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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有“盛京一中”四個字的學校門口的大石上。

　一隻螞蟻垂直著向上攀爬，卻在即將觸及到最高點的時候，掉落下來。

　它折返回去，又開始垂直向上爬。

　又在即將觸及最高點的時候，掉落下來。

　它又向上爬，再一次失敗……

　不知道幾百次的嘗試之後，它終於爬到了大石頭上。

　那裡有一粒米飯。

　……

　夏至意外地發現十四班的學渣們發生了變化巨大。

　以往那一看到書本就頭痛的學渣們此刻正紅著眼，死命盯著書本，死記硬背著什麽。

　看沒看進去，夏至不知道。

　但她知道這些人再這麽下去，遲早都近視。

　她選了最靠後最靠窗的位置坐下。

　和上學期一樣。

　“砰！”

　前邊傳來書包重重砸落在桌的聲音。

　夏琛十分痞氣地將腳架在課桌上，歪著身子，慵懶地坐在座位上。

　感受到夏至的目光。

　正在抖著的腳一頓，他慌忙將腳放下，將桌面擦拭乾淨。

　笑呵呵地看著夏至:“夏至，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夏至:“昨天。”

　夏琛:“……玩的開……”

　“砰！”

　右邊又傳來書包重重砸落在桌的聲音。

　王野十分氣憤地說:“娘的！老娘我就不信了，還學不會……喂，夏琛，看著我幹什麽?”

　迅速地讀懂夏琛眼神的意思，她神速地放下腳，將書包放進抽屜，擦乾淨桌面。

　笑呵呵地問夏至:“夏至，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夏至:“昨天。”

　王野:“玩的開心嗎?”

　夏至:“挺開心的。”

　拿到了另一枚回天玉，怎麽會不開心。

　王野卻是垂了頭:“我挺不開心的。”

　夏至大致能猜到她不開心的根源。

　沒了興趣去問，快速拿出所有的高三書本，大致看了一遍。

　都熟悉了。

　放下。

　去找英語老師於老師，聊聊接下來有關一中和二中學術交流的事情。

　這是一中和二中歷來的傳統。

　說是為了增進兩個學校的友情。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屁話。

　一中和二中的開創者生前是勁敵。

　隨著時間不斷前移，兩校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一中專注於保留國學，二中專注於超過一中。

　好在一中的底蘊雄厚，再加上收到各方面的資助，源源不斷地吸引各界優秀學生來此就讀。

　直到上上個時任二中校長的人提出交流這個建議。

　當時懷揣提升整個教育界水平的一中校長欣然答應了。

　直到看到二中的那些學生在台上咄咄逼人，當時的校長這才後知後覺出真相。

　不過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相信按照一中的水平，還輪不到二中代替。

　“最近這幾年，二中以減免學費等各種手段搶了不少一中的學生。單就這個學期，就轉學了十幾個學生了。”於老師有點憂愁。

　於老師是個情感非常豐富的人。

　在她那段光輝的求學生活中，每次語文考試，她必是班上前三。

　至於後來為什麽大學選擇英語專業，按照於老師的說法:“就是沒有對手了，挺無聊的。”

　聽聞這話的眾人:“……”

　無敵是一種多麽孤獨的存在啊。

　於老師終於結束了她的感傷，提起正事。

　“這周雙休，我們學校和二中組織了參觀帝都大學的活動，每個學校選擇十個人。我們一中已經選好了人，由你帶隊。夏至，你把時間空出來。”

　夏至點頭。

　去帝都，順便去看看所謂的大少爺。

　令夏至意外的是，在十人名單上，她也看到了司徒南的名字。

　“雖然你的成績很好，但是還請你好好遵守上面的規則，不要丟我們一中的臉。”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

　夏至抬頭看去，是方老師。

　上屆高中一班的班主任。因為她的原因，對顏念修有偏見。

　好在這個人也有道德底線，雖然做不到什麽仗義行為，卻也沒有對念修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於老師知道方老師對夏至的成見，尷尬地解釋:“夏至，方老師是這次帶隊的老師。”

　夏至微微點頭，對著方老師道了句:“方老師好。”

　好似忘記了之前，因為尋找被雲老大綁架的顏念修，而和對方的衝突。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

　沒必要一直抓著直不放。

　綠色的靈魂，迷茫的靈魂。

　她可以多一點耐心。

　方老師被夏至的態度驚呆了。

　腦海中一陣空白，不覺脫口而問:“你剛才說什麽?”

　夏至露出素日在人前表現出的乖巧模樣:“方老師好！接下來，還請多多關照。”

　對著於老師說了聲“再見”，在方老師震驚的神色下，離開。

　於老師能猜出方老師的心思，歎了口氣。

　“方老師，我昨天才知道你是以前的那個宇老師的校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好不好，也不知道那個宇老師在你面前是如何貶低夏至的。

　但是我知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在沒有看到實質性的證據之前，最好不要單憑自己的直覺，她人的話，就把對方釘在恥辱柱子上。”

　方老師略微皺眉，問:“你究竟想說什麽?”

　於老師的語氣嚴肅了幾分。

　“夏至！以前我也有看不順眼夏至的時候。

　她總是留著厚重的齊劉海，走路低著頭，好似隨時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去看別人，也不聽外界的聲音。

　可是後來，我又想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了。其實我小時候也那樣……”

　她頓了頓，“是自卑！

　一個人自卑的時候，才不敢去接觸別人。就在我準備開導她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她變了。

　確切地說，她自信了。我從不知道一個人的變化可以這麽大……能從眼看著就要消失的星變成耀眼太陽。

　變化這麽大，我想她一定經歷了痛徹心扉的折磨。我一直想要私下去找她聊聊，直到後來我在網上看到夏家怎麽對她的……”

　方老師的心一顫。

　他也看到了。

　封存記憶深處的痛苦噴薄而出。

　他慌不擇路地打斷於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於老師有點懵。

　方老師平時待人雖然傲了點，但也沒有不聽完人說話就走的壞習慣啊。

　卻也不糾結。

　看向已經失了少女的走廊，“希望你能像太陽一樣，照亮所有人……”

　正巧經過的物理老師插嘴道:“於老師啊，你又在這兒抒發情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