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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販賣焦慮》第115章 反客為主!
清朝的官場有這麽一句話: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
 對於權知開封府這個事情,當然算不上不幸,甚至算得上好事,因為所謂的宋朝四入頭之一便是權知開封府,在擔任這個職位之後,便是可以大用了。
 “國朝除用執政,多從三司使、翰林學士、知開封府、禦史中丞進拜,俗呼為四入頭。”
 也就是說,宋朝的宰執大多從三司使,翰林學士,知開封府,和禦史中丞這四個職位升遷過來的,可見其乃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百官之首的最佳過渡職位。
 就類似如今要進中樞,一般都要在京城以及魔都等核心地方做一把手歷練一段時間一樣。
 差事當然是好差事,但比起三司使、翰林學士、禦史中丞來說,這差事又算得上是苦差事。
 開封府乃是首善之地,在這裡龍子龍孫、權貴遍地,稍有不慎,便會得罪人。
 開封知府任上,最有名的數得上是包拯,百姓對包待製任開封府知府的事跡津津樂道,但實際上,包拯擔任知府不過區區一年多的時間,原因也很簡單,得罪人太多了。
 光是一個疏浚惠民河,包拯得罪的權貴便車載鬥量。
 惠民河也稱蔡河,原自東京至通許,直達淮河。
 後為了水運之便,又自新鄭引閔水匯入,使之流量大增。
 時惠民河常漲水為患,大水時“門關折,壞官私廬舍數萬區,城中系栰渡人”。
 包拯查知河水泛濫的原因乃“中官世族築園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遂毅然下令,將所有跨河修建的樓台、花園、水榭全部拆毀,使河水得以暢通。
 有些權貴持偽增步數的地券與包拯相爭,包拯皆通過實地測量、驗證,揭示其偽,並上朝劾奏,要求嚴懲。
 所以包拯沒有當多久的開封知府,便被匆忙調去擔任三司使了。
 這裡面當然有包拯能力出眾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大家都覺得包拯在開封知府位置上實在是太膈應人的原因,權貴們合力趕緊將其調去三司,以免多事。
 不過這種好事別的人可不敢嘗試,在開封知府任上,能夠上去宰執位置的不少,可在這個位置上栽了大跟鬥的也不少。
 包拯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得罪了權貴還能去三司任職,原因是因為他有一班牛逼得不行的同學。
 您看看,堯臣、韓琦、吳育、趙概、文彥博、吳奎……天聖五年的進士們。
 包拯有這樣的深厚背景,所以敢公正嚴明,陳薦卻是自認為沒有的,雖然他曾經是潁王府上的記室參軍,也因為是趙頊的舊人被放在這個位置上,但依然如履薄冰。
 陳薦早就聽說開封知府不好乾,這不,上任以來其實也沒有幾天的時間,馬上就來了一個棘手事了。
 陳薦頭疼地看著手上的訟書。
 原告是一個叫陳宓的讀書人,被告則是大族程家的程珦。
 讀書人陳宓起訴程珦指使人構陷汙他清白,請開封府為他做主。
 訴訟裡證據鏈清晰,從執行人到指使人,裡面涉及的權錢交易都有證據,甚至連執行人的認罪書都有。
 陳薦也提審過宴清淺、蒲洪安,都得到了確鑿的口供,就是那個龐邱明卻只是說事情是他所為,並無幕後人。
 但這龐邱明與陳宓並沒有死仇,反而是這個龐邱明一直受程家恩惠,他的妻子都托庇與程家莊園之上,裡面沒有貓膩陳薦肯定是不信的。
 陳薦也調查過這個陳宓與程家之間的恩怨,裡面竟然涉及到關洛之爭,這就讓他有些麻爪了。
 歷來涉及到道統之爭,都是關系甚大的事情,因為一旦得罪便不是得罪一家一族的事情,而是這個道統的裡一大班人啊。
 程家是開封府大族,程珦雖然只是個知州,但他的爺爺卻是太宗時候的顯貴,太祖開寶八年為開封府判官,太宗趙光義為開封府尹,把他視做長輩。
 太宗即位,拜程羽給事中,知開封府。
 不久,外放知成都府,後回朝廷任禮部侍郎,端明殿學士,居翰林學士之首,不久又做文明殿學士,官職僅次於樞密副使。
 太平興國五年,程羽主持貢生考試,選拔了好多的人才,可謂是門生遍天下太宗雍熙元年病故,被追封禮部尚書。
 他的父親程希振官至尚書虞部員外郎,而且現在他的兩個兒子,程顥程頤兩兄弟,一個在官場中前程無量,一個到處講學,儼然已經是一代開派宗師。
 這樣的人怎麽好得罪?
 至於陳宓雖然只是一介白身,但身後卻是站著一個關學宗師張載。
 張載官職不高,但最近卻是聽說受官家接見,據說官家有意讓他進二府,以張載的資歷聲望,過個一兩年時間,上宰執也是有可能的。
 “都不好得罪啊!”陳薦有些頭疼。
 便在這時,宮裡來了小黃門,谘詢此事的進展,陳薦這才心裡大驚,原來此事已經上達天聽了,當下不敢怠慢,趕緊將其詳細匯報,小黃門聽後,便傳達官家的旨意,說是秉公判案便是,只是不宜擴大之類的話語。
 陳薦聽完便心裡有數了,之後便開堂宣判,判處龐邱明無故汙人聲名,判處流放三千裡,而宴清淺、蒲洪安涉及瀆職,被剝離之位,判處監禁五年,罰金五十斤。
 不過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隨後趙頊特旨讓陳宓入學太學,誇獎陳宓德才兼備,準許進入太學深造,以期學出為朝廷效力雲雲,之後關於張載的任命也下來了,趙頊拜張載為知製誥,算是為這事情畫下了句號。
 張載等人得知後大喜過望,紛紛誇讚陛下隆恩之類的,陳宓隻作強顏歡笑。
 張載對於弟子的心思還是關注的,私下裡問道:“靜安,洗脫身上之汙名,為師看你卻是不太開心?”
 陳宓點點頭:“程家做出這等事情,卻毫發無損,想想真是令人憋悶!”
 張載沉默了一下道:“程家有功與朝廷,程太公更是門生遍天下,官家還是需要這些家族的支持的,不可能為我們去得罪這些家族,能夠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不錯了。”
 陳宓臉上有冷笑:“原來如此,倒是挺好。”
 張載有些警惕:“你可別衝動,此事已經了解,你先洗洗身上的醃臢,其他的莫要節外生枝。”
 陳宓點點頭笑道:“好的老師,弟子明白了。”
 張載去後,陳宓回到書房靜坐了一會,招呼盧仲文進去。
 “仲文,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幫我。”
 盧仲文喜道:“終於來活了麽,我的幫閑職業生涯終於要開啟了呀!”
 陳宓笑道:“別這麽說,什麽幫閑不幫閑的,你以後便是我的幕僚,知道麽?”
 盧仲文笑道:“是,幕僚也是幫閑嘛。”
 陳宓搖搖頭:“隨你喜歡……仲文,關於程家你知道多少?”
 盧仲文想了想道:“倒是沒有特意關注過,不過程家也是大家族,倒是了解過一些。”
 陳宓點點頭:“你有諸多的關系可以利用,我有個任務給你,接下來,你幫我收集程家的各類信息,什麽信息都要,家族人口、關鍵人的性格,包括各房人,還有一些管事、帳房等等,能夠收集的都要收集,還有名下的田宅、佃戶、店鋪……明白麽?”
 盧仲文點點頭:“明白了,只要能夠收集到的,都要收集,裡面該包括程家有什關系,有哪些門生、有哪些姻親、關系等如何這些也都是要收集的是吧?”
 陳宓讚賞道:“沒錯,尤其是一些陰私的事情。”
 盧仲文笑道:“郎君放心,事無巨細,都會呈送到你的案頭!”
 陳宓點點頭:“稍後我會讓我哥給你一千貫錢作為活動費用,要打探消息,沒有錢是寸步難行的。”
 盧仲文點點頭,這個倒是沒有推辭。
 盧仲文去了,陳宓坐著想了一會,寫了一封信,交給已經緩和過來的秦大步,秦大步趕緊出發送信。
 ……
 宴清平這段時間可不好過。
 明明是宴家即將騰飛之時,卻被自己的親弟弟給攪和了,鬧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宴家雖然是胥吏家族,但又宴成裕的成功,算是洗去胥吏家族的卑微,只要還有一代人能夠崛起,成為真正的官,那宴家便能夠跨進官宦家族。
 陳宓便是這麽一個人。
 宴家可以付出很多,只要將陳宓吸納進宴家,那麽宴家將能夠徹底擺脫卑微之名,現在卻被搞成一個笑話。
 ——被寄予厚望的晚輩,竟然要殺父yin母?
 宴家已經是成了一個笑話。
 若不是宴成源攔著,宴清平當場就想打殺自己這個弟弟。
 可是到了這種地步,他又能怎麽做呢?
 宴清淺與其說是楊玉容拿下的,實際上是宴清平親手交給楊玉容的。
 但在宴清平看來,此事也是於事無補了。
 陳宓毀了,宴家的名聲是徹底敗壞了,以後宴家別說崛起了,就如今這種局面都未必能夠保持的住。
 宴清淺雖然不成器,但畢竟也是陳留縣的一個得力差事,在宴家也算是一號人物,這也是宴清平花大力氣送進去的,沒想到這蠢貨竟然背叛家族!
 宴淑文是他的妹妹、陳宓算是他的外甥、宴清平是他的親弟弟,因此,宴清平在宴家內部被指責說齊家無力,他的堂叔宴成駒帶頭站出來質疑宴清平沒有能力帶領宴家,提出要宴清平卸下家主之位,且他們這一房佔據的資源都得讓出來彌補家族的損失,
 所謂資源,便是名下的莊園、田宅、以及最重要的胥吏差事。
 宴清平面對宴家內部的巨大反對,左支右拙,更是心如死灰。
 沒辦法,這一次他實在是太丟分了,親弟弟反水、惹事的親妹妹、妹夫被自己的親兒子打傷臥床……這些是都是他這一房出的,說個禦下不嚴都是輕的。
 經歷此事,宴清平的確是心灰意冷了,將弟弟一交,便準備將身上的擔子也交出去,以後便安安心心做個透明人好了。
 就在他整理莊園、田宅、以及官場資源,準備在家族會議之後,交給選出來的新家主之時,管家突然進來了。
 “老爺,陳小郎君送了請柬過來。”
 “嗯?”
 宴清平一愣,趕緊接過來一看,頓時大喜。
 這段時間他在宴家內部焦頭爛額的,對於開封府那邊的事情也就疏忽了,而且此事開封知府陳薦因為涉事雙方都很重要,也沒有敢宣揚,且很快就判決下來,宴清平反而是消息滯後了。
 陳宓在信裡面說,開封府已經判決,官家也已經洗刷清白,宴家在此事中擔任了不光輝的角色,但也是事出有因,宴家主若是得閑,便請到陳家吃頓便飯,大家好好聊聊,聊開了也還是好親戚之類的話。
 話挺客氣,但指責之意也是溢余紙上,宴清平這個老狐狸自然看得到其中客主之位已易的意思。
 之前陳宓來宴家,那是來求和的,經歷此事過後,陳宓再來信,便是要求宴清平過去,主客之位已經變易。
 不過宴清平並沒有因此憤怒,反而心下生出僥幸之意。
 如果陳宓因為此事恨上宴家,從此不與宴家往來,宴家也不會再以陳年谷的事情去要挾陳宓了,那純粹是魚死網破了。
 但現在陳宓卻是主動伸出橄欖枝,雖然又居高臨下之嫌,但如今的宴家,也就只有這個地位了,也怪不得人。
 ——到了這個時候,能夠當狗,也是值得慶幸了。
 “趕緊備車,嗯……將我收藏的那套筆墨紙硯都給帶上,讀書喜歡那些東西。”
 管家知道輕重,趕緊點頭:“好嘞。”
 宴清平從祥符趕到東華門街道,見到陳宓的時候,一臉的慚愧:“賢弟,此次是宴家對不住您……”
 陳宓趕緊扶住宴清平,笑道:“舅舅還是叫我靜安吧,今日請舅舅過來,不是為了這些,而是為了敘親戚。”
 宴清平連聲叫好。
 進了裡面,宴清平沒有看到陳定,頓時心下舒了一口氣。
 陳宓笑道:“家兄有事外出了。”
 宴清平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人坐定,陳宓讓盧仲文給泡了茶,然後留下二人閑聊。
 聊了一會,陳宓笑道:“舅舅最近不太好過吧?”
 聽聞陳宓這麽問道,宴清平的眼淚差點下來了:“難啊,我那堂叔宴成駒帶著人逼我卸下家主之位,宴家人還都支持他,我有什麽辦法,自己的親弟弟捅了我一刀……”
 陳宓冷笑道:“這些沒個眉高眼低的人,還留著幹嘛?”
 “啊?”宴清平嚇了一跳,“什麽意思?”
 陳宓笑道:“還能有什麽意思,清理門戶啊,如此短時的親戚,遲早會因為利益背叛家族,舅舅不是想要讓我承認宴家麽,如此宴家我可不敢回。”
 宴清平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宓淡淡地道:“陛下拜家師為中書知製誥,並恩賜我進太學。”
 宴清平聞言大吃一驚,繼而一股狂喜從心中湧出。
 陳宓此言,不僅告訴他張載已經進入中樞,成為兩制官之一的知製誥,並且官家對陳宓也是青眼有加,親自下命讓陳宓進入太學,當然這裡面可能是幫陳宓洗清汙名的舉動,但能夠讓官家親自做這個事情,難道不是簡在帝心麽?
 關鍵是,陳宓竟然還願意承認宴家!
 “靜安此言當真?”
 宴清平眼巴巴地看著陳宓。
 陳宓笑而不語。
 此舉是告訴宴清平,我陳宓是何等人,難道還會來消遣你?
 此舉實是有些無禮,但宴清平卻是毫不在意,反而愈加的高興起來:“靜安,你說該怎麽做,我聽你的!”
 陳宓看了宴清平一眼,輕道:“自查自糾,劣跡太多的,不宜在外敗壞家族聲名,心懷異心的,不該佔據要位,不服管理的……呵。”
 宴清平一聽心下一驚,一股徹骨的寒冷從腳底下升起,再看看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如同見到鬼魅一般。
 陳宓笑道:“一個好的家族,一定是有好家風的家族, 要看子弟是否沒有奢侈腐化、揮霍無度的習氣,是否有勤勞讀書的習氣,是否有清白做人的風氣,若是只是限於蠅營狗苟,宴家就還是那個宴家,與我是否代表宴家,其實沒有多大的關系。
 所以啊,該清理清理,該立起來的門風就該立起來,一些不恰當的收入,該斷就得斷,若是做不到這點,我也不會代表宴家。
 這一次你也看到了,我的敵人很強大,宴家想要與我站在一起,在享受我帶來的風光同時,也要承擔我帶來的風險,我也不想宴家成為我的軟肋,我親愛的舅舅嗎,你懂麽?”
 宴清平如同醍醐灌頂。
 花說到這個程度,如果他還不懂,那就是蠢貨了。
 宴清平不是蠢貨,只是他心有所慮:“宴家倒是有些產業,但純粹靠產業,恐怕偌大的家族撐不下去的……”
 陳宓點點頭,對宴家這樣的家族來說,灰色收入還真的可能是佔了大部分的,如果強行逼迫他們剝離,很可能一下子宴家就散了。
 肚子都填不飽,你來和我講家族複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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