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你現在不能進去。”
陸謙很快收回慌亂的神色,指揮院門口的幾名仆從將幾人攔了下來。
“陸謙,讓開,這裡是我家。”
林衝臉色寒得好似要滴出水來,若不是顧忌對方背後站的是高太尉,早一拳將這廝打得攤在地上。
陸謙尷尬的笑了笑,“林衝,我是為你好。”
“女人沒了還可以再娶,得罪了高太尉,你我都知道有什麽後果。”
說完竟不要臉的攬住林衝肩膀,從懷中掏出兩錠10兩的銀元寶塞到林衝手中,“你何必杵在這裡?”
“反正你什麽都做不了,還不如去對面茶樓喝喝茶,完事了我再去喚你。”
林衝捏了捏手上的兩錠銀元寶,隻覺得往日和藹可親的銀子身上散發出一陣耀眼的亮光,如此的刺眼。
瞬間有一股血壓從他大腦中湧了上來,腦中思緒一片空白。
他立在原地,既沒進去,也沒離去。
只是一雙鐵拳緊握在一處,骨節處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關節蠕動聲,整個身體都隱隱顫抖起來。
“我呸!”
魯智深從後面一把衝上來,拍掉林衝手中的銀元寶,牙呲目裂的劈頭喝問道:“二弟,這都能忍?你還算個男人嗎?”
林衝還未吭聲,旁邊的陸謙不屑的發出一聲冷笑,“林教頭,我最後說一次,你現在把地上的銀子撿起來,我就當你今天沒來過。”
就在這時,一聲淒慘的呼救聲從院中傳出。
“官人……官人救我。”
聲音很熟悉,正是林衝媳婦聲音。
除了呼救聲外,還伴隨著一陣撕扯衣服的啪啪聲,以及東西摔倒在地的撲騰聲。
噌的一下。
林衝呼吸聲一下急促起來。
他眼中一片通紅,頭髮根根直立。
一雙鐵拳恨不得攥成了一團鐵塊。
陸謙眉頭一跳,也察覺到身邊林衝異狀,聲音不由得加重了一分,“林衝,你我都是同鄉,你聽我一句勸,若要生活過得去,頭上最好帶點綠。”
“天又塌不下來,忍一忍就過去了。”
陸謙說完抱著林衝肩膀拍了拍,後者仿佛一根沒有思維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一般,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期間身子一抽一抽的,已經到了忍受的極限。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兩錠銀元寶,兩滴眼淚順著鼻梁流了下來。
內人被人當面侮辱發出的求救聲,陸謙在耳邊不斷強調的威脅聲,還有魯智深怒其不爭的呵斥聲。
所有聲音匯合在一起,好似一股魔音順著耳朵處鑽進林衝大腦。
林衝抬頭望了望天,天空一片昏暗。
這樣的人生,活得還有什麽意思?
“陸謙,我曹尼瑪。”
林衝身後,陳松發出一聲爆喝。
他猛的衝了出來,上去一拳,直接打在陸謙鼻子上。
這一拳,不僅包含了陳松的怒火,林衝和魯智深的怒火也附在上面,隻一拳,直接爆頭,將陸謙打的鮮血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糊滿了一臉。
他狼狽的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被打傻了。
陳松雙目中噴著怒火,如一頭捕食的野狼一般狠狠盯在陸謙身上,“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簡直不當人子。”
這時的陸謙也反應過來,他面色上閃過一絲驚慌失措神色,一手捂著臉,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詫異之色,
“你是哪裡來的小毛賊,也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
附近的幾個仆從見領頭的陸謙被打,馬上拿著棍棒圍了上來。
陳松原地大喊一聲,“大哥,助我。”
身後隨即傳來一聲魯智深的爆喝聲,“好,這些賊鳥廝都交給灑家來打發。”
“二哥,還愣著幹嘛,快進去救嫂嫂啊。”
陳松用力推了推旁邊的林衝,後者在原地愣了愣,好似也跟著醒了過來,他嘴中發出一聲哀嚎,如豹子出籠一般衝進院子。
小院門口,魯智深禪杖橫掃,那幾個操著棍棒的仆從還準備阻攔林衝,直接被魯智深的禪杖掃中,哪裡是他一合之敵?
這禪杖重約62斤,三人中也只有魯智深天生神力,能揮舞得動。
這些仆從幾乎挨著就倒,碰到就傷。
只是片刻工夫,地上已經躺了一地的傷殘人士,一個個不是被打得筋斷骨折,便是在巨力的衝撞下暈了過去。
魯智深一人一禪杖立在原地哈哈大笑,這踏馬才痛快。
先前打又打不得,忍著又憋屈,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先前菜園結義的三兄弟,此時全部動了起來,趁著陸謙目瞪口呆之際,陳松一個勁步衝上去,對著陸謙的胸口狠狠一記窩心腳,將對方踹得飛了出去。
不等陸謙站起來,陳松已經騎在他身上。
一手抓住對方胸襟衣領,另一手左右開弓,“小賊,爺爺忍你很久了。”
“林衝是我結拜二哥,你安敢如此欺辱他?欺辱我嫂嫂?”
啪啪啪!
陳松一面呵斥,手上卻沒有停下。
“你這廝在老家開染坊虧了錢,灰溜溜跑來東京投靠我二哥,借著他的關系才成功進了太尉府。”
“如今靠溜須拍馬得了勢,先前的恩情忘得乾乾淨淨, 反過來狼心狗肺坑我二哥。”
“你這種人渣敗類,爺爺今日豈能饒你?”
魯智深料理了一群仆從後,也拿著禪杖在旁邊為陳松把風。
他胸中沒有多少文墨,隻覺得陳松嘴中的話罵的委實痛快,真是恩將仇報陸虞侯,千裡報恩雲中鶴。
兩人拿來一比較,簡直是雲泥之別,愈發反襯得陳松身上的品質可貴了。
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
啪啪啪……
陳松不斷左右開弓,一連抽了10多個巴掌下去,沒想到竟收到了一聲意外之喜。
【叮!魯智深對宿主的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為60點】
陳松只是一愣,隨後馬上想通了。
他如今與魯智深和林衝是結拜兄弟,已然成了一處利益結合體,對方欺辱林衝,就是在欺辱他們哥三個。
陳松暴打陸虞侯,魯智深自然感到很爽。
這個好感度就是這麽來的。
陳松眼珠子眨了眨,一把提起陸謙衣領,乾勁更足了,簡直將對方當成了一個刷好感度的工具人。
他將右手攥成鐵拳,盯著陸虞侯如大蔥一般的鼻孔一拳打了下去。
“我二哥當你是同鄉,這才資助你,幫你出錢找地方住,給你吃喝,還找關系將你送進了太尉府,你卻恩將仇報。”
“這第一拳,為我二哥識人不明而打。”
碰!
第一拳如同一個磨盤一般直接砸在陸謙鼻梁上。
正打在鼻子正中間,瞬間一股鮮血迸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