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兒?柳六顫聲問。
去我房內。小馬從柳六上身上爬起來,喘著粗氣,瞪大雙眼說。
去你房內乾嗎?柳六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用手攏了攏額頭幾縷散亂的長發。
我要當著你姐面和你親熱,我要當面告訴她,我喜歡的人不是她,是你,是你,六妹。
小馬情緒激動的說。
我不去。柳六兩眼在黑夜閃著光。
你不去也得去。說完強拉住柳六的手。
柳六見他一臉固執,歎了一口氣,道:馬哥,你別強迫我,這種事怎麽能……如果你逼我去,我也會去的,但我心裡不是滋味,我姐己經知道我倆的事兒,她本來心眼小,妒忌心強,卻忍住了,己經是相當不易了。
聽了這話,小馬慢慢的松開手。
馬哥,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在說賭氣話。柳六仰起臉兒笑道。
不,六妹,這不是賭氣的話,我說的是心裡話。小馬如實道。
馬哥,這話你千萬不要跟四姐說,我知道了就中了,你還是回去吧,不然四姐會生氣。
說完輕輕的推了小馬一把,小馬沒動,反而一把抱緊柳六。把柳六撲倒在床上。
柳六閉上雙眼,腦海中亂雲飛渡。
………………
江源打了盹,動車又進站了。
到那兒了?江源揉了揉發澀的雙眼,挪了挪身子低聲問。
到了南京站了。朵朵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站台,站台人來人往,上車的,下車的,一片喧鬧忙碌。
每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又去往不同的地方。
動車停穩了,車門緩緩打開,先下後下,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年輕人,肩挎著一個黑包,年輕人拿著票找到位置緩緩坐下,喘了一口氣,拉開座位後面架子,把包放在上面。
江源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他把嘴俯到朵朵的耳朵,低聲咕噥道:朵朵小妹妹,剛才進來這個人好像船務公司業務員陳百。
你怎麽知道陳百?你確定那是陳百嗎?萬一他長得像陳百呢?江哥,世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兒吧?
朵朵用質疑的口吻輕聲說,然後把遊離不定的目光投向後面。
陳百我見過一次,有一次我去船務公司有事,僅擦身而過,在辦公室內,也就是我進他出。
江源用低沉的聲音說,爾後迅速的回過頭,迅速的瞥了一眼。
我確定,不錯,正是陳百,他鼻梁下面有一粒黑痣,沒錯。
江哥,他這是去那兒?朵朵問。
我們暴露了,陳百有可能去我老家,他知道我回老家,所以搭上這趟列車。看來我們要下車,暫時不能回去了。
江源嘴角猛地抽搐幾下,臉上流露出不安和焦灼的神情。
那就下一站就下車吧。
對。江源點點頭。
…………
晚上蒼鷹和小芳躺在床上,蒼鷹挪了一下身子,把小芳抱在懷中,騰出左手輕輕的撫摸小芳一頭烏亮的長發,又順著長發無聲滑到腰間,不經意的問:你明早要去接你男友江源了?
對。小芳小嘴抽了一下,忽兒緊了一眉頭,道:按理說江源今晚要打電話先通知我,明早什麽到?可現在什麽聲音都沒有,有點不對勁呀。
什麽不對勁?江源不是提前告訴你他什麽到?坐那列動車,他沒要再重複呀,男人不像女人,喜歡囉裡囉嗦。
蒼鷹解釋道。
鷹哥,你是什麽意思,嫌我囉裡囉嗦了?
小芳一下子從蒼鷹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一臉不高興,兩眼瞪著,眉頭揚起。
小芳,對不起,我不是說你。蒼鷹忙道歉了。
你這是對女人的一種岐視。小芳說。
好了,好了,我己經向你道歉了。蒼鷹伸出手,重新把小芳撈在懷中,小芳略略的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
第二天一大清,小芳便趕到縣高鐵站,守在客運站出口處。
動車到站後,出囗處陸陸續續的出來人,小芳兩眼緊緊的盯著人群,人群出來一撥又一撥,始終沒見江源,最後裡面沒人了,工作人員將出口門哐當一下關上。
小芳這才掏出手機,開始撥打江源新手機號碼,才知道停機了。
一股怒火從心底油然升起,她差點兒將手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