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可能留你三弟一命吧,畢竟是你的手足兄弟、至愛親朋。”
“趙楷跟著王黼他們混,被捧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真以為有點才華就能治國平天下了。真要是才華能治國,南唐後主也不會亡國,你們爹我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程度。”
“爹,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你看看我怎麽孝敬您老人家的,我對三弟能差的了麽。等我收拾了王黼,就讓三弟陪您去,打了一輩子仗,也該享受享受了。”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那我先走啦,記得年三十大慶殿本色出演呀。”
“放心吧,演技咱也是杠杠的,咱們父子齊心,好好的秀他們一臉。”
十二月二十八日,距離年三十的朝臣年終總結大會還有兩天,趙桓要去幹一件大事。
殿前司指揮使王宗濋駕著馬車,悄咪咪的把趙桓送到了火器監。
趙桓正在火器監裡四處打量著成品,一個穿著儒衫,留著一撇山羊胡,背著醫藥箱的老者在幾個精壯大漢的簇擁下跑了過來。
“臣火器監監正,孫大紅,見過陛下!”
“咦?孫太醫!你是這火器監的監正?你這跨行跨的有點大啊。”
“陛下這話就外行了。”
孫大紅說著就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裡開始翻找。
趙桓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實在是被這幾個壯漢還有孫太醫的長針給嚇出陰影了。
“陛下覺得這火器最重要的是什麽?”
“火器最重要的當然是火藥了!”
我一個21世紀過來的人,能不知道火藥的威力,那不是鬧笑話麽?我今天過來就是裝逼來的,看看你們會不會配置黑火藥。
“哈哈,我在太醫署治病救人抓得是藥,火藥也是藥,所以根本就是一個行當。”
“……”
“我這暴脾氣,醬油是油嗎?啤酒是酒嗎?”
“陛下有所不知啊,今天就讓臣好好給您說道說道。”
“火藥,最早,是煉丹家們偶然搞出來的產物。煉製仙丹啊,那必須得紅彤彤才行,因此一直很注重水銀和硫磺的使用。”
你跟我說這幹啥,我還能被元素周期表呢。
氫氦鋰鈹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氬鉀鈣。
一價氫氯鉀鈉銀;二價氧鈣鋇鎂鋅。
三鋁四矽五價磷;二三鐵,二四碳。
二四六硫都齊全;銅汞二價最常見。
一五七氯常常見,單質零價永不變。
不就是個化學反應麽,水銀和硫磺可以生成硫化汞,也就是俗稱的朱砂,顏色鮮紅。
見陛下神色如常,孫大紅繼續說道:“硫磺還可以和其它金屬化合,因而煉丹家們都認為硫磺是能夠製服金屬的奇異物質。”
“硫磺性質活躍,非常易燃,為了控制硫磺,煉丹家們把硫磺和其它物質一起加熱成化合物,以降低硫磺的易燃度,這就是伏火法。”
“你到底要說啥,給我講怎麽煉丹?”
“臣是想說,火藥就是在這種不斷嘗試中偶然發現的。把硫磺和木炭、硝石放在一起加熱時,極容易發火或者爆炸。”
“這個硝石、硫磺、都是治病的藥材,所以才把他們和木炭的混合物稱作火藥,意思是會著火的造物。發明火藥配方的,正是在下的先祖,唐朝的—代藥王孫思邈。”
你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裝個逼?
你比撲街的作者還能裝。
“孫太醫,朕給你一個人前顯聖的機會,上次的煙花著實不錯,現在你把火器監裡火藥配方和威力大的火器拿出來介紹一遍。”
“如果抗金能用得上,朕重重有賞。”
“就等陛下您這句話了,陛下請往這邊走。”
“火器監的火藥配方主要是以下三種:以放毒和製造煙霧為主的製毒藥煙球;以燃燒為目的的製火焰球;以爆炸為目的的蒺藜火球。”
“這麽花哨的麽?取配方來。”
趙桓就隻想看看宋朝的火藥配方比例而已。一斤硝酸鉀,二兩硫磺,三兩木炭,可以配置出威力比較大的黑火藥。
趙桓接過配方,只見上面寫著:
製毒藥煙球:用焰硝三十兩,硫磺十五兩,木炭五兩,外加巴豆、砒霜、狼毒、草烏頭、黃蠟、竹茹、麻茹、小油、桐油、瀝青等。
製火焰球:用焰硝四十兩,硫磺十四兩,木炭十四兩,外加竹茹、青油、桐油、黃蠟、乾漆、砒黃、黃丹、澱粉、濃油等。
製蒺藜火球:用焰硝四十兩,硫磺二十兩,木炭五兩,帶刺的鐵蒺藜、外加竹茹、青油、桐油、黃蠟、乾漆等。
趙桓想了想,還是不輕易更改這些花裡胡哨產品的配方了,效果未必更好。
“孫太醫啊,有時候越簡單的效果越好,你試試用一斤硝酸鉀,二兩硫磺,三兩木炭配置一下火藥試試。”
“另外,這火器監的硝酸鉀提純的不是很到位啊,朕一會傳授給你幾個公式,你先琢磨著。”
精壯大漢領命而去,不多時,就拿著一個黃紙包裹的炸藥包走了回來。
“去外面試試看吧。”
“臣親自去!”
孫大紅,拿著火藥包,走到專門用來實驗的區域,掏出火折子,點燃長長長的引線,然後退回到五十米外的屋子裡,隔著木窗遠遠的觀看。
“呲啦!”
引線觸碰到火藥,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團巨大的蘑菇雲直接衝上了二十米的高空,一直持續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方才消散。
這威力,把趙桓也驚呆了,威力這麽大的麽?
有這個,打金國的騎兵那還不跟玩一樣,守衛東京直接九成八?
“陛下聖明,臣自愧不如。”
“別整這套,你這是放了多少火藥。”
“大概十五斤吧,少了?”
“就這樣吧。”
“還請陛下賜個名字。 ”
“嗯,也好,蘑菇雲都弄出來了,不如就叫廣島之戀。”
“廣島之戀?好奇怪的名字。”
“對了,你們這火藥武器裡,有沒有那種特別刺眼,覆蓋范圍大,持續時間又長的那種?”
“好像是有,劉老頭家的孫子鼓搗出的那個煙花,簡直能愰瞎人的眼睛。”
精壯大漢連忙提醒孫大紅。
“有有有,我這就去拿出來。”
很快,孫老頭扛著一根長長的竹筒回來了,在實驗區點燃了引線。
一團白色的光芒從竹筒中飛出,然後炸裂成一道道光線,又炸裂成璀璨的煙花,即便是在白天,都刺激的眼睛流淚。
“好,這個能亮瞎人眼睛的就叫它長崎之光。”
金兵常年在窮山溝溝裡混,缺少蔬菜,到了晚上視力不行,這長崎之光配合先鋒營晚上偷襲,那是絕配啊。
“孫太醫啊,就那個廣島之戀,你給我搞上三千個,明天晚上之前交給王宗濋。”
“臣遵旨。”
“等金兵退了,朕也封賞你個伯爺當當。”
謝陛下!
返回汴京宮的路上,趙桓笑呵呵地安排後續的任務:“人都就位了吧,三十號的晚上,你們看好汴京宮的煙花,根據不同的數字給我點燃這對應的廣島之戀。”
“抄家滅族,朕自己來。”
火器監。
孫大紅看著眼前歪歪扭扭的字符,一臉懵逼,這是什麽鬼畫符。
2KNO3+S+3C=點燃=K2S+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