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等待雲老大的喬總坐立不安。
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動靜。
畢竟這是自己的別墅,不出面,有點不像話。
可想到雲老大的吩咐,生生按壓住內心的焦躁。
雲老大讓他不要破壞自己的好事。
他還是不要出去吧。
別院的建築零件用料都很講究。
在他夫人喜靜的要求下,這裡每一個房間都很隔音。
他端著已經空到只剩乾漬茶葉的杯盞,內心生出幾分不安。
“啪!”他白了臉頰。
轉身去看玄關處的擺件架子上。
最靠外最邊緣的展示架子上已經空了。
它的下方是破成兩片的青瓷古董花瓶。
裂口整齊。
他的臉色再白了幾分。
這是他視弱生命一般的收藏。
慌張起站起要去撿……
“砰!”門被踢飛,高高懸起,重重落在青瓷碎片上。
兩片化為無數片。
就跟他的心一樣,化為無數片。
極致的悲傷湧上心頭,緊接著被憤怒取代。
他怒目看向站在燈火余光下的少女:“你這是找死!”
幾乎在下一個瞬間,十幾足有成年粗壯男人大小的狼衝了出來,將夏至包圍。
少女淡然地看向站在狼狗身後的肥胖男人。
背在身後的右手心緊攥。
手心是濃濃的黏稠。
暗想:還是太弱了!需要多練習練習。
群狼們豎直了纖細的棕色尾巴,幽綠地瞳孔緊緊鎖定面前的鮮美人肉。
懸在嘴上,要落不落的唾沫彰顯出它們的迫不及待。
它們已經好幾個月沒吃到人肉了。
喬總沒有看到外院的場景,不知夏至的本事。
恨聲道:“吃了她!”
狼吃人,這種血腥的畫面,他的最愛。
群狼們露出獠牙,興奮地衝了上去。
眼見著就要撕下少女的一塊肉,忽地被一陣風彈飛開來。
“嗚嗷……”一聲慘叫。
緊接著是一陣,繼而是哀嚎不止。
鮮血為白玉地面染上孤獨的色彩。
群狼癱軟地倒在地上,自此再也不能站起來。
全程不過眨眼的時間。
秋風掃落葉都沒有這麽快的速度。
喬總驚呆了。
這可是十四條經過特殊訓練的狼啊。
怎麽可能會……
“來人!來人!來……”他衝向門口,驚慌大喊。
這少女不是人!
她不是人!
剛到門口,被凌空一腳踹翻。
“別喊了!”王管事習慣性地甩了甩頭上的小辮子,“再喊,我現在就廢了你!”
偷摸摸地看少女的臉。
見後者一臉不滿的模樣,心下一顫。
有踹了喬總一腳,粗聲道:“你活膩歪了,竟然敢動暗夜的貴客?”
喬總早在見到王管事的那一瞬間,魂飛魄散了。
他曾經費盡心思地勾搭暗夜,結果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現在人家到時看了他,但是卻是以審判者的角度。
他仔細思考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麽招惹暗夜的事情了?
開賭場搶人?沒有。
動了暗夜的人?也沒有啊。
可在聽到王管事的話之後,他整個人炸了。
不可知置信地看向冷臉少女,狠狠吞下一口唾沫。
暗夜的貴客?
不!
他不知道啊!
他趕忙爬起來,跪著爬過去,對著夏至磕頭求饒。
“我錯了!我不知道啊!都是雲老大的錯!是他叫我來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夏至蹲下身來,一手撩起錘在肩上的發,魅惑的桃花眼微勾。
她問:“我美嗎?”
喬總:……
這少女腦子有病?
出於對活下去的執著,他正要說“美……”
夏至一腳踹飛這人。
赤色的靈魂,身負幾條命案。
這段時間以來,靈魂漸漸和肉體融合,輝光之眼的副作用也跟著減少。
大腦和眼睛乃至靈魂不用有任何不適,便可看穿這人的未來和過去。
仿若垂涎欲滴的紅唇微啟:“你該死!”
又對著趕來的暗三吩咐,“給南年打電話!我要舉報。”
暗三憤慨地拿出手機,正要撥通南年的電話。
跟了夏至一段時間,他清楚地知道夏至周圍的人際關系。
太簡單了!
忽聽少女的聲音:“等等!”
暗三按斷手機,屏息等待。
夏至:“順便問問我能拿到多少獎金!”
暗三暗送一口氣。
還以為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大事發生呢。
他十分嫻熟地點頭:“你放心,你不說,我也會說的。”
……
半個小時前。
經過一番自我思想開導,宇老師終於狠下心來,招呼著保鏢,弄暈了顏念修。
看著已經按了手印的指控書和骨髓捐獻單,得意一笑。
她辛苦了半輩子,終於能過上好日子了。
然而,那得意一笑還未落下。
門被砰的一聲踢開。
她惱怒地循聲看去,在見到門口那人,面色一變。
“夏至,你怎麽來這裡的?”她高高在上地問。
想到這裡是盛京二流豪門喬總的私人別墅,又有雲老大坐鎮,自以為是地說:“是不是也被抓過來了?都一樣,反正遲早都會被抓來的。”
少女並未看他,徑直走了進來。
在看到昏迷中的少年,心中戾氣翻滾。
她拿出隨身七彩小藥丸,塞到顏念修口中。
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語文老師的身前。
“是你綁架的?”她問。
“是,那又怎麽樣?”宇老師眉頭高挑,反問。
“你就不怕法律的懲治?”少女的聲音冷若冰渣。
宇老師志得意滿的笑說:“草包就是草包,連這個社會的生活法則都不知道。法律隻對普通人有效。而我……從今天開始,不是普通人。”
她是雲老大看中的人。
她不是普通人!
夏至點點頭:“感謝你的配合。”
拿出錄音器,滿意地關上。
“你你……你竟然錄音……”
驚慌不過一瞬,想到什麽,宇老師又嘲諷地笑了笑,“就算你錄音了怎麽樣……”她後退一步,對著身邊的兩個保鏢吩咐道:“上……”
片刻後。
宇老師愣怔地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兩個保鏢,視線落在漸漸消失的少男少女背影。
“夏至,你給我回來!回來!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盛京你的老師,你不能這麽對我!”
少女站住腳,面對著黑夜的眸幽深而黑暗。
一轉身,風起。
只是一瞬,她再度出現在宇老師的身前,一腳重重踩在宇老師的心口。
“你侮辱了教師這個職業!”
感受到少女的憤怒,宇老師清楚地知道:
完了!
她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