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些時日,江淮兩郡布商業發生了件大事!
江南郡諸多中小型布商,竟紛紛加入飛鴻!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江南郡布商業二把手顧氏布行的表態。
不知為何,這位先前堅定的反鴻份子,突然之間便轉了性子,竟開始帶頭宣揚起飛鴻的好來!
而隱約有江南布商聯盟盟主之稱的錢氏布行,非但沒有組織顧氏布行,反而聽之任之。
甚至還有錢氏布行要跟隨顧氏布行腳步,一同加入飛鴻的傳聞。
雖說不知這傳聞真假,但經此一役,江南布商聯盟可謂名存實亡,再也翻不起絲毫風浪。
江南布商業,也盡入飛鴻彀中!
要知道,在此之前,江南布商聯盟可是最為積極的反鴻勢力。
這一夜之間,卻成了這般模樣。
要說其中沒點隱秘,眾人怕是不信的。
可不論其中有何隱秘,卻也不是兩郡百姓一時半會兒能猜得出來的。
.....
松山書院!
今天是松山書院內部,一年一度的文壇大會,所以格外熱鬧。
不僅書院的師生們會出席,就連一些已經出師,但聲名在外的校友,也會千裡迢迢地趕來參加。
別的不說,單單就這份凝聚力。
松山書院就無愧江南第一書院的名頭,也不枉它能教導出那般多的才子!
高台之上,五柳先生一襲白衫端坐,可謂仙風道骨。
下方則是書院的教習先生,再後方才是諸多學子。
從他的角度看下去,書院當真是人才濟濟。
“諸位,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文壇大會。”
“說實在的,今年書院發展得很是不錯。進士中的也不少,尤其是顧家二公子顧興文,更是高中金榜第五名!”
“這樣的成績,不說和淮南郡比,但和周遭其他郡縣比起來,至少是綽綽有余了。”
台下眾人聞言,欣喜的同時,又不免有些無奈。
世人皆知,江淮有兩大書院!
分別是江南松山書院,以及淮南白鹿書院。
院長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儒,分別是五柳先生和秦修文。
這秦大儒的文學造詣,他們認可,為人更是憧憬。
但有一點,他們不認可。
那就是白鹿書院!
在他們心中,江淮兩郡第一書院必須是松山書院!
所謂的白鹿書院,在創始之初就不如松山書院,時至今日,也是一直被松山書院壓在身下,從未有過趕超之勢。
但偏偏…淮南今年出了個文曲星。
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人!
就憑他一人,愣是把淮南文壇的名氣,抬到了江南文壇前頭。
而白鹿書院,分明什麽也沒做,顧北川更不是它教導出來的,卻自然而然地,被江淮兩郡文人才子,排在了松山書院前頭。
這也是白鹿書院第一次,在排名上超越松山書院。
憋屈不?
那肯定憋屈啊!
但又能怎麽辦呢?有些時候,這世間的絕大多數事情就是這般不講道理。
他們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誰叫淮南文壇出了那麽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呢?
砰!
就在這時,書院大門處一聲巨響傳來。
眾人聞言,身軀無不一震,心想莫不是踢館的來了?
然而,下一刻,卻是傳來了一陣氣喘唏噓的呼喊聲。
“不…不好了!”
“出…出大事了!”
只見一身穿青袍儒衫的讀書人,正氣喘唏噓地趕來。
一邊走,一邊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呼喊。
那聲巨響,想必也是其踹門發出來的。
眾人見狀,無不皺眉。
身為院長的五柳先生更是直接出言呵斥。
“你是哪位教習的學生?殊不知,讀書人當遇事有靜氣的道理?”
“我輩研讀聖人經典,養一口浩然氣,理當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胸襟氣度才是。”
“若是我松山學府,人人都像你這般,那該成何體統?”
五柳先生這番話說得有些重了,但滿座教習和學子,卻並不覺得過分。
身為讀書人,怕是全天下除去官員之外,最講究禮儀的群體。
眼下這位儒生,在松山書院一年一度的文壇大會上如此失儀,五柳先生身為院長,說教一番也是應該的。
見那青衫儒生氣喘唏噓,卻又急著說話,五柳先生不禁再度皺眉,道:
“你這後生,當真是莽撞至極,還是先平複一番,再做談吐為妙。”
那儒生聞言,倒也不惱,而是在原地喘息少頃。
等氣息平複過來之後,才道:“先生,大事不好了。”
“荒謬!你且看看這滿座的文人才子,我松山學府正值春秋鼎盛,何來的大事不好?”水溪先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呵斥道。
好吧,其實也不是坐不住,而是因為這弟子是他教出來的。
在眾人面前這般做派,說實話,有些丟人。
於是水溪再度使了使眼色,示意那儒生不要再說,快些入座才是。
可那儒生仿佛沒看見一般,依舊扯著脖子高聲道:“先生,我方才聽聞,那淮南詩君顧北川,其實…”
轟!
這番話還沒說完,但“淮南詩君顧北川”七字一出,便引了眾怒。
誰不知道,今日乃是松山書院的文壇大會。
在這等大喜的日子,你卻偏偏要提一個讓大家夥兒都不痛快的人。
是何居心?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
更別說江南文壇與淮南文壇向來都是競爭關系,雙方關系可不見得有多好。
尤其是在淮南出了個顧北川之後,關系更是進一步惡化。
你這儒生,本就遲到,且大聲喧嘩,不通禮數。
現如今,卻還要在大會上提及顧北川之名,究竟是要作甚?
見周遭諸位同僚紛紛怒目而視, 水溪也急了,怒意湧上心頭,大聲呵斥道:“你這逆徒!還不快快落座,在那胡言亂語什麽?”
“一口一個顧北川,那顧北川就算再厲害,也是淮南文壇之人,於我江南文壇何乾?”
“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去羨慕人家的名氣,而是發奮苦讀,寫出更好的作品,爭取在名氣上超越對方!”
“這等道理,我早已說過千百遍,你怎地就是不懂?”
水溪這番批判,可謂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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