁不住誘惑,抹著鼻尖上懸著的黃鼻涕與嘴上的涎水,猶豫不決地說:“阿飛哥,你看呢?”

  洪飛隻好說道:“我們先把牛趕回去,叫上阿英妹、阿蘭妹一起去吧。”

  “好!”狗仔和丁一廣暗暗偷笑著。

  “好!”狗仔和丁一廣暗暗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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