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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水滸開始》第九章忍無可忍
  魯智深說完就走。

  陳松領著張三李四等人留了下來。

  現場的氣氛有些壓抑,眾人臉色黑成一團默不作聲,眼前的一切宛如一塊牛糞堆在自家案頭,吃不得又踢不得。

  晦氣得很。

  台階上的爭論也接近尾聲。

  林衝得知對方是高衙內後,猶豫了再三,一腔怒火早就軟了下去。

  對方是他頂頭上司的乾兒子,他能怎樣?

  忍一時風浪靜,退一步天地闊,自己媳婦只是被調戲了幾句,並沒有實質上的損失。

  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最後果真如魯智深料想的一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地也不是相聚的好時刻,林衝臉色陰沉的隔著人群朝陳松點了點頭,獨自護著林夫人與錦兒落寞的向自家走去。

  好戲散場了。

  附近圍觀的吃瓜群眾也陸陸續續散了,唯有陳松等人還聚集在街邊,一直瞅著高府的人護著高衙內揚長而去,隻把他們看得牙癢癢。

  陳松不僅是這夥人的頭領,還是林衝的結拜三弟。

  自家嫂嫂受辱,宛如他們受辱,這口氣若不發泄出去,忍得渾身難受。

  “松哥兒,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你若有安排,盡管示下,不用打啞謎,哥幾個都相信你,我們也不是怕事的人。”

  林衝有家有業,可以慫,他們都是附近的一群潑皮,既無家人也無財產,有道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林衝不方便乾的事情他們可以乾,只是欠缺一個領頭的人。

  “好。”

  陳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高衙內你們可認得?”

  張三李四等人連連點頭,“認得認得。”

  “聽說這廝是高俅高太尉的乾兒子,在東京倚勢豪強,專愛銀人家妻女。”

  “京師人怕他權勢,誰敢與他爭?背地裡叫他花花太歲。”

  陳松點了點頭,“那就再認一次,把人認清楚了,我料想他今日未得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們幾人最好日夜輪班將此人的一舉一動給我盯死,一有異動,可速來尋我。”

  “好。”

  幾人商量結束,各自散去。

  第二日。

  林衝叫人將魯智深和陳松約到附近一處酒樓,打算回請他們。

  昨日哥三個倉促結拜,本應該高高興興,因為他的事兒搞得大家不歡而散,在加上林衝在家想了一夜,心中始終覺得胸口被堵了一塊石頭,以至於念頭不夠通達。

  滿肚子的酸楚,也想找幾個親近人訴說一番。

  於是才有了這個局。

  幾人叫了一個單獨的包房,還不等熱菜送上來,魯智深就扯著嗓子嚷了起來。

  “二弟,依我說,直接趁天黑蒙上面將那個高衙內騙出來俘過來,找個沒人的地方關起來,好好拷打一頓,你若是還不解氣,尋個剪刀一刀下去,哢嚓一下,直接讓他斷子絕孫,豈不是一了百了?”

  “你放心,這個事兒我和三弟去安排,保證不將你牽連進去。”

  “大不了我們繼續跑路,至少能出一口惡氣。”

  魯智深的這番言語,其實昨晚就在林衝心頭徘徊過。

  不過他想的最多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將高衙內狠狠扁一頓,同時還要盡可能將自己撇乾淨,哪裡敢將對方弄成殘廢?

  此番聽到魯智深仗義執言,心中好不感動。

  林衝主動給幾人碗中倒上酒,端著酒碗道:“此事全因小弟而起,

不敢讓兩位兄弟牽連進來。”  “其實昨夜你嫂嫂寬慰了我一晚上,忍一忍就過去了,這件事情就此打住。”

  “來,我敬大哥三弟一杯。”

  一口酒下肚,魯智深將空碗重重擱在桌面,壓抑著聲音不甘的反問道:“就這樣算了?”

  林衝苦笑一聲,“不算了又能怎樣?”

  一直在旁邊未吭聲的陳松突然插嘴道:“二哥,你有沒有往最壞的方向想一想?萬一忍一時變本加厲,退一步越想越氣呢?”

  “我看你願意退一步,那高衙內不一定會收手。”

  “他敢。”

  林衝聽後,臉上胡須毛發皆豎立起來,身上殺氣四溢,宛如一頭正在捕食中的獵豹。

  就在這時,包房外跌跌撞撞的闖進來一人。

  眾人抬頭一看,發現是張三。

  張三見屋內的三人都在,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卻道出了一個天大的消息,“不好了,我剛才見高衙內和一個文士領著十多個高府仆從氣勢洶洶的往這邊而來,看方向正是林教頭家。”

  哢嚓一聲,酒桌上的瓷碗碎了一地。

  林衝當下站起身,面色急切的問道:“你可看好了,他們去的方向可是我家?”

  張三道:“錯不了,松哥兒昨日吩咐我們日夜輪班盯著高府,今日早上,我兄弟就看到一個文士進了高府,不一會就陪同高衙內領著十多個仆從出來,手上還拿著棍棒。”

  “對了,那文士好像叫陸謙。”

  “時間要緊, 他們這會怕是已經到了林教頭家,我們若在這裡耽誤下去,後果難料。”

  啪嗒一聲。

  桌上傳來一聲爆喝。

  “賊廝鳥!上次饒你性命,竟還變本加厲了?啊,氣煞我也!”

  “二弟三弟,速速隨我來,再晚一步弟妹說不定就危險了。”

  魯智深一聲怒吼,反手一巴掌,便將桌子掀飛出去。

  桌上的湯湯水水散了一地。

  魯智深說完操起那根六十多斤重的禪杖搶先衝了出去。

  唯有林衝,整個人還愣在原地,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盤旋,“光天化日之下,他怎麽敢?他怎麽敢這樣……”

  至於高衙內想哪樣?

  目的一目了然。

  眾人腦中已經想到了最壞的一幕。

  林衝選的這家酒樓就在自家附近,走回家只有幾十步,一行四人步伐匆匆,不一會就趕到了院門口。

  只是門口被一群拿著棍棒的奴仆堵住了,領頭一人正是林衝的同鄉陸謙。

  院內依稀有哭喊聲傳來。

  林衝心急如焚,腦中還抱著一絲僥幸,當場大喝道:“陸謙,你大白天帶人來我家作甚?”

  當先一人正是陸虞侯陸謙,他也沒料到林衝這麽快就趕了過來,神色間依稀有一絲慌張。

  不過想起屋內傳出的動靜,代表衙內還未得手,這會不能讓這群人進去。

  既然已經與林衝撕破了臉,那就一條路走到底,在同鄉教頭和當今天子的紅人高太尉之間二選一其實不難。

  只要是一個成年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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