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彼得還不知道他的母親給他選了未婚妻,因為他現在在賓傑裡。亞歷山德魯跟隨在他的身邊。
賓傑裡要塞是德涅斯特河防線的重要支點,其堅固的石頭城牆保證了防禦力。韃靼人來到的消息可以通過河流快速傳遞,這也讓逃到這裡的民眾放下心來。
晚上彼得正準備休息。突然亞歷山德魯匯報說在城外有大量軍隊。
“這麽快就來了?”彼得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但他還是趕快來到了牆邊,才發現韃靼人的部隊,衝過夜幕,正向著城牆狂奔而來,而在他們前面的,則是一支看起來已經筋疲力盡的部隊。這支軍隊的穿著和裝備十分簡陋,除了領頭的人騎著一匹看起來並不那麽迅捷的戰馬之外,身後還跟著一幫連盔甲都沒有,潰不成軍的士兵。
“這是哪兒來的軍隊?”彼得問道。
“大人,這肯定是從克裡米亞來的。”亞歷山德魯回答道。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下令讓所有弓箭手就緒,對準追擊的奧斯曼人。
“開門!救命!救命!”領頭的一名騎兵已經甩開了自己隊伍一節,率先衝到了城下,雖然筋疲力盡,仍然用他可以發出的最大的聲音,向城牆之上的軍隊求援。
“是羅斯語言。”彼得走向望台,對旁邊的衛兵吩咐道,“詢問他們的來歷和目的,以及被追殺的原因。”
可那衛兵還沒開口,下面的騎士又喊了起來:“我們從克裡米亞來,我們不願成為克裡米亞人的奴隸,我們需要幫助。”
看來這是不願意被賣為奴隸的斯拉夫人,對於他們,彼得在思索了一下後決定放他們進城。
“告訴他們,我們會給予他們庇護,在城牆下堅持一會兒,大門就會敞開。”
得到答覆的騎兵,立刻調轉馬頭,指揮潰軍在城門前擺開了陣型。等他們展開架勢,彼得發現,這群人裡居然還有不少婦孺,他們被外圍的步兵們保護在陣型中央,真正的可以戰鬥的軍隊,看起來也只有一兩百人。
隨著大門的緩緩打開,聚集在城下的婦孺先進入到了賓傑裡。而在城牆上的弓箭手、弩手和火炮也已經部署完畢,就等彼得一聲令下,這些就會射向對面的敵人。
“放”
隨著彼得一聲令下,弩箭和炮彈齊齊發射,向韃靼人的部隊駛來。雖然晚上射擊的精度很差,但在韃靼人毫無章法的追擊陣型當中,被箭射中,被炮彈濺出的石頭擊中的人比比皆是。
雖然很有用,但是很快,韃靼人頂著城牆上不斷射出的箭雨,接觸到了潰軍的方陣。
為了幫助他們贏取時間,彼得將他的秘密武器拿了出來。只見幾個大家夥豎立了起來,裡面是一個個的小發射器,如同蜂巢一般。
隨著引線點燃,大量的彈藥被發射到韃靼軍隊中。所到之處均是一片哀嚎。
“啊,我的眼睛。”
“我的頭。”
還有的直接驚到了馬匹,直接將士兵掀翻下去。而後面的人見到這樣的情況全都亂了。
因為沒有攻城器械,所以在城牆下的韃靼人只能靠著盾牌硬撐弓箭和火器的襲擊。
趁此機會,最後一批人退到了城中。而見韃靼人沒了目標就開始撤退。
“派人去城外清點一下韃靼損失了多少人,還有讓那個領頭的仔細說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遵命”
韃靼人來襲,這成為了賓傑裡中最熱門的話題。
民眾躁動不安,一些商人甚至要直接坐船走。所幸被安撫住了。 經過城外檢查,一共有406具韃靼人的屍體,如果加上受傷的,估摸著可能有上千人受到了傷害。
而那位從克裡米亞來的人也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原來生活在這一片的韃靼人發動了又一次掠奪活動,大量生活在烏克蘭平原上的斯拉夫人淪為奴隸。他們不願成為韃靼人的錢幣,就和一些人來到這裡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定居在這裡。如果不願意,就給他們一點糧食帶著。”
“大人,您真是仁慈!”
亞歷山德魯恭敬的對彼得說道,而彼得隻覺得這只是一點小恩小惠罷了。
當然在中世紀,領主只要給領地內的民眾減稅就直接被說成仁慈的存在。而像彼得這樣的給移民糧食,給陣亡士兵撫恤金的行為你在歐洲都找不到第二個來。
而彼得給陣亡士兵撫恤金的消息也傳遍了多布羅加,當開始新一次的報名征兵中,不少人報名參加。
當地的民眾將彼得稱為仁愛者,彼得聽到這個稱號後,只是笑笑。這些人,恐怕不知道彼得對待外敵會有多麽狠。
總督大人巡視德涅斯特河沿岸,不僅安定了邊境民眾,也穩定了邊防。擁有火器的邊境是阻擋遊牧部落的重要力量。
彼得開始建設一支邊防常備軍,從摩爾多瓦本地和移民中選出一些人終身服兵役,由政府負責給他們發薪水,並定期巡視邊境地區。
在裝備上,采用部分人員使用火槍和火炮。每人還有統一的製服,必須進行大量的訓練。
德涅斯特河作為與立陶宛和金帳汗國的邊境線,自然重要性更高。而彼得大規模改革軍隊和武器也是為了應對他們的騎兵,要知道,東歐大部分是平原,騎兵可以在這裡發揮最大的戰鬥力。為此就需要大量的遠程火力打擊,威力大的火器就成為了新的手段。
當然,彼得打算在德涅斯特河後方建設一座城堡作為後勤運輸中心。因為從雅西到德涅斯特河之間只有幾個村子,城鎮是一個沒有。於是他在回去的路上選擇在比克河旁邊建設一座城堡,並授予其五年的免稅權。
這次彼得可是完全自掏腰包,原料、人工、工具都需要他來付費,不過因為摩爾多瓦的建設吸引到一些建築工程隊,所以彼得也將部分項目包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