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當徐陽與耿蟬兒端著一盤盤由番薯和土豆烹飪出來的美食走進一樓大廳時。
耿昌與劉基二人默契的停下話語。
不一會的功夫。
一樓大廳內的方桌上便已然擺滿了美味佳肴。
酸辣土豆絲、土豆泥、土豆雞蛋餅,炒雞燜土豆。
拔絲番薯、烤番薯、以及最後的重頭戲--番薯粥。
飯菜剛一端上來,一樓大廳內頃刻間便飄滿了獨屬於番薯和土豆的香氣。
耿昌與劉基二人呆如木雞的看著桌子上那一盤盤美味的佳肴。
內心多多少少有著一些不真實感。
“這些....這些都是用土豆和番薯做的?”劉基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簡簡單單的土豆與番薯竟有如此多的烹飪花樣?
徐陽點了點頭,嘴角帶笑的緩緩開口說道:“這些都是用土豆和番薯為主材料烹飪的。”
“而這,也不過是番薯與土豆眾多烹飪中的幾種罷了。”
話音落罷,徐陽再度開口說道:“大元帥、劉先生,不妨先簡單品嘗一二。”
徐陽話音落罷, 耿昌與劉基二人對視一眼,紛紛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口面前的酸辣土豆絲。
無他,這道菜距離二人最近罷了。
隨著二人將酸辣土豆絲放入口中,瞬間二人便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在二人口中綻放開來。
那味道稍稍帶著一點酸味,酸味中又帶著絲絲辣味。
張口咀嚼了一下,那黃燦燦的土豆絲竟還帶著一絲脆感。
身為泰安城之主,耿昌這二十余年來什麽山珍海味沒吃過。
但,
像如此特別的酸辣土豆絲,他還真是頭一次品嘗。
這一嘗之下,便直接愛上了酸辣土豆絲的美味。
“賢侄,這菜中放的何物?吃起來不似茱萸的味道,但又帶著一股子辣味。”耿昌放下手中筷子,靜靜的看向徐陽。
徐陽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兩根辣椒開口回答道:“辣椒,味辛,但不苦。”
耿昌好奇的看向徐陽手中形似月牙的辣椒不由得開口問道:“此物畝產多少。”
耿蟬兒聞言一隻手直接撫上額頭,自家這父親現在張口閉口的除了畝產還是畝產。
徐陽平靜道:“回大元帥,此物僅僅只是一調味品,和茱萸類似,畝產並不高。”
許是看到了耿蟬兒扶額,耿昌不由得抬起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腦袋笑道:“瞧我,現在看啥都想問產量。”
徐陽輕笑道:“大元帥關心民生,這是好事。”
話音落罷,徐陽伸手指了指耿昌面前的土豆泥開口說道:“這土豆可做菜,亦可直接作為主食食用。”
耿昌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尚未打成泥的土豆,徑直的往嘴裡放去。
徐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一看到耿昌在這短短的幾息時間內已然吃下去大半個土豆了。
見此, 徐陽隻好選擇閉上嘴巴。
幾息後,一整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土豆便被耿昌一絲不剩的全部吃下。
吃完之後,耿昌閉目細細沉思。
徐陽等人見狀也不好打擾,隻好無奈的等待。
不一會的功夫,耿昌睜開了雙眼驚喜道:“此物飽腹感極強!極強!極強啊!”
劉基聞言不由得看向飯桌上的蒸土豆以及土豆泥,能讓耿昌連說三個極強顯然此物是真的可以作為主糧存在的。
再一聯想到此物的畝產數量,劉基眼神中不由得浮現一抹火熱。
而這一抹火熱,自然而然的被一直暗中觀察他的徐陽盡收眼底。
徐陽定了定神指了指耿昌面前的烤紅薯緩緩開口說道:“此物便是烤番薯,其飽腹感絲毫不弱於土豆。”
聞聽此言,耿昌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一個烤番薯便要往嘴裡塞。
沒有吃過,自然便沒有發言權,耿昌稱霸泰安城二十余年什麽山珍海味沒有吃過。
之所以如此心急,無非是想要親自驗證一番罷了。
好在這次被耿蟬兒及時阻攔了下來。
土豆皮薄帶皮吃就帶皮吃了,這番薯皮厚不厚的暫且不提,至少這烤番薯外表上可是布滿了灰燼。
“爹,這個需要剝皮吃。”耿蟬兒不由得輕聲提醒道。
耿昌看了一眼耿蟬兒弱弱的小聲說道:“我知道,我也沒打算直接吃啊....”
耿蟬兒聞言不由得再度抬手扶額,自己爹有著什麽習慣自己這個做女兒的自然一清二楚。
適才那架勢,若是不阻攔肯定直接一口吞了。
但, 無論如何,自家爹的面子她這個做女兒的還是要維護的。
聞言,耿蟬兒並未多言。
耿昌眼見耿蟬兒扶額,老臉不由得紅了一下,隨即低頭細細的剝著番薯皮,好似這般便能緩解尷尬一般。
可隨著番薯皮越剝越少,耿昌臉上的紅色是消退了,可取而代之的則是雙目圓睜。
隨著番薯最外面一層焦皮退出,眨眼間便露出了裡面黃燦燦的果肉。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清香。
耿昌不由得張嘴吃了一口黃燦燦的果肉,這一入口,本就圓睜的雙眼瞬間更大了一些。
“怎麽了?”一旁的劉基不由得關心道。
而耿蟬兒則是淺笑著看著自家老爹目瞪口呆的模樣,適才耿蟬兒第一次吃烤番薯時,其實也是這般模樣。
“甜、甜的?”耿昌並未直接搭理劉基,反而是看向徐陽喃喃道。
徐陽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此物生吃略帶一絲甜味,但若是將此物蒸熟亦或者烤熟、煮熟,其本身的甜味將會成倍數增加。”
甜味,這在泰安城,在整個天下多少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夠嘗到一絲絲的甜味啊。
現如今,這番薯卻做到了。
而且不僅僅只是做到了讓天下百姓嘗到甜的滋味,更能讓無數百姓從饑餓中掙脫出來、存活下來。
一時間,耿昌呆呆的望著手中的烤番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也不敢說些什麽,他怕,怕一開口被自家女兒和準女婿聽出自己聲音中的顫抖。
耿蟬兒見狀,心中不由得有些明了。
自家這個父親,雖然富貴了二十余年,但骨子裡還是不忘根的。
而這恰恰也是耿昌能夠屹立於泰安城二十余年不倒的根本原因。
耿蟬兒站起身,為耿昌與劉基二人各盛了一碗番薯粥,輕聲說道:“這番薯煮的粥格外的香甜,爹爹和劉先生不妨品嘗一二。”
耿蟬兒話語中沒有一個字是在安慰耿昌,但其話語深層意思,聰明如耿昌、如劉基又豈會不懂。
耿昌笑了笑端起飯桌上的瓷碗。小口小口的喝起番薯粥來。
帶著絲絲甜味的番薯粥一入肚,瞬間便為耿昌帶來絲絲暖意。
一小碗番薯粥,一個蒸土豆再加上一口烤番薯,如此簡單的菜肴便已然讓耿昌吃到撐。
沒有經歷,便沒有發言權,親自嘗過之後,才知此物的寶貴。
此物若是早出現十年,耿昌說不定便能擁兵五十萬,徹底佔據山東路!
未喝酒。
耿昌與劉基二人便已然有了一些醉意。
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酒不醉人人自醉。
飯後。
徐陽四人邁步走向二樓的小書房。
徐陽知道,重點戲即將到來。
二樓小書房內。
耿昌端坐主位,徐陽相對而坐,而耿蟬兒與劉基二人則分列左右。
“賢侄啊。”端坐之後,耿昌似感慨的叫了一聲徐陽。
見徐陽目光望來。
耿昌笑了笑緩緩開口說道:“這番薯以及土豆如何推廣,如何種植,賢侄可有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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