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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之修行在人境》第62章 伏虎
  耿樂回家辦喪事之前,共在那大通鋪宿舍住了兩夜。應該是對四指的威懾發生了一些作用,那位“大哥”及其幾位兄弟沒有輕易出手教訓耿樂,而是選擇先觀察耿樂的虛實。其他人大概也從四指那裡得到了消息,都沒有刺激耿樂。當然,耿樂也很配合,只要是該乾的,讓幹啥就幹啥,並沒有挑戰他們的權威。

  兩天時間裡,耿樂也是在觀察。他總不能一直住廁所旁邊吧。那裡氣味太難聞了,而且非常潮濕。廁所裡洗漱的水有時會弄到床鋪上,這裡曬被子都是定期的,這期間只能自己暖乾。夜間,幾乎不間斷有人上廁所,聲音還挺大。這讓夜間練功的蕭墨很是心煩。

  好的生活資源都是有限的。在這裡,如何分配這些資源並沒有明確的規則,主要靠搶,靠實力來佔有。既然必須是爭搶,那他就不怕了。不過他得摸清什麽時候出手合適,不能一出手被規則拿住,吃啞巴虧。

  李茉這件事給他帶來的一個慘痛教訓是,沒辦法跟規則鬥。那個隱形的對手,設計圈套用規則框住了他,動用規則的力量拿住了他,這才使得他非常被動。法律就是規則。他無法反擊,因為對手只是個影子,他找不到對方的受力點。他勉強出手,攻擊的是規則,只會遭到規則更強有力的反擊。現在,他學聰明了,不能硬抗規則,只能利用規則,鑽規則的空子。對手就是這樣成功將他送入監獄的。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傳來母親的噩耗,他悲痛萬分,啥也顧不上,急忙回去奔喪了。

  辦喪事回來,正是夜間。管教又給了他一天假期,一是因為夜間趕路,未能睡覺,一是因為他喪母,讓他平穩一下情緒。他回大通鋪睡了一覺。一安靜下來,母親的笑容就浮現在眼前,他心裡就隱隱作痛,淚水又流了下來。但由於太過疲累,流著淚他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他就寫了申請,交給管教。這樣的話,若能成功調走,倒也不急於跟這些家夥爭短長了。

  失去了母親,他的心被深深的刺痛。好在,他心中的痛苦在追悼會上得到了一些發泄,他也相信自己的“表演”能夠傳播出去一些真相,至少會帶給人們一些思考。這多少讓他心中得到一些安慰。由此,他的心境也發生了一下變化。他心中的悲痛、憤恨,更多地轉化成一種促使他努力向上,改變困境的動力。只知道悲痛、憤恨,不過是弱者的表現。

  晚上,四指告訴他,你休息了一天,睡夠了吧,今天夜間你守夜。休息跟守夜有關系嗎?但耿樂也不想與他多話,隻說好。反正夜間是蕭墨修煉,身體由躺著改為盤坐就行了。其實,蕭墨更喜歡盤坐,只是怕人看到不好,改為躺著了。蕭墨修煉,基本不睡覺,氣息在周身運行,對肉身來說比躺著休息好得多。

  這房間必須每天安排一人守夜。這是為了防止出現夜間有自殺、自殘或偷偷傷人一類的事情。本來不該耿樂守夜的,但因為守夜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麻煩,而且他也不想跟四指理論,隨口就答應下來。沒想到,他這種“恭順”的表現,頓時讓其他少年犯們起了輕視之心,讓他們覺得這小子其實沒啥本事,不然的話,硬派他守夜,為啥他也不敢吭一聲。他們看看四指的臉色,見四指嘴角流露出鄙夷的冷笑,立即覺得四指的態度驗證了他們的揣測。

  於是,各種嘲諷、調笑立即指向了耿樂。

  “強奸犯,說說你的光輝事跡。你是怎麽強奸致死的。

”  “你那家夥特別大嗎?還是特別能乾?怎麽就把人弄死了?”

  “脫下來褲子看看,亮亮你的東西,讓哥們瞧瞧。”

  “……”說的話越來越髒,越來越不堪入耳。

  “你麽比的,你沒長耳朵還是沒張嘴,這麽多爹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一個人喝罵道。

  耿樂心中的怒火騰地就燃燒起來。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他的父母!

  他本來是要等他們出手的。但是,他等不了了。跟這幫雜碎沒法動嘴,不動用暴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有些人隻配用暴力鎮壓!這句話簡直是真理。以前他總覺得,應該以理服人,不能濫用暴力。現在他突然明白對有些人不用暴力是不行的。他們天生是被暴力彈壓的對象,也只服從暴力。這個監獄用暴力對付這些人是適得其所。

  耿樂從床上站起來。蕭墨說,不要弄斷骨頭,不要大出血,怎麽疼怎麽打。耿樂說,曉得。

  睡得跟他最近的兩個男孩,趕忙給他使眼色,不讓他過去。在他之前,這兩個男孩是這些人辱罵、調笑的對象。他已從這兩個男孩口中得知,這裡的“大哥”叫卷毛,十八歲,再有三個月就完成刑期。是不是真的卷毛,他也看不出來,因為都是剛理過發。

  卷毛在這裡有七個結拜兄弟。老二叫山子,老三叫四指,老四叫板牙,老五叫豁子,老六叫項圈,老七叫悶子,老八叫八哥。合稱為三宿八虎。這個宿舍是第三宿舍。八人中,前四個是最厲害的。卷毛最強,山子最猛,四指打起來不要命,板牙也很難纏。這四人同時又是勞動區監督者,屬於高等少年犯。

  耿樂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問:“剛才誰罵的?”說話的主要是門口這邊的,中間的大多是調笑看笑話,靠裡面的基本是只看不說話。

  一個噘嘴眯眼的家夥,叉著腰向前兩步,叫道:“是你八爹罵的,怎麽了!草你麽……”話還沒說完,耿樂一腳就踹在他嘴巴上。“咣當”一聲,那人就砸在後面的床板上。門牙被踹掉了一顆。

  “上!滅了他!”一聲大喝,老二山子如一隻猛虎,從床上直接躍起,刷地一下就撲了過來。還未等他落地,耿樂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了回去。食物翻湧,山子哇地吐了一床。

  四指正坐在床邊。這時一聲怪叫,往前一撲就要抱住耿樂。耿樂啪地一掌擊在四指頭部一側,避過耳部,將四指打倒一旁。四指腦袋轟轟響,抱著頭再也爬不起來。

  在四指試圖抱住耿樂的時候,正好位於後方的板牙,同時也撲了過來。耿樂打飛了四指,卻被板牙抱住了後腰和一隻胳膊。

  四指和板牙用的是同樣的策略,只要把對手抱住,由於佔有人多的優勢,他們就贏定了。只是,他們哪知道耿樂的本事。耿樂一把抓住板牙的胳膊,一撕而開。板牙一聲慘叫,摟著胳膊疼倒在地。抱是抱不住的,他不松手,耿樂四指抓進他的胳膊,能把他的筋肉扯出來。

  本來是一哄而上的,但是,耿樂出手太快了,錯開了時間,從從容容地就解決了這幾個對手。

  耿樂環視一周。“還有誰有種?上!”說完,打量著卷毛和剩余的幾隻虎。

  卷毛本來就沒打算上,刑期將滿,不能輕易惹事。按說也用不著他上的。但是,恍惚間,幾隻虎就已經倒地不起了。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耿樂的身手他都看見了,這和他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家輕輕松松就能滅了他。

  其他幾隻虎都恐懼地望著耿樂,然後又回頭看著卷毛。卷毛平靜地說:“人受傷了,得去醫院看。”伸手按下了門邊的報警器。

  叮鈴鈴……報警器響了起來。一個嚴厲的聲音立即從上方的喇叭傳出來,“什麽事?”卷毛說:“打架了!新來的28號打傷了幾個人,需要上醫院。”

  “等著!誰都不得妄動!”

  耿樂說:“你報的警,你想好怎麽說。否則,以後的日子有你好過的。還有三個月的刑期是吧?你過不去的。還有你們幾個,想好了怎麽說,再想想以後日子怎麽過。”這幫人明顯是又想用規則來拿他了。須讓他們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

  他回憶一下剛才的動作。本來,應該刺激對方讓對方先出手的,先出手和還手的性質是不一樣的。但是,被八哥罵的激憤起來,沒有忍住。其他人大概沒什麽明顯傷勢,就是八哥掉落了一顆牙齒。

  管教迅速趕來了,將幾個涉事的少年犯和卷毛弄出來詢問情況,見沒有明顯傷勢,也就不太當回事了。少年犯打架,那太正常了。打架過程不用問,每個監舍都有視頻監控,畫面聲音都有記錄,調出來一看,事實就一清二楚。

  八哥被打落一顆牙齒,屬於輕微傷害,但他罵人挑釁在先,給予警告處分。耿樂出手傷人,給予記過處分。然後,管教問,願不願意和解?和解了就可以減輕處分。一幫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耿樂說,我願意和解。卷毛幾個低語了一會兒,卷毛說,願意和解。山子,四指,板牙都表示願意和解。唯獨八哥不吭聲。卷毛推了八哥一把,低聲說:“我們八個加一塊兒,也不是他的對手。給他記個過有什麽用,以後他還不天天揍你!”八哥無奈,只能也同意和解。

  雙方同意和解。八哥處分免了。耿樂處分降為警告。

  回到宿舍。耿樂說,給我騰地方。卷毛立即示意身邊的人往後挪,他隨即也把自己的鋪蓋向後挪開,空出將近兩米的床鋪位置。最裡面的少年犯連忙抱著耿樂的鋪蓋過來,在空出的床位上鋪好。

  耿樂在鋪位上坐下。說:“你們睡吧。我守夜。”

  卷毛連忙說:“哪能讓你老大值夜啊。該誰值夜誰值夜就行了。四指,今天該誰值夜?”

  四指說:“十七號,你值夜!”

  卷毛又低聲說:“事情都過去了。打了罵了都算了,這邊兄弟我作主,誰也不能翻舊帳,老大你也別計較了!大家都是兄弟,你有什麽事兒,說一聲就行。”

  耿樂點點頭。

  門口邊的床位,確實是這個大房間內最好的位置。空氣清新,床鋪乾燥,廁所氣味也淡薄一些。二十多人的房間,打嗝放屁,體味臭腳味,裡面的空氣實在是太汙濁了。又有個大衛生間,裡面四個蹲坑,一個兩米長小便池,五個水龍頭,四個淋浴器。衛生間地面濕漉漉的,沒有乾過。衛生間外邊地面,弄的也都是水。雖有抽風機持續不停地抽著,仍然免不了各種味道彌漫整個空間。

  二十多人的大房間,便是夜深了,也不清靜。打呼嚕的,說夢話的,做噩夢的,起床撒尿的的,半夜拉肚子的,衛生間衝水的,各種動靜,幾乎整夜不間斷。

  耿樂一坐就是一夜。夜間起床的人都看見了。早上起床鈴聲響起,所有人都看見了。所有人心裡都升起一股敬畏感。如果說,昨夜的打架,耿樂高強的功夫讓人恐懼。這老僧坐禪般一坐一夜的功夫則讓人敬畏。八虎都明白了,這丫和他們完全不是一類人,給他提鞋他們都不配。肚子還在疼痛的山子,胳膊還疼得抬不起來的板牙,頭還有些懵的四指,掉了一顆牙的八哥,都服氣了,心裡窩的火也消散了,臉上的恨意也沒了,還換上一副小心獻媚的笑。

  早上起床洗漱。這裡以前的規矩是老大先洗。老大洗漱出恭時,其他人都不得進入。老大洗漱完畢,上完廁所,其他人才能進入洗漱。耿樂說:“時間緊,一塊洗吧。該幹嘛幹嘛。”眾人遲疑不進,耿樂給卷毛示意。卷毛給幾個兄弟一揮手,說;“既然老大恩準,弟兄們就不要客氣了。”兄弟八人也進入衛生間,洗漱的洗漱,出恭的出恭。

  每人一個臉盆,放著自己的毛巾、香皂和牙刷。平常不用時,臉盆就放在自己床位下面。牙刷是為監獄特製的,不是家用這種帶一個長長的手柄的,而是一個小塑料筒套在手指上,小筒的另一端和正常的牙刷差不多。刷牙的時候,就用手指套入小塑料筒,將帶刷毛的一端放入嘴裡來刷。牙刷不留長柄,是為了防止用牙刷柄傷人。

  早飯都是由服刑人員送到宿舍區的,用那種特大號的不鏽鋼桶盛著米飯,米粥和菜肴。各個宿舍派兩個人去用小一號的不鏽鋼桶盛了米飯、米粥和菜肴抬回來,還有一筐餐具。飯菜抬回到宿舍,先給老大盛出來足足的一份,然後再給其他人分別盛飯。

  據說,盛飯是個技術活。必須非常熟悉本監舍需要的飯食量是多少。取少了,就要有人吃不飽。特別是給個人盛飯,前面的盛多了,後面的就吃不飽。前面的盛少了,沒吃飽,後面有剩余,前面的就不滿意。飯桶內還不能有剩的,否則就是浪費,要扣分。因為盛飯而打架也是常事。比如,每人一碗菜湯裡面有一個肉丸子,如果用小桶去領飯時沒數好,最後少了一個,讓誰不吃?那就可能乾架。

  餐具是每人兩個小不鏽鋼飯盆,一個盛飯,一個盛菜湯,一隻軟質的塑料小杓。飯前統一領取,飯後統一收繳,由少管所食堂統一消毒。

  耿樂一向對飯食要求不高,覺得這裡的飯食還算湊合,也不缺葷腥,看大家的樣子也都能吃飽。飯食並沒有限量,就是單調。主食要麽是白米飯,要麽是饅頭。菜就一個,素菜或葷菜,翻來覆去就那麽幾樣。一般是中午能吃到葷菜。吃不飽那就是宿舍自己的事兒了,食堂只是要求不能浪費,盛了就得吃完。生病了,有營養餐。應該說,還是講人道的。

  吃過早飯,就是整理內務。衛生清掃一遍,被子疊成豆腐塊。這個時間,耿樂在監舍制度之外,又給大家增加了幾點內容。一、襪子、內衣必須兩天一洗,以後睡覺前必須洗腳。二、蹲坑誰用必須清理乾淨,小便後也必須衝水,否則被別人發現就打掃衛生間一天。三、在監舍休息時間,上午下午各至少衝刷衛生間地面一次。 四、衛生間外地面不得有水漬,誰弄了水漬罰誰,值班員負責監督,監督不到位,自己清掃拖乾。

  上午八點,要整好隊列報數登記到廠區乾活。這次的工作任務是裝配一種小孩玩具,一天的基本任務是裝配五十個。耿樂剛坐下好奇地打量這些塑料配件,一個管教就把他叫走了。

  管教問:“你會畫畫?”

  “報告管教,我會畫畫。”

  管教擺手笑道:“我姓趙。聽說你畫的挺不錯的。你不用乾活了,就給每個管教畫張像吧。先給領導畫。”

  說完,趙管教就讓他跟著到了領導的辦公室。耿樂看到門口的牌子上寫著“副所長辦公室”。副所長正在打電話。還不斷有人來請示工作,有人來請簽字,挺忙活。忙活完一陣,趙管教說:“趙所長,人帶來了。”

  趙副所長打量一下耿樂:“看著挺機靈的一個孩子嘛。年齡還小,怎麽就到這來了呢!你會畫什麽畫啊?”

  耿樂說:“國畫,油畫都會。”

  “擅長什麽呀?”

  “都還行。”

  趙副所長就笑了。“你是對著人畫啊,還是對著照片畫啊?”

  耿樂說:“都行。對著人好一些,比照片反映的內容更多。畫出來更真實更生動,細節更多。只看照片不看人,有時候,畫出來的東西可能會呆板一些。”

  趙副所長看看趙管教笑了。“說的好。那就畫吧。”

  趙管教說:“那我就讓他準備工具,到各個辦公室來畫。就從你這兒開始。”趙副所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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