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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千古一帝》第315章: 劉3公子 (2合1)
濟南城,林府。
 昔日繁花似錦的林府大院,伴隨著林士堅被軟禁。
 直接變得無比蕭條起來。
 整個林府上下,除了充當林士堅親衛的兩名士卒之外,便再無其他下人。
 至於林府家眷早在林士堅被軟禁的前半個月,便被林士堅秘密送往了其他城池。
 若非如此,林士堅豈會毫無顧忌的出言阻攔濟南城投金一事。
 ......
 林府後院。
 年過三旬但依舊魁梧不凡的林士堅,孤身一人靜靜的站在後院涼亭內。
 背負著雙手似是在欣賞那陰雨連綿的雨景。
 看似是在賞景,若有外人在此,一眼便能看出此時的林士堅內心並不平靜。
 那眼神中的掙扎,幾乎快要溢於言表。
 許久。
 林士堅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陰雨連綿的潮濕新鮮空氣。
 眼神不經意的從後院柴房處撇過。
 到了這時,林士堅眼神中的掙扎之色,漸漸的消退了不少。
 又片刻。
 林士堅死死握住雙手,滿背青筋的雙手重重的在雨幕中揮舞了兩下。
 虎虎生風的拳勁,似乎帶走了林士堅所有的猶豫與掙扎。
 發泄一通後的林士堅,眼神中漸漸只有堅定之色。
 片刻後。
 背負雙手靜靜賞著雨景的林士堅,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略顯輕盈的腳步聲。
 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又來了。”
 裝作沒有察覺般,繼續欣賞著雨景。
 就在這時,林士堅身後傳來一男子聲音:“林將軍真是好雅興啊。”
 林士堅轉身看向身後那略顯涼薄的青年男子雙手抱拳稱呼道:“林某見過三公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濟南王劉世恆的庶子劉天勝。
 劉天勝微微擺了擺手開口說道:“你我又不是初次相識,林將軍何必如此客氣。”
 說著,那劉天勝直接反客為主的坐在了涼亭正中心的石桌旁。
 “林將軍,可否坐下一敘。”劉天勝皮笑肉不笑的詢問道。
 林士堅灑脫一笑開口說道:“三公子有請,林某莫敢不從。”
 林士堅大踏步的走向石桌,坐好之後明知故問道:“三公子今日不請自來,緣由為何?”
 劉天勝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士堅皮笑肉不笑道:“林將軍,今日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裝聾作啞?”
 話音落罷,劉天勝雙眼緩緩的掃過林府後院的每一處角落。
 雖然早已知道林府下人以及家眷早就被林士堅送走了,但今日要說之事,非同小可,再認真仔細也絲毫不過分。
 林士堅笑了笑開口說道:“三公子是不是找錯人了?現如今的林某只不過是一介布衣罷了。”
 “哈哈哈”劉天勝仿佛聽到了人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劉天勝定了定神輕聲說道:“林將軍你這玩笑可真是太好笑了。”
 “你若只是一介布衣,父王早就直接將你斬首了,又豈會留你到現在?”
 “你若只是一介布衣,今日這林府後院又豈會只有你我二人?”
 “林將軍,古有劉備劉玄德三顧茅廬,算上這次,我可是足足請了你五次了。”劉天勝最後意有所指的沉聲說道。
 此言一出,整個林府後院瞬間安靜了下來。
 除了風聲雨聲之外,再無其他任何聲響。
 氣氛逐漸凝固了起來,就在這種氛圍中,劉天勝一動不動的死死盯著林士堅的臉龐。
 林士堅見狀,心知今日之事定是無法繼續推脫了,強行忍住看向柴房的目光。
 林士堅歎息一聲緩緩開口說道:“三公子意欲何為?”
 劉天勝眼神中閃過一絲喜色。
 快速的起身雙手死死握住林士堅的手,急切道:“林將軍這是答應了?”
 林士堅微微晃動了兩下手掌,結果卻發現那劉天勝竟握的死緊,強行掙脫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沒那個必要。
 林士堅強忍住心中厭惡微微點了點頭。
 劉天勝見狀,那張薄情的臉上瞬間喜笑顏開起來。
 直看的林士堅胃中一陣翻滾,別人不知道,他林士堅身為曾經濟南城的高層,又豈會不知這劉天勝素來葷素不忌。
 似乎是察覺到林士堅眼神中的厭惡,劉天勝嘿嘿笑著將手拿開。
 “一時間竟有些情不自禁,還望林將軍見諒。”
 “著實是有了林將軍相助,某便相當於如虎插翼啊。”劉天勝哈哈大笑道。
 林士堅聞言不置可否的岔開話題詢問道:“還是那句話,林某現在一介布衣,縱使想要助三公子完成大業,恐怕也有些
力不從心啊。”
 “更何況,沒有王爺發話,林某連著林府大門都不能踏出半步,又該如何相助三公子?”林士堅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意有所指的開口說道。
 劉天勝聞言並未有絲毫言語,反而是學著林士堅的模樣,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
 緩緩將茶杯放置於石桌之上。
 劉天勝靜靜的望著林士堅一言不發。
 好似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給林士堅施壓,好以此試探林士堅是否真心投靠一般。
 但,薑...終究還是老的辣。
 林士堅並未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忠心。
 反而是略帶生氣的質問道:“三公子這是何意?”
 “若是信不過林某,便直接請回吧,今日之事林某自當從未發生過,更從未見過三公子。”
 話音落罷,林士堅起身重重的拂袖離去。
 就在林士堅即將走出後院進入書房之際。
 劉天勝忽然大聲開口說道:“林將軍且慢。”
 林士堅仿佛從未聽到劉天勝的聲音一般,猛地推開書房大門。
 大踏步走進書房,隨後重重的將書房大門關閉。
 “三公子請回吧!”書房內的林士堅冷聲下達了逐客令。
 聞得逐客令的劉天勝非但沒有生氣,面上的笑容反而愈發多了起來。
 林士堅越是如此反應,劉天勝心中便越是安穩。
 “這才是我認識的林士堅林先鋒嘛。”劉天勝心中暗道一句。
 快速的起身追至林府書房。
 “林將軍,適才是小子無禮了讓,還望林將軍見諒。”書房外劉天勝正聲開口說道。
 書房內的林士堅端坐在太師椅上,雙眼死死的盯著書房大門,臉上掛滿了陰晴不定的神色。
 到了這時,林士堅又豈會不知適才的自己著實是心急了一些。
 見書房內的林士堅沒有任何反應。
 劉天勝再度叩響房門大聲開口說道:“林將軍,適才是某過分了,某誠心向林將軍致歉,還望林將軍諒解。”
 話音清晰無誤的傳入林士堅耳中。
 林士堅雙手劇烈的搓了搓臉龐沉聲開口說道:“三公子何錯之有,林某一介布衣,豈敢讓三公子致歉?”
 “三公子還是請回吧,今日之事林某就當從未發生過。”林士堅雙眼凝望書房外的那道身影,緩緩開口說道。
 劉天勝到了此時不由得有些暗暗著急起來,心中甚至還略有些責怪自己。
 “呼!”劉天勝重重的歎息一聲。
 “林將軍,某不該試探於你,某向你保證,這將會是最後一次試探。”劉天勝面朝書房鄭重承諾道。
 書房內的林士堅心知過猶不及的道理,更知道這位劉三公子向來沒有太多耐心,且為人涼薄。
 能讓他說出此番話,便已經足夠了。
 “當真?”林士堅定了定神沉聲詢問道。
 “當真!”書房外的劉天勝鄭重保證道。
 此言一出,書房內外再度陷入了沉寂之中。
 就在劉天勝即將按捺不住之際,書房內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劉天勝眼神一喜,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盡顯涼薄的笑容,隨即快速收斂笑容,擺出一副鄭重的臉色。
 “咯吱”一聲,書房門從內緩緩拉開。
 林士堅站在門外深深的看了劉天勝一眼道了一句:“三公子請進。”
 當二人再度於書房內重新坐好之後。
 林士堅開門見山道:“三公子想要什麽林某心知肚明,但三公子又能給林某什麽?”
 一無所求的林士堅,和有所要求的林士堅對於劉天勝而言絕對是有所要求的林士堅用著更放心一些。
 劉天勝笑道:“林將軍想要什麽?”
 林士堅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天勝緩緩道出兩個字:“抗金!”
 就在劉天勝臉色突變之際。
 林士堅開口鄭重道:“此舉不單單是因林某人一己私欲,更關乎到如果事成,三公子能不能坐穩這濟南王的位置!”
 聞得濟南王三字,劉天勝臉色不由得鄭重起來。
 劉天勝恭聲道:“還望將軍不吝賜教。”
 林士堅拿起茶壺為劉天勝倒了一杯熱茶之後緩緩開口說道:“金漢百年恩怨,死於金人手中的不單單只有林某父母長輩。”
 “試問這濟南城幾十萬百姓,哪家與那金人沒有血海深仇?”
 “若是金朝仍在強勢時期,亦或者是王爺手下兵馬依舊強壯。”
 “那麽,滿城百姓至多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說著,林士堅雙眼死死的凝望著劉天勝沉聲開口說道:“但是....三公子莫要忘了。”
 “年前那番大戰,金國的康王完顏金洪已經戰死了,
且還是死在一個名聲不顯的小將手中。”
 “那番大戰中,王爺的濟南城兵馬更是損失慘重。”
 林士堅身子緩緩靠向太師椅的靠背歎息一聲緩緩說道:“現如今,壓在百姓身上的兩座大山已經徹底沒了。”
 “哪怕王爺回城後便第一時間開始擴軍。”
 “但,那些新擴軍的士卒,又豈能和之前那些善戰士卒相提並論。”
 “恐怕,現如今的濟南城早就已經風起雲湧了,若是猜測的沒錯的話,他們皆是在等一個機會。”
 “而這個機會,快則一年,慢則三年,終究是會到來的。”
 林士堅端起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歎息一聲之後便開始久久未語。
 但眼神卻總是似有似無的盯著劉天勝的臉龐,似是想要從劉天勝臉上看出什麽似得。
 林士堅一番話說的劉天勝啞口無言,從劉天勝的臉色上來看,很顯然林士堅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
 劉天勝單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不知不覺間,把玩著茶杯的那隻手的力道越來越重。
 越來越重。
 最終,啪啦一聲。
 劉天勝手中茶杯應聲而碎。
 劉天勝甩了甩手中血跡,伸手從袖擺中取出一塊手帕,面無表情的擦了擦手中血跡。
 “林將軍口中百姓,不不不,應該說是有心之人等待的那個機會,便是耿昌吧。”劉天勝面目表情的開口說道。
 林士堅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正是,按照耿昌的性子,又豈會吃這個暗虧?若是快的話,今年秋收之後兩城恐怕將會刀兵相見。”
 “到了那時,縱使三公子奪得濟南王的位置又能如何?”
 “內憂外患之下,三公子如何能夠保住濟南城?”林士堅毫不客氣將所有問題擺在劉天勝面前。
 劉天勝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依照林將軍的意思,某就坐吃等死?”
 林士堅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三公子甘心坐吃等死,將自身安危托付於其他人之手?”
 許是林士堅的這句坐吃等死深深的觸動了劉天勝內心的那根敏感神經。
 劉天勝那涼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口中冰冷說道:“某豈會甘心?”
 話音落罷,劉天勝深深的凝望林士堅的雙眼沉聲問道:“想必林將軍也不甘心吧?”
 林士堅冷笑一聲回答道:“林某十二歲進入軍營,至今已經整整二十一年了。”
 “從一個無知小卒,漸漸的爬到伍長、什長、再到營副指揮使,營指揮使、校尉、先鋒、再到最後的將軍。”
 “三公子可知為了這一切,林某殺了多少人?又挨了多少刀?又有多少次死裡逃生!”
 “甘心?我又豈會心甘情願的將兵權拱手相讓?”
 話音落罷,林士堅凝望劉天勝雙眼沉聲說道:“林某不怕戰死!就怕手中沒有兵權!兵權就是林某的命根子!”
 “只要三公子能想辦法讓林某重獲兵權,林某這條命交予三公子又能如何?”
 劉天勝聞言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你就不怕剛獲得兵權,濟南城就被耿昌給攻破了?到時候...你這兵權還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
 林士堅聞言大笑一聲詢問道:“耿昌會以何等理由攻伐濟南城?”
 劉天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父王投金。”
 林士堅聞言再度詢問道:“三公子適才問我想要什麽,我回答的是何?”
 劉天神眼神中閃過一絲明悟回答道:“抗金。”
 林士堅陰沉一笑緩緩說道:“沒錯,就是抗金,想要抗金就必須有兵權,而想要阻攔耿昌攻打濟南城,也必須抗金!”
 “濟南城與泰安城相安無事了二十年時間,最後為何會鬧到兵戎相見?”林士堅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沉聲詢問道。
 劉天勝緩緩開口說道:“因父王投金,背刺耿昌。”
 林士堅微微點了點頭循循善誘道:“這是因,也是果,前任濟南王犯的錯,關現任濟南王何事?”
 聞言,劉天勝眼神中浮現一絲凶芒哈哈大笑道:“林將軍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
 “前任濟南王投金,現任濟南王可是堅定的抗金派啊,哈哈哈哈哈。”劉天勝仿佛想到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般哈哈大笑道。
 只不過,那眼神中卻並未有絲毫笑意,反而愈發的冰冷與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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