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晚會才全部結束。

　　回宿舍的路上，朱顏說:“我餓了，弄點東西吃啊。”

　　耿樂說:“你那不是還有好多袋裝食品沒吃嗎?吃去唄。”

　　朱顏抱住耿樂胳膊說:“我想吃好吃的，你給我弄好吃的。今天做的這麽好，你總得獎賞我一下吧。”

　　耿樂甩開朱顏，說:“注意點，這可是監獄！你想被舉報嗎?走吧，吃貨！帶你去吃好吃的。”

　　接下來是國慶節放假三天，連著調整的星期天，共有七天假期。少管所也同樣放假。放假期間，少年犯們就自由許多了。耿樂領著朱顏去閱覽室吃東西。為免引起注意，耿樂沒有開閱覽室的燈。到了庫房裡面，耿樂才開了燈。庫房四面無窗，一關門，只有門縫的一點光傳出去。傳出去的光照到對面的牆上，被牆遮擋，外面根本看不到。

　　食物是蕭墨剛從外面帶回來的，還熱乎著呢。蕭墨也有意犒勞辛苦了幾天的二人，不但備了幾個美味菜肴，葷素皆有，還有紅酒。更讓朱顏驚喜的是，居然還有兩碗還熱著的雞絲餛飩！朱顏不由分說，撕開蓋子，就吸溜溜喝起來。吸溜了一陣，又用小杓挖著吃。

　　耿樂在庫房地上鋪上舊報紙，將幾個菜擺開，擺上酒杯，倒上酒，先品起酒來。他現在是喝酒越來越在行。雖不是酒鬼，但對酒的品味已經入門了。

　　朱顏吃完了餛飩，將碗扔在一旁，才開始吃菜。她說:“你這後台，還是親戚?也太貼心了！居然還知道送來一碗餛飩。這個時候，啥也沒有一碗餛飩吃著更舒服。”

　　耿樂默默地品著紅酒，漫不經心地用筷子夾著菜往嘴裡送。跟蕭墨說:“誇你呢。也不知誇過多少回了。誰能顧住她的嘴，她就誇誰。”

　　蕭墨笑道:“嘿嘿！這小妮子挺會說話。”

　　朱顏端起杯子，與耿樂手中的杯子撞了一下說:“來，慶祝一下。慶祝今天的晚會圓滿成功！cheers！”

　　耿樂也說“cheers”，飲下杯中酒。

　　朱顏問:“那幾個打拳的，都是你宿舍的?長的很有型啊。”

　　耿樂說:“感興趣?感興趣，就給你介紹介紹。張清勇還是不錯的。”

　　“力大無腦！當個保鏢還差不多。”

　　“嘁！就好像你腦子比他強多少似的。一個力大無腦，一個凶大無腦。”

　　“哎哎！你找打是不是！”

　　耿樂笑道:“他們四個那是真功夫。現在像他們那樣拚命練武功的不多了。你將來當了富婆，可以考慮讓他們當保鏢。人也靠得住。不是奸猾之人。”

　　“我當了富婆，要養幾個小白臉。給你留個名額。你可以先報名。”

　　“這是個好差事。無奈，小白臉這東西我做不了啊。不會伺候人，也不會服軟。吉吉也小。”耿樂發現自己跟女孩子調侃有進步。唉，都是那個臭流氓柳如婷影響的。

　　噗！朱顏笑噴了！“你也不至於這麽自黑吧！男人不都是喜歡吹自己怎樣怎樣厲害嗎?你這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看你好像經驗豐富的樣子。”

　　“是啊。可以傳授給你一些。”

　　蕭墨說:“你在這吃吧，我出去遛達遛達。”說罷，就離體飄飛而去。他收到信息了，朱顏有想法。他得避避嫌。蕭墨直飛而上，到樓頂放哨去了。

　　耿樂說:“傳授過幾個徒弟了?”

　　朱顏拿起酒杯跟耿樂一碰，一飲而盡，說:“喝！別那麽多廢話。

今天，那麽多小姑娘，台上的台下的，有看上的沒?”　　“沒有。我喜歡成熟的。”

　　“喜歡大媽?哎呀，天哪！你口味真獨特。來乾杯，為大媽乾杯！”仰脖喝完一杯，又驚呼道，“哎呀，你不是喜歡劉管教吧！”

　　耿樂的酒還沒咽下，噗地一聲噴了出來。“靠！你想象力真豐富！”

　　朱顏笑道:“那你喜歡哪個大媽呀?女區哪個女管教?常副所長好像有幾分姿色。不過，跟你也不配套啊?那個叫張曉的管教還湊合，年輕，胖胖的。你喜歡成熟的，應該就是喜歡胖的吧?哎，你這口味還真是獨特。男人不都是喜歡苗條的嗎?你怎麽回事?有戀母情結?”說著，還笑眯眯地盯著耿樂，頭越湊越近。

　　耿樂一把將朱顏湊近的頭推開，瞪了她一眼。繼續喝酒。

　　“那你為啥喜歡成熟的，不喜歡同齡的呀?”

　　“有個詞兒叫青澀，懂不懂?蘋果，你說是熟的好吃，還是不熟的好吃?”

　　“問題是你也青澀啊。你熟了嗎?”朱顏伸手挑起耿樂的下巴。“你哪兒熟了?像個青瓜蛋子似的！”

　　耿樂甩掉朱顏的手，夾一筷子肉片放進嘴裡嚼著說:“我才十五歲。要那麽熟幹嘛?過個七八年再熟也不晚吧。”

　　“那你幹嘛喜歡熟的啊。熟的你拿得下嗎?看人家不吸乾你！嘻嘻嘻哈哈哈……”覺得說得太露骨了，朱顏笑起來。

　　耿樂瞪她一眼，斥道:“跟個傻子似的，哈哈笑什麽！夜裡聽多遠！趕快吃！吃了走人。免得有人來問，不好看。”

　　“好，好！吃，吃！今天你有功勞，你吃飽！”朱顏說著，便用筷子夾著菜往耿樂嘴裡送。耿樂上一口還沒吃完，又一筷子菜送進他的嘴裡。

　　耿樂說:“你功勞也不小，你也吃飽。”一邊躲著朱顏的筷子，一邊夾著菜往朱顏嘴裡送。一會兒，朱顏嘴裡被他塞滿了菜。朱顏嗚嗚叫著擋開他的筷子。

　　耿樂一邊笑，一邊繼續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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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顏看見耿樂身上的衣服都皺巴巴的，就給他撕扯下來，扔到一邊。她說:“你比老娘還矜持！衣服壓的皺巴巴的，看你明天怎麽穿。”

　　耿樂說:“不許說老娘老娘的。不愛聽。像個老媽子似的。”

　　“你別惹我不高興，我就不說。不高興了老娘就說！”

　　“臥槽！這我惹你了嗎?”

　　朱顏咯咯樂著，湊近耿樂說話，噴了耿樂一嘴氣。她說:“這是誰在說髒話！是不是該將這張臭嘴打爛?”

　　兩人聊了一段時間，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亮。耿樂看看手機，已是早晨六點多。……一夜過去，雖然兩人並沒有做出逾越的舉動，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對於男人、女人這樣的概念認識的更清晰了。

　　朱顏睜開了眼睛，對臉望著耿樂，不說話。耿樂也望著朱顏，不說話。

　　九月底的天氣還很熱。白天晚上忙晚會的事兒出了不少汗。夜間睡在在沒有窗戶的庫房裡，也有些悶熱。他們還喝了酒。這時，耿樂就感覺到身上汗膩膩的，很難受。氣味兒也難聞。

　　耿樂爬起來說:“不行，得想辦法洗洗澡。”

　　朱顏悻悻地說:“這哪有洗澡的地方！”

　　耿樂尋思著，怎麽清洗一下呢?他自己用涼水衝就行。他築基境的身體不懼寒氣入侵。朱顏就不行了，若是不常洗涼水澡，可能經不起涼水。想了一會兒，他找到了辦法，走過去將飲水器打開了。他拿個臉盆，盛了半盆涼水。等飲水機的水燒開，接了熱水倒進水盆裡，水就成了溫溫的了。

　　耿樂把水盆放到衛生間，對朱顏說:“過來洗洗”。

　　朱顏睡著了似的，沒有動靜。耿樂不由分說，過去伸雙臂將朱顏托起，來到了衛生間。他讓朱顏在地板上站好，朱顏卻像還沒睡醒似的，迷迷糊糊站不住。耿樂一邊扶著朱顏，一邊用毛巾給朱顏擦拭臉，脖子，胳膊。

　　朱顏卻直接將皺巴得不得了的襯衣脫掉，接過毛巾，自己擦拭。

　　耿樂背過臉，走出去。朱顏嘟囔道:“假惺惺的。”

　　將全身清洗乾淨的朱顏，覺得清爽了，就來了精神。她端水盆也接了涼水和熱水。耿樂看她隻穿了那麽點衣服就四處走動，說道:“你穿上衣服啊！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

　　朱顏說:“怎麽我了?你敢嗎?閹了你！過來！我也伺候伺候你，讓你享受一下皇帝般的待遇。”

　　耿樂笑道:“這就皇帝般待遇了?皇帝還要宮女搓澡不成?”

　　朱顏瞪眼道:“什麽宮女！老娘是皇后好不好！也不對！我就是皇帝，女皇！”

　　耿樂無奈道:“得！得！請女皇陛下高抬禦盆，將瑤池瓊漿慢慢傾瀉而下，本王要沐浴了。”

　　朱顏噗嗤笑道:“這還差不多。”她舉高水盆，慢慢傾斜倒水。耿樂矮下身子，讓水從頭頂流下。搓洗頭髮後，再去搓洗身體。朱顏饒有興趣地望著。

　　洗完後，簡單擦拭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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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顏呵呵樂了。“我讓你好好欣賞欣賞美景！”她赤著腳，開始在地上翩翩起舞。

　　耿樂笑道:“好了！好了！美不勝收。趕快穿好衣服。”說著，托起朱顏來到庫房。拾起衣服扔給她。朱顏卻任由衣服落地，仍然翩翩起舞。

　　耿樂說:“你到外面去跳得了。保證轟動世界。”

　　朱顏說:“他們不配看。我隻跳給你一人看。皇帝也沒有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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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樂哀歎道:“我這清純童男， 都被你這婆娘帶壞了。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童男不清純了。”

　　“呸！老娘是金枝玉葉，可憐你寂寞難眠，在這破地板上陪你聊了一夜！你不感恩戴德倒也罷了，卻還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老娘陪你一夜，是你三生有幸，祖宗燒高香了，知道嗎！你應該跪謝主恩懂不懂?你還虧了！”朱顏衝過來，擰住了耿樂的嘴。

　　她喋喋不休道:“你以為我是隨便的女孩?老娘被人哄騙著……也就那一個男孩而已。你算啥童男?男人哪有童男?……”

　　耿樂心說，老子有老頭監視呢，自摸個鳥啊！哎呀，真被這婆娘帶壞了，說話越來越髒。耿樂伸手托在朱顏腋下，提起她的身體甩了一圈。他說道:“誰也沒拷問你情史，更沒有問你是不是處釹。你自己炸毛了亂說，能怪誰?就你這號的，愣氣得不行，挑剔得不行，隨便能隨便到哪裡去！”

　　“你知道就好！咦！這樣轉著舒服，再來再來！”朱顏仍然還要耿樂甩。耿樂就又把朱顏的身體往上一提，轉動身軀，再度甩了起來。朱顏放松身體，兩條長腿甩開，樂的咯咯叫。

　　轉了七八圈，耿樂將朱顏放下，突然離開。朱顏就感到，四周都在轉圈，暈得站不住，左搖右晃，哇哇叫。眼看要摔倒了，耿樂才過去一把拉住她。朱顏緊抓著耿樂的肩膀，過了好一會兒，才不暈了。嚷道:“天哪！暈死了。”

　　朱顏還沒玩夠。耿樂卻看了看手機時間，急忙說道:“趕快回去！要清點人數了。回宿舍去報個到。要被發現徹夜不歸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