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透風牆。
偷偷打船的事兒還是讓柳七知道了。那天上午柳七從地裡割牛草回來,無意中看見我鬼鬼崇崇的進了小樹林,小樹林離木屋有四,五裡路,柳七割草路過小樹林,那兒有一大片樹林,蒼蒼翠翠,鬱鬱青青。
正當舉起雪亮斧頭砍木頭時。
柳七臉上淌著汗,挺著胸晡站在我身後大聲質問道:江哥,你在幹什麽?我爸還沒有老,你就準備打棺材送給他嗎?
我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哐當一下扔下斧子,迅速的回過頭,喘著粗氣說:對,柳七。
江哥,沒想到還有如此孝心,真令人感動。
說著繞著那堆未成型的棺材走了一圈,仰起小臉,掀起上唇說:這棺材怎麽像小船?哦,江哥,我明白,你想打造亞諾方舟,逃離小島回老家,是不是?
見柳七識破了。
我乾脆便承認了。
對,我是打船離開這兒,籠兒不是鳥的家。
我兩眼盯著柳七說。
這是小島,不是籠,你也不是小鳥,江哥,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兒,那我三姐怎麽辦?她難道為你守一輩子寡嗎?你於心何忍?
柳七緊咬著下唇尖聲質問。
不,不,不,柳三跟我一同離開這個荒島。
這事兒要是讓我爸知道了,你會打斷你的手,腿,把你五花大綁捆起來,讓你永遠不得自由,江哥,你想過後果沒有。
柳七拉長的臉兒。
我當然想過後果,稍停一下繼續說:柳七,這事兒,只有你知道,我求你替我保密。
我一臉哀求道。
我能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一世嗎?柳七小嘴抽了幾抽。
這麽說來,你不想替我保密了。我聲音不大問。
替你保密可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帶我走,我邊不想永遠待在這個荒島上,我想看看岸上的生活。
柳七一臉期待和向往的說。
如果你姐不同意呢?
我姐同不同意都不重要,江哥,重要的是你,是你,你知道嗎?
是我,我當然願意。我爽快的說。
好,江哥,有你這句話,從現在起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同舟共濟。
柳七脆聲說。
頓了一下,又道:江哥,那你繼續忙吧。
不急,柳七,既然你來了,就坐一會兒吧,咱倆聊聊。
我客套道。
沒想到柳七真的留下來,盤腿坐在草地上,陽光穿過密密層層鬱鬱青青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灑下來,灑在草地上,灑在柳上柳七身上臉上,呈現出一種夢幻般色彩。
柳七習慣性攏了一下額頭幾縷亂發,想起什麽似的說:江哥,我剛才在樹林外面,看見一件稀奇事兒。
什麽稀奇事兒?我坐在柳七的鈄對面,兩眼望著柳七有點髒兮兮臉笑著問。
柳七眉頭卷了一下,道:江哥,我剛才在割牛草時,偶爾抬頭看見從不遠處的天空飛來一隻大鳥。大鳥發出嗡嗡的響聲,在小島上空久久盤旋,而後從大鳥的翅膀上飛下三個棉花朵一樣東西,隨後消失不遠處樹林裡,江哥,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
我皺起眉頭,想了想說:有可能是小型飛機,還有那三朵棉花,那是降落傘,有人來小島上。
什麽人?柳七好奇的問。
我也不知道呀。
那他們來島上幹什麽?柳七接著問。
我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