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一手扶著塌了一半的門,一邊深呼吸。
對夏至的崇拜更上了一層樓。
誰能想到這小姑娘的速度比他的車還快。
簡直是日了狗了。
待看到一群武者虎視眈眈地圍著夏至時,氣的渾身冒煙。
“喂,你們不想活了?”整個人衝了上去。
屬於武者三重巔峰的氣勢盡放。
眾人神色大變。
武者,比一般的習武之人更厲害,每個人的氣勢會因所進入的鏡界而不同。
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也不過武者二重巔峰期,遠不是武者三重的對手。
眾人不覺後退了一步。
雲老大氣紅了眼,“你們不是最厲害的武者嗎?給我殺了這兩個人!”
所有人咬了咬牙,衝了上去。
場面一片混亂。
嚴格地說,亂的只有這些保鏢。
暗三打的那叫一個順暢。
太爽了!
終於體會了一把暗一才有的待遇。
一拳錘暴一個,又衝向下一個。
面上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興奮。
夏至收回腳,頗有興趣地看著暗三。
落葉慢了下來,毫無生機地落在地上。
眼見自己最得意的保鏢大勢已去,雲老大心生慌亂。
一手抓著手槍,趁著場面混亂之際,躲在桃樹後,掏出手機對準暗三。
在他看來,夏至不過就會點醫術,不足勾成威脅。
真正有威脅的是暗三。
“去死吧!”他得意一笑。
“嗖!”
子彈卷著巨浪,射向正沉浸在打鬥盛宴中的暗三。
夏至驟然回頭,健步如飛,衝到暗三的身後。
“夏……”暗三再次被夏至的速度驚呆了。
還未說出第二個字,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空氣化為一團小風暴,懸浮在少女的手掌心上。
他知道:那就是勁氣!
雖然早就做好夏至很厲害的思想準備,可近距離看到,那感受完全不同。
子彈被勁氣困住,顫抖著,前進不了。
波萊塔92F手槍的射傷力不可小覷。
少女眸色一凝。
暗三能夠清晰地看到勁氣和子彈的較量,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
忽而,少女的手一個反轉,子彈射偏出去,貫穿水泥板牆。
雲老大驚呆了。
差點松了槍。
趕忙握緊,射向少女。
這個小丫頭,今天必須殺掉!
暖風呼呼地吹,卷落一片桃花瓣。
雲老大焦躁地將遮住視線的桃花瓣撥開。
視線清晰了。
卻在下一瞬間,心跳哽在喉間。
少女的容顏近在眼前。
一切不過發生在刹那間。
“你……”他正要將手槍對準少女的額心,卻見少女手速更快。
手腕被劇裂的撞擊,他痛苦大叫。
整個人翻到在地,濺起一片片花瓣。
宣告著他的失敗。
他面色煞白,看著高高在上的少女,“你不能殺我,我是雲家長子,未來是要繼承雲家的。我是雲家家主,你要是殺了我,以後你休想在華國混下去。”
夏至一腳踩在男人的胸口上,“顏念修呢?”
雲老大咬牙說:“我不知道。”
夏至加大了力氣,再問:“顏念修呢?”
雲老大陰笑一聲,“你不敢殺我吧。我是雲家未來的家主,你不敢殺我,哈哈……”
“是嗎?”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嘲諷。
雲老大的笑容嘎然而止,面露驚恐,仿若雕像般,一動不動。
“雲老大,真想不到你放著人不做,去做一個畜生。”女人戴著軍帽,身披綠色軍大衣,腳踩軍靴,手上戴著潔白宛若白雪的手套。
“呼啦啦!”
一群身著武術服裝的人整齊有序地走了進來,立在兩邊。
嚴正以待。
第一夢行走在最中間,在經過夏至面前的時候,俏皮地眨了眨眼。
卻在回頭的時候,瞬間恢復成之前的高冷模樣。
夏至:“……”
第一夢:“雲老大,你應該知道我的出現,意味著什麽吧?”
雲老頭深吞一口口水。
他當然知道。
只要被抓進帝都軍衣衛,就算是雲家出面,都沒有辦法將他保釋出來。
前一刻的意氣風發,信誓旦旦一去不複返。
他低著頭,終於對命運地下了頭,緩緩道:“在密室。”
這一刹那,他想到的不是接下來的懲罰,也沒有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而是想到了曾經某個大師的預言。
“生來富貴,半途迷失,葬於牢獄。”
以前的他意氣風發,掌管雲家半壁江山。有誰能夠懲治的了他?
可那番批命就好似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後,怎麽甩都甩不掉。
人到中年,他眼睜睜地看著雲老爺子老當益壯,很不服氣。
他不願意等下去了!
他是雲老大,雲家的功臣。
他要趁著還能享樂的年紀把控住雲家。
於是他劍走偏鋒了。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雲老爺子被救好。
再到今天……
他忽地大笑一聲。
猩紅的雙眸大睜,滿面猙獰,指著夏至破口大罵:“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就是雲家的家主了!都是你這個禍水!你要……嗚嗚……”
第一夢一掌將他給劈暈,嫌棄道:“廢話真多!來人,給我帶走!”
又看向夏至,頗為遺憾地說:“天才,我不能帶你去帝都了。你家那位太凶了,不過……”
她笑嘻嘻地湊近,“如果哪天,你去帝都了,你一定要來我第一家,你一定會喜歡上的”。
對於善意的人,夏至總會真誠對待。
她笑了笑,“好!”
她一定會去。
……
別院外。
黃綠相間的油菜花田邊,軍綠色的越野車上。
謝沉淵坐在後面,第一夢坐在前面。
第一夢得意地開口:“謝沉淵,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前些日子,因為被謝沉淵壓迫的憋屈感,在這一刻散了不少。
謝沉淵一手捂住正在流血的血痣,無奈道:“沒辦法,你最近。”
第一夢心裡有氣。
她為什麽就那麽不爭氣,被謝沉淵威脅了?
不過……
就算沒有謝沉淵,她也會幫天才的。
那個天才,她第一家要定了。
又聽男人說:“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怨恨我……”
來的半路上,謝沉淵猛地想起今天已經過了一個月,是詛咒爆發的日子。隨意尋了個理由,便和夏至分開了。
“我估計應該會怨恨的。”第一夢一腳踩下油門,“轟”的一聲衝出去。
陣陣車鳴中,男人的聲音清晰可聞。
“沒關系!就算她怨我,我也會護她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