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高掛,燈火通明。
客棧,房間外。
“狄哥,你將我請出來是有什麽事?”準備在床上休息的施默突然被張勿狄拉到房外,一出客棧房間門,施默不緊問道。
“跟我走。”張勿狄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讓施默跟著。
一直走到客棧轉角盡頭,見周圍都沒有什麽人,張勿狄才停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來,遞給施默,“這是有人托我帶於你的錦囊,名字不便多說,你且記住,獨自一人危機關頭,方可使用。”
施默接過錦囊,不明白張勿狄所說具體是什麽事,不過肯定不會害自己,而且這錦囊肯定是較為重要,不然也不會在這沒人的地方叫給自己。
“好了,回去睡覺吧。”張勿狄用手捂住嘴,裝作打哈欠的樣子,向前走去。
施默看了一眼手中的錦囊,將它放在懷中,也跟著張勿狄離去。
翌日。
施默,徐長卿,張勿狄三人依照昨天約定的時間來到浣花溪草堂。
“先生已等候你們多時了。”三人一到草堂,草堂外的青年書童便迎了上去。
“勞煩兄台。”
施默三人跟著書童再一次進入到草堂裡面,卻不見杜甫人在。
“三位稍等,我去請先生。”書童示意他們坐下,然後往草堂裡部走去
此時的杜甫正在草堂最裡面的房間裡,他拿著那塊‘默’字令牌,嘴裡在不斷說著,隨著杜甫的小聲言語,他口中有一道看不清的流光正緩緩進入令牌。
“先生,三位先生到了。”書童在門口,輕聲說道。
杜甫停下了他那動作,再次盯著那塊令牌看了一會兒,但又像沒看,兩眼略微失神。未多久,杜甫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著裝,而後拿著那塊令牌朝外走去。
“抱歉,三位久等了。”杜甫出來後,見到三人而後拱手,並將手中的令牌交於施默,“施默小友,這是你的令牌,請收好。”
施默將令牌拿回,看著杜甫,“不知杜甫先生,對於昨日吾等之請求如何回應?”
“杜某已經閑雲野鶴慣了,若在重新入朝為官,恐有不適。不過,天下之憂吾亦有責任,不會坐視不管。”杜甫笑道,“我的詩意,已經進入你令牌,日後,你誦我之詩歌,可用之。不過,令牌,太白兄,我,包括日後令牌所吸收的所有詩意,終究是外物,你需將這些外物融合自己,淬煉自己,才是真正成長的時候。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哈哈哈。”說完,杜甫便是一聲大笑。
“默,謝過杜甫先生。”施默聽後,不禁後退一步,然後雙手抱住拱起,90度彎腰,拜謝杜甫。
“哈哈哈,真是一幅和諧的畫面,只可惜,你們以後只能在地獄和諧了。”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草堂外傳來,施默,張勿狄,徐長卿和杜甫走出草堂,往外看去。從竹林處走來一群人,為首者金發碧眼,一身紅袍;左旁邊跟著一人,此人灰色布衣,戴著紅色頭巾;右旁邊一人,手拿長劍,一身銀色的盔甲;後面跟著一群黑袍男子。
這一群人慢慢走近,在離施默眾人僅剩一米的時候停下,紅袍人望著施默他們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打攪到你們的雅興,我名愛德華·富瑞。”愛德華·富瑞停下,望向杜甫,“不知杜甫先生可答應我們的條件?”
“蠅狗之輩,必不可能。”杜甫大聲回答。
“那不好意思咯,杜甫先生,
明年的今日,我會為您祭祀的。久聞杜甫先生詩名,今日就讓我看看是否名副其實?”說完,愛德華·富瑞對著自己左邊那人示意。 左邊戴著紅色頭巾的人上前,望向杜甫,“久聞杜甫聖名,今日我與你一戰。請記住,我名彼特拉可。”
同時,右邊那穿著銀色盔甲的人也上前一步,“吾名蘭斯洛特。”然後直衝向前,目標直指張勿狄。
張勿狄看了一眼周圍,而後往竹林裡跑去,蘭斯洛特提著大劍緊隨其後,身上盔甲,踩在地上,有輕微的晃動。那十余名黑袍人,也有一半身影消散,追那張勿狄而去。
“施默小友,長卿小友,你等且看好,如何運用詩的力量。”杜甫對著旁邊的施默和徐長卿說完後,往前一踏。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隨著杜甫的一詩念罷,周遭環境竟發生了變化,不再位於那草堂之中,而在岱宗之間。
岱宗將天色分割兩半,一半陰,一半陽,一半是晴空所在,一半是黑雲威壓。看似同一座山,卻變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彼特拉可見自己被拉入杜甫的詩歌領域,不由凝重起來,只見他拿出一個本子,開始念,
“此刻萬籟俱寂,風兒平息,野獸和鳥兒都沉沉入睡······戰鬥是我的本分,我又憤怒,我又心碎,只有想到她,心裡才獲得少許慰藉。”
隨著彼特拉可一字一句念到,他的身後緩緩浮現一道巨大的身影,那身影完全具象, 將風給勾引,然後聚風為球,向杜甫打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風球,杜甫並不懼,“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
一首絕句,杜甫面前赫然出現一座高大的雪山,雪山阻擋風球的進攻,那雪山之上,暴雪紛紛,都朝著風球落去。
在一旁的施默和徐長卿完全看呆,詩詞竟有如此大的能量,一言可改天換地。
突然,在沒有任何示意的情況下,那塊令牌從施默身上離去,飛到半空,開始吸收杜甫與彼特拉可交戰時迸發出的能量。
“終於出現了。”遠處的愛德華看著那飄飛的令牌,對著剩余的黑袍人下令,“上,搶奪令牌。”
黑袍人聽言,腳一蹬地,紛紛消失在原地。
“施默小友,快與令牌心神合一。”見黑袍人逼近,杜甫急切說道。
施默聽言,雖不知道如何做,卻還是閉上眼睛,嘗試與令牌進行溝通。
施默閉眼,在與令牌溝通的那一刻,無數的問題和話語突然出現在自己腦海。
“你是假的,這個世界是假的。”
“你只是別人的棋子罷了。”
“這只是你的夢,不用當真,死了就醒過來了。”
一道道話語侵擾施默的心神。
早已在客棧裡明心見性的施默,在短暫的失神後,穩住自己內心,並逐步堅定。
“縱然是假的,但我,依舊是我。”
黑袍人越來越近,手中的鐮刀即將辭入施默的身體。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