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台風停了。
柳江南病了。
身子一會兒冷一會熱,發著燒,嘴裡還不住嚷著:木屋,木屋,我的木屋全沒了。
楊芳坐在柳江南身邊。
這是一個不大岩洞,由於地勢高,裡面還算乾燥,柳江南就躺在一塊光滑的岩石,身下墊了一條舊毯子。
楊芳拿了條毛巾,細細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虛汗,虛汗濕了一身又一身,伴隨著一陣陣痙攣。
柳一走過來問:媽,爸好些了。
就這樣,淋了雨,發高燒,忽冷忽熱。
柳二柳三柳四都走過來站成一排,心急如焚而又束手無策的看著柳江南。
下午柳江南的燒退了,他掙扎著從岩石上爬了起來。
守在一邊的柳三說:爸,你燒剛退,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你爬起來乾嗎?
我要去看看木屋。
柳江南焦乾的嘴唇艱難的蠕動了幾下。
木屋,木屋,木屋早被台風……
柳三不忍心說下去。又道:你放心吧,風停了,雨歇了,太陽出來了,一切從頭開始了。
從頭開始,小吳小馬江源都去幹嗎了?清理現場。柳江南舉起頭,緩緩的問。
對,清理現場,明天估計全部能清理完,後天小馬小吳和江哥一起去砍伐樹木,重建木屋,羊毛出在羊身上,島上有的是樹木。
柳三充滿信心的說。
柳江南眉頭忽地一擰,問:田裡地裡農作物不知道怎麽樣了?台風刮倒了沒有?
柳六柳七去看了,除了長一點農作物,比如高梁和玉米倒伏了,其它的農作物,由於個頭矮都安然無恙,爸,你也不必擔心,倒伏農作物它們會爬起來的。這是規律。
柳三揚起臉,輕輕的安慰道。
下午在清理倒塌木屋時,小吳無意中看見柳六去了地裡。
他對我和小吳說,我休息一下,馬上來。
我說:去吧。
小馬走到水池邊洗了一下手便走了。
他來到地裡,看見柳六在裡面一閃,小馬興奮的喊:六妹,六妹,是你嗎?你在乾嗎?是施肥呀還是鋤草?
柳六羞怯的說:吳哥,吳哥,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為什麽?小馬一臉壞笑的問。
我在,我在,我在這兒小,小……
馬哥,你別過來。柳六聲音發顫的說,臉一下子紅到耳朵。
小馬才不管這些,直奔柳六而去。
柳六驚慌從地上站起來,右手驚慌拎起褲子,露出腰間一痕白嫩肌膚。
馬哥,馬哥,你想乾嗎?柳六緋紅著臉兒,胸脯微微起伏的說。
小馬兩眼貪婪的盯著柳六的臉兒,嘻皮笑臉道:六妹,我喜歡你。
爾後撲了過去。
小馬撲了空,身子一鈄,差點兒摔倒了,他迅速的轉過身,再次狠狠的撲了過去。
小馬輕而易舉的得手了。
柳六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姐知道會罵死我的,會恨我的。
小馬嘴角抹過一絲愜意和自豪。
那你就別讓你姐知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早晚會知道,吳哥,我知道你對我一直沒安心,沒想到這麽快你就……
好了,六妹,以後我會好好兒疼你。
柳六兩眼如錐的戳在小吳的臉上。
對,人的天性就是動物,動物的本能。
小馬抬頭看了一眼台風肆虐後農作物說。
這時地埂傳來一陣沙沙聲。
小馬忙衝到地埂上,大聲問:誰?
沒有回應。
柳六也追了過去,看了看前方,輕輕的說:是野兔。
不會是柳四,柳五吧?小馬問。
不會的,人的聲音比這個大。
那好,不是柳四,柳五就好。小馬說。
馬哥,沒想到你就這麽一點膽,敢做卻不敢面對。
我怕你姐吃醋,妒忌,女人都是醋壇子。
男人難道不是嗎?柳六挑起眉頭脆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