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恭敬道:“媳婦知道了!”
說著,躬身退去。
也沒有離去,而是到了旁邊的小屋當中,等待著兒子。
趙政看著這一幕,卻是皺眉起來,開口道:“祖母大人,似乎有些過了。我母親為見你,昨夜輾轉反側,心思不安;到了白天,又是詢問著仆從,祖母的喜好,飲食,脾氣性格等等,為您精心的挑選著禮物;禮物選擇後,又是再三的進行挑選刪改;為拜見祖母,更是精心打扮著自己,昔日舍不得穿的衣服,皆是穿戴起來,深恐祖母不喜!”
“母親大人,對於祖母的侍奉,極為恭敬,謙卑。”
“可祖母卻是直接冷言冷語,直接斥責母親,令母親難堪,此言此行可符合禮儀?”
開始的時刻,語氣頗為謙卑,可漸漸的語氣卻大起來,卻是越發的昂揚。
母親受辱,身為兒子豈能不說話,若是不為母親說話,枉為人子。
縱然在這樣的事情上,得罪華陽夫人也是在所不惜。
華陽夫人聽著,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笑容。若是母親被打壓,反而沉默寡言不說話,不是性格太冷血,就是懦弱無能之輩。懂得生氣,懂的為母親聲討一切,至少可靠用一些。
華陽夫人說道:“你母親很聰明,只是這裡是鹹陽城,而不是邯鄲。有些規矩,必須要學會,不然會吃大虧。至於剛才,我並非是針對你母親,就連成嬌的母親我也是這樣訓過。”
“若是你母親,因此而怨恨,我也是無法!”
趙政聽著,只能沉默待之。
華陽夫人繼續道:“政呀,這是鹹陽,鹹陽的波折和風浪不必邯鄲城少,在這裡你要小心一些!”
趙政只能點頭道:“孫兒,明白!”
就在這時,侍女上前道:“夫人,熊啟、熊文倆位公子,前來拜見!”
華陽夫人點頭。
只是片刻之後,走進來兩個少年,一個器宇軒昂,散發著武者的霸氣,年紀比較大;一個氣息儒雅,好似一個讀書人,年紀比較小。
華陽夫人說道:“政呀,這是你的兩位表叔。他們的父親是今之楚王完,昔日的時刻楚國太子完如秦國為人質,在秦國生活了九年之久,在秦國娶先王的女兒為妻,生下你的兩位表叔。”
“等到他成為楚王的時刻,卻是忘記接你兩位表叔回家!”
似乎頗為熱心,華陽夫人介紹著這兩個少年。
趙政聽著,心中在微微歎息。
幸福的人各有各的幸福,可不幸的人卻是相似著。
看著這兩位表兄,趙政好似看到曾經的自己。
曾經,父親在趙國當人質,生下了他,等到父親成為太子的時刻,第一個反應,就是接回他們母子;可楚王完在回到楚國,成為楚王,連續好幾年了,可還是沒有接回兩位表叔。
只因為秦楚國有仇恨,這種仇恨比秦趙長平之戰還巨大。
至少秦軍,沒有攻克邯鄲城,沒有焚燒趙人宗廟,破壞趙人先王陵墓。
可在白起的率領下,秦軍卻是攻佔楚國都城,焚燒楚國宗廟,讓楚國狼狽東逃。
這樣的仇恨,根本難以化解的。
這兩位表叔,比他更為可憐。
“拜見兩位表叔!”
趙政上前,恭敬的行禮。
兩位表叔也是謙讓著,表示不敢接受。
熊啟、熊文等又是上前,恭敬的拜見著華陽夫人。
彼此見面之後,
熊啟問道:“政呀,在鹹陽過得適應?” 趙政點頭道:“還算適應!”
熊啟說道:“我們為親戚,彼此應當相互光照。我熟悉鹹陽的一草一木,熟悉這裡的狩獵場地,女閭紅樓之地,若是閑暇,我可帶你去遊玩!”
趙政笑道:“多謝表叔了!”
熊啟又是詢問道:“政呀,你在讀什麽書?”
趙政說道:“最近在讀商君書!”
熊啟問道:“商君書,為強國之法,必要倒背如流!”
兩人親近的攀談著,好似許久沒有見面的朋友。
至於弟弟熊文,卻好似小透明一般,站立在旁邊。
華陽夫人看著這一幕,也是滿意的點頭著。
年輕一代彼此交好,這是她歡喜的事情。
……
鹹陽城。
治栗府邸,有官員在行走著,在搬運著竹簡;還有官吏在地上擺動著算籌,在計算著數字,在進行著匯總;還有的官員,在府庫當中尋找著相應的竹簡,對照著某些數據。
府邸當中,來來往往,人群頗為忙碌。
呂不韋行走在其中,在下著命令,在計算統計著,心中頗為歡喜。
曾經的時刻,他只是一個邯鄲的大商人,看似有權,可地位卻是頗為卑賤。
可等到秦異人成為太子的時刻,他也是成為治粟內史,掌控著栗米的支出,財政的支出,這樣的位置堪稱為位高權重。
在治栗內府當中,更是有數百官員,彼此在計算和統計著。
“治栗內府,不是我的盡頭,丞相才是我的目標!”
呂不韋野心勃勃道。
野心在膨脹的時刻,做事情也越發的穩妥起來。
治栗內史,只是秦王對他的考驗之一,若是能妥當處理好一切,自然可以更進一步;若是處理不好一切,那麽可能被閑置起來。
昔日的恩情,這是他崛起的關鍵;可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的,還需要相應的能力作為支撐。
到了中午的時刻,吃著栗米和肉食,呂不韋在思索著工作。
“君子,趙姬母子等回到鹹陽了!”
就在這時,門客提醒道。
呂不韋一拍腦袋,這才想起昔日邯鄲的故人,想起了那對母子。
“是呀,是該去拜見她們了!”
呂不韋點頭道,枕頭風有多厲害,他是親眼見證過的。
在邯鄲的交情,也注定了他只能站在趙姬趙政母子這一邊,而無法站在韓姬成嬌母子這一邊。
到了鹹陽城,在某些問題上,在某些事情上,他也必須要進行站隊,沒有太多的選擇。
“準備禮物,為趙姬母子送去一份!”
呂不韋安排著。
門客點頭著,起身安排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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