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下那一根。”大海跟銀雀說道,銀雀想都沒想就遞給了他。只見大海走上城外的山頭,把兩根法杖插在地上,隨後兩束光芒便向西方射去,眾人才看見了武安剛剛看到的畫面:也沒有人。“半斤八兩吧,這裡也不比那裡好。”大海回想起那句話,只不過一個是夢破碎了,一個還沒醒而已。
“神不是強大的人,小姐無時無刻不在告訴我人類的底蘊很深厚,不必跟隨神的腳步,如有神助其實是自助。”他看向趨之若鶩的眾人,正奔向這裡,便開啟屏障,阻絕了他們。“所以我看到的根本不是裡面的!”令武安意想不到的是,這裡全是狼子野心之徒,在法杖的影響下,他們甚至都沒有表現的偽善一點。
“知道為什麽你父親選擇了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條魚嗎?”大海問道,武安想了想回復說:“是假象嗎?”玉嬌搖了搖頭,答道:“是因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才知道真相的武安不由得感慨,自己的阿爹之所以請不來人,是不想給自己招惹殺身之禍啊。“早日看清楚人心險惡是件好事,不是我們跟隨光明就代表我們好,是因為需求。”
大海看著武安,少年有些害羞,連忙躲開他的眼神說道:“那我們渴望光明就是需求,他們渴望光明就是欲望嗎?”武安話音剛落,就被大海扇了一耳光,頓時就暈了過去。“抱歉啊,不是要打你。”大海一把抓起附身在武安身上的厚臉皮,由不得他說什麽,就讓那兩道光射殺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看看它們還能有多少手段?”
大海把兩個法杖一拋,耀眼的光芒從另一個人手中出現,玉嬌怒斥道:“你這不是禍水東引嗎?”大海卻不以為然道:“我扔給誰有區別嗎?到底是我唯恐天下不亂還是我火上澆油?你不清楚嗎?你說得也對,我如果給的是那個人旁邊的人,挨斧頭劈的的確就不是他了。但你難道覺得偽君子比真小人要好嗎?”
玉嬌自然是理解他,但她終結還是太善良,說道:“可是......”不等大海反駁,銀雀都看不下去了,回道:“沒有什麽可是,如果是我,我會用法杖一舉殲滅它們,對惡人的善良不一定是對自己的殘忍,但一定是對受害者的殘忍!讓敵人窩裡鬥,我不覺得是對某個人的陷害。”見她把這些人都稱之為敵人,玉嬌也知道她不會再有動搖,外面的家夥又不是野獸變成人,從物種角度它們就是人。
“我還是不能像你們一樣殺伐果斷,可憐之人未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未必有可憐之處。是時候展現精靈的威嚴了。”她雖是這樣說的,大夥也知道她要幹嘛,但都沒有阻止,只見她握住法杖的寶石,念誦起咒語,天空突然出現異象,五彩繽紛的祥光照亮河流以北的大部分區域,本來癡狂的人們都漸漸平靜了下來。
“治標不治本啊。”大夥搖了搖頭,可想了想寬容還是有存在的必要的。“並不是,他們是害怕了才冷靜的。”武安的話讓大海更加惱怒了,罵道:“那更治標不治本了,這樣的底線和沒有有什麽區別?一捅就破的窗戶紙而已!什麽善惡只在一念間?讓提心吊膽的無辜之人打賭呢?美好是要守護和傳播的,不是用來給予的!”
玉嬌被罵懵了,癱坐在地上,片刻後才低下頭,繼續念誦著咒語,之前的魔法慢慢被收回。“夏蟲不可語冰,她怎麽能想象到人能要多喪心病狂?與其說是堅定不移的精靈公主,倒不如說是未諳世事的丫頭片子。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高武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武安看了一陣愣是沒看出什麽,可就是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高武。 “你千不該萬不該這樣做,小姐是沒影子的。”大海並沒有對那人說出來,只是讓外面做假象的人也拿到了法杖。“啊!”雖然很多人都懷疑是假的,但即便是假的也不能輕易放過。“我們也不能一直躲在這裡面吧?”突然身後有人說道,眾人立即回頭,發現那兩人已經進來,但法杖卻消失不見了。
“令我費解的是,外面這樣大動靜,你的拍賣還能繼續。”大海調侃道,老叟也不惱,笑著說:“那是因為他們識貨,說實在的,這兩個法杖是最差的了。”老叟拿出那滴“雨水”,那水滴輕飄飄地注入在法杖的寶石上,隨後便變得透明了,就好像沒有木杖一樣。“這水滴沒人買嗎?”大海沒說出來就知道是什麽原因了。
“那根是給銀雀小姐的,你的法杖,銀雀小姐已經付過錢了。至於雨滴,你出去了,我就拿銀雀給的錢買了雨滴啊。因為法杖可以穿越時空,所以前後買什麽我都可以拿到錢。但你不必在意,你以為她的錢是哪來的?對,正是你的。”經那老板解釋,大海才想起這個輪轉,可他突然又意識到,這兩個人他怎麽又沒感覺?
銀雀見大海的神色,知道他又是在考慮眼前之人到底是誰,便搶先說道:“船長已經陷入了見人都想認的尷尬之中。”二人聞言哈哈一笑,隨後那店鋪老板嚴肅地說道:“我就是那個害你的人。”大海有些不解,一千年前的歷程已經走完了,這個人根本就沒出現過。“你怎麽害我了?別告訴我是偷了我的儲備。”
“我害得你差點沒出生。”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話屬實是把所有人都驚到了,大海更是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領,說道:“你最好別說你還對我的父母做了什麽。”那人連忙解釋道:“這我肯定不會,否則我用不著給你我的半本命法器。”他說半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本命法器大海自然聽得懂,那半是指哪一半呢?
“是我們合力做的。”那老叟回答道,“其實吧,這不是雨水,而是淚水,你母親的淚水。”大海最討厭說的有疑義的話,他哪知道這是什麽樣的淚水。“我不能說地太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打通東西方的通道,要人來人往的那種。”這話再次讓大海氣憤起來,厲聲質問道:“上哪找人啊?外面那些嗎?難不成要我們幾個在外面來回走嗎?”
“對現狀的憤怒是無能的表現。”一針見血,大海差點被氣暈,玉嬌卻回答道:“戰鬥吧,這些和要人命的海怪有什麽區別?不是要人來人往嗎?我們就來回打它們無數遍。我的子民都沒有機會重新做人,他們不知好歹,我實在是難以容忍了。”大海不知道她是怎麽狠下心的,可想到高武對武安說的話,便明白了。
“可算是狠下心了,我們就先告退了,這事我們不能插手。”說完,二人同時消失,法杖還在地上插著。“可是,既然可以讓它們狗咬狗,我們為什麽要主動出擊?它們會團結一起對付我們的。”銀雀擔心道,可這都在大海預料之內。“河流和雨水能衝洗掉的,哪裡用得著戰鬥去清理呢?”見他心意已決,銀雀不再說什麽,拿起法杖就跟了上去。
“是啊,我能跨越時間來拯救這個瀕臨滅絕的世界,你們當然也可以讓那些想害人害己的混蛋提前來到這裡。”大海不屑地笑道,這年頭惡人都這樣敬業,他又怎麽會是那些坐以待斃之人?“我是真的服氣,像這種鬥士他娘的還沒死光。”薩靈刻意說道,可大海根本不上她的當,反而嘲諷道:“你也就敢對不能我這種不能化虛為實的人說這些話。”
可薩靈因為幾次三番被顛覆自己的認知也變得謹慎起來,誰又敢保證自己看到的不是別人希望自己看到的。人總是在反覆被打臉之後變得不自信,她怎麽會因為自己還沒被乾掉就繼續作死呢?“你這婆娘屬實是不把我看在眼裡,我的低調不是你囂張的理由!”大海立即明白,玉嬌之所以狠下心不是因為想通了,而是她的憤怒不受她控制了!
“太遲了!”一個念頭閃過,未等大海有什麽舉動,他就已經被捏碎了心臟,他甚至看見自己在慢慢變成灰!可這個情節並沒有繼續下去,只見胸口處一道白光閃過,薩靈被擊飛數百丈,他的身體也重新恢復了。“這是他的能力!我真是小看你了。”她看向玉嬌,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可還是被這個精靈給騙了。“這年頭什麽玩意都覺得能影響我的情緒了?”
“我聽說你是個笨蛋,能把自己騙的團團轉的笨蛋。就這樣,你還沒被自己蠢哭。沒心的家夥,你哪裡知道什麽是隨心所欲?”玉嬌碧眼一睜,薩靈身後的全員惡人摧枯拉朽地被掃蕩成炮灰,一直屠戮到西海岸。原本薩靈可以利用這種情況召喚亡靈軍團,可她發現好像又被鎖死了。“好一個光精靈,殺光是吧?”
玉嬌可沒在意她的說辭, 直接閃到她跟前來,薩靈也知道精靈的把戲,側身踢去一腳,隨後周身旋轉向下一劈,雙方誰都沒有碰到誰,可玉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些亡靈以及屍體已經被大海一把火燒盡了。“燒光是吧?”薩靈頓感不妙,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搶光還輪不到你們執行。”就在大海等人捕捉到薩靈猶豫的時刻,之前那六兄弟瞬間就將他們的一切剝奪了。
看著完好無損的眾人,六兄弟並不在意,這些人壓根不需要管。“要你何用?”薩靈突然消失,並不是被那說話的人抹殺了,只是撤退了而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確招人嫌,可我覺得比上不足是因為有人貪心不足,比下有余是因為有人升米恩鬥米仇。換句話說,就是尖酸刻薄的利己主義者。”高武心念一動,那些人犯下的罪孽跨越時空全部反噬到了這六兄弟身上。
可這只不過是數萬人的惡,即使報應被全部降臨到這六人身上,都對他們沒什麽影響。“算了,我也不計較是不是我們導致的了,可你們不會被你們的力量傷害,我們怎麽會怕什麽報應?”盜竊手一握,見搶到的好像又被誰拿回去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要不是孤注一擲容易全軍覆沒,我何嘗不想讓自己什麽也不顧?”
高武大驚,這可是數穰年間第二次聽到盜竊這樣說,就連正在決鬥的絕天帝和符文之神都停止了打鬥,立即來到這個宇宙之內。“我沒記錯,那個叫趕盡的家夥被我秒了。”絕平靜地捏死了上一個時刻的盜竊,然後看著此時此刻的盜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