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意識像電流一樣,逐漸匯聚起來,凝結於約書亞的頭部。約書亞感覺六感都虛虛實實,皆為幻覺。
漸漸地,腦袋裡隱隱作痛,觀感逐漸清晰。
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般重,倦意如潮水般襲來,迫使他想要睡個回籠覺,但他還是極力睜開眼。
終於,眼前的一切不再是黑暗,光線一點點接觸到眼球,經過大腦的信息交換,視力開始恢復正常。
“呃……呃……”
他痛苦的呻吟著,感覺一恢復,他就隻覺得口乾舌燥,似乎他還置身於那片火場,而他的喉嚨還被灰燼粘附著。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慵懶的女聲響起,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小麥色膚色的短發女人。
“水……水……”約書亞的頭腦還像漿糊一樣,理不清千思萬緒。他現在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軟弱無力,有什麽需求只能靠喊出來、別人幫他才行。
“別叫了。”女人也像是一個母親一般,輕聲呵斥道:“水來了。”
接著約書亞感覺到嘴邊有冷冷的液體流過,一陣清涼在食道裡蕩漾開,約書亞長籲一口氣仿,佛把身上的所有疲勞全都呼了出來。
約書亞頭一次覺得水是這麽的好喝,即使沒有味道也十分甜美,真可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啊!
故知?約書亞喝水喝飽了,這才回過神來,他連忙坐了起來,睜大眼睛盯著那給他“甘霖”的女人。
“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原來是你啊!”約書亞的記憶複蘇,回憶起了眼前者和誰,他又驚又喜:“蓋婭小姐!”
“喲呵,看來你在努希雅那邊學了不少嘛。”遞水的女人——蓋婭她還是像以前那樣,留著黑色的短發,看不透年齡的面貌。“都懂禮貌了,也曉得叫小姐了。”
“啊……”聽到“努希雅”這三個字,約書亞揚上臉頰的嘴角停止了笑,表情漸漸凝固起來。
“你先躺下。”一見情況不對,蓋婭連忙招呼兩手,把約書亞放倒。“你還需要多加休息。”
約書亞順從的躺下,兩眼望向上方,上面並不是天空,而是黑漆漆的岩石一般的東西,他估計他們正處於一個洞窟裡。
而現在的時間大概是早晨,清晨的陽光從洞口傾瀉進洞內,空氣中還彌漫著薄霧的濕氣。
約書亞剛才聽聞那個名字,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他至今不敢相信……努希雅老師居然真的死了!
一想到這,約書亞的心痛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情不自禁的往下掉,如喪考批。
努希雅老師的死簡直像夢一樣,令他難以接受。如果這真是夢到還好,可惜他必須清醒過來,接受這個事實!
見約約書亞還沉浸在悲痛之中,蓋婭決定不去打擾他,離他遠點。
約束亞的手撫向胸口,發現那裡缺了什麽。
約書亞渾身劇烈一顫,像是丟了什麽命根子一般,上下其手摸遍全身,也沒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騰”的一下跳了起來,如獅子般憤怒的咆哮道:“我的聖牌呢?我的聖牌呢!”
“約書亞,你冷靜一點!”蓋婭聽到聲響,走了過來。
“我的聖牌呢?我的聖牌呢?!”約書亞如同被奪走食物的惡犬,毫無理智的狂吼亂叫著,重複著同一句話:“我的聖牌呢?!!——”
蓋婭既不敢靠近, 也不敢遠離他,
從約書亞身上,她看到了當年的影子——那個肉搏鬣狗的少年。 此時此刻少年絕望的索求著那東西,那對他至關重要,那是老師留給他的唯一紀念。
難道連這都要奪走嗎?
“在這!”另一個女聲,從洞外響起,一道長長的陰影投射進來,一個女孩兒站在了洞口。
兩個人齊齊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金發女孩兒站在那兒,是泰姬。
她手提著三角形的織物呆在洞旁,仿佛正在炫耀戰利品。
“還給我!把它還給我!”約書亞發瘋了一樣衝過來。
“泰姬!小心!”蓋婭連忙大喊,現在的約書亞被野性所支配著,十分危險。
泰姬站在那裡巍然不動,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
眼看著約書亞就快要撲過來了,她還是緊張的閉上了雙眼。
約書亞衝到她的面前,一把從她手中奪過聖牌,但沒有對她再多刁難。
泰姬睜眼,長歎一氣。
約書亞盯著手中的聖牌發現哪裡不對勁?原來那聖牌被縫上了一角,又重回三角形了,只是縫的技藝似乎並不精湛,明顯感覺粗糙。
“對不起,未經你允許隨便拿你東西。”泰姬尷尬地笑了笑,臉紅通通的,連忙辯解:“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了破成這樣,想修複它,但手法並不好……”
約書亞看見這相對完整的聖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喘氣聲逐漸小了下去。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