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國在飛虎軍士卒的引領下,最終坐在了校場點兵台下方最靠近點兵台的地方。
張安國剛一落座,牛大山與安守禮二人便急忙走了過來。
“張副帥。”牛大山俯身行禮道。
張安國點了點頭,示意牛大山無需多禮。
隨即看向牛大山身旁的安守禮詢問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安守禮臉色略微有些難看的說道:“不來這兒看看我實在是睡不安生啊。”
張安國看了安守禮那充滿疲憊的臉龐與仍帶著紅血絲的雙眼,無聲的歎息一聲。
安守禮所說,又何嘗不是他的感受呢。
不親眼看看飛虎軍的擴軍,誰又能睡得安穩。
安守禮重重歎息一聲,環顧了一下左右開口說道:“看今日這情形,恐怕用不了半天時間,那徐陽就能招滿一萬一千人。”
張安國面無表情的轉動目光,此時那最右邊已然有無數百姓,正在飛虎軍士卒的引導下排列成一個又一個的方陣。
此時的方陣雖有些東扭西歪不成體統,但誰又能保證半年後、一年後這些人會變成怎樣一副模樣呢。
再一想到飛虎軍一開始的兩千士卒,基本全是流民、潰兵、民夫組成的。
張安國心中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堵得慌的感覺。
再一想到就是這樣一支誰也沒有真正放在眼裡的軍伍,卻在戰場上完成了一次又一次不可能完成的壯舉。
張安國的心瞬間更堵了。
“呼!”張安國重重吐出一口氣。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如此短暫的時間徐陽根本就不可能搭建出一個可以容納一萬一千人的新營房。”張安國無奈之下隻好安慰道。
安守禮聞得安慰,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安守禮看向前方空無一人的點兵台喃喃自語道:“是了,若是他真的將營房搭建出來了,也不會選擇在這老營房擴軍了。”
喃喃自語的安守禮眼神忽然一亮。
心中越是細想,越是感覺自己猜測的沒錯。
“那咱們就這樣乾等著?”安守禮眼神放光的詢問道。
不等張安國回答,安守禮便神神秘秘的繼續說道:“要不要給他加點料?”
張安國自然明白安守禮所說的加料是什麽意思。
沉思片刻後,張安國喚來牛大山,與安守禮、牛大山二人一陣竊竊私語。
直聽的那安守禮雙目放光,牛大山握緊拳頭。
時間總是在最不經意間悄然流逝。
眨眼間,半個時辰便過去了。
而此時的飛虎軍營地內,再無百姓隨意走動。
整個校場上密密麻麻的坐了至少有一萬多人。
而校場一旁,更是有萬余人排列成整齊的方陣。
正在那兒列陣以待。
“咚!咚!咚!”
三聲鼓響。
整個校場瞬間安靜了一息。
:“要開始了嗎?”
:“終於要開始了嗎?”
:“徐將軍呢?怎麽沒見徐將軍出來啊?”
:“是啊,怎麽光聽見鼓響,卻連一個將領的影子都看不到?”
這些百姓可不像飛虎軍士卒那般紀律嚴明、聞得鼓聲便自動安靜。
鼓聲越響,他們便越是喧嘩。
飛虎軍士卒無奈,隻好縱馬大聲呼喝道:“全部保持安靜!”
“擴軍期間,禁止大聲喧嘩,若是大聲喧嘩擾亂校場秩序,那便休怪我等只能請你出去了!”
“擴軍期間,禁止大聲喧嘩,若是大聲喧嘩擾亂校場秩序,那便休怪我等只能請你出去了!”
“擴軍期間,禁止大聲喧嘩,若是大聲喧嘩擾亂校場秩序,那便休怪我等只能請你出去了!”
飛虎軍士卒縱馬一陣呼喝,這才稍稍將喧嘩止住了大半。
“咚!咚!咚!”
又是三聲鼓響。
:“怎麽還是沒人啊?”
:“這啥意思?光打雷不下雨?”
:“嘿,這飛虎軍擴軍真有意思,光敲鼓就是不見人。”
:“這熱鬧看的,還不如不來呢,真是的。”
三聲鼓響後,大部分百姓都已經安靜了下來,但仍是有極少數一部分人,也不知是在彰顯自己見多識廣,還是嘩眾取寵,仍在哪兒喋喋不休的說著一些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